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淑眼看着轻易取胜,立刻喜不自禁:“陛下,本公主侥幸赢得比赛,如今众人看得清楚,不知道陛下适才的承诺,可还算数?”
贤德帝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嚣张的外域公主。却依然冷静的说:“公主舞姿卓越,朕深以为然,不知公主可有心仪的公子才子?”
贤德帝禁不住心底对慕容子淑低看,好歹是金枝玉叶,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自选驸马,真是有失皇家体统!
慕容子淑唇角一掀,站起来,看着洛天麒说:“皇上,本公主就要他做我的驸马!”
贤德帝看过去,面色当即一沉。“公主可知此人是何身份么?这般的随意,不怕将来后悔?”
慕容子淑蹙眉:“陛下,此人应该也是贵国皇子殿下,通身气度不凡,本公主选了他就不会追悔莫及!”
洛天麒本来淡漠的面色一沉,这该死的犯贱女,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还想要拉他下水,看来不给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东南西北!
距离洛天麒很近的夏逸飞和夏逸轩,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焰,忍不住暗自捏了一把汗。这别看洛天麒只是区区商贾之子,但是就连他们的父皇对他都有点儿客套,私底下他们两个人更加对洛天麒忌惮。
贤德帝闻言哈哈大笑,一抹精光自眼底一闪而逝:“公主果真这么想?朕告诉你,这洛公子虽然才貌双全,却并非朕的皇子,而是京都首富,乃商贾之子。”
慕容子淑听闻洛天麒竟然出身低微,连二品大员的公子都没有达到,自然面色一沉。就连慕容子衿都面色一怔,他其实对于西京国有所查阅。今上有四位皇子,迎接他们南越的乃燕王,剩下的三位皇子他虽不曾见过,但天子之子想必必然是人中龙凤。
而子淑选中的洛天麒长得出挑,且眉宇间与皇帝确实有几分相似,怎么会变成商贾之子?
本来这一次出使西京国,慕容子衿打得主意就是拉拢一位皇子,联姻,达成交易。可没有想到,皇妹竟然看中了一个商贾之子!
就在这时,宸王忽然笑言:“父皇,想不到这南越公主如此深明大义,竟不顾千金之躯下嫁商贾之子,儿臣认为此乃佳话,皇不如下旨赐婚,让黎民百姓也为南越公主无私的奉献喝彩!”暗哼一声。洛天麒身份如此特殊,怎能让野心勃勃的南越跟他联姻?
不过夏逸辰此言一出,倒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南越民风真开放,女子竟可以自己选夫婿!”
“嘁,没眼光!选来选去,竟然选了个草民!”
慕容子衿很不悦,开口说:“陛下,您误解了,舍妹选的是洛公子身边的燕王殿下,并非是洛公子。”
夏逸轩当即拆台:“本王眼神很好,倒是没有看错。”不要脸的女人,听到天麒是商贾,就立刻改了说辞。
慕容子衿面色一沉:“宣王殿下何意?难道宣王是说,南越公主不够资格嫁入西京皇室?”
夏逸轩正要反驳,夏逸飞适时地拉住了他。
洛天麒笑言:“不管公主什么意思,本公子是不会娶番邦域外之人的,那民风太过彪悍,本公子不敢恭维。公主又自视甚高,想必也瞧不上本公子,刚刚好,本公子要娶的女子也必须要是西京本国人。”
西京国王公大族闻言,立刻发出一声声讥笑。
慕容子淑面色涨得通红,指着洛天麒说:“好个卑贱的商人之子,本公主瞧上你是你的荣幸,你非但不知感恩,还敢出言讥讽!今日不给你些眼色,你认不清事实!”语毕,不知道从那里抽出一条五彩斑斓的鞭子,朝着洛天麒全力甩过去。
天香眉心一跳,好个没脸没皮的一国公主,恼羞成怒竟然当着皇上的面,撒泼!
鞭子带着雷霆之势朝着洛天麒袭去,只是在距离洛天麒一尺的距离,被一股不知名力道反噬,连同慕容子淑招架不住,径直倒飞起来撞到了中央柱子。哇的一声,慕容子淑吐出一口鲜血。
慕容子衿怒目瞪向洛天麒,却又不好发作。
夏逸辰忽然不阴不阳的说:“唉,最难消受美人恩,洛公子何必不怜香惜玉?”
洛天麒轻松的回敬:“难得宸王殿下起了怜悯之心,不如遂了南越公主心愿,纳为皇妃吧!”
夏逸辰干咳:“若是南越公主看上了本王,本王自然不会推辞。只是这公主明显看上了三弟,本王自然不能夺兄弟所爱。”
夏逸飞不紧不慢的说:“若是大哥深爱公主,那兄弟我自然可以拱手相让,成全大哥的一腔深情。”
慕容子衿大怒:“两位未免太过分,本宫皇妹金枝玉叶,你们竟然随意推来推去!陛下,您就容许他们如此放肆对待本宫的皇妹?”
贤德帝眼皮掀了掀:“此事南越公主先出手在先,洛公子出于自保动手,可以理解的。至于朕的两个皇儿互相退让,只是证明他们兄友弟恭,太子又何必斤斤计较?”
“宣御医,将南越公主扶下去就诊!”皇后发表了国母风范,站了出来。
慕容子淑伤得很重,慕容子衿凌厉地看向洛天麒:“就算是自保,洛公子下手未免太过重了,你一介草莽竟敢对本宫金枝玉叶的皇妹痛下狠手,本宫要你拿命来偿!”
