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你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老周眼巴巴地看着牛掌印问道。
牛掌印冷笑道：“只要你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不用掏一毛钱，就可以把我们两家的面子都照顾了。”
“竟然有这样的好办法，你说吧，我一定照办。”老实巴交的老周终于进入到了，牛掌印设计的圈套里。
“我要你先答应我，我然后再给你说出我的好办法。我的办法都是为了我们两家好。”牛掌印坏笑地看着老周说道。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有些晕头的老周哆哆嗦嗦地，看着恶魔般得女婿问道。
“真的，我绝不骗你。这个办法可以不用周小玲，今天就跟我急着去结婚，你家这边的亲戚有面子，我们家那边的亲戚也有面子。
你要知道，我老爸把面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你让他丢脸，他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我这也是为了周小玲好，她能进入镇府院多不容易呀？一旦被镇府院开除，她这一辈子就完蛋了，我也不会娶她，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牛掌印的话，一下刺中了老周的软肋，他猛然抬起头说：“好，我答应你。你说吧，是什么好办法。”
“让周小倩替她姐姐出嫁。”牛掌印终于说出了，这句憋了很久的话。听到这句话后，老周呆若木鸡，身体又像被毒蛇给咬了一口，猛然一缩，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牛掌印，嘴里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牛掌印用手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这也是你先答应过的，让周小倩赶紧准备化妆和换新娘子的衣服，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完牛掌印笑眯眯地走出了客房。
等牛掌印出去之后，老周仿佛如山洪暴发一样，蹲在客房的墙角里，捂着脸失声痛哭：“天哪！我这可这么办？我大女儿已经被他害成了这样，我难道还要忍心把小女儿送给他糟蹋吗？我老周这一辈子遭了什么孽呀，会报应到我两个女儿的身上？”
老周的哭声惊动了，来客房拿东西的周小倩，周小倩猛然看到父亲蹲在客房的墙角哭泣，她知道父亲肯定是遇到难事。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爸，别哭了。你怎么啦？是不是牛掌印逼你，让我替我姐姐出嫁呀？”周小倩一边拉苍老的父亲，一边焦急地问道。
老周的腿软得已经站起来了，他泪眼朦胧地问道：“倩倩，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不其然，按我姐说的来了。这个畜生，心真歹毒。”骂完之后，周小倩也是心急如焚。她看着老爸问道：“我冯大哥和他的老板，到哪里去了？”
“去村委会了。”老周眼泪汪汪地看着漂亮的女儿说道。周小倩一边擦眼泪，一边对自己的老爸说：“爸，现在哭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这次牛掌印叫了十多个年轻壮小伙，来我们家娶亲，他已经做好了抢人的准备，看来我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大家都惹不起牛队员，有谁愿意和牛队员作对？”
“女儿，哪我们该怎么办？”老周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女儿问道，显得十分可怜和窝囊，他已经慌了神，没有了任何主意。
周小倩想了想说道：“爸，还是去求求冯大哥的老板吧，他也许会有办法。他们来自盘龙市，也许认识一些市里的大官。我想去求他们，可门口已经被牛掌印来娶亲的人，给把守死了，不让我出去，怕我逃跑了。他们早已盘算好，就等我们上钩。”
“女儿，如果你不答应替你姐姐出嫁，真把你姐姐开除了怎么办？牛队员家定了那么多的酒席怎么办？如果牛队员让我们赔怎么办？爸是个老农民，爸拿什么来赔他们牛家？爸真是左右为难呀，爸真想一死算了，活着太难啊！”
“老爸，你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死了更没有人来保护女儿。正因为你太软弱，太老实，总是遭到人家的欺负。你两个女儿长得漂亮，这难道有错吗？长得漂亮，就应该遭受有权有势人家的欺负？
我看冯大哥，就是一个很有血性有办法的男人，他已经答应帮我们，只是他的老板还没有发话，你还是赶紧去求求冯大哥的大老板吧。只要冯大哥能出面，说不定一切事情都会解决好的。
