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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抓蛇,自食恶果

可萧芜却不打算理他,只是淡淡的又问了一遍:“几位这是对本小姐不满么?如果不满的话,那就不要来好了,本小姐似乎没有请你们前来吧!”

说着,又隔着手袖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冰冷的,软软的。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你也太嚣张了点。”这时,那位打翻茶杯的粉衣少女,立马就怒目相对,貌似对萧芜的所做所为很不耻。

萧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拧眉,“本小姐说话一向如此,嚣张么?”

说罢,扭头转问身后的文琴和两位嬷嬷。

“小姐只是心直口快,喜欢实话实话罢了。”秦嬷嬷会意,赶紧开口应道。

萧芜点了点头,一片了然,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开口向端茶的小丫头问道:“这地上的碎片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眉角都抽了抽,这不是明知胡问么?

小丫头赶紧下跪,低着头,如实禀报:“这是几位姑娘嫌弃小姐的茶不好,所以就打翻了。”

这里是称姑娘,而不是小姐,足以说明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

“是么?”听罢,萧芜却是灿烂一笑,顺了顺耳边的发丝,开口问道:“秦嬷嬷,本小姐不太懂规矩,对茶也不了解,嬷嬷可以告知本小姐,这茶有什么问题么?”

秦嬷嬷面色难看,盯着粉衣少女,恶狠狠的开口道:“启禀小姐,这雾山飘雪是去年兰芷国专门让人送进宫给皇上喝的,皇上喝了觉得好,就孝敬了太后一罐,太后舍不得喝,在奴婢临行前,太后娘娘让奴婢带来给小姐,一共只有两罐,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所以这茶还真是稀罕物。”

秦嬷嬷的话音一落,就见粉衣少女面色苍白,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细看之下,整个身子都是颤抖,这会就萧立山也站不住了。

“芜儿,你云露姐姐口无遮拦,所谓不知者无罪,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萧立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开口请求道。

萧芜轻轻斜视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又摸了摸手腕上那凉凉的“手镯”,“我跟你很熟么?还有,本小姐只有两个姐姐,一个是萧玉瑶,还有一个就是萧玉柔,请问你哪位啊?”

芜儿?姐姐?

就看她刚才的嚣张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他们这些人会如此“屈尊绛贵”的上门?

既然你想巴结就好好巴结吧,可你为什么还要一副“我来见你就是看得起你的”的模样呢?

这样的嘴脸,着实令萧芜不爽。

萧芜的一句话,让萧立山的老脸立刻出现了一丝龟裂,纵使再厚的脸皮也会有些不自在了吧!

“我是你叔公,她们几个都是你的堂兄和堂姐。”萧立山厚着脸皮自我介绍。

本来以为说了这句话之后,萧芜会转移一下视线,或者转移一下话题好来跟他们套近乎。

可萧芜不跟他们套近乎的机会,直接问向身边的秦嬷嬷,“嬷嬷,看来这什么雾山飘雪人家根本就瞧不上,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你回宫里再去问问太后她老人家,这茶叶是不是放太久了,味道不对了,要不然这皇上喝了说好,太后舍不得喝,最后赏给了我,到我这儿居然变质了,这可不行,万一喝坏了人,我就罪过就大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御医啊!”

说到最后,还真有点急了。

秦嬷嬷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的李嬷嬷倒比较清醒,会意的行了一礼,“小姐请放心,奴婢这就去请御医,并且告诉太后娘娘,小姐的客人喝了太后娘娘赏的雾山飘雪,生病了。”

行完礼,就想着退去花厅,出院子进宫请御医去。

“等等,”萧立山赶紧出声阻止,“芜儿,这件事就看在叔公的面子,放你云露姐姐一马可好?”

