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冉城山和玉兰儿正回答着不少人的疑问,也当场就有许多人想出钱学种药草。
就是山茶村的人都闻讯赶来,就怕错过了什么,赶往王家村冉家。
严西子还是和往日一样,在村子里打打闹闹,却没人再惧怕他,好几次被人围殴教训,脸上的伤一直没好,更没钱医治。
他路过王家村村口,看到许多赶集的村民,却不是去集市上,而是都跑进王家村也跟着好奇的走了过去,想前往一探究竟。
等到他看到一片田地站满了村民,才发现田中被围着说话的人居然是冉家人,心底的嫉妒好似火燎似的,狠狠灼烧着他,让他面目狰狞起来——冉家,怎么又是冉家!
就因为冉家,现在他连一件好衣裳都没有了。
爹爹也死了!
娘亲也一直白天不见人影,半晚上才回家,却没带回来几个钱,至今为止,屋子漏雨都没修……
很好!
冉家么?
这仇他一定会报的!
他旋即仔细的听,才明白,原来冉家种的药草,卖了好价钱,修砌了房屋,打算出卖种植药草的方法。
他转头看向药田,看到那些开花的药草,眼底阴毒一闪而逝,转身便朝着山茶村疾步而去。
是夜。
李慧珍醉醺醺的回来,走的夜路,衣衫不整,醉意也清醒了几分,忽然见到自家儿子在屋子大门口来回踱步,当下十分不解疑惑。
“西子,你这来回的是在干嘛?这么晚了,还不睡!”
严西子一喜,连忙拉着她进了屋里。
“娘,你可回来了。冉家现在发达了。赚了钱!”
一听这话,李慧珍蹙眉,心中也是恨恨——当初就是因为冉家,那老不死的才招惹了那个罗地主,现在尸首都还停在屋后的草棚,没钱安葬下土……
“那也是他们家的事!”她冷冷的说,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娘,咱们拔了药草卖了,一样不比他们差!”严西子歪心思顿起,出口便提议道。
李慧珍霎时愣住,随后竖起大拇指,笑道:“呵,儿子,你这法子如果真成了,咱们会赚一笔了。”
“好。娘既然不反对,那这事咱们好好筹划筹划,不能被发现了……”
夜未央,浓云遮月。
冉家屋后的药田扩展了几处,所以傅连璟也得半夜出来巡视,以免被有心人破坏。
突然,他听到一个动静,迅速匍匐在屋顶上,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两团黑影此时正在田垄中扯着东西,背后似乎还背着什么物件。
傅连璟赶忙跃下,轻轻敲着冉家大门。
五崽子迷迷糊糊听到响动声,起身朝着窗户那头一看,本能的觉得好似有事发生,推了推一侧的四姐。
“四姐,有人敲门!”
球球最先冲到窗口,见到是傅连璟便明白出事了!
回身,它跃到冉风华身前,爪子拍着她的额头。
“主人,醒一醒,傅连璟找你!怕是有急事!主人……”
冉风华这才起身,准备点灯,却被五崽子阻止。
“四姐,许是傅大哥找你。只怕是田里有事!别点灯。四姐带着爹爹一起去看看吧!我去叫醒他们!”
冉风华点点头,心底一突,极为的不爽被人打断好眠,也想着可千万别是有人打主意,半夜跑来拔药草……
“好!分头行事!如果真有人偷药草,我们一定要把人抓住!不能便宜了!”
五崽子眼底也闪现一缕寒光。
“放心,四姐!我去叫他们!你赶紧去!”
他快速穿戴好,披了件外衣,摸到隔壁,却已经看到两个人影,似乎是醒了。
“是五崽子?”
“娘,好似傅公子在敲门,怕是田里出事了。我们别点灯,带上家伙,去抓人!”
“好。五崽子,你等着!”冉城山恼怒不已,连忙穿戴,跑到一个角落拿了家伙,跟着他就出了门与傅连璟汇合。
冉风华轻手轻脚的跟着傅连璟,离钟也早就发现了有贼人,盱阋间带着冉城上两人一左一右包抄!
“呔,是哪个贼人,敢拔我冉家药草,还不束手就擒!”
一听这大喝声,蹑手蹑脚的两个人瞬间吓住,转身就要跑,却才发现已经被围住了。
片刻不到,临近的乡邻也举着火把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可是有人偷药草了?”
举着火把的村民接连靠近,看到被两个公子压在田中的人,都不由震惊。
“严西子!”
“这不是严家人么?”
“哎呀呀,你们这严家还真是龌龊事多!居然来偷药草!”
“就是,就是!干脆报官得了!这一而再的害冉家,指不定害完冉家之后,下一个就是我们!”
王魁随后也举着火把,闻讯而来,一脸恼火的瞪着田中两个哑口无言,连一句反驳都没有的人。
冉风华冷冷注视着严西子和他母亲李慧珍。
“听说,严村长死了,都还未下葬!你们来是为了偷药草卖钱,为他办丧事的?”
