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楼台眉头紧皱:“你认识佳妍?”
敖晦的嘴角沾上了蛋糕,很是好笑,但她没有注意到。
“我是为她而来的。”
“什么意思?”敖晦的回答,在段楼台的意料之外,什么叫做为她而来?
敖晦没有回答,她在等段楼台的答案,是她先问的,理应是他先回答!
段楼台炯炯地看着她,没有松口。这个女人一出场就很神秘,现在还说为佳妍而来!他的心思一直在佳妍身上,这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跟佳妍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了,”白恩赐也很好奇,为什么敖晦会认识万佳妍,但是,看段楼台和她对视良久而不语,心里有些不对劲,遂出来打圆场,“敖晦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连白恩赐本人都不相信。
敖晦丝毫没有把段楼台放眼里,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万佳妍死了吗?”
白恩赐叹了一口气,看来敖晦或许真的是为万佳妍而来的,这追根究底的态度,可不像是问一个陌生人。而且还特别要求,要参加汪天柏的婚礼,若是为了佳妍,那就能说得通了。
“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没有,但是,万佳妍已经有五年没有再出现过了,没有人再见到过她。”白恩赐说。
敖晦低下头,沉默,跟那群孩子说的一样,万佳妍的确是很久没有去看他们了。
“白恩赐,难得见你在晚宴上出现。”殷华予在众人似有似无的目光中,走到白恩赐面前。
殷华予是殷家的继承人,和白恩赐年纪相当,殷家和范家关系密切,殷华予的母亲是现任范家家主的女儿,是范雪玲的亲姑姑。他会出现在宴会上,不奇怪。而白家、段家以前和万家关系较密切,汪天柏重娶,他们回来,不过却不会来很多人。
“恭喜。”殷家、范家、汪家这回是同一条船上了。
殷华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经意地问:“这位小姐真是貌美,怎么从来没见你带出来过?”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美人的?怎么家里没有接到信息?看来对白家的监视,应该加重一些。
庸城各个家族间,彼此监视,只有了解对方动态,才好对自家的举措作出相应的调整。到他们这种地位了,每一步都要小心。现在,可以说是女人绝缘体的白恩赐,身边竟然出现一个女人,而殷家事先没有任何消息,这太不对劲了。
“我白家的客人。”白恩赐还是那句话。
“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和你跳一支舞?”殷华予邀请道。他刚才已经听雪玲和汪天柏说过,白恩赐说这个叫做敖晦的女人,是白家的客人,而不是他的情人。这样一来,事情就有趣了,什么的客人,重要到可以让白家年轻一代第一人白恩赐亲自接待?
敖晦就像是没有听到殷华予的邀请,继续吃着她的小蛋糕,小口小口的。
“你这里沾到了。”白恩赐对敖晦忽视殷华予一事,非常满意。殷华予的确是有能力,可是为人有点不折手段,还很是风流,追求女人的手段高超。
敖晦听到,就想要用手去擦,可是被白恩赐制止了。
“我来!”她伸出右手,在她的嘴角抹了一下,顿时他的手上沾上了白色的奶油。
“谢谢。”敖晦道。这个男人很温柔,果然不愧流有那人的血液。
刚才手指接触她的皮肤的瞬间,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跟眼前人十分相似的男人,相似的容颜,相似的性情,相似的温柔。不同的,也许是时间而已吧。
白恩赐眼睛一暗,这女人透过他,在看着谁?他已经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果真很美味!”白恩赐把沾着奶油的手指,放到嘴里,吮吸,很甜,很软。
“白大哥……你……”段楼台声音都不稳了,这勾人的样子,这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的男人,真的是平常冷着脸,时时放冷箭的白恩赐吗?不是假冒的?