说罢,又向那个风中凌乱,找不到北的萧云露招手,让她过来。

萧云露没反应,还是她身边的一个白衣少女推了她一把,她才晃过神来。

“云露,赶紧给你芜儿妹妹道歉。”萧立山心里汗滴滴啊,他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萧芜不去迎接他,又让他在花厅等着,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可谁能想到,她会用这么好的茶来招待自己,眼下还没开始,难不成就要全军覆没?

萧芜挑了挑眉,望向那个吓得面色苍白的萧云露,心中冷笑,嫌本小姐的茶不好,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见这几个人打扮得这么华丽,萧芜唇角弯弯,灵动的眸子出现了一抹狡黠。

“道歉就算了,只是这件事可不是本小姐一个人知道,这飘芜院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如果有一句闲话传了出来,那可就不管本小姐的事啰。”萧芜双手一摊,颇显无奈。

她这翻话也对,表面警告当然可以,总不可能要堵住别人的嘴,就杀人灭口吧!

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破财挡灾。

既然你们喜欢招摇,那就招摇好了,有钱人嘛,钱跟命放在一起,那当然是命更重要了。

萧立山也不是笨的,马上就会意过来了,面上笑呵呵道:“这个芜儿不用担心,为了飘芜院的损失,我愿意付出赔偿。”

打碎了一个茶杯而已,茶杯不值钱,可茶杯的茶叶可是会要人命的。

萧芜故做为难之色,皱眉天真的问道:“那叔公打算怎么赔偿呢?”

这可是人命钱啊,赔少了重视不起来,赔多了,肯定舍不得。

所以萧芜才要把话说明白一点。

萧立山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抽了抽唇角问道:“那芜儿该说什么赔偿?”

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也已经打算了要大出血的,可他显然小看了萧芜,或者是小看了萧芜对银子的热衷度。

萧芜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嬷嬷和文琴,最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手指来。

“一百两?”萧立山天真的问道,还好,还好,只是一百两而已。

萧芜摇头。

“一千两?”萧立山的声音有点上升,可心里依旧安慰自己,还好还好,只是一千两而已。

萧芜苦恼的再摇头,甚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认为他很笨,这都猜不出来。

“难道是……一万两?”萧立山皱了皱眉,声音又掉升了一些,虽然肉疼,可只要能活命,一万两就一万两吧!

只是他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好,萧芜又摇头了。

萧立山不想猜了,他觉得再猜下去自己铁定会晕倒了,因为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干脆大方的问道:“芜儿,你就说吧,到底是多少?”

萧芜笑了,笑得灿烂至极,天真无害,只是那双眸子却异常闪耀,让萧立山等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轻启樱唇,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一千两……黄金。”

闻言,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萧立山更是后退了几步,如果身后没有他的孙女扶住,铁定已经倒地不起了。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就算有人扶着,萧立山也晕倒了。

就连她身后的两个嬷嬷和文琴,还有那个端茶的小丫头也给吓住了,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显然没反应过来。

“萧芜,你别太过份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敲诈我们,就连你祖父和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祖父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走了运,被王爷看上了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王妃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小小年纪就长得一副狐媚子样,到处勾引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王爷是不是瞎了眼,就看上你了。”萧云露见萧立山晕了过去,指着萧芜就是一阵大骂,而且是越骂越难听。

萧芜脾气很好的没有跟她计较,就连秦嬷嬷想要出手也被她给挡了回来,就任由她骂。

突然,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开口:“两千两……黄金。”

立马,那个晕倒的萧立山马上惊醒了过来,一把拉过萧云露,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个死丫头,想要害死我们全家啊!给老子滚开,要是再敢多说一遍,看老子会不会剪了你的舌头。”

