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下,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看着眼前被一脚踢飞再地上的薛家两兄弟。眼含冰冷,一张坚毅的面孔上透满了对两人的暴戾恣睢。
一旁的槐树树叶将阳光切割成无数的光线,投射在不远处的四人身上。宁静的后院,鸟语虫鸣。目睹着那几个少年的冲突。
“易天行!”薛康两人呆坐在地上,惊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的血沫儿也被强行忍住吞入肚子里。他们两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企图挑衅的勇气。因为,他叫易天行,是易尘的大哥!
易天行,是整片凯旋街区公认的玺术天才。如果说易尘是在街区人人知晓的一个废物中的废物的话,那易天行应该是所有凯旋街区人们所公认的有可能冲击“王国之字”称呼的玺术师了。
年仅二十岁的易天行就已达到了血死境。这另整片城区的玺术师们都叹为观止!要知道一个学术院的院士水准也只需要死血境。而整个弓齐城邦里达到死血境的人撑死不超过五十之数,要么就是如薛康两兄弟父亲那样的中年人,要么就是一些贵族里的供奉们了,都是些一辈子都没希望冲击胎心境的老疙瘩们了。
易天行这个名字在薛康这些才凝玺成功的小辈眼里,就好似那不可逾越的泰山北斗一般。实力之间的差距过于巨大,好比是那登上山顶的人,俯瞰这些才登山的同龄人,这压的他们踹不过气来。
不过好在易天行平时为人低调,冷漠。很少会与同辈人发生交集。每每那些青春活泼的少女们在街头遇到易天行时,都会羞怯地垂下眼,生怕被这个青年知道自己在偷偷看着他。也会有些芳心悸动的少女们,按耐不住心中的憧憬上前表白,但都会被那个没有任何表情,一脸冷漠的青年婉言拒绝。易天行因此苦恼不已。于是之后索性不在出门,一直在玺匠铺里忙着和那个王姓中年人制作玺具。还有就是教导和照顾着易尘。
薛康两兄弟自从两年以前,就没见过易天行出过那个玺具铺子。于是外面开始谣传关于易天行出了远门求更高的玺术成就的话,于是开始不在顾忌。在那之后,还只是口头上的嘲讽与讥笑易尘,发现那个把弟弟当成金疙瘩的易天行任然没有出来为易尘抱不平。心中的猜测也越加的肯定!于是嚣张跋扈的本性开始显露出来,偶尔开始对易尘身体上的碰撞。他们知道,反正易天行不在,那个懦夫一样玺具师又不会出来为易尘主持公道。这个街区里就没有治的了他俩的人了。
可是,眼前这个黑色碎发下那个被冷漠中暴戾气息笼罩的青年,分明就是那两年都没现身在人群中的易天行!那个被人们称之有望成为为下一个”铁佛陀“一般国之称呼的易天行啊!薛康薛健只感觉眼睛一片空白,头一下子都懵了。只感觉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还是那种硬钢材质一般的铁板。
“易天行,我们两兄弟并没有欺负你弟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了,我们刚才那只是..只是较量而已,你说是吧!薛健。”薛康面带善意的微笑,尽力显出一副亲近友好的态度。同时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一旁将手扶在地上,显然是被刚才那一脚踢出内伤的薛健。薛健见大哥给自己暗示,立马扬起那张丑陋的脸,点了点头。咧开那张硕大的嘴和两排带血的牙齿,以示友好。
冷漠如冰的易天行见两人那惶恐不安的神情,于是微微收了收身上那浓重的暴戾的气息。他没有理会在地上求饶的两人。反而转过身,笑着问易尘”小尘,是吗?你当真只是和他们两较量较量玺术?“那充满阳光的笑容也只有易尘才能看到。
地上的薛家两兄弟见易天行没有理会他们两人,而是转身问一旁用手护住头的易尘。只感觉胸口一滞。面色唰地惨白起来。
他们之前怎么对待易尘,他们心里清楚,易尘随便说出一件事出来。这都能让气息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易天行瞬时暴躁。到时候,眼前这个护弟弟护到一种怪癖的青年估计够他两喝一壶的了。薛康面带哀求的眼神看着那易尘。希冀着易尘能放他们一马。
