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鬼显然不同于之前遇到过的所有的阴魂,她更加强大,但是不同的是,她除了在老鸟的身上附体之外,基本上没有对我们进行攻击,就算是刚刚朝着我们扑过来也是因为我先给老鸟身上泼了黑狗血才导致的。
“难道说刚才的残尸和这女鬼之间是有关系的?”
我的心中满是疑惑,要是这么解释的话,这一切似乎就能够说得清了。
半截女尸在老鸟身上,我泼了黑狗血,伤了这女鬼的本体,那么这阴魂被激怒也是正常不过。
“女尸,阴魂,其中会有什么关系?”
我绞尽脑汁,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啊,之所以这东西附身在老鸟身上,是不是就是为了将背上那半截女尸背出去?
“师傅当年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怪异的搭配,叫做子母阴魂!”
“难道说这残尸和这女鬼之间是至亲的血缘关系?”
我做出了这样的假设,女鬼是这残尸的母亲,而残尸当年因为事故惨死,尸体被生生分为了两半,一半就留在了这酒店的某个隐秘地方,而女鬼在此处寻找良久就是为了让残尸还原。
“肢体不全竟然还能存活,这至阴之地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这一次要牵扯到更多的事情了。”
我一阵头大,还没能找到那个村里女孩儿的尸体,竟然就已经先遇到了这东西,残尸和这阴魂之间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这些事情虽然不清楚,但是既然让我撞上了,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这一次有的忙了。”
我的质问没有什么结果,这女鬼奋力的挣扎,却慢慢的没有了力气,鬼魂,尤其是阴魂本就是夜晚阴气最盛的时候出现,现在子时已经过去,它自然会慢慢的没有力量。
“呜!”
一阵阴风传来,让我的心头暗道不妙,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朝着我撞了过来。
“又是你!”
我定睛一看,又是那之前被我击退的半截尸体,双手撑着地面,速度飞快,朝着我的方向不断的低声嘶吼,那声音像是兽吼,又像是嘶鸣一般。
“管你是什么玩意儿,给老子滚!”
老鸟正憋着一口气,现在看见这东西朝着我不断地攻击,抓起口袋里我给的糯米,直接就扔了过来。
“你这是打击报复!”
虽然知道老鸟是为了救我,但是这猝不及防之下,多半都扔在了我的身上,鼻子嘴巴里全灌得是糯米。
这他娘的绝对视为了报我刚刚泼他黑狗血的仇!
“嘿嘿,胡闹,对不住了啊,我这不是帮你呢嘛。”
老鸟笑道。
这糯米果然起作用,刚刚的黑狗血已经将这残尸伤了一次,现在的糯米更是让它不断地发出惨叫。
我心头大定,已经控制住的阴魂不断地挣扎,仿佛是想要去救残尸。
我现在已经有了把握,这两个多半就是子母阴魂,只不过比较特殊的是,这个子并没有死亡,而是以一种残尸的形象存在。
“刚刚不是挺嚣张吗?现在怎么怂了?”
老鸟叫嚣道。
我满头黑线,扔糯米要是能把这东西逼退的话,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老鸟,这两个是子母阴魂,生前很有可能有至亲的血缘关系,所以攻击任何一个都会遭到另一个的反弹,所以我们要想动手的话必须同时进行,免得这两个东西发狂。”
我发号施令,给老鸟递了几张符篆,让他贴在附近,先布下阵法,防止这两个狗急跳墙。
“好了。”
老鸟给了我一个手势,我指向了女鬼阴魂,然后我便朝着残尸掐法诀,这两个东西显然都不好对付,一看表,已经凌晨三点。
“只要把它们引到这阵法里面去,我用纳阳阵消磨阴气,就算我们不动手,破晓时分它们也会灰飞烟灭。”
我缓缓说道。
老鸟点了点头,对于我的决定,他一向都是没有什么异议。
下定了决心,我便将残尸身上的法诀打散,这东西马上便恢复的行动能力,虽然没有下半身,但是它的行动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甚至说快的惊人。
我心头暗道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眼睛,入目只是一大团头发和修长的双臂,传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就在我解开禁制的一刹那,这东西迅速的朝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让我的心头一震,显然我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丝,在它的思维之中,或许消灭了我,这阴魂就能得救。
但是很明显的是,它错了。
因为就在这个空当,老鸟已经率先展开了攻击,手中的符篆直接打出,三昧真火将女鬼的身体团团围住,法阵启动,更是将其围困在了其中。
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阴魂越是被困,这残尸便越是不安,不再朝着我展开攻击,反而向着阴魂的方向冲了过去。
“老鸟,闪开!”