被打的萧云露没有怪萧立山,而是死死的盯着萧芜,仿佛刚才那一巴掌是萧芜打上去的,抚上自己的脸,眼中含泪,略带委屈,可眸光却是恶毒的直射萧芜的心脏。

“芜儿……”萧立山一开口,就被萧芜给挡了回去。

“叔公,现在已经不是茶和茶杯的问题了,本小姐能力有限,帮不了叔公,还请叔公见谅。”萧芜微微低头,看起来无能为力。

是啊,如果刚才喝茶的事情说是不知者无罪,那么刚才那一番言论,却是指着萧芜骂的,而且连带的也把轩辕墨苍给骂进去了。

凭轩辕墨苍那睚眦必报又护短的性格,如果今天这番话传到他的耳朵里,可不至是赔银子和黄金那么简单了。

“芜儿,叔公……求你了,帮帮叔公一把吧!”萧立山双腿一弯,居然跪下了,顿时泪流满面,那叫一个伤心和后悔啊!

看得萧芜眼角直抽,这老东西还真会演戏,也难过,在萧国公和老夫人的眼皮底下生存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一点本事,那也活不到现在,或许就会跟其他庶弟一样,要么失踪了,要么就是出意外死了,总之死法很多,但是除了他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秦嬷嬷和李嬷嬷也是一愣,显然,她们两在宫里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今日萧立山之举,还真真是让她们大开眼界了。

“文琴,去把叔公扶起来,这样跪着成何体统。”萧芜抚额,这老东西如此不要脸,她萧芜总算是见识到了。

文琴领命,应声前去将萧立山自地上扶起。

萧立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萧云露说道:“芜儿,那茶杯是她打的,那翻话也是她说,这样好了,芜儿就把她带去,是死是活任凭太后王爷发落。”

这话听着,萧芜差点绝倒,这样的作为还真是跟自己的祖父有得一拼,果然都是萧家的人,果然是兄弟。

出了事就想着找替死鬼,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无所谓,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小人。

萧芜很是不耻,再看看萧云露的表情,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面如死灰,看到了萧云露,萧芜就想到了自己,前世的自己不也跟她一样么?

刚才萧立山那一跪,不是替萧云露求情,而是让自己带着萧云露去死,而帮他说好话,不让他受到牵连。

“祖父你……”萧云露显然也是不信的,赶紧出声。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我的孙女,就赶紧站出来,不要连累我们。”萧立山怒目横眉的瞪着她,好似她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见了就躲得远远的。

承认是他的孙女就要出来送死。

萧芜心中冷笑,这都是萧家人能做出来的事,太无耻了。

心中不免同情起萧云露来,萧云露就是她的影子,心里纠结要不要放过她。

算了,还是先算银子吧!

“叔公,这件事貌似已经撇不清了,首先,是你带她进入的萧府,也是你带她进了这飘芜院,更是你晕倒之后,她是因为担心而出言恶意中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你是她的亲祖父,她有罪的话,你的罪更大。”萧芜很不厚道的戳穿他的意图,并且还往他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

萧立山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能逃掉掏银子的这一关。

咽了咽口水,问道:“那请芜儿给叔公我指条明路吧!”

那模样得有多怕死啊,整一个小丑的形象。

“叔公,你这样我很为难的。”萧芜皱了皱眉,突然话锋一转,道:“好吧,见叔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帮帮叔公吧!再加一千两如何?”

萧立山的脸色立马就成了猪肝色,先前的两千两,再加一千两不就是三千两,还是黄金,这些年逃离了萧府的魔爪,他出去自立门户,凭着他的才能和机智,也算是创下了不少的产业,他以前生活在萧府,一直过得连猪狗都不如的生活,眼下有钱了,更是细细的,抠得很。

别看他一天到晚穿得人模狗样的,可一天三餐顿顿吃素,更是一点油星子都看不到,现在一下子要他掏出这么多黄金,那就是他的整个家底加起来还不知道有没有的数目,他如何能甘心?

“那个芜儿啊,可不可以再打个商量?”萧立山再一次厚着脸皮,说道。

做生意嘛,当然要讲价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抠门抠得极至的生意人。

萧芜眨眼,天真的开口道:“既然叔公都开口了,那本小姐要是不少点,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这样好了,那就少……一两,怎么样,本小姐够大方吧!”