王魁哪里不知道这个丫头的话也藏着几分怜悯,才故意这么说的,连忙踢了严西子一脚,怒问道:“是也不是?问你话呢!回答!不然,就见官!”
李慧珍早就吓得半个魂都没有了。
听到耳畔的大喝声,才回过神来,哭喊着,求饶道:“哎呀,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没办法赚钱,才想到这个事,你们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跟西子无关,无关哪!”
严西子这才开口,十分愤怒怨恨的瞪着冉家人。
“都是你们!不是你们,我爹爹也不会死!都是你们,害的我爹爹得罪了罗田,才会被他打死的!是你们,是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替爹爹报仇!报仇!”
傅连璟死死压住他,让他只能动嘴皮子,见他这么说,反手就是一耳光子,打得他脑袋直冒金星,瞬间住了嘴!
“哎呀,别打了呀!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唆西子的呀!西子,西子,你没事吧?西子……”李慧珍眼泪汪汪,十分可怜的求饶。
可四周的村民没一个愿意听她的解释,可以说早就不耻他们这一家了。
王魁见此,也没有半分同情。
“你没本事就可以偷窃?报仇?呸!如果不是你小子觊觎人家冉家姑娘,你爹会跑去找那罗田么?也不想想,你配得上人家冉家姑娘么?简直笑话!”
“就是,就是!”
“瞧这模样,就是只癞蛤蟆!”
“呸!就一坏东西,还想着大姑娘!去死吧!”
冉玲珑和冉莲儿随后也赶到,听到这些话,愤愤不平,但却没有出声喝止。
他们知道,四妹一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玉兰儿钻入人群,凉凉的看着李慧珍背上的箩筐。
“哭什么?你看你干的事!这被拔的药草,已经不能用了。别说卖钱,就是入药都不行。这都没长成呢!这怎么赔?你说!”
严西子没多时清醒了几分,破口便大骂。
“我呸!你们冉家女儿都是贱人!只配给本大爷做小!那还是便宜你们了!哼!你们有种就放开,咱们单挑!看本大爷不打死你们!”
李慧珍哭哭啼啼间一听到这话,赶紧阻止道:“不要,西子!你打不过他们的!这两个公子是他们的人!他们有武功的。”
不错。
原本她没看出来,但想到刚才那突然闪来的身影,她此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冉家请了练家子来守护药田来的。
可恶!
她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儿呢?
如今冉家发达了,挣了钱,肯定会请人帮忙的!
武功?
严西子不信,依旧大吼道:“你们放开本大爷!放开!本大爷才是管你们的人!谁都要听本大爷的。”他疯狂的叫喊着,眼底赤红一片。
冉风华恼怒不已,沉凝的脸上却忽然划过一丝狠辣笑意。
贱人?
冉家的女儿都是贱人,也包括她啰?
很好,真是太好了!
没穿越之前,她也被人这么叫,一叫就是十年。
这简直是太好了!
“连璟,打断他的腿儿!”
冷飕飕的话飘过,顿时让王魁和村子里的人纷纷讶然,也有些惧怕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了。
傅连璟得令,心底一冷,盯着陡然愣住的严西子。
猛然出手,他以肉眼都无法分辨的速度,一脚狠狠朝着他的腿踩下去,刹那便听到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严西子痛苦难挡,倒在一侧捂住双腿,这才想到害怕,明白了自家娘的话是真的,他真的会武功!
李慧珍惧怕不已,全身瑟瑟发抖,看着自家儿子痛苦狰狞的表情,完全没办法开口说话,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离钟冷笑道:“幸好你没求饶!不然,下一个就是你。我家小姐的药草也敢偷!胆子倒是不小!”
小姐?
这话明显让所有人吃惊——他说的人,到底是谁?
随后,众人也都明白过来,这两个公子外貌非凡,器宇轩昂,不是一般的公子,居然称冉家女子为小姐,可见冉家真的发家致富了!
王魁马上明白他所说的人,就是冉风华,立时笑道:“呵呵,冉四小姐,你看?”
“药草报废,已经不能用了。幸好,我还没定下合约出卖。王村长,把这两人给我扔回山茶村!”冉风华冷淡的吩咐道,转身抱着球球回到了屋里。
傅连璟和离钟随后也跟着离开。
这个时候,所有村民才明白,那公子所说的小姐,指的是这冉风华!
而刚才冉风华那冷酷的言辞和命令的语气,也表明她的身份,她就是一位小姐!
冉玲珑和冉莲儿也颇为觉得长脸,跟着跑了回去。
冉城山和玉兰儿则是跟周围的村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王村长一起将人绑了,扔回了山茶村。
但见到那严东子一直没有下葬,尸体都有些发臭了,才安排了人,找了地儿挖了坟头,随便给埋了,竖了木碑才离开。
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冉风华原本是不想就这么了事的,可这严家而今一贫如洗,根本没钱,她就是刁难也没用。
还不如直接出口恶气,打发了他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