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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巴黎公社起义

1871年3月18日,巴黎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在革命后建立了无产阶级政权巴黎公社,它是世界历史上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第一次尝试。

巴黎公社是19世纪中叶法国社会阶级矛盾和民族危机不可调和的产物。路易·波拿巴于1852年建立的法兰西第二帝国到60年代后期社会矛盾与阶级斗争加剧。波拿巴政府为转移国内视线,延长法兰西第二帝国寿命,同时企图阻止德意志统一,防止出现一个新的强大的德国,遂于1870年7月19日对普鲁士宣战,普法战争爆发。然而法军在战争中节节败退。9月2日,在色当战败的路易·波拿巴率军向普鲁士投降。巴黎人民忍无可忍,掀起9月4日革命,推翻了法兰西第二帝国,成立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由以特罗前将军为首组成的“国防政府”执掌政权。“国防政府”奉行对外投降、对内镇压的政策。9月18日,德军包围巴黎。“国防政府”不战而降。1871年1月18日,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在凡尔赛称帝,宣告德意志帝国成立。1月17日,梯也尔出任政府首脑,继续执行特罗前政府的内外政策。1月28日法德两国签订停战协定规定:在巴黎的法国军队,除一个师外,其余一律交出武装成为战俘。2月26日,梯也尔与俾斯麦签订了预备和约,法国割让阿尔萨斯、洛林大片领土,三年内赔款50亿法郎。3月1日,德军侵入巴黎。梯也尔政府的丧权辱国政策激起巴黎人民的极大愤慨。

自从普法战争开始,巴黎劳动群众备受民族屈辱,饱受饥饿与失业的威胁。1870年10月31日和1871年1月22日巴黎工人和其他劳动人民两次举行武装起义均遭政府镇压而失败。巴黎群众一开始对9月4日革命充满幻想,表示支持“国防政府”,挽救祖国危亡。然而随着资产阶级政权日益暴露其反动实质,劳动群众逐渐认识到必须推翻政府,建立自己的政权。10月底之后,群众要求建立公社的呼声逐步加强。1871年3月15日,国民自卫军选出了中央委员会,成为领导群众的组织。梯也尔政府签订和约后加紧准备内战,不断向巴黎增兵。3月18日清晨,梯也尔政府出动军队偷袭蒙马特尔高地,企图夺取巴黎国民自卫军的417门大炮,逮捕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成员,从而触发巴黎武装起义。当晚国民自卫军就控制所有政府机关,梯也尔政府成员及其军队、警察和官吏仓惶出逃凡尔赛。

以工人为主体的国民自卫军是巴黎武装起义胜利的决定性因素,它的中央委员会成为事实上的临时革命政府,卓有成效地进行了大量工作。但它的主要失误在于没有抓住有利时机乘胜进军凡尔赛和坚决镇压反革命,而是急于把权力移交给刚刚产生的公社委员会。尽管如此,1871年3月26日举行的公社选举是一次无产阶级主持的、真正民主自由的、其结果充分体现人民意志的创举。选举以不记名的民主方式进行,投票共28.7万张,包括4月16日的补选的委员在内,共选出公社委员89人。其中工人和知识分子60余人,职员约10人,此外还有军官、资本家、小商贩与职业革命家。3月28日,巴黎公社成立。

巴黎公社的主要政策内容是力求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公社委员会宣告巴黎公社为法国现今唯一政权,凡尔赛及其附庸发出的命令、通告一概无效。公社委员会取缔旧警察机构,废除征兵制,国民自卫军为唯一军事力量,并对法国司法、邮政等机构进行改组改造。

巴黎公社力求建立新的国家机器,在建立无产阶级政权方面作出了重大尝试。公社设立执行、军事、财政、司法、治安、劳动与交换、粮食、教育、社会服务、对外联络十个委员会,作为新的政权机构,执行以前各部门的职能。公社实行无产阶级民主制,人民行使国家权力,人民管理国家。公社委员由普选产生,可根据选民要求随时撤换。成立公社委员调查委员会,对公社委员进行监督,防止国家机关和国家公职人员变成人民的老爷。公社在所有制、分配、管理和劳动立法方面开始进行某些具有社会主义性质或倾向的改革试验。例如通过将逃亡业主遗弃的工场转变为工人协作社法令;改变薪金收入高低悬殊现象,实行保持合理差别的劳动报酬制度;批准经工人讨论通过的章程,开始劳动者直接参与企业管理的试验;制定保护工人直接利益的劳动立法等。此外,公社还采取了一些具体措施维护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保证军需民用,并进行了教育改革。

从4月2日起,公社战士与凡尔赛政府军在巴黎近郊展开了激战。4月8日,凡尔赛政府与德国代表在卢昂达成协议,由德方释放10万法国战俘以补充法国军队,而公社在第一线作战的全部兵力还不足2万人。5月8日,政府军开始炮轰巴黎城。5月10日,法德达成秘密协议,允许凡尔赛军越过德军防线进攻巴黎,德军对巴黎实行封锁,切断粮食供应。5月21日,凡尔赛军由公社的内奸迪卡特尔指引从圣·克卢大门攻入巴黎城区,公社开始了悲壮的流血周。5月21日至22日,凡尔赛军队已占领巴黎城的1/3。5月23日,凡尔赛军队占领蒙马特尔,公社战士与之进行街垒战。5月28日,公社战士余部进行最后的抵抗。凡尔赛军队在占领巴黎前后对公社社员进行了血腥镇压,共有10万余人遭残杀,6万余人被投入监狱或流放。

巴黎公社革命失败有多方面的原因。主要在于当时法国的资本主义社会形态还有容纳生产力发展的广阔余地,以社会主义制度取代资本主义制度的客观历史条件远未成熟。而在法德议和后,力量对比于公社十分不利。公社革命未能取得外省革命运动有力配合,亦未争取到广大农民的支持,只能孤军奋战以致最后失败。公社自身由于历史的局限性,出现了严重失误,也是导致革命失败的原因。公社委员会内部在作战紧要关头出现重大分歧,在5月中旬甚至一度濒于分裂。显然,没有一个成熟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坚强领导,没有明确的指导思想,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巴黎公社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无产阶级革命,是无产阶级创建新社会的有力尝试。巴黎公社标志着19世纪无产阶级解放运动达到新的高峰。巴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无论从革命行动的自觉性、革命内容的深刻性、革命组织的严密性,还是在革命的群众性方面,都远远超过已往任何一次革命运动。1871年3月18日巴黎公社起义虽然只存在72天,但它宣告了无产阶级革命世界历史进程的开始,为无产阶级革命积累了极其宝贵的历史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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