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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沃尔顿家族(2)

“不好的开端”再次给商店带来巨大的成功。老沃尔顿已经不仅仅是在门口迎接顾客,还努力吸引回头客。如果商品进货时便宜了,他立即给自己的顾客降价,这在当时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人们很看重这一点,顾客越来越多。小沃尔顿从小就耳濡目染了父亲的。在不熟悉的城市中,小沃尔顿们帮助了老沃尔顿。人们至今还记得,他们与父亲一起坐在外面的停车场上,数着停在那里的车辆。所有数字后来都被记在了沃尔顿的笔记本上。这就是40年前的市场调查,今天“沃尔玛”电脑系统的独特数据就是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沃尔玛”零售店在发展、扩大。罗伯森作为沃尔顿家4个孩子中的老大很快考取了驾驶执照,接着就在夜间向各个零售点运送商品,大大节约了父亲的运输费用。那时4个孩子都开始帮父亲干活了。与同龄的孩子不同,大人不给他们零花钱,但他们可以自己挣。他们跪在商店地上擦地板,修补漏雨的房顶,夜间帮助卸车。父亲付给他们的工钱同工人们一样多,尽管他们干的活儿实际上比别人多得多。罗伯森·沃尔顿如今回忆说,父亲让他们将部分收入变成商店的股份。商店事业兴旺起来以后,孩子们的微薄投资变成了不小的初级资本。大学毕业时,罗伯森已经能用自己的钱买一栋房子,并给房子配备豪华的家具。罗伯森是沃尔顿家族的第二代,他目前仍住在自己的故乡小城。尽管已贵为全球首富,但罗伯森仍牢记父亲、沃尔玛创始人山姆·沃尔顿的祖训。时至今日,罗伯森深居简出,过着与美国蓝领工人接近的简朴生活:他开一辆老式拖车,每次理发只花5美元,这几乎是当地理发价格的最低下限。给罗伯森理发的师傅根本别指望从全球首富那里得到小费。在处事作风上,罗伯森可谓深得父亲山姆的真传。山姆1962年创办了沃尔玛连锁店。精明的山姆认为,如果商店提供足够多的商品和良好的服务,消费者肯定会蜂拥而至。

山姆的判断是正确的,沃尔玛正是靠着提供品种齐全的商品、会员制、国际合作和仓储俱乐部以及良好的服务获得了越来越多的顾客的信任,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成为全球头号连锁店,赚得一桶又一桶的“金银”。

但是他仍然坚持驾驶一辆旧货车,或到平价理发店剪发。罗伯森的父亲说:“传媒经常把我描述成真正平庸、古怪的隐士。”及至后来,当不断有人上门向父亲要钱讨捐款时,罗伯森开始觉得,让世人知道自己是大富翁的人,最后只会毁掉一生,而这正是罗伯森自小就得到的教诲。直到现在,沃尔玛获得顾客喜爱的关键一点仍是其独有的“乡土”理念。每天早上,购物者都会在进店时受到店员的问候;每家连锁店每年都要为当地一些高中毕业生提供大学奖学金;平常经常义卖烤饼,所得收入全部捐给当地的慈善机构;当地生产的商品优先购进,并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商店会员有权决定把善款捐到哪里去;通过商店赞助的民间组织“儿童奇迹网络”为附近的儿童医院募捐;将某些会员培养成“绿色协调员”,通过他们的帮助,使更多的人意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

精诚合作

山姆·沃尔顿全家共6口人,即沃尔玛的创始人山姆·沃尔顿。山姆·沃尔顿的妻子海伦·沃尔顿,俄克拉何马大学毕业,鲁任沃尔玛公司名誉主席。罗伯森·沃尔顿,大儿子,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鲁任沃尔玛董事会主席。约翰·沃尔顿,二儿子,曾任沃尔玛首席执行官。吉姆·沃尔顿,小儿子,毕业于阿肯色大学,曾任沃尔玛总裁。艾丽斯,沃尔顿,女儿,现独居在得克萨斯州。

如果按中国人家族概念来看,山姆的弟弟巴德·沃尔顿也应算在内。不过,山姆家似乎更信奉亲兄弟明算账,早将巴德划在山姆家族之外。这里我们讲山姆的家庭,主要是它有着与中国家庭合伙制相似的合伙经营体制,从这个意义上看,他的成功甚至还带有一点东方色彩。具体来说,他的合伙制主要是把他的产业按人头分成了几个份额,然后各人又根据在企业中的任职拿工资。对此,山姆·沃尔顿在自传中这样写道:

