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狗肉乎乎的,一身黑毛,但是说黑又不太像,倒是有点像紫色的,只是又不是那么明显。
天天在生死之间挣扎,难得见到了这么可爱的一条狗,我心里着实喜欢的很,就伸手去抱它,抱起这条小狗后,它伸出舌头一个劲地乱舔。
抱着小狗的时候,感觉到它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就是身上的毛长,看起来肉乎乎的而已,真在手里,随时都能摸到骨头。
遇到了这家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我得把它养着,以后能陪我。
一想到这里,我就啥也不顾了,把小狗用左手搂着,右手骑着摩托车,在就近的村子随便找了户人家,一摸身上带了钱,就直接进了人家的大门。
现代这个社会,家家都富裕,所以也都吃得挺好,而且,我还给钱,所以那户人家很热情的把我让进了房间。
用一些菜汤伴了饭,放在小狗面前,那小狗也确实是饿了,一口气吃了大半碗才朝我“吱吱”的叫,我估摸着它应该是渴了,就又找主人讨了一瓶“营养快线”,这饮料本来是主人自己喝的。
将小狗喂饱之后,我跟主人要了个蛇皮袋,把小狗装好了,连张本秀家也不去了,直接骑车回了家。
将小狗清洗干净了,正百无聊奈的躺在席子上发呆,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我面前来了,一屁股坐着我脸上,它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还伸着小爪子在我脸上拨来拨去,动不动舔我一下。
我正和小狗玩的愉快,孙得成一脚把门给我踹开了,吓了我一跳,“孙子,你他妈再这样,老子打死你。”
说归说,我还是起身给他和封师训拿了饮料,孙子也是个喜欢狗的家伙,不过他更喜欢吃狗肉,当然,在狗还是活着的时候,他对狗倒是挺好的。
不过他拿雪碧给狗喝我就看不过去了,摆明是要狗拉肚子嘛。
我们三人一狗闹了一会,封师训才问我张本秀怎么说的,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去到张本秀家,只好连连道歉,打算现在再去。
封师训却拦住我,道:“来不及了,接到消息说,长山一代出现了大量的蛇。”
尼玛,长山?
长山是什么地方?
张自忠埋骨的地方啊,当年我八爷可是豁出命去护卫张自忠的,就算最后护卫不力,也是舍了命的。
八爷临死都觉得无颜和张自忠上将死在一起,所以拼着最后一口气爬了出去,这特么才多少年啊,要是真让那些蛇毁了张自忠的阴宅,我岂不是死了也没脸进祖坟?
再说了,白静的墓也在长山,那长山号称十里长山,白静的墓与张自忠的墓只隔了一个山头而已。
万一那群蛇爬进了白静的墓里,毁了白静的身子,我才真是杀了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一想到这,我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抽出了剑,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膀子,穿了一条大短裤就跳出了门外。
孙得成和封师训自然知道我在着急什么,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出来了。
还是孙得成自己改装的桑塔纳给力,他们俩也早算好了,我得到消息后绝对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所以他们早把自己的武器放在车上了,而且还给我备了一双军用战术皮鞋,我在车上翻了一下,有几支血清、一大袋雄黄、一些卤肉馒头。
最让我震惊的是,封师训告诉我说,后备箱里面放了两个干粉灭火器,还有一大桶汽油,就是没有炸药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虽然远远不够,却也聊胜于无。
孙得成一边开车,一边招呼封师训给我拿衣服,我这才看清楚,他们俩也不嫌热,把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的。
再一想,他们这样说确实有道理,谁知道那些蛇会从哪里出来,不做好准备,就我们这几只血清,死得灰都剩不了。
在车上勉强把衣服鞋子穿好了,戴上皮手套,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我们一路赶了过去。
到长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们不敢把车停的太近,怕万一有蛇溜进了车里麻烦就大了,虽然我们把车锁的严严实实的,万一哪条蛇钻进了后处理器,我们一样发动不了车子。
真到了那时候,就连逃命都来不及。
我们把兵器握在手中,先给自己身上洒满了雄黄,然后各人用袋子装了一些背在身上,又各自在兜里揣了一支血清,戴上防毒面具就朝长山赶了过去。
这一次警察来的倒是及时,远远的就拉了警戒线,还有一群群警察正在跑,估计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或者传达什么指令。
反正人来人往的,很是混乱。
我们仨一路朝里面冲,倒也没有被人发现。
靠近白静的墓的时候,我们虽然戴了防毒面具,依旧闻到了一股熏人的腥臭味,到处都是“嘶嘶”的声音。
那些警察也不敢太过靠近,毕竟蛇太多了,就算他们有枪,子弹也不够;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子弹够,凭他们手上的手枪,杀伤力也远远不够。
面对这样的蛇群,至少得有大面积压制火力才行,否则的话,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我看见一群遮的严严实实的警察,不停的接过后面递过来的粉末,朝着山上倾倒,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倒的也是雄黄。
我来不及多想,就直接奔了过来,却被一个警察拉住了,道:“不要过去,你不想活啦?雄黄压制不了它们太久的,赶紧回来,已经请示军队了,等部队调重武器过来再说。”
这个警察的态度很不好,但是我很感动!