殷华予心中一凝,刚才还为这两人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而气愤,现在却不得不深思,重新评估这个女人的价值。白恩赐不同寻常的举止,完全暴露了他的内心。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段家大公子段鼎然和白家白恩赐这两个人的能力完全不输他,甚至因为段家和白家家庭相对和谐的原因,他们对家族的掌控力完全超过了他。作为从小被放在一起对比的三人,作为同样被家族作为继承人培养的人,他把那两人当作对手。
“敖晦小姐果然是尤物,魅力非凡,就连恩赐都没法逃脱呢!”殷华予对着有些愣神的敖晦暧昧地笑。
敖晦很是随意地发出一声:“哦。”她又不认识这人,没必要理会。
敖晦的态度让殷华予眼里的兴味更浓了,还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他,他可以看出,她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在乎!真想看这女人在他身下动情的样子,一定很美,很有成就感!
“敖晦,这里空气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殷华予散发出来的势在必得,令白恩赐心情很是不好,想要把敖晦藏起来,不让他看到。殷华予在女人方面很有一套,被他看上的女人,最后都会跟他有一腿,但是殷华予不长情,到手后,很快就会分手。但不知道为何,和他分手的女人基本都对他没有怨恨,只是可惜自己不是他注定的那个人。
敖晦站了起来,反正她已经吃完小蛋糕了,正想走走。
白恩赐向她伸出手,敖晦顺势搂上,两人施施然往花园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段楼台和兴味盎然地殷华予。
花园里种了一大片玫瑰,这个时候,玫瑰开得正热闹,就像是欲滴的血般红艳。敖晦走到花园里的那个秋千上坐下,微风伴着暗香飘浮在空中。
白恩赐脑子有片刻的迷茫,不知道是为了这花香,还是为了那白裙飘飘的女人。
花园里静悄悄的,跟刚才大堂里的纸醉金迷完全相反。敖晦闭上眼睛,感受着地表下水的流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水的地方,她就能够到达。一株株玫瑰把根深入地底,吸收细水,慢慢地传送到花上,花开得更艳了。嗯?那是什么?有点不对劲!
“你们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打断了敖晦脑海里的流动。
“这里不欢迎你们!”方流闵对眼前这对无论在相貌上,还是在气质上都卓越非凡的人,很是不感冒,这两人是来参加汪天柏和范雪玲婚礼的!
“方管家。”白恩赐冷冷地看着他。方流闵是万家的管家,从前,只要有万佳妍的地方,一定会有方流闵。而这别墅,以前正是在万家名下,属于万佳妍。汪天柏为了表示对亡妻的尊重,特地把晚宴安排在这别墅里。
“白少爷,你和这位小姐还是回到大厅里吧,小姐是不会希望来恭贺汪天柏婚礼的人出现在她最喜欢的花园里的!”方流闵不是不认识白恩赐,可是他恨这些人。在小姐出事后,无论是白家还是段家都没有尽力去寻找,并且这些人现在还来参加小姐丈夫的婚礼,真是讽刺。更可恨的是汪天柏,对外一副痴情的样子,搞不好,小姐的失踪,就跟他有关!伪君子!还敢在这栋别墅里办婚礼晚宴!
“方流闵?”敖晦听那群孩子提到过这个人。
“你认识我?”方流闵看向敖晦,真心说,这个女人太美了,只要见过一面,就难以忘记。但他可以肯定地说,他没见过她。可是她却能叫出他的名字,很少人能叫出他的名字。大家只记得他是“方管家”,是小姐身边的一条狗,他本来以为除了小姐,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名字。也许就连白恩赐,这个认识了十多年的男人,都不记得他的名字。这女人到底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我的朋友认识你和万佳妍,他们让我来看看你们。”方流闵果真像孩子们说的那样,俊秀、斯文。
“你的朋友?是谁?”方流闵有些不信,自从小姐失踪之后,就没有人来找过她,她的痕迹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要不是因为汪天柏畏惧谣言,可能会把他赶出万宅。他方家世代为万家服务,他是不会离开这座房子的!他相信,小姐还在这个世上!
敖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指着玫瑰园正中,意味深长地说:“也许,你可以挖一挖那里。”
方流闵先是疑惑,后来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他看向敖晦指的地方,那一片玫瑰花格外地红。
“走吧。”敖晦对白恩赐说。她心里有些忧伤,也许,那群孩子们的愿望,没法实现了。
白恩赐瞥了一眼神色不对的方流闵,跟上敖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