“早在1953年,海伦的父亲就向我们建议我们一家照他那样干,我们照那样做了。在那个时候我们只有很少的资产,我们与我们的子女建立了一个合伙企业,该企业后来成为沃尔顿企业公司。

“这些年来,我们把沃尔玛的股份全部投入了那个合伙公司。沃尔顿企业公司的董事会,即我们一家是在达到一致共识的基础上作出决策的。有时我们有争论,有时则意见一致。但是我们控制着付给每个人的金额,即每个人得到相同的报酬。几年里孩子们得到的与海伦和我一样多,除了我因担任公司董事长而另有一份薪水,现在则由我的儿子吉姆作为沃尔顿企业公司的首脑领着这份薪水。我们就是这样积累企业资金,而不是到处花钱,过阔绰的生活。当然我们也从中提取了各人生活所需的钱,按我的看法,可能是只多不少。”

合伙经营有以下几方面的优点。首先,合伙能使山姆通过家族控制沃尔玛公司,把它紧紧地拴在一起,使它不致因随意地零星地抛售股份而被蚕食掉。至今他们家族仍然拥有公司的38%的股份,这对于任何想要以集团形式掌握沃尔玛公司的人来说,这一百分比已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份额了,这也是对付试图通过收购股票进行接管的最有效的防护办法。这也是任何一个对其家庭的实力以及对其公司的增长潜力具有信心的家庭才能做到的事情。股份所有权的转移手续早已办妥,他们无需为支付巨额的赠予税或继承税。

这个道理很简单:减少遗产税的最好方法是在你的资产升值之前就把它处置好。

结果证明,搞合伙企业是一种明智的经营哲学和一项伟大的战略,要是当时没有海伦父亲的建议,山姆肯定不会算计到这一点。这决非溢美之辞或讲过了头,这是山姆计划的一部分,把家族维系在一起并使一家人的看法保持一致。

合伙是一种巧妙的理财方法,但其中还有另一个方面:即在子女和家庭之间建立了联系,发展了彼此之间的责任感。你不可以抹煞这一点。所以,当1985年《福布斯》杂志说山姆是全美第一富豪时,确是这样,如果把沃尔玛公司当时的股价乘以他们持有的股份数,他们的股票也许价值200亿或250亿美元,或者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山姆无疑是最富的人。也许整个家族真的拥有那么多资产,但山姆本人未必有那么多,究其原因:一则,海伦和山姆只拥有整个家族所有股份的20%;二则,不管怎样,只要他能做到,至少持续到下一代,山姆家族在沃尔玛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将留在它原来的公司内。

正由于有这种合伙关系的存在,山姆·沃尔顿根本不用为自己的财产处置而操心了。当时他有价值200亿美元的财富,但他早已在财富获得之前,就设下了财产接管机构,把财富按份额放到了妻子儿女名下。当然这件事还是在他的岳父督导下完成的。他的岳父对自己的财务处理方式就是把他的牧场与家庭经营组织成为一个合伙企业,海伦与她的兄弟们都是平等的合伙人。自从女儿1943年与沃尔顿结婚以后,他积极投身到他们的财政事务中。1952年,沃尔顿在本顿威尔镇的零售店做得非常好,他可以在百英里以外的菲亚特威尔开第二家店了。这时候,老岳父说服雄心勃勃的年轻女婿应该把自己的生意也组织成一个家庭合伙企业。

所以,在1953年年初,在老岳父的监督下,本顿威尔律师威廉姆·恩菲尔德起草了关于创建沃尔顿企业的法律文件,其中山姆、海伦和他们的四个孩子罗伯森,其时八岁;约翰,六岁;吉姆,四岁;艾丽斯,三岁都是合伙人。

这些年来,沃尔顿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我们的沃尔玛股份都在这个合伙企业里,然后我们的沃尔玛企业的董事会,也就是我们这个家庭的所有成员在达成一致的基础上做出决策。有时我们争论,但并不总是那样。而且,我们控制支付给每人的红利金额,大家的报酬都是一样的。这么多年来,孩子们跟我和海伦得到的一样多,只不过我另有一份薪水,现在是儿子吉姆作为沃尔顿企业的主管领取这份薪水。“这样,我们把企业的资金积累起来,而不是随便乱花来提高生活档次。”

到1989年,除了拥有2.18亿沃尔玛普通股外,这个合伙企业还获得了大量的不动产、四家半银行以及其他类企业。如其组建的时候一样,山姆和海伦·沃尔顿拥有沃尔顿企业20%的股份,每个孩子各拥有20%股份。