易尘不慌不忙,擦了擦手中的汗。感觉到一道目光似乎在看着他,张目看过去,只看见薛康那脸色早已苍白惨淡,而薛健和薛康两人正哀求的看着他。易尘只感觉心头一软。沉吟了片刻,少年抬起头看向那个坚毅而熟悉的面孔,笑着对易天行道“对啊大哥,我们刚才那是闹着玩嘞。“
毕竟易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对于这些少年间的冷嘲热讽和打闹争斗。他肯定不希望是大哥去帮他解决,这样只会让易尘感觉到深深的落败感。他宁可这次输给眼前这两个讨人厌的薛家两兄弟,也不愿易天行用他们那大人们的处理方式去解决。而一旁躺在地上的薛家两兄弟悬在心中的石头一下子掉了下来。面色也稍显红润。微微向易尘那少年们之间的解决方式以示感谢地点点头。
易天行狐疑地看着那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少年。那张干净的脸上,双眉展开着,黑色的眼睛弯成两轮月牙,在那右边的月牙下,一颗少女才有的泪痣躺在那眼窝里。让这个面孔还未长开的少年看上去稚嫩中带着一丝俊秀。
易尘开怀地笑对着易天行。让易天行那不禁也笑了笑。那一向对外人冷漠无言的脸上挂满了对弟弟易尘的怜爱之意。真是个十足的弟控。“既然这样,那就回去吧,王老爹在铺子里等着咱们回去呢。”易天行伸出手,将易尘那稚嫩的小手拉住。向着出口走去。
经过薛家两兄弟时,易尘停下脚步,低头对着被易天行吓得跟丧家之犬的薛家两兄弟。微微笑道“薛康,咱们十天之后的主之七日玺术大赛再较量一次吧。正大光明的。”
薛康知道此次是他鲁莽了,就算在这后院将易尘揍了一顿,也起不了给那些试图反抗他的同辈少年们以杀鸡儆猴的作用。另外又是易尘在关键时候放了他两人一马,不免脸色略微尴尬。看着这个微微笑着的少年,薛康此刻竟有股亲切感。那亲切感之中又有着一股阴霾。如同那阳光下的影子一般。
薛康回之以笑意,青涩的笑容没有之前的那种阴柔桀骜。“恩,那就十日之后,我在主之七日玺术竞赛的舞台等着你。”而后,易天行拉着易尘的手离开了后院。向着玺具铺子而去。
“咱们就这样算了吗,大哥?”一旁的薛健见那两兄弟走远,擦了擦嘴角再也忍不住而吐出的血迹。脸色阴沉地看着一旁的薛康。薛康顿了顿,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回头看弟弟薛康,而是看着远处那个高瘦的身影。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也千万不能让老爹掺和这个事。这是我们和易尘之间的决斗!十天以后,我要在玺术大赛上亲手击败他。”
薛健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神中掩盖不住的阴霾未曾散去,他死死盯着那两人中稍稍矮小一点的易尘。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走在那向着前院的青石板路上,易尘手牵在易天行身上,心里感到暖暖呼呼的。正回味这之前大哥那强大的玺力的易尘只感觉脚步在路上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原来是大哥易天行陡然停了下来。只见易天行温柔地看着易尘。口中轻声问道“小尘,你打算参加十日后的玺术大赛?”
易尘眉头微微点头,平静道“是啊大哥,听说这次玺术大赛是为了竞选两年后的铁徒做准备,咱们弓齐城的城主与王国之字已经亲口承诺了,这次取得优胜者的人,有机会参加为期两年的铁门关培训!这可是好机会嘞。不是吗?”
易天行脸色忽晴忽暗,似乎犹豫不决着什么,低头看着这个鼻子上还有点点汗珠的少年,斟酌似的问道“你能答应我不参加这次的玺术大赛吗?”
“为什么,我都和薛康约定好了,如果这次我食言了,肯定又会被别人说是不守诺言的废物的!”易尘生气地道,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并不同意大哥易天行所提出来的妥协。
易天行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对于少年这生气的表情,他感到无可奈何。
正想找个理由否决掉易尘想法时,只感觉猛然之间,背后一道玺力如毒蛇出洞般向着他们两冲来。毒辣而狂暴的玺力席卷而来。
一旁看着那道身影的易尘失声喊道“大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