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墨北齐怒声说道。
轻笑一声,顾轻舞在心里说:我看你能挣扎到什么时候。
然后看向王嬷嬷:“嬷嬷不用怕,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便是。”
王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张厨子到了府中之后,并不跟下人住一处,殿下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住,殿下要做什么,我们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只不过底下还是会说上一说而已。张厨子这件事情,府上的人都能够证明,若是不相信老奴的话,便叫来府上的其他人问,也是一样的。”
“这样,还是一派胡言吗?”顾轻舞看着墨北齐,说道。
墨北齐冷笑道,看向顾轻舞的眼中却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买通了这个厨娘,诬陷与我。”
顾轻舞说:“若不然,我让你府中的人前来对质如何,再怎么我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买通对不对?”
墨北齐只能恨恨的咬牙。
王嬷嬷见顾轻舞在墨北齐面前这么强势,也明白了,就算墨北齐是四皇子,可是这个叫顾轻舞的人的身份恐怕更不简单。
有这么一个人当她的靠山,王嬷嬷也不再那么畏惧了,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说出了自己听到墨北齐交代张厨子给顾轻舞的菜中下药,被墨北齐发现,为了让她不说出去,还抓走了她的儿子的事情。
顾轻舞看着墨北齐笑了起来,问他:“你可知道王嬷嬷为何会帮我?”
墨北齐这时已经知道大势已去,恨不得立刻杀掉面前这个嚣张的女人,只是,不说墨龙在场,便没有墨龙,墨祭延也不会容他有任何的动作。
墨北齐只能握紧了拳头。
顾轻舞不管他有没有回答,径自说道:“因为她的儿子已经被我救了出来,所以她自然不会再受到你的威胁了。”
这件事情,还是夏荷办成的,翎寒宫成立之后,总部暂时还是在物情阁,由于夏荷和秋菊毕竟在人前出现过,若是让他们成为翎寒宫的领头,恐怕很轻易就被人查出了底细。
于是顾轻舞故技重施,让素眉成为了翎寒宫的宫主。
这素眉是上次顾轻舞为墨北辰解毒找最后一味药的时候,所救出的一个杀手,当时她因为任务没有完成就回去了,被组织的人追杀,刚好碰到了顾轻舞一行人。
顾轻舞为了她端掉了那个组织,并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素眉感念顾轻舞救命之恩,从此留在了顾轻舞的身边,只不过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出现过。
而且她的忠心顾轻舞毫无疑问,所以将翎寒宫交到她的手上,顾轻舞还是非常放心的。
但翎寒宫终究刚刚成立,夏荷和秋菊必不可少,大部分的行动都是由他们两人主持。
这次也是,夏荷手下有一个人偶然间听到墨北齐要去抓一个小孩,也幸好是墨北齐交代这件事情的时候并不是在府中,才被他听了去。
这人将事情报告给了夏荷,夏荷觉得奇怪,就派人跟在了那些动手的人身后,然后就知道了这个小孩是墨北齐府上厨娘王嬷嬷的儿子,而之所以被抓,是为了用来威胁王嬷嬷,因为王嬷嬷听到了墨北齐和张厨子说的话。
墨北齐倒是想要除掉王嬷嬷,但是一开始是没有机会,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张厨子的尸体不见了,一时之间没顾得上王嬷嬷,没想到就被顾轻舞给拿到了手中。
墨北齐看了一眼端坐在上位的墨祭延,他依旧是原来的那副样子,不动声色。
顾轻舞所说自然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
让王嬷嬷退下之后,顾轻舞冷笑着看向墨北齐。
接下来,顾轻舞将张厨子的身份,还有杀死张厨子的凶手,以及从罗曼国那里得来的信件,里面的内容,全部都说了出来。
墨北齐震惊的看着顾轻舞,原本他以为,顾轻舞最多只是证明了自己陷害墨北辰的事情,却没有料想到,顾轻舞竟然查的那么深。
竟然连他和罗曼国国相焚忌的信件都挖了出来。
一时之间,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死死的咬在墨北齐的身上,就算他在怎么辩解,都已经铁证如山,他如今已经毫无退路了。
而且,他来之前,根本来不及通知其他的人,所以说,就算他今天死在了这御书房里,他外面的手下也只以为这只是一次和普通的被皇上召见而已。
所以根本不可能得到救援,他已经被完全的隔离了起来。
墨北齐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心知肚明,知道已经是回天乏力了,不过,墨北齐暗中看向墨祭延,眼睛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一反刚才强硬的态度,墨北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墨祭延连连叩头,说自己认罪,但让墨祭延看在他们父子一场的份上,能够饶他一名。
墨北齐心中清楚,有了顾轻舞和墨北辰提供的这些证据,墨祭延绝对不会放过他,但是若说真的杀了他,墨祭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犹豫。
和墨祭延相处这么久,真真假假,但是有一点墨北齐心中看的非常透彻,墨祭延对什么都是冷清冷心,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冷血模样。
但是,偏偏是亲情,在墨祭延这里却奇妙的占了很大的分量。
都说皇家无情,但到了墨祭延这里,即便他表现出来的再冷血,墨北齐也摸到他的一点边,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墨祭延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果然,墨北齐在墨祭延的眼中看到了犹豫。
而墨北辰一看,就明白了过来,父皇已经不可能杀掉墨北齐了。
墨祭延看中亲情,这一点墨北辰也是非常清楚的,不过,墨北辰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正是因为墨祭延对亲情的眷顾,他才能够和墨祭延如同平常父子一样的亲近,避免了历来皇家无亲情的悲剧。
而墨北齐,不杀就不杀吧,总归是他的兄弟,而且经此一事,墨北齐随时保得了性命,但也不会再是以前的那个四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