再说了，他牛队员能当一辈子的队员？他能一手遮天吗？说不定冯大哥认识能管住组员的人，反正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我周小倩豁出这条命，也要和这个牛掌印斗到底。我绝不走我姐姐的老路。如果我答应他替我姐姐出嫁，晚上我一旦被牛掌印给糟蹋了，怎么办？你还让女儿活不活了？你还让我姐姐活不活了？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死完了吗？我姐妹两个要换着跟这个畜生一样的男人？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们老周家难道就都是一些，没有脊梁骨的人吗？如果把我逼急了，真没有人出面替我做主，我周小倩只有一死来扞卫自己的清白。”
周小倩的话，让老周羞愧难当，他老脸羞红，他含着泪说道：“女儿，千错万错，都是老爸的错，都是老爸太窝囊。都是老爸怕东怕西的，怕到最后把自己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这就去求冯枭的大老板，让他答应冯枭帮我们你。”
老周走出客房的门，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天上好像飘起了雪花，一阵冷风吹来，把老周花白的头发吹得东倒西歪。由于天气太冷，估计有零下二十多度，老周脸上的泪水很快结冰了。老周没有穿棉大衣，只是里面穿了一件毛衣和毛裤，外面套了一一身半旧的中山装。这身衣服还是只有遇到大事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穿的，这身衣服已经置办上五六年了。
老周的腰更弯了，他的腰好像被什么东西压折了一般，永远那么弯着，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他的步子也很小，弯着腰两手通在袖筒里。当他路过自己大门口的时候，还左右看看，看自己的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好像做贼似的。
就在冯枭和徐组长还有秘书王铁成，以及村委会主任孙云山，在一起商讨对策的时候，老周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一进门直直走到徐海东的面前，“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而且哭喊道：“徐大老板，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的倩倩吧？”
徐海东不用问，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双手想扶起老周说道：“老周别哭，天塌不了。”
然而老周却并没有想站起来，他拉着徐海东的双手乞求道：“我不起来，你答应我让冯枭帮我家倩倩，我就起来。你是冯枭的大老板，冯枭听你的话。”说完老周就跪在地上给徐海东咣咣咣，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磕的满额头都是泥土，还有那满眼的泪水。
徐海东看着老周额头上的泥土，还有他眼睛里浑浊的泪水，他的眼眶湿润了，他的手也有些颤抖，他自语道：“我有责任呀！”
不看其它的事情，就光老周家嫁闺女的这一件事情，已经让他徐海东永生难忘。
想想自己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听汇报材料，看文件，满脑子的都是先进都是好的事情，却很少看到有那个区县上报不好的事情。报喜不报忧，欺上瞒下的事情太严重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方。一个凤凰县，竟然敢独自垄断，全县的苹果外销权限，低价收购果农的水果，而后高价再卖给其它县市，这是一般的干部能做到的吗？
徐海东在心里暗暗地想，这次回去如果不大抓一批，大换一批，这个凤凰县是不会有大的改变。看来凤凰县是必须要大换血，这只大凤凰体内的血已经变黑了，血管也开始堵塞了，随时都会有死亡和倒下的可能。可眼下还没有到开始揭盖子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牛队员还没有跳到他的面前来，他真想看看这个令人惧怕的牛队员，到底长什么样？
此时的徐海东也想到了，盘龙市的常务副科员唐建，这个人在盘龙市是土生土长的地方官，而他这个小组组长确是空降来的外来官。要割掉这块大毒瘤，难度相当的大。不过这个杨组员和这个牛队员，该到动手的时候了。他们俩已经危及到了基层的根基，危及到了百姓的生存，必须杀一儆百。
“冯枭，我同意你帮老周家的倩倩。”徐海东很坚定地看着冯枭说道，冯枭点了点头。看到大老板发话了，老周喜极而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