众人绝倒,两个嬷嬷在宫中练就了一张严肃的面孔,这会儿也不得不因为萧芜的话,而面部抽搐。

文琴更是低头憋着笑意,只是双肩在颤抖,出卖了她。

萧立山望着她,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耍了。

脸色瞬间冷了几分,可又无可奈何,想着萧芜太精了,年纪小,还长得一张人畜无害天真的脸,今天算是栽在这她手里了。

牙一咬,拼了,“既然这样,那叔公就谢谢芜儿了,叔公这就回家去凑。”

说罢,还不忘介绍其他几人,指着一身白衣的少女,说道:“芜儿,这是你大堂姐云媚,”又指了指旁边的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说道:“这是你二堂姐云清,那是三堂姐云露,我回家几天,这几天就劳烦芜儿了。”

萧芜唇角笑意浅浅,这老东西不达目的不罢休,也好,反正自己也要拿他的黄金,帮他照顾几个人还是没问题。

“叔公说的是什么话,进来这里就是客,只要三位安安份份的做个客人,本小姐想也出不了什么问题。”萧芜笑容甜甜,想着即将到手的黄金,面上更是流光溢彩,双眸更是犹如星辰耀眼异常。

萧立山走后,那三位什么堂姐的自然跟着走了,脚底生风,逃命似的。

可不是,来这么一趟,就被萧芜以各种理由讹了三千两黄金,如果再不走,也不知道等会儿还要怎么整她们。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萧芜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叹气,看来自己的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回到里屋,文琴就藏不住话了,见四周也没别的人,赶紧问道:“小姐,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会反悔么?”

见萧立山逃命仓惶的背影,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可靠,小姐还是太善良了,如果是她的话,起码也要立个字据才放他走。

要不然,出了萧府,他不承认可怎么办?

萧芜看了她一眼,胸有成竹的笑道:“他不敢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就这么放他走,当然,萧立山怕的可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两位嬷嬷,还有上面的王爷和太后。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离开就不承认了,那么就不是要钱了,而是要命,尽管萧立山爱财如命,但也会为了命而丢下钱。

文琴见她这般自信,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既然小姐说他不敢,他便就不敢。

“文琴,你去告诉院子里的人,等叔公的黄金一到,本小姐就赏给你们一人一两黄金,还有今儿个晚上加菜。”萧芜摸着手腕开口说道。

文琴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了下去,“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黄金耶,这辈子她还没见过黄金,想着那金灿灿的东西,心情就开始激动起来,可是小姐这样好像太大方了点,一人一两,这飘芜院加起来都二三十个人,那不就是二三十两。

黄金啊,二三十两黄金,就算给她花一辈子也花不完了。

心瞬间痛了。

因为有了保证,所以萧芜讹炸黄金的事并没有传出去,当然,萧立山带来的三人肯定也是不会主动说出去的。

说来说去,萧立山这一次算是吃了哑巴亏。

只是萧国公三父子对于萧立山赶着离开,倒显得特别的重视,这会儿正在书房里纳闷。

“爹,你说这事会不会跟芜儿有关?”萧善信怀疑的问道。

也不是他故意针对萧芜,而是这太诡异了,来时还一副高傲的模样,下午去了一趟飘芜院就匆忙离开了,却只留下三个孙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国公摸了一把下颔的胡须,双眼炯炯有神,微眯起,却就是不说话。

“爹,你说他会不会跟芜儿达成什么条件了?”萧善信再次出声,“我们要不要在他回程的路上……”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国公抬手,“不用,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其实,萧国公的意思就是,要杀了他很容易,可他还想得到萧立山的财富,自从十四岁前出了那件事,他们萧国公府就大不如从前的风光。

当然,光是靠那点俸禄是不足以支撑起整个萧府的,外表风光无限,可内里早就千疮百孔了。

虽然眼下有了骁亲王这一层关系,可骁亲王的脾气最都了解,谁敢在他身上拨一根毛下来难呐!

