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云凯照常上班。从从表面上看，好像一切正常，但他心里已经酝酿好了一个计划。
等到了下午两三点钟以后，几个出去跑运输的司机哥们全部回来后，张云凯就拿出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烟散給大家。然后他特意打燃打火机給人到中年的老杜师傅点燃了烟。
老杜师傅真有些受宠若惊了，其他的几个司机也觉得今天的张云凯很怪异，好像在有意讨好老杜似的。
果然张云凯像个小学生在请教老师的问题似地问：“老杜，想咨询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老杜一愣，就认真地望着张云凯，等待他的提问。
另外几个司机立刻来了兴趣，都忙过来围着两人洗耳恭听。
“对不起，老杜，可能我提的这个问题要碰到你的伤心事了，希望你……”张云凯故意停顿不说下去了。
“有啥子伤心的事嘛！”老杜满不在乎地说：“你说吧，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子受不了的嘛？你要问啥子，尽管问？”
“是啊，张师，你有啥子问题就尽管问，我们老杜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会有啥子事扛不住的嘛？”
几个司机都紧紧地盯着张云凯。
张云凯这才提出自己的问题：“是这样的，老杜，我知道你以前离过婚，你们有一个孩子，我想问问，当初你离婚的时候，你那个孩子是怎么归属的呢？家庭财产又是怎么分割的呢？”
“咦，张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是啊，张师，你这是啥子意思呢？未必你也想离婚？”
“张师，是不是因为你老婆的那个事情才要闹离婚的啊？”
几个司机哥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是啊，张师，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嘛？”老杜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张云凯。
张云凯突然微微低下头，叹气一声道：“唉，家门不幸啊，前天去派出所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被叫到派出所去吗？实不相瞒，是我老婆在外面有了外遇，正好被我的师兄弟刚子碰上了，刚子一气之下就叫他手下的兄弟打了那个混蛋一顿，这才闹到了派出所去。你们看，有了这样不守妇道不守贞节的老婆，我张某人还会和她过下去吗？所以，我是一定要和她离婚的了。可这个女人真是不好收拾，她居然要和我争孩子，还有家庭财产，否则就不同于离婚。唉，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就是想问问老杜当初是怎么离婚的？向他取一些经验……”
“啊，张师要离婚啊，就是，这种女人还要她何用？”
“该离，该离。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不贞节的女人給自己戴一顶绿帽……呢？”
“是啊，离了她，凭我们张师一表人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等大家平静下来，老杜才说：“唉，当初我前妻也是在外面有了外遇才闹离婚的，跟了一个经营皮鞋店赚了点小钱的离过婚的小老板，当时我们双方也在争孩子争财产，最后闹到了法院去打官司才了结了呢？因为她是过错方，又是女人还年轻，以后还可以生孩子，而我们又坚决要留儿子来延续香火，再加上像我这种条件不怎么好年龄又比较大的男人好像不太容易再婚了，另外我父母有退休金生活有保障可以帮忙带孩子，综合以上种种因素法官才把孩子判給了我。至于家庭财产的分割，存的几万块钱当然属于共同财产一人一半了，而房子是我父母花了一辈子的积蓄給我买的，到现在房贷都还没有还完呢，当然是属于我自己的了，但因为我争得了孩子，就把全部的存款給她带走了。唉，算我老杜还有福气，找到了现在这个贤惠的老婆，虽然人长得远不如前妻，但人心好！”
大家听了老杜的故事感慨了一番后就转向张云凯说：“唉，张师，想不到这离婚的名堂还真多呢？你家里是啥子情况啊，说出来听听，我们大家也好給你参谋参谋嘛！”
张云凯不假思索地说：“没得啥子存款，大概有一万多块钱，房子是我们家分的安置房，另外我妈老汉也分了一套房子，我老汉是木匠兼装修工，我老妈在家里操持家务，孩子是个男孩，今年四岁多了，在上幼儿园，就这些情况。”
几个师傅没有离婚经验自然不知道怎么说了，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一起转向老杜问：“老杜，你是过来人，你看张师这个情况，以你的经验看，离婚会是个啥子结果呢？”
“这个嘛……”老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这个可不好说，这要看你们双方是怎么谈判的了，如果你们双方能够谈判好就不必要走法律程序了，房子是你家分的安置房她可能不会和你争，你们又没啥子存款就不说了，关键是孩子问题，我先问问你，她每个月的收入是多少？”
张云凯道：“以前是两千多，现在当了主管助理就拿三千多了，跟我差不多。”
老杜想了想道：“这个就难了，要是你的工资比她高，就像原来一样高出一千多，工作又稳定，你就占了优势，比如去法院打官司，法院就会考虑你的收入问题，如果你的收入高出她不少，法官就会认为孩子跟着你会生活得好一些，往往就会把孩子判給经济条件好的一方，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哦，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和她的条件几乎一样，在孩子的归属上各人都有一半的机会。”张云凯点点头。
“其他的问题不说，关键是如果她一心要和你争孩子，而你又坚决不让，这样你们就会僵持不下只好走法律程序了。可是根据你们的情况，你不一定能够打赢官司争得孩子。虽然她是过错方，但你们不像我们，我们离婚是她先提出来的，而你们离婚是你提出来的，这样你们就好像扯平了，法官一般都会偏向没提出离婚的一方，因为不提出离婚的一方好像就是受害者。再加上你们俩的经济条件一样，所以她要和你争孩子可能会争得过你，因为法官一般都会认为在同等条件下，孩子跟着母亲会得到更多的关爱，因为女人比男人细心更会照顾人，而且因为是你提出离婚的，房子又是你们家分配的安置房，你们又没有啥子存款，离婚了，她好像啥子都得不到，所以法官可能还会判你付她一笔离婚费呢？”老杜侃侃而谈，顿了一下，喝了两口水继续道：“还有根据你的经济条件，法官还会判你每个月付給孩子五百到一千的抚养费直到孩子十八岁。”
张云凯听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离婚会有这么多的名堂，一时间作声不得。
另外几个司机哥们也是听得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离婚会这么麻烦。
但很快老杜话锋一转说：“不过，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仅供参考，一切都要以法官的判决为准。依我看，可能会出现这两种结果，一是孩子判給她，结果就像我上面说的差不多；另一种结果是，孩子也可能判你給，毕竟你有房子住，但是她什么都得不到显然是不公平的，法官可能会判你付給她一笔数目不少的离婚费，至于数目多少我就不好说了，可能是几万块钱，也可能是十万或者更多？唉，如果是她提出离婚的你就付不了多少钱了？”
“唉，******，这离婚的事情还真不简单呢？这么多名堂，还要分是谁先提出来离婚的。”还没有结婚的小谢连连摇头：“好像没提出离婚的一方在法律上会得到保护！”
“离婚当然是一件麻烦事了，要不然就没有那么多的离婚官司要打了。”也是人到中年的老吴感叹道。
张一凯无言地掏出烟来又散給大家。
老杜点上烟抽了老口給张云凯出主意说：“兄弟，以我看，你最好和她私下谈判，没必要走法律程序，因为走法律程序你占不了便宜。而她可能会对这方面不怎么懂，如果你能够和她谈好协议离婚就最好不过了，实在是谈不好再走法律程序也不迟嘛！”
张云凯点点头道：“嗯，好吧，我回去和她谈谈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