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3602000000094

第94章 准备好了吗?

我听到季越的话,也不觉向后看去,并且本能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现在的时间还不算太晚,虽然天还冷,但是对龙城这座不夜的城市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大街上时不时还有路过的情侣,偶尔经过的车辆,车灯从我们身上晃过,然后陷入黑暗。

风吹起地上的落叶,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高大的影子来。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大晚上还戴着墨镜,他一步步向我们走了过来,裤子上的金属装饰叮当作响。

“只是撒个尿而已,不用这么紧张。”走过我们身边时,这个男人吐掉了嘴里的烟,拍了一下季越的肩膀。

街灯下,我看清这个男人的脸,帅得有些耀眼,却也那么的桀骜不驯。

可是我看清他的一瞬,就感觉季越忽然把我拉到了身后,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手腕,他的手上还握着一个东西。

闪着刺目的白光,是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

男人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反而笑得有些肆意,他看着季越说:“身手不错嘛。”

然后一个反手,就从季越手里抽了回来,看到季越防备的动作,他将那把刀的刀刃含在了口中,咬了一下:“假的。”

他笑了笑,仍是一副狂傲的模样,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大摇大摆走进了我们刚才出来的酒店。

一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我还是心有余悸,刚才,如果那把刀是真的,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季越的神色也有些凝重,半天才轻声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头:“你认识那个人吗?”

“本来不认识,但是现在我大概猜出是谁了。”他仍是看着那个方向,声音暗沉,“陈锋。”

陈锋?我心头突地一颤:“难道他是……”陈向北的儿子?

因为如果是我不认识的,季越应该不会直接告诉我他的名字,而陈向北,又是我们刚刚在讨论的。

季越拉着我去了停车场,车子开出去之后,他才对我说道:“陈锋比外界传言的要精明得多,你以后要小心。”

其实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陈锋就算再可怕,他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吧,而且,我根本就没打算跟陈向北相认:“我又不会跟他争家产。”

“你想的太简单了,”季越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不争,不代表陈向北不给,陈向北的妻子不能生育,陈锋是她哥哥的儿子,过继给他们的,现在陈向北知道你的存在,他肯定是想把你认回去的,那陈锋的地位就很难说了。”

“原来是这样,”我蹙了下眉,“可是我还是不懂,陈向北不是今天才知道我的吗,陈锋出现得也太快了吧?”

季越看着前面,嘴角掠过一抹轻笑:“你的那位苏阿姨,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恍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人的心思怎么那么深呢。”

我就只想跟季越,还有我的念念简简单单地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季越空出一只手,将我揽了过去:“别怕,有我在。”

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幸好有他,不然整天活在一堆人的尔虞我诈里,我恐怕早就死得骨头渣都没了。

那天晚上陈向北虽然没有再叫住我,但是隔天,他就来了季家别墅。

季业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去公司,而是放手交给季越和季良去打理,他自己则是在家里陪着林曼。

最近他迷上了虎皮鹦哥,托人从澳洲带回了两只,没事的时候,就拉着林曼一起逗弄。

陈向北跟着女佣进来时,季业正在鸟笼前,给皮皮喂食,那两只小东西一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全身鲜艳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正好从楼上下去,看到陈向北笑着对季业说:“季总真是好雅兴啊。”

季业安抚着他的宠物,转身向陈向北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陈秘书长见笑了,请坐。”

他们都是那种公事公办的姿态,连说笑的时候,都是那般客套,我站在楼梯上,有点进退两难。

季业看到陈向北的视线望着我,转头对我说道:“雨彤,去给陈秘书长沏杯茶。”

我连忙点头,然后从楼上下去,直接去了厨房。

茶艺我是完全不懂,就只是简单地按照平常的方法沏了茶端出去,分别放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季业看到之后笑了笑:“雨彤,你这可是暴殄天物啊,你知道这一克大红袍母树茶价值多少吗?”