1992年山姆·沃尔顿去世后,海伦·沃尔顿立即到州法院把他的遗嘱盖章生效。然而,通过沃尔顿早些时候所讲的意见,他早已经安排把他在企业中的股权转给海伦名下的婚姻信托基金。那样,他就可以不必交纳财产税。若海伦去世,这些股权很显然将会转给各个家庭名下的慈善团体,结果不论是沃尔顿的子女,还是他们的家族企业,都不必交纳财产税了。这些慈善团体将会从这个家庭企业中获得一小部分的股权,这样,多数股的表决权仍掌握在这个家族手里。

早早地把股份的80%所有权转给他的孩子们,沃尔顿避免缴纳各种数额庞大的馈赠税和遗产税。他这样解释这些事,就像他岳父可能对他解释的一样:“减少缴纳财产税的最佳方法就是在它们升值之前把你的财产分发掉。”

这样处理的另外一个好处,是建立家族合伙企业在初期可以培养孩子们对家族事业以及彼此的责任感。

山姆与海伦·沃尔顿很早就让孩子们参与家庭决策,而且不论事情大小都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一次要去格兰蒂顿度假,长子罗伯森回忆道:“我们有一个机会选择当时很昂贵的背包徒步旅行,深入到大山里的一个垂钓营地去,并在那儿呆上几天。但是,这会花掉我们所有的钱,所以全家人需要通过表决来决定去还是不去。我们决定去了,而且玩得很开心。我们回来时,只是在布莱克山稍作歇息,便徒步匆匆回家了。”

孩子们长大离开家之后,山姆·沃尔顿每年都要安排几次家庭会议,讨论沃尔顿企业的工作。会议的地点一般选在那不勒斯和佛罗里达的瑞茨·卡尔顿酒店、圣地亚哥的戴尔·科罗那多酒店等地。全家都同意沃尔顿的决定,让三儿子吉姆做沃尔顿企业的总裁。为什么是吉姆呢?沃尔顿赞赏地以为,主要是吉姆和他父亲一样舍不得花钱。

罗伯森·沃尔顿将接手公司的董事长职位,这是已知的事实。作为长子,他早就明白最终监督家族企业的责任会落到他肩上。聪明但却性情温和,他看上去有点像山姆·沃尔顿。他有父亲轮廓清晰的相貌特征,但他的行为表现却一点也不像。他会出于责任与一些来自像宝洁公司那样的供货商的经理或朋友一道陪同父亲到营地去打猎。但罗伯森不是猎手。当其他人都驱车去打猎后,他会换上跑鞋独自跑开。无论在沃尔玛会上或是到各地店里巡视,比起大卫·格拉斯来,罗伯森·沃尔顿在公共场合表现得更不自在,在员工们中间也更为拘谨。

但他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不论以怎样的形式,他已经把他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公司的业务中了。像他的弟弟妹妹们一样,他从孩提时候起就在本顿威尔市广场的那个小零售店里工作了。山姆还常拉上他一起到别的店里看一看。像山姆一样,他曾是中学里的校橄榄球明星。中学最后一年他加入了州球队。作为母亲海伦动员他到俄亥俄州的一所不大的长老学院伍斯特学院去上学,但在两年后,他转到阿肯色大学学习,并于1966年毕业于该校。1969年,罗伯森获得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法学学位。山姆·沃尔顿随即任命他为沃尔玛公司秘书兼首席律师。但是,使山姆懊恼的是,罗伯森没有回到本顿威尔。相反的,他加盟了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的一家法律事务所。在他周旋于塔尔萨的职业与沃尔玛首席律师的职责过程中,他为公司首次股票公开上市做了大量法律方面的工作。在塔尔萨的时候,他离开了他的第一位妻子和他们的三个孩子而与他的秘书凯瑟琳·凡克结了婚。由于山姆几年来不断地施加压力,罗伯森·沃尔顿很不情愿地带着他的新妻回到了本顿威尔,成了沃尔玛的专职员工。

1978年,山姆·沃尔顿提升他为高级副总裁,并让他进入到公司董事会。1982年,他任命罗伯森·沃尔顿为副董事长。从此,他一直就在这个位置上,甚至在他离开公司很长时间,去训练参加1985年和1986年在夏威夷举办的铁人三项赛时也没有变动。比赛开始是2·4英里游泳,然后继之以112英里自行车赛,最后以26英里的马拉松而结束。两次比赛他都完成了,每次名次都排在中间。正像很多人这样认为的,如果外出休假可能是继承人不愿接受领导岗位的暗示。可是罗伯森·沃尔顿后来却解释说:“我看出我要真正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父亲还健在,我必须非常努力地与父亲一起工作20年,也许父亲有一天会离开我们,那时候,我才要真正地担负起责任。所以,我决定在一段时间内先稍微改换一下方向,换一种方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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