或许,这才是一个警察最正义的态度,这才是一个警察最帅气的面孔,这才是一个警察最可爱的言语!
因为,他们是在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人民,他们是在用肉体和鲜血捍卫最后一道防线!
只是,敬佩归敬佩,我却不能放任白静和张自忠的墓被这些蛇毁了,只好摘下面罩,朝着这个警察敬了个礼,道:“谢谢 ,但是前面的墓,是我爱人的墓!再前面的墓,是张自忠将军的墓,他们俩,任何一个的墓,都不能被毁!”
挣开警察的手,我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孙得成在我后面,拍了拍那个警察的肩膀,道:“你是好样的,但是,我们也不得不去!你是英雄!”
然后就和封师训一起冲了过来。
其实我们在的地方,蛇还不算多,越朝山上走,蛇就渐渐的开始多了起来。
穿过白静的墓之后,蛇已经多到无处下脚了,齐刷刷的昂着头,吐着信子,满山的毒液,我也不知道那些倒下的野草,究竟是被蛇压的,还是被蛇毒给腐蚀了,反正地上的杂草都枯萎了。
我随意挪了一下脚,就踏在一条蛇身上了,幸亏孙得成和封师训早有准备,我们仨身上穿的是皮衣,虽然热,却也幸免了被蛇咬。
这一脚踩在蛇身上,滑腻腻的感觉,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这里离白静的墓太近了,我真想转身逃跑。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觉得小腿一紧,低头看过去,却是一条儿臂粗细的乌哨蛇,正死死的缠住了我的腿。
我刚要拔剑去削它,它却忽然松开了身子,向后面逃了过去,似乎我身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有些奇怪,虽然我身上有雄黄,可是就算是雄黄,蛇也没必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吧,毕竟现在的蛇太多了,说句不客气的话,除非我本人就是一袋雄黄,不然的话,这些蛇的体液早就把雄黄给融化干净了。
更何况,我们身上的雄黄被袋子包的严严实实的,一点气味也没有漏出来,蛇怎么会如此怕我?
“小心点,我们估计能继续走”,封师训忽然瓮声瓮气的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吃过肥遗的内丹,肥遗乃是天下蛇的祖宗,这些蛇一定是害怕我们的。”
话虽这样说,我却依旧是一身鸡皮疙瘩,谁知道哪条蛇就不怕肥遗了,忽然就窜上来咬我们一口?
再说了,我们身上的皮衣,根本就撑不了多久,据我所知,蛇牙都是很锋利的,而我们的皮衣不过是普通货色,刚才那蛇是没有咬下去,它真要咬下去了,绝对是两颗牙印。
我四周张望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蛇,竹叶青、杉树根、土龙子、烙铁头、乌哨、菜花……
这些蛇自己也在相互残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条大蛇把小蛇吞进去了,有的是从头开始吞,留着半截尾巴在外面,有的就直接从尾巴吞,一眼看过去,就是两条蛇同时长着嘴巴。
一阵阵的腥风吹过来,我们有心把蛇赶回去,却力有未逮,目前这些蛇,顶多是绕开我们,继续前进,要说到怕我们怕到转身逃跑,却是没有那回事。
而且这蛇也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一动不动的让我们杀,我们也得杀到天亮,更何况,山上的蛇还在陆陆续续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