我有些局促起来,忙说了一句:“对不起,爸。”

季业却是笑意更深:“上海的一个拍卖会上,20克大红袍拍出了20。8万,我这个比那个贵。哈哈,吓到你了吧,跟你开玩笑的,咱们家,别的没有,这些东西你随便拿去练手。”

我看到陈向北的脸上窘迫的神色,立刻就明白了季业说这些话的意图,低头恭敬地说道:“谢谢爸。”

季业朝我摆了摆手:“念念该醒了吧,你去看孩子吧,这里不用管了。”

我几乎都没去看陈向北现在的脸色,向季业微微点了下头,便又上楼去了。

守在念念的婴儿床边,我不时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的能听到季业和陈向北在楼下的谈笑风生。

我一直都对季业很尊敬,是觉得他睿智又目光长远,而且对我从不苛刻。

但是今天,我才意识到,他身上的魅力,来自于他的担当。

不管是对季良,还是季越,抑或是我,只要是这个家里的人,他总是能很好的保护,将那些对我们有敌意的人拒之千里。

我还记得前几天他说过,季越是他养大的儿子,谁都别想抢走。

现在想想,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霸气。

我听到陈向北告辞的声音,站在楼梯口看着他转身时神情怏怏,我心里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快感。

这么多年,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吗,就算不知道有我,那我妈呢,她生病直到去世,这个男人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又表现出这副伤心的表情是给谁看?

还是说,如同季越说的那样,是不甘心他的巨额家产落入外人手中?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念念忽然哭得很大声,我连忙跑过去看,见她把小手套弄掉了,小手抓伤了自己的脸,委屈得流着眼泪。

我立刻把她抱了起来,轻声哄着她,然后让女佣拿来了指甲钳,小心地剪着她稍微有些长的指甲,又给她戴上了小手套。

把念念哄睡,我正准备出去,一转身看到林曼站在身后,猛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婴儿床里的念念,嘴里喃喃说着:“今天,是木木的生日。”

我一直也知道,季越证件上的生日是假的,他跟季良并不是同一天出生,如果林曼说得是真的话,那他竟然是比季良出生还早。

“妈,您确定吗?木木是今天生日?”我抓着林曼的手臂,怕吓到她,所以问得很小声。

林曼点头:“是今天啊,正月十五,元宵节。”

她现在的神情,一点都不像精神失常的人,所以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不然她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晚上季越和季良都回来得很早,女佣也已经把煮好的各种口味的元宵端了上来。

只是他们刚坐在餐桌旁,林曼就笑着把一个小蛋糕放到了季良的面前:“木木,生日快乐。”

这个蛋糕做得有多丑,如果不是上面象征性地插了一根蜡烛,根本都看不出蛋糕的样子。

但是她这个举动,却是让我们都愣住了。

虽然下午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这件事,但是我不知道,她躲在厨房里一下午,竟然是在偷偷做这个。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越,他的眉心微微蹙着,看着那个蛋糕,神情复杂。

而季良的脸色就更捉摸不透了,如果按照以往他的作风,估计会直接将这个蛋糕扔出去。

可是现在,他却是呆愣了很久,然后说了一句:“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们慢用。”

林曼明显的有些失望,她刚想追上去,却被季业拉住了。

季越一直都很沉默,也没吃多少,但是为了等我,他也没有离开。

季业吃完出去的时候,走过季越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小越,你永远是我的儿子,生日快乐。”

“谢谢爸。”季越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我听得出来,他是有些释然的。

我原本还准备了小礼物想送给季越,但是见他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说出口。

“季越,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他握住我的手,转头看着我:“你是不是有礼物要送给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会读心术。”他笑了笑,从我的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盒子,伸手就要打开。

“等一下!”我忙叫道,“先说好,不许笑我。”

他眼中的笑意却愈加明显,慢慢地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目光忽然黯然。

“怎么了,你不喜欢啊?”我问得小心翼翼。

那是我用彩泥捏的,我们一家三口的人偶,虽然只能勉强分得出男女,却也是费了我好半天的力气。

“喜欢。”他低头看着,声音很轻地说,“谢谢你,雨彤。”

“你喜欢就好,”我微微舒了口气,“明年,我会送你个好一点的。”今天实在是太赶了,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他拉住我的手,吻了一下:“我都开始有点期待了。”

看着他的眉心终于舒展,我笑着说:“你还真容易满足,这么个小玩意就把你打发了。”

“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你亲手做的。”他忽然想到什么,拉起我说,“我好像,还欠了念念的满月礼物,现在去做。”

还真是听风就是雨的。

我笑着,跟他上楼,可惜的是,刚走到一半,就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听完之后就对我说:“对不起,今天做不了了,丹尼出了点事,我得过去一下。”

