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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河里去

第二天一早,小老头还没醒来,山里来就已经做好准备出发了。他也没啥可收拾的,几条被做成鱼干的细鳞鱼,一葫芦装满的清水,在就是他昨夜新编好的一根绳子。

当小老头醒来吐出第一口气时,他发现山里来已经瞪大眼睛,急不可待的看着他。

“出发!出发!”山里来急切的用手抓着地上的草使劲的拽着。

小老头“哎呦”一声,想翻起身来,可怎么也翻不过来。山里来就像个猴子一样跳过去,他用力的将小老头翻过身来。

“唉唉!年龄大了,干啥都不中用了!”小老头看着这茫茫群山说:“你这地方也太简陋了点,在你这睡了一夜,我是腰酸腿痛,身上哪一个地方都疼,特别是我的这两条老寒腿,现在是一步也迈不动啦!”

“啊?那怎么办?”山里来着急的在原地直打转。就像一条正追着猎物的猎狗,突然丢了猎物似的,不停的转圈打哼哼。

小老头看了看山里来想笑:“我到是有个办法!不过,那可得辛苦你!”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山里来的眼睛冒出希望的光芒来。

“那就是你背着我走。”小老头坏坏的笑着看山里来,可山里来哪里知道他的想法。

于是,他将新搓好的绳子往身上一缠,将水葫芦往腰间一挂,在将鱼干往后背上一搭。他来到小老头面前蹲下说:“上来吧!”

小老头‘艰难的’爬上了山里来的后背,说:“你真是个好孩子,这样咱就能早一点到我朋友那里,你也能早一点参加选拔,早一点成为守护者,早一点成为一个大英雄。”

山里来一听,咬牙直起身来。两只脚将地面踩出两个深深的脚印。

“咦,看你人不大,身子还是蛮重的叻!”山里来皱着眉头说。

小老头趴在他的后背上说:”我老胳膊老腿的当然沉了!要不,你放下我吧,等过几天,我腿好一好,我们再走。不过,到那个时候恐怕就赶不上选拔赛了。“

山里来一听,将牙咬了咬,又将身子挺了挺。也不说话,一步步往山外走了去。

走了能有三十多步,山里来的汗就下来了。小老头在他的后背上偷偷的笑着说:”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都看你出汗了!等过几天我腿好了咱再走。能赶上选拔赛咱就去,赶不上咱就回来,大不了,咱就再等十二年。“

山里来一听连忙摇头说:”哪有汗?哪明明是早晨的露珠!“

”那我看你的脚步怎么变慢了呢?“

”没有,这是往山外的路不好走罢了!“说完,山里来赶紧的加快了脚步。

”那你的呼吸怎么变急促了呢?“下老头不依不饶的问。

”没有,没有。“山里来连忙回答:”是林子中藏着条蛇,我怕它咬伤我的脚哩!“说完,山里来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平稳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一步步向山外走着。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小老头又开口说:”我还没吃早饭,肚子饿的很!“

“不用,不用!”山里来连忙回答:”我的肩膀上挂着备好的鱼干!“

”可是,我吃了鱼干会渴的哟!“

”我腰间的葫芦哩还有清凉的泉水呢!“

”可是,我要是吃饱喝好,困了睡着了。万一掉下来怎么办?摔坏了我可真的走不了!“小老头叹气的说:”那样的话,你就是背着我,我也不能去喽!“

山里来一听,赶紧说:”没看见我身上还有绳子么,你把它拿下来。把我们俩缠在一起,哪怕你睡上三天三夜也不用怕掉下来!“

小老头听完,也不说话。还真的用山里来身上的绳子将他们缠在了一起。

就听见山里来”呼呼“的脚步声,和他头上不住的冒着热气。

”你唱首歌吧!我在你的背上寂寞的狠哩!“小老头又开口说:”一寂寞我就心烦,以心烦我就想下来歇歇,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走!“

”可我不会唱歌!“山里来回答:”我只是会学鸟叫!“

”那你就学着叫叫,我听听吧!“

山里来开口学起来:”唧唧唧唧,老河里去,不能走路,不愿摆臂,背着他走,还很唠絮,又要喝水,又要吃鱼,困了想睡,又怕掉地,怕他寂寞,把歌唱起,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真难听!真难听!“小老头的胡子翘的老高:”你学的是什么鸟叫,简直是乌鸦在叫!你还是跟我学学,听听我的歌赋!“

”也好!“三里来干脆的回答。

就听小老头徐徐道来:”天地灵灵,日月昭昭,万物初始,星河妖妖,我心唯静,自画成牢,春生秋死,看尽萧条,千变万化,不离大道,心中无我,何为厚薄……“

小老头只将话说了一便,这山里来就牢牢的记在心里。他一边走,一边和小老头一起吟唱着。

在山里来唱过几遍之后,突然觉得心中豁然敞亮,觉得脚步也轻了,身上的小老头也没有那么重了,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

小老头心中暗许的点点头,看着山里来走的轻松了,于是暗暗的身子一用力,往下压了压。

山里来的顿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步子开始有些不稳。他急忙又大声念唱:”天地灵灵,日月昭昭,万物初始,星河妖妖……“

这一老一小在山中不知行走了多少时日,如果按照往常,山里来早就出了山。可这小老头不是嫌这就是嫌哪,还竟往哪荒山难行的地方去,不是爬坡就是过河。有几次山里来险些跌下山谷,可是他的运气确好的狠,每次当危险临近,不是刮起一阵风把他吹到一旁,要不就是突然不知从哪冒出的一棵树将他挡住。

小老头出了上厕所和晚上休息,要不整日都是在山里来的身上度过一天。他好像非常喜欢折磨山里来,他越狼狈,他好像越开心。

就这样,在第二十七个太阳升起日时,一个小小的村落朦朦胧胧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山里来的鱼干早就吃没了,他们一直在用野果子充饥着。望着村落袅袅的炊烟,山里来心中乐开了花,他大步的向村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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