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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灵插上爱的翅膀穿梭在阳光的海岸。

拨动心弦。

问自己。

曾有几多的片断停驻在心间。

只有和你的点点滴滴芬芳弥久。

香醇而浓郁。

属于我们的樱花梦。

在夏日开出了一朵朵烂漫而忧伤的花。

韩紫颖站在病房里,感到手一阵阵的疼痛。她强忍着,坐在了角落的椅子上。

“紫颖,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很疼?”金妍熙怜惜地搂过她的肩。

“不疼,妈妈。阿姨已经睡了一下午,应该快醒了吧?”她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是啊,可是诗雨还是没有来。”金妍熙若有所失地说。

她的话音刚落,门开了,韩诗雨和顾依然走了进来。

“妈妈,我……”韩诗雨低着头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诗雨,看到你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快过去吧。”金妍熙握了一下韩诗雨的小臂。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几分钟后,文婉蓉醒了过来,她惊讶地望着韩诗雨,干裂发白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姐,你回来了,学期已经满了吧?”

“我……”韩诗雨回过头去看着韩若承和金妍熙,他们的眼中显示着默许,“妈妈——”

她低着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孩子,我的孩子,”文婉蓉抱着她,泪立刻宣泄了出来,“我终于听到你叫我了,那个时候,你还不会说话,我就非常期待你能够叫我一声‘妈妈’。但是等到你会说话的时候,却不可能这样称呼我了。”一个心碎母亲的声音久久地回荡。

“妈妈,对不起,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你太疼爱我,还一直努力地要摆脱你的爱。”韩诗雨靠在文婉蓉的肩膀上,嘤嘤地啜泣着。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前的记忆一一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在文婉蓉的怀中,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母亲的温暖。

“不是的,是我不够好,没有能力抚养你,不能让你快乐,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她自责地说。

“妈妈,别这样说,你给了我生命啊!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看到这么美丽的世界,怎么会感受这么多的爱。”

“姗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这是你的乳名,是你爸爸给你取的。”文婉蓉似乎想起了往事,脸上蒙上了一层哀伤。

“原来我的第一个名字是姗姗,妈妈,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流了很多眼泪,是不是装着很多没有说出的话。”她的眼泪浸湿了文婉蓉的肩膀。

文婉蓉“呜呜”地哭着,辛酸的泪水里包含了所有的答案,顺着眼角,铺在了脸上。

“先生,夫人,”她擦干眼泪,“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了,可是我现在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托付了。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可我只能把姗姗托付给你们,以后我都不能照顾她了。”

“文姐,你别这样说,你们母女早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诗雨就是我们的女儿,你放心吧!”金妍熙含着泪说。

“文姐,我一直对你非常地愧疚,能够让你和诗雨成为我们的家人,我终于没有那么自责了。”

韩若承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

“那只是意外,任何人都不希望发生的。谢谢你们给了诗雨一个完整的家和那么多的爱,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原来我一直都这么幸福,我有两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还有让我敬佩的爸爸和可爱的妹妹……”韩诗雨泪眼婆娑地说。

“诗雨,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爸爸和妈妈,没有他们,就没有你的今天。”

她含着泪点点头,恍然间,心里变得透明起来了。

“妈妈,是不是很想听我这样叫你,20年,我应该叫你很多次的,现在还能补救回来吗?妈妈、妈妈……”

她不停叫着,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病房里,这深切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和心痛。

韩紫颖看着幸福中的韩诗雨感到了难以表达的欣慰,她忘记了伤痛,沉浸在韩诗雨的幸福中。

金妍熙拉了一下她的手,她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文婉蓉和韩诗雨,相对而泣,轻诉低语。

韩紫颖独自去了樱园,她站在‘紫色之梦’的树下,想起了金妍熙的话:其实那只是两颗普通的、被祝福过的水晶,每个女孩都是爱做梦的,她们会幻想自己像公主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把它们叫做‘梦的种子’,世界上是没有紫色的樱花的,但是人们的心里有,它会开出一朵最美的樱花。

“紫色的樱花应该会很美吧?”她自言自语地说。

淡粉色的裙角在风中不断地上扬,和樱花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动人心弦的画面。

“当然很美了。”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从她的背后传来。

“其峰哥,你怎么会……”她惊讶地问。

“我最近常常来这里,我在想如果那天我没带你来樱园,你也许就不会认识俊逸了,但是这个想法太幼稚了,哈哈!”他不自然地笑着,“你们的缘分是注定的,十年后,又能相遇。”