“他怎么了?”听到丹尼出事,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皱眉:“吞了一整瓶安眠药,现在在抢救。”

我猛地就捂住了嘴巴,在我的印象里,丹尼一直是阳光开朗的,他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我忙让女佣给季越拿来外套,帮他穿上说:“你快去吧,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他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就出门了。

我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心里还是禁不住地替丹尼担心,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好像情绪就不太对。

我转身上了楼,路过季良的房间时,看到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我以为他是睡了,本来想帮他把门关上,可是伸手时,却觉得这门缝处就像个风口似的,呼呼地往外吹着冷风。

我心里有些狐疑,就轻轻敲了敲门,但是我叫了几声,却没人回应我。

我进去把灯打开,见季良并没有在床上,阳台的玻璃门却开着,风就是从那里吹过来的。

我蓦地一惊,心里有着某种预感,连忙就从玻璃门出去,果然看到季良靠着围栏坐在阳台的地上,旁边扔了一堆酒瓶。

“季良,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快起来,这么吹风会感冒的。”我扶着他,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他一点都不配合,身体软软的,像一滩泥一样,就是不肯动。

听到我的话,他苦笑着说:“姜雨彤,你别管我,我死了才好,死了,就不用难过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说这种话,这些天他跟季越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顺利解决季氏的危机,对我,也不像以前那样偏执了,今天又是怎么了?

“季良,你先起来好吗,我怎么会不管你,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我仍在试图将他扶起来,可惜还是徒劳。

他抬头看着我,昏暗的光线里,那双狭长的眸子熠熠发光:“你真的会担心我?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季越呢。”

“先别说这些了,外面这么冷,我先扶你到里面去。”我看他有点配合的意思,忙用力地拉着他。

可是他喝得太多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刚站起一半,又跌了回去,连带我也跌了下去,趴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姿势多少有些暧昧,我慌忙地就想站起来,可是却被他紧紧抱住:“雨彤,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好吗,我心里很难受。”

听出他语气里的脆弱,我竟是狠不下心推开他:“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抱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也愈发低沉:“你知道为什么,季越明明比我大,却要喊我大哥吗?那是因为谢兰,她硬是吃了催生的药,把不足七个月的我生了下来,就是想让我成为季家的嫡长子,好风光嫁入季家,可惜她还是晚了,所以她才要想方设法逼死林曼,她根本不知道,季越本来就不是季家的孩子。”

我心里不觉抽痛:“她怎么能这样。”

为了利益,她竟然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孩子!

“还不止如此,”季良继续说道,“我的腿,是七岁的时候被她设计弄瘸的,就因为,她想把这件事嫁祸给季越,让我爸不喜欢他。”

我听到这些的时候,真的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么残忍!

我感觉到季良的拳心紧紧攥着,好像心底里的伤痛无处释放,我试着拍着他的背说:“没事了,都过去了,说出来就好了。”

季良却摇着头说:“不可能过去的,是我杀了她,是我亲手,策划了她的死亡。”

我心底禁不住的发颤,我想起那时蒋安琪在法庭上的喊冤,还有季良也承认过,谢兰是他杀的,他那时没说出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蒋安琪已经死了,那把匕首的确是她换的,而谢兰当时,也是存着陷害我的心思,不然她也不会上当,所以这件事,也算是谢兰咎由自取,难道不应该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吗?

好半天,季良都没有动静,我轻抚他的背,叫着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反应。

我没有办法,只好喊了佣人上来,把他背到了床上。

他睡得很沉,而且额头有些发烫,我拿了冰块给他冷敷,一晚上也没敢离开。

季越晚上也没有回来,他打电话说,丹尼醒了,但是情绪很激动,怕他会再做傻事,所以要在医院陪他。

“季越,你现在还恨季良吗?”我知道季良设计把他弄到沙罗岛,害他差点没命,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

季越沉默了一会儿,才浅声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我浅浅笑了笑,应该是从季良绑了我和林曼威胁季越,然后季越迫使谢兰说出她的秘密那次之后,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所以也就不像以前那样互相怨恨了。

第二天早上,我端了一碗粥进去,看到季良已经醒了,看到我竟裹着被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天晚上……你一直都在啊?”

