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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西班牙绘画艺术(1)

西班牙的画坛,自古至今就是群星闪耀。正如丹纳在他的《艺术哲学》中说的,每个杰出的艺术家都有一个庞大出色的群体作支撑。西班牙绘画的伟大传统造就了它在每个阶段的辉煌,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再到近代和现代,它的发展脉络非常清晰,埃尔·格列柯、委拉斯凯兹、戈雅等,都是划时代的艺术家,他们的影响远远超出了西班牙的国界,直接带动了欧洲的绘画艺术的进展,但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坚实的艺术家群体,奠定了深厚的基础,从而擦亮这些划时代画家的耀眼光芒。我们所知的毕加索、米罗、达利、塔皮埃斯等等光辉夺目的名字已经成为20世纪艺术史的里程碑。

从埃尔·格列柯开始,西班牙绘画的奇异风貌便显露出来,人们看到,这个国度的画家对绘画的独特理解和独特表现,那种超常的想象力,充沛的激情和永不衰竭的探索精神,人们可以从民族、宗教、地理、政治、经济等各种原因中寻找答案,但绘画终究有其自律,绘画不可能变成纯粹的社会历史的影子,否则画家的创造就变得无足轻重。

一、西班牙的壁画

在西班牙能看到的最古老的史前艺术是北部大西洋沿岸坎塔布连地区最近发现的距今2万年的大片岩画,但其重要性不及阿尔塔米拉洞穴的壁画,后者距今有1.7万年的历史。各种动物图案的美观的造型和正确的线条,反映了当时已经达到的高度艺术水平。据分析,这个洞穴应是原始居民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

中石器时期,从加泰罗尼亚到中部“卡斯蒂里亚-拉曼恰”,许多洞穴里留下了已经有人形象的绘画。有评论家认为毕加索绘画中可看到这种史前艺术的影响。

3 000多年前,在瓜达尔基维尔河下游产生了与腓尼基文化有密切关系的塔尔特苏斯文化,这是欧洲最早的城市文化。当时已有相当规模的冶炼业(锡、金、银和青铜)和制陶业。今天,可以在塞维利亚的考古博物馆看到这一文化留下的许多珍宝。

二、西班牙绘画大师

埃尔·格列柯

埃尔·格列柯(1514-1614)西班牙著名画家,本名多明尼科士·底欧多科普洛斯,16世纪中叶(大约1541年)在希腊的克里特岛的堪底亚市出生。很少人叫他的本名。因为他在西班牙被称为外来的画家或是“希腊人”,埃尔·格列柯,意即“希腊人”之意。这个绰号,后来一直被当做他的名字,沿用不绝。

埃尔·格列柯

他在故乡堪底亚市度过约二十年的光阴,这个地方保存了纯粹的拜占庭美术文化。相传他在圣女加大利纳隐修学院从修士们接受教育,除了绘画,也学习了拜占庭神学。据说他十八岁时已经是极有前途的画家,可惜最早期的画几乎都没有留传下来;目前被认为最早的是1560至1565年之间所作的“西奈山”,即是描绘隐修学院在西奈山上的圣地。

埃尔·格列柯告别意大利到西班牙之前的经历,有许多不明之处。据1567年提香写给西班牙王菲利普二世的函件中,及由画家克娄维欧将埃尔·格列柯推荐给罗马的法列杰枢机主教的书信里,可以推测埃尔·格列柯在1566年(25岁)左右离开克里特岛到意大利的威尼斯,受教于提香门下。同时也受丁多列托的影响,学习威尼斯派鲜明的色彩与写实的描写。他在1570年离开了罗马。

《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

决定把托莱多作为终生居所的埃尔·格列柯,在1586年(45岁)接受托莱多大主教的委托,为他所属教区的教会,圣·托梅教堂绘制大作《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奥尔加斯伯爵是圣·托梅教堂的创立者,所以对该教堂而言是纪念性的宗教画。这是埃尔·格列柯最有名的杰作之一,画题取材于14世纪的传说:慈悲的托莱多贵族奥尔加斯伯爵下葬时,该市的守护神从天而降,亲手将他埋葬的情形。画面以拜占庭手法,将一群人物用肖像画的笔调并排在地上,与天上的部分,浑然地融合为一,产生了幻想、高超清净而又严肃的意境。这幅画成为他的绘画生涯的一大转机,也可看出他独到的技艺。

埃尔·格列柯的代表作,除了上述的《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外,有《圣母升天》(1577)、《圣名之赞仰》(又名《菲利普二世之梦》)(1579)、《基督受难》(1597-1600)、《受胎告知》(1595-1600)以及晚年的《基督复活》(1603)、《圣母升天》(1608-1613)等。

埃尔·格列柯在托莱多住了37年,惟一共同生活的女人是洁萝妮玛,她的美貌可以从他所绘的《貂衣贵妇》表露无疑。但她是不是他的妻子,没有人敢断。有一说法是:他并未跟她正式结婚,因为他在意大利早已有了妻子。洁萝妮玛替他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霍尔赫·马奴埃一直陪在他身旁作画,后来成为著名的建筑家。在《奥尔加斯伯爵的葬礼》那幅画中,近景有一个手持火炬的可爱小男孩,上衣口袋中插了一方白手巾,上面用希腊文写着埃尔·格列柯的名字和“余之所出”字样,以及他儿子出生的年份。