“可是我们又分开了。”她的眼睛迷离了,声音也变得细小起来。

“我想命运自会有它的安排吧,”他想了想说,“我还记得你给我讲过的‘紫色骑士的故事’,那好像是只属于普罗旺斯的,梦幻般的童话。我愿意一直做你的骑士,当你哭泣的时候,给你依靠;当你伤心的时候,给你安慰,你是我心里永远的公主。”

“谢谢你,其峰哥,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拥有你的爱。骑士就意味着牺牲与付出,我不希望你这样。”韩紫颖的心里有一股飓风吹过。

“每个女孩都是公主,即使公主遇到了王子,骑士还是会默默地保护她。你明白吗?”端木其峰的眼角有透明的水滴直飞而下。

“其峰哥。”她低着头,拉住他的小臂。

“来,过来,让哥哥抱抱。”他嬉笑着,张开了双臂。

“哥,”她严肃地说,“姐姐知道真相了。”

“那她和文阿姨相认了吗?”他立刻紧张起来。

“嗯,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也许是依然哥说服了她吧,我听到她叫文阿姨‘妈妈’的时候,心里感到非常安慰。”她舒了一口气说。

“希望她们母女能相处得久一点,再也不会有一个二十年了。”他感叹道。

樱花无声地乘着风的翅膀,纷纷落下。

流水追赶着日月,把细沙推向了河床。水草扭动着细软的腰肢,和沙砾在潺潺地歌声中,跳着一支优美的华尔兹。

幽静的河岸边,巍然挺立着一座肃穆的教堂,灿烂的阳光从门缝里、敞开的窗子透进来,洒在慈祥的圣母像上。

“依然,和我结婚好吗?”韩诗雨的脸在明丽的光线中,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可以吗?”顾依然望着她的眼睛说。

“妈妈对我说过,她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我披上婚纱,我想让妈妈没有遗憾,让她安心地离开。”韩诗雨的眼眶被水溢得满满的。

“你想清楚了吗?”他的眼睛闪闪发着光。

“我想得很清楚了,”她郑重其事地说,“你是我唯一能让我托付终身的人。”

“诗雨,谢谢你这么说。”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真是的,怎么还对我说谢谢呢。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一年了,我们都毕业了。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短暂,生怕妈妈会突然离我而去。”

“别担心,阿姨的病情现在不是还处于平稳状态吗?”

她点点头,走到圣母像前,默默地祈祷着。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问。

“就在这里,妈妈是一个基督教徒,她希望我能在教堂里举行婚礼。”韩诗雨的眼波如麦浪般一波波地涌动着。

“好,听你的,”他微笑着说,鼻翼上的小痦子仿佛也咧开嘴欢笑着,“紫颖还在躲在家里不肯见人吗?”

“是啊,她的意志很消沉,真让人担心。”

“会好起来的,她很坚强,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是啊,听宇晗说俊逸已经接管家业了,我想可能是紫颖的话奏效了吧,她曾经劝说俊逸要体谅凌伯伯的苦心。”韩诗雨的脸上渐渐明媚起来了。

“说起宇晗,我可得补充一句,最近常常往我们家里跑。”

“难道是为了依依?”韩诗雨惊喜地猜测道。

“真聪明!”他向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那依依的意思呢?”

“她私下和我说,很喜欢宇晗。宇晗打算和其峰一起创业,他们都对电子行业非常有兴趣。”顾依然越说越兴奋。

“那样就太好了。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紫颖,她虽然每天看上去都很开心,其实心里比谁都还要痛苦。”

“我们只能祝福她了,她和俊逸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我们都无法预料。”他的眉头紧锁着。

“但愿都能好起来吧。说到结婚,我忽然紧张起来了。”韩诗雨显得有些不安,她站起来,在过道上,来回地走动着。

“这叫新娘综合症,别紧张,诗雨,”他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我们出去走走,这样你就不会总想着这件事了。”

他们边走边聊着,平静的河面上激起阵阵涟漪,一群飞鸟从芦苇中“扑棱棱”地飞起来,像一阵风吹过。

半个月后的一天,教堂里举行着一场隆重的婚礼。

白纱若隐若现的围在座位上,圣台上放着一大束象征着纯洁的百合花。

韩若承挽着新娘的手慢慢地向进入了教堂的大门。

穿着洁白伴娘礼服的韩紫颖和身着黑色西装的端木其峰尾随其后。

韩诗雨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白色的婚纱映衬着她红润的脸。她的眼光闪烁着,仿佛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

文婉蓉坐在轮椅中,苍白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双颊深陷了下去,手臂的青筋突出,瘦的让人不忍心去看。

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新娘移动着。

敬爱的主,请你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让我再多看姗姗一眼,看着她这么美的笑容,看着她幸福的生活。她的心里燃烧着一团火。