“是啊,你发烧了,还醉得那么厉害,现在怎么样,头疼吗?”我放下碗,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他竟然躲开了,眸色微闪:“季越没在吗?”

我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想笑:“你这么怕他知道?”以前不是巴不得让季越看到我跟他很亲密吗。

“你别闹啊,男女授受不亲,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他蹙起眉,脸上微微泛红。

他现在的样子,倒真是可爱得不行,我笑了笑站起来:“那我出去了,你记得把粥喝了。”

看来,我们的努力都没白费,季良终于想通了,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之后在走廊遇到,季良也是故意躲着我似的,脸上的神色别提多好玩了。

我在想,下一步,是不是该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了?

季越是中午的时候回来的,我知道他守了一夜,一定累坏了,让他赶紧去睡。

“不用,我昨晚睡得很好。”季越也不管还在客厅,揽着我的腰,就吻上了我的唇,“你呢,有没有想我?”

我的眼睛转了转:“我昨晚……在陪另外一个男人。”

看到季越瞬间沉下去的脸色,我忍不住暗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想看我吃醋?”他的手指点着我的唇,“我吃醋的时候,很吓人。”

我果然被他的眼神吓到,忙说:“季良昨晚喝多了,还发烧,我在照顾他。”

季越停了一下,拉住我的手说:“我知道了。”

再三确认他没有生气,我转而问道:“你真的睡过了吗,你不是在陪着丹尼吗?”

“我在那儿只是个障眼法,陪他一夜的人是夜尊。”季越微微叹气,“这两个人,也太多灾多难了。”

季越说,其实夜尊和丹尼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但是丹尼的父亲知道他们的事后勃然大怒,还把丹尼送去了英国,更离谱的是,他还找了催眠师给丹尼催眠,强迫他忘记了夜尊。

可是丹尼回国后,因为季越的缘故,他们又经常见面,虽然丹尼不记得以前他和夜尊的事,可是还是把夜尊当成了好朋友。

前段时间,他突然知道了被催眠的事,就跟他的父亲闹了起来,结果就被锁在了家里不许出去。

昨天是元宵节,他们本来偷偷约好了去看灯展,结果被家里发现了,丹尼的父亲差点让人把夜尊打死,丹尼才吞了安眠药威胁他放人。

我不是腐女,我一直觉得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多的荡气回肠,可是听到丹尼和夜尊的事,才突然觉得,爱情,真的是无所界限的,他只是爱他,而他恰好是个男人。

陈向北没有再找过我,而我也没再见过陈锋,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两个月后的一天,天气已经很暖,我跟女佣坐着保姆车,去一家摄影馆给念念拍百天照,拍完出来的时候,竟看到陈锋靠在保姆车上,仍然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正好靠在车门上,女佣抱着念念,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少奶奶,怎么办?”

我的目光还看着陈锋:“对不起,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公开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还是假装不认识。

他摇了摇头:“不好。”

我懒得理他,准备让女佣从另一边上车,可是我们正要往另一边走的时候,看到陈锋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我从车窗看进去,才发现司机好像被绑住了,车门也一定是锁上了。

“你想怎么样?”我气结,却还是保持着最平静的语气。

“难道你不应该叫我一声哥哥吗,雨彤妹妹。”陈锋笑得一脸痞气。

我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车钥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你。”

可是陈锋像是早料到了我的动作,躲开的同时,居然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压在了车门上:“听说,你跟季家的两个儿子都有那种关系,看来你很会伺候男人,反正我们也没血缘关系,不如,就满足哥哥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滚!”我抬脚向他踢了过去,但是却踢了个空。

“滚了还能让你快活吗,”他笑得肆无忌惮,“反正那两个兄弟都不在,你这么寂寞,我都不忍心了。”

“陈——锋!”我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最好现在放手,不然季越不会放过你的!”