埃尔·格列柯不但以宗教画享誉画坛,他也是一个肖像画圣手。由于他擅于刻描对象的心理,因此亦被称为“灵魂的肖像画家”。

埃尔·格列柯于1614年4月7日逝世,享年七十三。据说,他身后萧条,欠了三年房租。相传埃尔·格列柯生前生活非常豪华,每餐进食都雇用乐师奏乐。而他的居所系一幢贵族邸宅,住宅有二十四间房间,但逝世时大都已空空如也,可能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将家具出售。他的遗骸由一个教堂被移到另一个教堂,后来,那座不知名的教堂倾塌,埃尔·格列柯的遗骸也不见踪跡。

委拉士开兹

蒂埃哥·委拉士开兹(1599-1660)是文艺复兴后期西班牙最伟大的画家,对后来的画家影响很大,弗朗西斯哥·戈雅认为他是自己的“伟大教师之一”,对印象派的影响也很大。

戈雅自画像

委拉士开兹的全名为蒂埃哥·罗德里开兹·德·西勒瓦·伊·委拉士开兹,出生于西班牙西南部的塞维利亚,父亲胡安·罗德里开兹·德·西勒瓦是祖籍葡萄牙的小贵族、律师,母亲罗里玛·委拉士开兹是塞维利亚的贵族世家,依据当地习惯,姓随父母中家世身份高的人,因此他随母姓。

委拉士开兹的作品原来大部分收藏在马德里的博物馆中默默无闻,在1811年法国入侵西班牙的战争中,被外界所了解,但基于想让公众欣赏,并没有被占领军破坏和盗走。

委拉士开兹是一位现实主义的画家,一般情况下他只画他所见到的事物,他画的人物看起来几乎能走出画面,虽然他也画过一些宗教画,但其中的神像像人间的一样充满紧张和痛苦的表情,他画的马和狗充满活力。

委拉士开兹其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收藏在西班牙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馆,大约展出有60多幅。但遗憾的是在他的家乡,西班牙的文学艺术中心,当时和新大陆的主要贸易中心塞维利亚却没有收藏他的作品。

委拉士开兹的一生平稳,幼年受过良好的教育,很早就表现出绘画的才能,在当时塞维利亚最有名的画家赫列拉门下学习,赫列拉不赞成当时塞维利亚画坛追随意大利的风尚,是一位大胆有想象力的画家,但脾气很坏,他的学生多半半途就离开了他,委拉士开兹也是同样,只随他学习了一年,但这一年对他一生都有影响,委拉士开兹从他那儿学到了如何使用长头画笔。因此委拉士开兹的画中颜色好像被轻轻地画上,漂浮在画面上,令后来人望尘莫及。

委拉士开兹后来跟随巴契科学习了5年,巴契科没有太大的才华,但喜欢钻研理论,有些好的作品也是模仿拉斐尔的画风。在巴契科这里,委拉士开兹学习了构图和透视,熟悉了塞维利亚的文学和艺术圈子。他坚持了素描写生的训练,画一切事物如陶罐、鸟、鱼、水果、花和农村的普通人,他雇佣了一个农村的孩子做他的仆人和模特,让他作出哭、笑等各种表情,画了大量的头像。他学习了巴契科的许多藏书,最后和巴契科的女儿结了婚。

他在塞维利亚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望,他的妻子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夭折了,大女儿嫁了一位画家,在这个时期他创作了一些静物画和风俗画,《煎鸡蛋的妇人》《提水人》(画的是他的妻子)、《早餐》《水贩》和一些宗教画《基督和艾玛的朝圣》《沙漠中的圣约翰》等,在这个时期,他大量地使用暖色调,表现的都是日常生活。

在1622年他23岁时,开始去马德里寻找工作,带着给当时的大臣丰西卡的一封介绍信,但没受到重视,只和丰西卡的仆人们一起混了几个月。不过可能他已经受到注意,在第二年,国王腓力四世的首相就用50金币把他招回,这次他的岳父陪同他去马德里,据说他为大臣画了一幅肖像,受到国王的赞赏。1924年,腓力四世给他500金币的安家费,将全家接到马德里,开始在宫廷供职,直到去世。

腓力四世平庸懒惰,可是爱好艺术,他很快就发现了委拉士开兹的才华,宣布今后不再允许其他画家画自己的肖像,每月付给委拉士开兹20金币的工资,另加医疗费,提供免费住房,对他画的每一幅画另外付费。在他此后余生的36年中,始终是委拉士开兹的保护人和朋友。委拉士开兹这一时期为国王画了许多肖像,但流传下来的不多。在普拉多博物馆中还存有两幅国王的肖像,这个时期委拉士开兹的画风有所改变,更为精细。

1628年鲁本斯以尼德兰外交使节的身份来到马德里,停留了9个月,委拉士开兹被国王任命接待他并作为他参观西班牙艺术珍宝的向导,鲁本斯当时的声名已经如日中天,他的艺术见解肯定使委拉士开兹受益匪浅,但没有能从根本改变委拉士开兹的西班牙风格,他非常欣赏委拉士开兹的才华,极力劝说委拉士开兹去意大利观摩那些伟大画家的作品。

1627年国王搞了一次西班牙画家的绘画竞赛,委拉士开兹获胜,获胜的奖品是被任命为贵族侍招,每天增加12个银币的工资(相当宫廷理发师的工资),一年90金币的服装费(相当宫廷小丑的服装费)。1926年他画的作品《酒神巴库斯》也获得了100金币的奖赏,这幅画的西班牙名称也叫《醉汉们》,实际描画的是典型的西班牙农村风情。

1629年腓力四世批准委拉士开兹到意大利游历,工资照发,另外给了他400金币,首相又给了他200金币,他从巴塞罗那乘船,由斯宾诺拉侯爵陪同,斯宾诺拉侯爵去米兰指挥他的军队,斯宾诺拉侯爵是荷兰勃列达的征服者,后来委拉士开兹画了《勃列达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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