现在萧立山送上门来了,岂能不要。

只是,悲催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萧立山的钱财已经被萧芜给掏得差不多了。

萧立山走了之后,萧芜一个人在里屋伸腿,想着多活动活动,这样也能好得快。

本来挽在手腕的小银顺着她的衣襟滑了下来,速度很快,一道白影一闪而去便消失不见了。

再回来时,小银给她带来了一个震撼却又令萧芜哭笑不得的消息。

“她真的这么做了?”萧芜眨了眨眼,伸出去的腿也忘了收回来,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有兴趣。

小银吐着信子,点头,“是,刚才我去查看了一下,她确实有这个打算,只是好像很害怕,也没有抓到我们。”

萧芜唇角直抽,倏然,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她居然真的想这么干,真是太好笑了。”

萧玉柔想着要报仇,居然也学她想要抓蛇来吓她,还有比这个更好笑的事么?

只不过,这萧玉柔也挺恶毒的,不只是想抓一条,而且抓一大堆,就算萧芜不被咬死也会被吓死,看来她又忍不住出手了。

“小姐,你先别笑了,还是想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吧,要不要我带着伙伴们,再去吓一吓她。”小银有些后悔了,上次吓得不够轻,早知道就应该给她吓疯了,要不然还这么蹦达,它真是太大意了。

萧芜停止了笑意,氤氲如水的眸子突现寒意,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她想抓就让她抓好了,记住了,这一次被她抓的,一定要选那种,咬上了不会马上死,但是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的那种。”

她对毒物这种东西不甚了解,只知道小银和小黄两个小家伙身带剧毒,咬上一口便会死去,那太便宜了萧玉柔,像她这种人就该慢慢折磨至死,要让她生不如死那才叫痛快。

小银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应声而去了。

萧芜收回腿,突然之间小腿一阵抽搐,差点栽倒在地。

不过心情依然很好,想着自己重生了,无意中听懂了蛇的语言,还跟蛇王成了朋友,哈哈,肯定是老天见她可怜,所以就帮了她。

不过不管了,现在的她有一群“好朋友”帮忙,她就不信自己还会处于被打的状态。

玉柔院,萧玉柔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这会儿正猫着腰在草丛里寻找着什么,拿着一根手指大小的棍子在草丛里扒来扒去。

“小姐,我们真的还要找啊?”一丫鬟面露惊恐之色,双眼冒着水雾,拿棍子的手也在颤抖,可见有多害怕。

呜呜,现在的小姐太可怕了,居然让她去找蛇,那东西可是会咬人的,万一弄不好被咬死了,那也太冤了。

“少废话,让你找就找。”萧玉柔面露不耐之色,其实她心里也害怕啊!而且比任何人都害怕,可她就是不服气,看不过萧芜那趾高气扬,娇纵高傲的模样,上一回被萧芜给吓了,这一次如果不吓回来,或者是不看着萧芜被咬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王妃?

活的没有,死的倒是有一个。

想要做王妃,去地狱做去吧!

丫鬟垂着脑袋,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一种找死的感觉,可她不想死啊!

正当她想着想着,突然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顿时惊呼出声:“啊——蛇——”

萧玉柔的第一反应便是闪开,但看着那条小花蛇马上就要离开了,萧玉柔反应了过来,叫道:“喊什么,还不快把它抓起来。”

小丫鬟腿脚发软,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哪里还敢伸手去抓,只能站在当地闭上眼睛,因为她听人说,如果遇上了蛇,最好还是不要动,让它知道你没有恶意,所以就不会主动攻击你了。

可萧玉柔可不会这么想,拿着棍子就去挠蛇,丫鬟又是一阵大喊,“啊——”