陈锋笑了笑:“我现在还会怕他?你不知道吗,你的亲爹,陈向北,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我可是副市长家的公子,季越算个什么东西——”

陈锋的话说了一半,他还抓着我手腕的手就被人捏住了,他的脸色突然疼得扭曲起来。

我转过头,看到是季越,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冷戾:“我什么都是不是,但是收拾你,绰绰有余。”

“季越,你是不想在龙城混了吗?”陈锋虽然被推到了一边,但是他的气势一点没弱,“自古权势一家,有权才有势,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权势之下的棋子罢了,还想跟我斗。”

其实从他说陈向北现在是副市长,我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月他们这么安静,他们都不是蠢人,虽然姓苏的那个女人从中挑拨,但是,他们深知这里面的利害,所以尽量压着我的事。

而现在尘埃落定,陈向北已经上位,所以陈锋就按捺不住了。

不过他说的也对,以陈向北现在的地位,如果他想整季氏,他真是分分钟的事。

我皱了下眉,站在季越前面,对陈锋说道:“这件事跟季越无关,陈锋,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跟陈向北相认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位置。”

陈锋大概没想到我居然领悟到了这层,他的眼睛眯了眯,看看我,又看看季越:“不错嘛,很聪明,但是我从来,只相信死人。今天我只是礼貌地通知一声,下一次见面,就该是永别了。”

他说完,邪肆地笑着,大摇大摆地离开。

我看到季越暗沉的脸色,拉着他说:“季越,要不要跟爸说一声,我怕陈向北真的会对季氏下手。”

季氏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用,我会想办法的。”他说着,已经按了一下车钥匙,把车门打开,看着我们都上了车,就让司机送我们回去。

他刚刚出现在这里,是知道我今天约了婴儿摄影馆,所以出去的时候,特意绕过来看看的,没想到正好遇到了陈锋欺负我。

“把车窗摇上去,现在是病毒传播的高峰期,不要让念念接触到外面的细菌。”季越在外面说道。

我点了下头,却在车窗玻璃离了只有一道缝的时候,突然对他说道:“季越,你小心点。”

我平时都很少出门,一直待在别墅里,陈锋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闹到家里来。

可是季越每天上班下班,还要出去开会,陈锋那个人,又完全的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对季越不利。

季越笑了一下,冲我挥了挥手:“赶快回家。”

我把车窗摇上去,司机也开了车,我回头看着季越,他还站在那里,好像是在打电话。

虽然季越说他会自己想办法,可我还是不放心,毕竟陈向北现在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下一个文件,季氏就可能要关门结业。

我会去正好看到季业在逗弄皮皮,就让女佣先抱念念上楼,然后走过去叫道:“爸,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季业也没回头,随口问:“什么事?”

“陈向北现在是副市长,您知道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我怕他会对季氏不利。”

季业仍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季越怎么说?”

“他说他会想办法。”

季业笑了笑:“那你还担心什么,要相信你的男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次的对手不是商场的人,季越斗得过吗?

季业终于转过了身,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放心吧,季越是遇强则强的人,这件事,就当是我给他的历练吧,以后,季氏就要交给他们了。”

我没再说什么,季业这么相信季越,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而且我那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跟季越同进退。

但我没想到,陈锋居然那么无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了当年薛涛给我拍的那些视频,居然全都传到了网上,仅一个小时的时间,点击便超过了千万。

季越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关闭了那个视频网站,可是还是有人下载了种子,视频仍然在传播。

薛涛没有性能力,所以视频里其实也没有侵袭,只是他很变态的用鞭子之类的东西虐待我。

可是想到那些事,我还是觉得暗无天日,何况现在,有那么多人的男人看到了我的身体。

我更是躲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了,生怕被人认出来。

季越推开门进来,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我,走过来将窗帘拉开,强烈的光晃着我的眼睛,我连忙用手遮住。

“你在干什么?”季越站在我面前,声音有些冷。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敢看他:“对不起,季越,是我让你蒙羞了。”

我跟季良的事,本来就已经让外面的人暗地里笑话他,现在又出了这种事,那些人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议论他呢。

“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季越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姜雨彤,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也觉得,我会因为这些事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吗?”