此言一出,慕容子衿身后的侍卫立刻朝着洛天麒扑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东离国太傅忽然起身说:“南越太子此举太过目中无人,众人都看得出来,太子点下如此猖狂咄咄逼人,太子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如此吗?”
贤德帝也冷声:“给朕住手!”
慕容子衿面上不好看,却也意识到要是他执意如此,就要上升到国与国的恩怨,和他来此的初衷背道而驰。只是依然不依不饶的说:“洛公子伤了公主,总要有点表示吧?”
洛天麒挑眉:“不知太子殿下想要什么表示?”
贤德帝干咳一声:“罢了,朕会命御医全力医治公主。待公主痊愈后,朕也会恩赐一段好姻缘,慕容太子,你意下如何?”
慕容子衿拱手:“如此,本宫多谢陛下美意!”
洛天麒勾唇一笑,他只能娶他的小丫头,别的女人一概滚蛋。只是想不到夏逸飞也没瞧上那个慕容子淑,看来女人不能如此跋扈,不招人喜欢。至于贤德帝给他解围,洛天麒毫不吝惜的命人抬了一大只箱子,里面都是他搜罗来的奇珍异宝,立刻晃瞎了众人的眼睛。
天香忍不住腹诽,这厮本就长得妖娆风华绝代,这么一出手,估计又要让众多女眷眼红了。
只是天香察觉出,跟在太傅身边的侍从,一点儿不像个下人。虽然他样貌很平常,但是天香猜测,是不是他用了人皮面具?
后台宁梦琪因为大殿上出了丑,正跌坐在地上伤心地哭泣。身旁的丫鬟劝慰道:“小姐,您别难过了。只是个意外,您的舞姿众所周知,现在您需要好好养身子,日后才能一雪前耻啊!”
“落依,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这辈子名声算是臭了!”宁梦琪擦了一把眼泪说。
“没出息的东西!”梁惠妃走进来,冷眉:“一点小挫折就承受不住,输了只知道哭鼻子!”
“参见惠妃娘娘!”
“就你这点出息,也敢肖想本宫的儿子?”梁惠妃一个耳光过去。
“娘娘饶命,我家小姐也不想——”落依忙冲过去,拦在了宁梦琪身前。
梁惠妃一脸的不悦,身后的嬷嬷当即冲过去,对着落依连续抽了好几个耳光。“娘娘面前,哪里有你这个卑贱的婢子发言?”
“娘娘恕罪,是臣女没有把握好机会!”宁梦琪心底一凉,跪着哀求道。
梁惠妃坐好,慢悠悠地说:“多好的机会,你却给糟蹋了!飞儿的正妃你别指望了,朝野内外都知道了你沦为笑柄,本宫看勉强给你个侧妃之位吧!”
宁梦琪心底更加冰凉,这梁惠妃一直暗示着自己,却从不肯轻易许诺正妃之位。如今她出了洋相,却给了她侧妃之位。想必她就是想要趁机拉拢将军府,给他的儿子铺路吧?只是,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夏逸飞连正眼都不给她一个?
梁惠妃起身离开,她给了宁梦琪最后一个机会,就看她是不是能够抓住。
甘露宫,宫女看洛昭仪面色不好,关切地说:“娘娘,您气色不大好,要奴婢宣太医瞧瞧吗?”
“下去,本宫无碍!”洛昭仪强忍住怒焰。
“是!”
又菱没有退下,而是上前说:“娘娘,您总这样可不行。”
洛昭仪靠在贵妃榻上问:“本宫离开后,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又菱不敢隐瞒,全部说出来。洛昭仪听闻冷笑:“就她那个猪头公主,还敢觊觎洛公子,真是不自量力!”
又菱点头说:“就是,洛公子没同意还讥讽了几句。那公主气恼之下,竟然想要打洛公子,却被洛公子强劲内力震得吐血了。”
洛昭仪闻言面色一沉,更加不高兴。那个人是谁啊,是她心目中的神。可是如今他却为了祁天香,将得力助手以竹和以菊都送到她的身边护佑。
当初她是不愿意进宫,侍奉西京帝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皇帝。只是那时候她明知主子没有心仪之人,所以她一直有着念想。可是祁天香出现了,得到了主子的心。她宣她进宫,真想见识让主子都倾心的女人什么样。
不可否认,这祁天香才貌双全,不愧主子倾心以对。可……想到上一次主子的绝情,洛昭仪一口血郁结,忽然哇的一声吐血。
“娘娘!来人啊,娘娘吐血了!”又菱一脸的惊惧,洛昭仪则身体一软昏厥过去。
洛昭仪忽然吐血晕厥,传到了大殿上,宫宴也已经濒临结束。各国来使陆续回去了驿站,诸位王公大臣也相继告退。
皇后焦急赶去了甘露宫,看着太医说:“太医,洛昭仪怎样?”
太医道:“娘娘无须担心,洛昭仪娘娘只是郁结于心,吐出了淤血,多休养几日就无碍了。”
“嗯,本宫放心了,你退下吧!”皇后摆摆手,坐在了床塌边。
昏迷中的洛昭仪,念叨着:“天麒……天麒……”
皇后蹙眉,这洛昭仪昏迷中不是念着皇上,反而是自己的胞弟,真是古怪。
韦皇后心知西京帝小心眼,使劲地推着洛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