吓得萧玉柔手一惊,棍子上的蛇也飞了出去,而好死不死的掉在了萧玉柔的脖子里。

萧玉柔眼瞳倏然瞪大,一动不敢动,因为她感觉有一个东西从脖子处慢慢往下爬,凉凉的,马上就到胸前了,萧玉柔还是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会招来它的攻击。

她吓住了,丫鬟也吓住了。

两人呆呆的看着那条蛇从萧玉柔脖子处往下爬,慢慢的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遍,吐着信子又从她的裙摆处爬了下来,然后钻入草丛里,消失了。

“啊——”这一声,萧玉柔叫得是惊天地,泣鬼神,完全没有了淑女的形象,因为在任何事情面前,命比较重要。

然后跟小丫鬟熊抱在一起,两人面对面的嚎嗓子,在有人听到她们叫声的时候跑过来一看,顿住了,然后又带着人回去了,因为太丢人了,不忍目睹。

两人就这样像疯了一样抱在一起,而且还衣衫不整,不停的嚎嗓子,一直到天黑也再没有人来过。

是夜,浓云遮月,风影婆娑,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注定了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用了晚膳过后,萧芜练了一会儿字,听着外面的雨水敲打着窗户,叹了口气,慢慢移步向窗前走去,试图想要关上窗。

只是,她定眼一看,隔着暴风雨,外面有几个黑影在闪动,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不会去管,但是现在她深深知道也亲眼见识过轩辕墨苍身边的事,所以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她都会去注意。

“小银出来。”萧芜小声唤道,她自己看不清楚,可以让别人来看。

小银自屋内的某个方向钻了出去,“小姐。”

“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打架?”萧芜指着外面那闪动的黑影,有些不安的问道。

小银蹭的一声便钻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是十几个黑衣人把我们的院子围起来了,不过已经有人在阻止了,进不来的。”

虽然对方人多,可武功不怎么好,已经被人牵制住了。

听小银这话,萧芜马上想到了,这些人肯定是来剌杀她的,目的当然是轩辕墨苍,该死的。

萧芜这次不禁没有害怕,反而是愤怒,一拍桌子,气怒的小脸都绿了,“小银,你去帮他们一把。”

小银吐着信子,喜滋滋的去了。

其实它早就想出手了,只是小姐一直按耐住,因为不想死人嘛,可现在看起来,就算她不想别人死,别人也会让她死。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别人死好过自己死了。

萧芜看着小银钻去的方向,也没有忽略掉它刚才那兴奋的样子,到目的为止,她还不知道小银的战斗力如何,毕竟那么小,敌人一刀就可能将它挥成几断,可她还是吩咐了,那是因为她太生气,太可恨了。

轩辕墨苍睚眦必报,爱护短,她同样也是。

她这边有黑衣人来剌杀,那轩辕墨苍那边如何了?

这是她最为担心的,可担心也无济于事,她什么都不能做,唯有等,等结束这场战斗再说。

过了一会儿,小银张着一张血嘴出现在了萧芜的面前,眼里冒着亮光,“小姐,我回来了。”

看起来状态很好的样子。

萧芜也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它,先是扫了一眼它的身子,然后再问道:“你受伤了么?”

那些都是会武功的人,而且武功应该都不会差,就算没死,受点伤也在所难免,可小银摇了摇头,“小姐,那些人太弱了,我咬了五六个,他们居然没发现。”

吞着信子将嘴边的血一抹,抹进嘴里,神情颇为自豪,也很得意,终于让小姐看到它的厉害之处了,以后就不会再大材小用了。

它这个样子,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看在萧芜眼里却是异常的可爱。

听到有脚步声,萧芜赶紧让小银藏起来,跑去开门。

“王妃,你没事吧!”外面是叶林和叶超两兄弟,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确认一下,现在萧芜倒自己开了门,不由得便问出了口。