也许姗姗和我真的就只有母女的血缘而已,她一直就是韩家的女儿,如果她跟着我,是注定要吃苦的,是上天垂怜姗姗,让她能过着优越的生活。

神父念着长长的祈祷词,顾依然和韩诗雨神情地在十字架前宣誓。

“礼成,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神父的话音刚落,立刻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顾依然和韩诗雨来到文婉蓉的身边。

“祝你们幸福!依然,以后要请你多疼爱诗雨。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温和,可是诗雨的脾气和你刚好相反,你要多让着她啊。”文婉蓉勉强地微笑着。

“放心吧,妈妈,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她。”顾依然诚恳地说。

“诗雨,你要做个好妻子,妈妈不能一直陪着你,能看到你披上婚纱,和爱的人结婚,我就满足了。诗雨,妈妈好舍不得你啊!也庆幸能拥有你。”文婉蓉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抚摸着她的脸,流露出难舍的神情,额头上冒出密密的一层汗珠,她用力地抓着轮椅的扶手,似乎在减轻病魔带给她的痛苦。

“妈妈,你要一直看着我幸福和快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韩诗雨拥住了文婉蓉。

“孩子,我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只有这一本菜谱还有这对镯子。我把你喜欢吃的食物都写在里面了,即使我……”她停顿了一下,眼睛闪着绝望的光,“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吃到这些喜欢的东西。”

“妈妈,不……”韩诗雨含着眼泪说。

“听我把话说完,”她按住她的手,“这对镯子是你爸爸送给我的,叫‘同心镯’。他说等你长大了,要亲手给你戴上,可是没想到,他等不到这一天了。这一只,我一直戴着,你把它送给紫颖,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就知道让着你,你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同心同力。”

“妈妈,我知道了。”眼泪沿着韩诗雨的脸颊滴落在了手背上。

“依然、姗姗,你们要好好生活。”文婉蓉把他们的手拉在一起,放在她的手心里。

白云慵懒地躺在丝绒般的天空里,时而挪动着,时而慢慢吞吞地翻个身,瞅瞅地面上的响动。一阵阵嬉笑声盖过了淙淙的流水声,青春的身影辉映着闪着绿色荧光的草地。

“各位小姐们请站好,现在开始抛花球,拿到捧花的人就会很快结婚的,”韩诗雨笑容满面地说,“现在开始,一、二、三。”

红色的捧花抛出长长的、优美的弧线。

少女们都带着兴奋的心情,期待着捧花能落到自己的手中。

“紫颖姐姐,恭喜你了,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了。”顾依依兴奋地看着韩紫颖。

她笑了笑,感觉到胃里不停地冒着酸水。她知道这是苦涩聚集的结果,心里隐隐作痛。她看着处在幸福中的韩诗雨,不禁羡慕起来。

“紫颖,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幸福的。”韩诗雨望着她的眼睛说。

“谢谢姐姐,快去拍照吧,大家都等着我们。”韩紫颖拉着她的手。

她们美丽的倩影倒映在河水中,宛如流光中荡漾着的清丽的烟波。

“醒醒啊,文阿姨。”顾依依在人群中,大声叫道。

大家都围了过去,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妈妈——”韩诗雨奔跑着,白色的婚纱飘在风中。

“阿姨……”

阴绵的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整个城市都被淋透了,到处弥散着一股湿气。天空灰蒙蒙的,像是一张愁容满面的脸,不停地流着眼泪。

肃穆的墓园,被吞没在了烟雨中。几朵黑色的伞花落寂地开放在低沉的晨雾中,豆大的雨砸在坚硬的地面上,也砸痛了人们的心。

“妈妈,爸爸,再见了。”韩诗雨看着墓碑上两个的名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爸爸,妈妈,你们会一直在我的心里。她的眼睛盖着一层雾气。我们一家三口还没有一起生活过,可是遗憾已经成为永远了,无法再弥补。我是不幸而又幸运的女儿。

我按照妈妈给的地址找到了我们的家,那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和依然一起回去的,我们家的房子还完好如初,我打算在那里住一段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如果我在你们身边长大,会和现在截然不同吧。

“诗雨,我们从来都把你当成我们的亲生女儿,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我们永远都是你的爸爸,妈妈。”金妍熙搂着她的肩膀说。

“谢谢……爸爸,妈妈。”她向伞外挪动了一步,任凭雨水打在她的身上。

“好女儿。”韩若承连忙用伞遮住她。

“爸爸,妈妈,请你们原谅我以前的恃宠而骄,我想让你们看到全新的我。”她的眼睛迷离成了一条线。

“诗雨,你长大了。”金妍熙惊喜地说。

“是啊,妈妈的去世让我觉悟了,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包括对妈妈的伤害,现在都已经无法弥补了,”韩诗雨内疚地说,“还有紫颖,我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去赢你。”