我抬头看着他,很快又低下了头:“可是,别人一定会说你的。”

季越蹲下了身,伸手揉着我的头发:“一个人做的再好,也会有人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谁也阻止不了。所以我们只能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只有你强大了,他们便只敢在背地里说,表面上还是要对你卑躬屈膝。”

他的道理我是懂的,可是想要做到,真的好难。

季越见我不说话,将我轻轻揽进怀里:“没事的,有我在。”

我得说,每次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都让我很感动,女人需要的,从来不是那么多的甜言蜜语,而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听到男人说的这句,有我在。

第二天新闻里就报道了陈锋车祸的消息,警方调查结果是意外,可是陈向北的妻子不同意这个说法,坚持让警方重新勘察现场。

而我看到季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露出的些许邪笑,也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你做的吗?”我担心地看着他,“这太冒险了,万一被警方查出来的话——”

“嘘!”他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季良——”

我还想说什么,他却很无赖似的笑了笑:“放心吧,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就算查到了,那也是我的事,跟你们都没关系。”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推出去,何况这件事还是我引起的。

他很无所谓的样子:“以后,季越不方便出面的事,就让我来做,反正,我也是半条腿踏进监狱的人。”

他越是这样表现得满不在乎,就越是让我觉得歉疚,他明明不欠我的,却到了现在还是一直对我毫无保留的付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了。

大概是看我眼睛红了,季良越发笑得灿烂,他扶着我的肩说:“诶,姜雨彤,你说过让我当你哥哥吧,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答应了。”

这是他的退而求其次,我懂,这一年多,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看着他一点点的改变,而现在,他为了我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姜雨彤,你是被我感动了吗?”季良笑着,用手帮我擦着眼泪,“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哭的,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掉眼泪,你还真是被虐体质,稍微对你好点,你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

我竭力控制着眼泪再落下来,瞪着他说:“还不是你,早点答应不就好了吗,我跟季越都叫你大哥,多有成就感啊。”

“你叫就行了,他就算了,我怕折寿。”他轻哼了一声。

我想到他说其实季越比他大的事,便没再说什么。

季越正好进门,他看着季良,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陈锋的车祸是你做的吧?”

季良也没反驳,点了下头:“我做的,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有,”季越也坐到了沙发上,跟季良面对面,“我是想说,其实手法可以再完美一点。”

季良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不满地说道:“你嫌弃你怎么不动手。”

“我布局比较慢,被你捷足先登了。”季越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看着这俩人,完全把我当透明的似的,微微蹙眉道:“你们真的确定,不会有事吗?”

季越跟季良对视一眼,然后对我说:“能不能帮我们切些水果。”

季良在一旁,手指抵着唇偷笑,那样子可真不像他。

我知道他们是又要密谋什么,虽然有点不甘心,但还是往厨房去了。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就只剩季越一个人了,他坐在那里,手指灵活地敲着键盘,我一靠近,他就合上了笔记本。

“公司机密吗?”对他防备的动作,我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给你看。”他说着就要打开。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说:“不用了,我不感兴趣。”

整天一堆破事,已经够我烦的了,那些生意场上的东西,我是真心没兴趣,就算之前给季良当助理的时候,我做的也都是最基本的东西。

他浅浅笑了笑,拉着我坐下,用叉子叉了一块榴莲往我的嘴里送:“张嘴。”

我却是立刻捂住了嘴巴,并且闪开了头:“我不吃,我闻不了这个味。”

要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是不会拿榴莲出来的。

可是他硬是拿开了我的手,动作很快地便塞到了我的嘴里,在我皱眉想要吐出来的时候,他的唇就贴了过来,将榴莲咬了过去,却让那味道在我们唇齿间弥漫。

这家伙真是够了啊,明知道我不喜欢,还硬是强迫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跟我的唇分开,看到我嫌弃地要去刷牙,他拉住我说道:“以后多吃点,你产后体虚,可以补一补,而且对你的痛经也有好处。”

我突然就愣住了,原来他逼我吃榴莲,是因为这个啊,刚刚,我好像误会他了。

我慢慢走了回去,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眸子里一如既往的淡然,我却突然红了脸,然后俯下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谢谢你,季越。”

他看着我的动作,唇角突然勾起:“说起来,念念出生也三个多月了,你的身体应该,准备好了吧?”