“我没事,王爷那边呢?”萧芜眼下比较关心的还是轩辕墨苍,在她重生的认知里,会真心实意的去关心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是轩辕墨苍。

叶林和叶超两人对视了一眼,明显愣了一下,拱手道:“王爷不会有事的。”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剌杀经历了无数次,王爷依然活得好好的,所以他们都相信,王爷不会有事。

萧芜皱眉,显然这个答案,她不是很满意,刚想开口让他们去找轩辕墨苍,只是才张了张嘴,便看见不远处有一道黑影向她袭开,速度之快难以想像。

她还没来得反应,黑影就到了她跟前,那双原本深不可测的眸子,现在满载着担忧和急切的神情,一把抓过她进了房间,然后就着灯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后才沉着声音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萧芜弯唇一笑,摇头,“我没事。”

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一片,同时又是苦涩的,如果前世自己愿意试着跟他沟通,那么结局就不会是那么的惨烈,那怕她在他身上用那么一点点的真心,他也不会死去。

鼻尖传来一阵阵酸楚,吸了吸鼻子,抬首问道:“你呢?”

这只是一句很随意的关心,可轩辕墨苍却笑得如冬日的阳光一般和煦,眼中更是惊喜异常,“我也没事。”

刚才听说有人来飘芜院了,他便赶紧从军营赶了过来,虽然对叶林和叶超两兄弟带领的其他暗卫有信心,但没有亲眼见到她平安无事,他总是不放心。

看来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虽然这些年他对剌杀这种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有人想动她,那是万万不能的。

“你关心我了。”轩辕墨苍不合时宜的说出了这句话,似乎能得到她的关心,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而且眸光中跳动的喜悦之情,表明他现在心情非常愉悦。

萧芜垂下脑袋,苦笑一声,她不值得他如此真心相对,她跳不过去心中的那道坑,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前世的那些事,每每想到她都觉得当初该死的是自己,而他却应该活着。

自己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因为前世觉得愧对他想要尽力弥补,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感到茫然了。

再抬头,笑容依然灿烂,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如果王爷死了,别人会说我命硬克夫。”

轩辕墨苍俊脸一僵,慢慢变得阴沉起来,眸光更是变得冷冽剌骨,心中那一团暖哄哄的感觉也一下被这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

唇角微勾,冷冷的道:“既然你没事那就行了。”

说罢,转身再也不看她一眼,踏步,冒着风雨离开了。

叶林和叶超两人也觉得莫名其妙,王妃明明是关心王爷的不是么?

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伤人呢?

这两人在搞什么,不管搞什么,看来王爷注定要伤心了,看着轩辕墨苍的背影狠狠的同情了一把。

萧芜坐在圈椅上,低头眼神木讷的看着房中那一瘫水,还有水渍中一些凌乱的脚印,她的心也跟着凌乱了。

飘芜院不远处的一个无人落院之内,轩辕墨苍依旧一身黑蟒袍,张牙舞爪的黑暗之中显得异常的阴森诡异。

“那些人什么来历?”轻启开口,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

叶林禀报道:“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官府悬赏的通缉犯。”

而且没有留下活口,所以无从查起。

轩辕墨苍眸光微冷,唇角上扬,邪肆而笑,“既然知道是通缉犯,为何不留活口?”

人都死了,要查起来就有一定的难度了。

叶林面露苦色,他也留活口,可……唉……

“王爷,今晚的事情有些怪异,请王爷移步。”不是他在推卸责任,而事情的确怪异得很,让他解释又解释不出来,只能让事实说话。

轩辕墨苍俊眉一挑,先前一步走向那些尸体,他到不觉得叶林会推卸责任,那肯定就是出了怪异之事。

轩辕墨苍一边查看那些尸体,面色越发的沉重,查看完毕之后,得到结论:“这六具尸体的致命伤应该是这四个牙印,是中毒至死。”

起身,负手而立,俊眉微蹙,如果他猜得不错,那应该是蛇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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