“姐姐,这些都过去了。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我们有同心镯,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韩紫颖握住了她的手,两只镯子轻轻撞在了一起,发出翡翠般洁盈的光。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诗雨的。”顾依然的眼中映照着她们的脸。

他站在她们的旁边,短短的刘海上挂着雨滴。一身黑色的孝服,让他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他的样子很憔悴,眼睛下挂着两个黑色的“袋子”。

“姐夫,又错了,怎么总忘记改口啊。”韩紫颖提醒道。

“对不起,爸,妈,”他生涩地叫道,“叫了二十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以后可不能再忘了。”韩若承拍着他的肩膀说。

“不会了,爸爸。”

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黑着脸的天空终于不再发怒了,雨柱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线,串连成了一面雨帘。一阵风吹过,雨帘丝丝缕缕互相撞击着,合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一年后。

彩霞樱花此起彼伏地连成了花海,像是天边幽香暗浮的云霞,铺在蓝色的绸缎上,它不时地向上挪动着,好像怕从天空中滑下来一样;又像是绣球状的玫瑰花,层层鲜红的花瓣,繁繁复复挂满了枝头。

韩紫颖走到了‘紫色之梦’的樱花树下,支起画架,望着满树的樱花,娴熟地勾勒着线条。

“这位小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一个长满络腮胡子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她打量着他,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件非常着急的事情,请你一定要帮忙。我是司仪,你看到那边有一对新人马上要举行结婚典礼了,可是他们的伴郎和伴娘因为堵车赶不过来了。”

“所以你想让我去当伴娘?”

“你真是太聪明了,快跟我过去吧。”他不停地擦着脑门上的汗。

“可是我……”她拿着画笔说。

“小姐,别犹豫了,这可是人生大事啊,拜托了。”

“那好吧。”她想了想说。

“真是谢谢你了,先去换衣服吧。”

纷纷的樱花随风飘落,在风中优雅地舞着,低诉着缱绻的话语,绵绵不绝,给婚礼增添了浪漫和欢乐。

韩紫颖穿着粉紫色的礼服缓缓地走了出来,宝塔式的裙子,包裹着她娇美的身体。用花瓣做成的花环,在她的发间倾吐着芬芳。

“这对新人是聋哑人,所以,待会我说誓词的时候,请帮忙回答一下。”司仪笑嘻嘻地在她身边说道。

“这个我不能同意,让他们点头就好了嘛。”韩紫颖不高兴地说。

“拜托,拜托了。”他恳求道。

他急匆匆地跳上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清了清嗓子,开始读起誓词来。

她低着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始终没看她身边的伴郎,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

“新郎,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司仪高声念道。

“我愿意。”

这个声音是……她感到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她在脑海里迅速地翻阅着。

“新娘,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愿意永远陪伴在对方身边,不背叛、抛弃他吗?”

“我愿——意——”她故意拉长音调说。

“紫颖?”伴郎亲热地拉住她的手。

“俊逸?”她惊讶地叫道,“你什么时候来中国的?”

“我已经来了很久,却忍住思念,不见你。在我还没有确定你的手是否恢复了之前,我不敢冒然来见你,我害怕会伤害到你。在这一年中,我时常来这里,期待着某一天,某一时刻,能够见到你,哪怕只是擦肩而过。

“谢谢你,俊逸,你是这么了解我,我不来这里,是因为我怕更加的思念你。对不起,我让你等了这么久。”她的眼睛冒出了透明的水珠。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会比以前更珍惜你,更疼爱你。”他把她拉进怀里。

“看来我们今天又要增加一对新人了,”司仪兴高采烈地说,“请新人交换戒指。”

凌俊逸把手放进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盒子。

“难道是戒指?”韩紫颖惊喜地说。

“是啊,我已经准备了一年了,现在我给你戴上。”他那饱含深情的眼眸紧紧追随着她。

他打开盒子,把一枚精巧的,镶着一圈樱花的钻戒,戴在她纤细白皙的手上。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司仪拖着长音说。

他拥住她,向她靠了过去。

“司仪的胡子掉了。”她在他的怀中,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他放开了她,向主席台上看去。

“那个不是宇晗吗?”韩紫颖看着台上慌乱的司仪说,“原来你们是串通的,太过分了。”

她甩开他的手,提着裙子向前走去。

“紫颖,等等我啊,我们刚刚已经结婚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可爱的老公呢?”他马上追了上去。

“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刚刚我们都宣誓了。”

“那不算。”

“你别跑。”

“……”

“……”

他们奔跑的身影带着樱花般的梦,飘向了幸福的云端,片片飞花还在继续着它们的轻灵和飘逸,被寄寓着新的幸福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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