我大喊一声,老鸟也不犹豫,直接在地上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儿,撤出了原地。
我心头大定,这计划果然可行。
“我给你再添一把火!”
残尸已经到了阵法外围,只差一步就进入符篆布置出来的圈儿之中。
我将瓶子底的最后一点儿黑狗血泼向了残尸,这东西是见识过黑狗血的厉害的,现在看见我动手,顿时吓得往旁边一闪,刚还进入阵中。
“完工!”
我心头一喜,这一次它们算是插翅难逃了。
“胡闹,你背后!”
怎料我心头的喜悦还没有完全的消散,老鸟就惊讶的大叫一声,我没有转身,顺势朝着身边一闪。
这是我和老鸟之间的默契,能让他惊讶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我深深明白那一刻自己绝对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时间,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显然已经受伤。
“老刘!”
我惊呼一声,刚刚袭击我的,竟然是许久不曾出现的老刘,显然他也已经被附体。
“放了她们!”
老刘的一双眼睛无神,从口中发出犹如金铁相击的声音,分外渗人。
“他这是怎么了?”
老鸟惊讶道,他没见过自己被附体的样子,看见老刘忽然朝着我发动了攻击,有些吃惊。
我死死地盯住老刘,直觉告诉我,这一切和他脱不开关系。
“你是谁?”
我问道,老刘身上附身的明显比刚刚的那些要强大的多,至少我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证明,这东西的攻击力比以往的都强。
“呵呵,你不是来找我的么?还问我是谁?”
“你是邱小月!”
我惊呼道,那老板说过,当年村里最后一户钉子户就是她邱小月,那么现在附身在老刘身上的,就是她。
“真的是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来找你的?”
我问道。
“哼,你也不是第一个了。不过你还算比较强的,之前的那些自称大师的牛鼻子,都埋在了地底,这地方是我的家,谁也不能破坏它!”
“所以你就想着办法的将阴气外泄,让住进这里的人害怕,然后赶他们出去?”
“难道不应该吗?这地方是我的家,谁也不能霸占这里,我会一辈子守护这地方!”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怎样的坚守才让她在这里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不过她确实没有什么错,自己的家,这酒店所占的地皮,曾经确实是她的家乡,现在自己来守护这里,于情于理都没什么错。
“那他们到底是谁?”
我指了指阵法之中的子母阴魂道。
“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那就算了,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救。”
我笑道,从言语之中我能听出小月的憎恨,她的这种憎恨或许不是针对我一个人,只要是人,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明显是对所有人的仇视。
“虽然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这么僵持下去不是事情,这里现在已经是酒店了。你就算呆在这个地方也起不了作用,只有抛弃旧仇恨……”
“闭嘴,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家!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无家可归!”
我一时语塞,邱小月附在老刘身上的时间越长,他的危险就越大,所以我要是想救他的话,至少现在就得动手。
“她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沉默了片刻,邱小月忽然朝着子母阴魂的方向道。
“我们是一个村的,当时村里拆迁,要盖这个酒店,村长挨家挨户的上门,让我们签保证书,说保证拆迁之后给我们每家,每户一套新房子,他们都盼着,盼着住上大房子,所以他们都签了保证书,我不要什么大房子,我只要我的家。”
“他们也是一样,你知道吗?他们本是一对母子,就是因为村长的这个决定,他们不同意,就因为拒绝签这个协议,他们从此便消失在村子里,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但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村长!”
“就是他,让那么多人签了协议,拆了祖宅,最后他卷着补偿款跑了,谁来为这些无家可归的村民鸣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