同类推荐
  • 豪门蜜爱顾少专宠妻

    豪门蜜爱顾少专宠妻

    她爱他,却以失败告终;他爱她,却不自知,当他已得知心意,这场婚姻已如火花般逝去,为时已晚。她是他前世之憾,亦是今生之爱。一朝重生,他宠她如宝。但当得知知她身世不凡,身边有众多宠她爱她的人,他又如何力战群雄,将他拥入怀中?片段一:顾洛峥:“老婆,你要去哪里?”夜千凌:“民政局,离婚!”顾洛峥邪魅一笑,语气中还有不容拒绝的霸道:“老婆,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夜千凌轻飘飘的说:“你觉得呢?”顾洛峥将夜千凌拥入怀中:“这一世我不会放开你。想离开我?休想!”碧落黄泉,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们会永生永世在一起——顾洛峥片段二:夜千凌生气的说:“顾洛峥,我们离婚,房子归你,钱归你,车归你,娃归你。”顾洛峥:“好啊,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归你。”夜千凌:“滚。”顾洛峥:“那我们一起滚。”总之这是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豪门总裁重生到学生时代与一个有着大女子主义的娇妻斗智斗勇的故事!
  • 独家宝贝:高冷老公傲娇妻

    独家宝贝:高冷老公傲娇妻

    男人低头看了看面前缩在羽绒服里的女人,“我喜欢你。”女人抬头看他,大笑时露出两个酒窝,“你在和我说话?”
  • 红尘一刹那的繁华

    红尘一刹那的繁华

    红尘拥有一刹那的繁华,即使再弱小你也是星光。【1v1,双洁,不喜勿入,更新不定】我知道我写的不是很好,但是我会努力改善的,不要来迫害我这个萌新……
  • 重生娱乐圈之燃情影后

    重生娱乐圈之燃情影后

    一代影后陨落,与此同时,五流小明星乔欣爬起来咸鱼大翻身,却惹到冷血总裁陆凌霄。所有人都以为他取向有问题时,他却和乔欣撒起狗粮。众目睽睽,亲!“陆先生,请矜持!”乔欣抽回手。记者会上,亲!“陆先生,请自重!”乔欣狠踩一脚。家里沙发,亲!“滚!”乔欣忍不住爆粗口。“我们一起滚!”--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时光漫漫初阳暖

    时光漫漫初阳暖

    【超甜宠文、双洁、轻松。】某一天,他说:我们结婚吧。她瞪大了眼睛:啊?(这么突然的吗。)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她:……(她今天刚满20周岁。)他危险地眯了眯眼:还是说,你不想对我负责?她:……结就结。于是她回家把户口本偷了出来。不过,若是让她的家人知道了,那还不得打死他啊。
热门推荐
  • 黎明星辰变

    黎明星辰变

    夜幕将至,光明衰微。英雄们横空出世。出身于寒门的张云启,虽家境贫寒,但心中却却有一颗成为英雄的心,且看他如何仗剑天涯,刺破黑暗。
  • 精灵宝可梦之最后的进化系统

    精灵宝可梦之最后的进化系统

    裂空座:我是超远古时代最厉害的宝可梦。夜玉:最终进化的拉达都能吊打你。裂空座:给点面子啦!我好歹也是个神兽啊!夜玉:成为我的宝可梦,我让你吊打阿尔宙斯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 我炸了

    我炸了

    林天,一个自卑宅男,某天心血来潮写了一部小说,然后他炸了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荒天大帝

    荒天大帝

    荒天现,世间乱,三天动,破虚空万年难遇的修炼奇才凌跃辰意外重生,一下子来到了九百年后的人间经历挚爱的背叛,他是延续前世的辉煌,还是自甘堕落?答案是——成王,成帝!PS:新人打滚求票求收
  • 早已注定

    早已注定

    小时候的相遇就注定两人今后的牵连
  • 六劫

    六劫

    于乾坤纪年四十九年,有惊天决战落幕。有天机计出。五十年后,将有六劫至,破天之荒,除妖魔邪。更有毁世之灾降。于万名悲苦中,圣者,将在碧落黄泉尽头吟朗;王者,将在枯骨积山巅顶高呼。
  • 元炁

    元炁

    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先天之炁也。鸿蒙初,盘古开天地,清浊自分,三界伊始,六域自成。一个有关“鸿蒙元炁”的阴谋牵动了三界六域……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一起来看每天都“元炁满满”的元炁吧!
  • 血剑破天

    血剑破天

    周家孤儿的身世竟是。。。。。。?!真相究竟如何,请跟着周子辰一步一步发现吧~
  • 仙人请飞升

    仙人请飞升

    坤泽界升级大千遭遇难产,卡在这个节点万年,甚至有流产的危险,原因复杂,大佬束手。罗迹,口中胡扯着道理,手里挥舞着真理,穿梭于普通人的遗憾之中,步步生花成为希望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