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裴之冷哼一声,他本来就是故意出那个灯谜。想不到这个祁天香倒是机灵,让一个丫鬟打破了原有的寓意。冷哼一声,谭裴之沉声说:“祁小姐的丫鬟答出了谜底,那么接下来,是不是祁小姐赐教,说一个灯谜让本侯猜?”
顿了一下,谭裴之不待天香作答,又步步紧逼的说:“若然本侯答出了你的谜题,祁小姐又拿出什么做彩头?”
天香闻言心底气愤,这人果然是无耻至极!竟然大言不惭的,妄想她拿出东西做彩头!你等着吧,一会儿让你哭都猜不出谜底!本来天香想要做个光明磊落的真君子,无奈无耻之徒太过无耻,她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幸好母亲留下的书籍中,有一本专讲的就是趣味灯谜!
“谭侯爷这般自信,那么我就献丑了!”天香挑眉嫣然一笑,悠然得说:“画中弯月留千载,双方约会故陇西,有女可爱以手抚,重粉浓脂不害羞!”顿了一下,天香似笑非笑的说:“哦对了,一样是猜四字!”
此言一出,谭裴之当即面色狂变。他适才故意弄出那个灯谜,就是想要天香这个未出阁千金说出那四个字,日后必然于闺誉有损。只是她倒是机灵,猜出了他的用意,让一个奴婢说出了答案!
这样一来既答出了谜底,又借着丫鬟的名头,破解了那个词语的寓意。他无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底气愤之余,就想着凭着自己的恃才傲物,必定没有难得到他的灯谜!可是他想不到的是,这个祁天香竟然出了这么高难度的谜题!
冷冷地看着祁天香,谭裴之不甘心地说:“祁小姐确定这四句话,真的存在四个字的谜题吗?”
祁天香本以为这谭裴之差不多可以猜出这四个字,只是他那么自负甚高,绝对不会说出来自取其辱。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猜出来!天香心底更加鄙夷,面上带着轻视的笑容说:“自然是四个字的谜底,而且惯常使用,若是谭侯爷认输的话,我会公布谜底。只不过,谭侯爷所谓的彩头可就没有了!”
天香此话一出,谭裴之登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天香再不搭理他,由着他一脸的憋闷,转身对着小贩说:“老板劳驾您,将那几盏花灯取下来。”语毕,将之前那两银子递过去,另外又加了一锭金元宝。
那个小贩一见之下,当即乐颠颠地去取花灯。难得这位姑娘给了足够的银子,他何乐不为?
谭裴之心有不甘,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输给了天香那就是输了。所以哪怕再怎么掩饰,他也知晓无济于事。因此他索性摆出一副自以为的潇洒,扇了扇风,咬牙切齿地说:“祁天香你给本侯记住了,这道灯谜本侯一定会想到谜底!本侯不会这么输下去!”
语毕,谭裴之转身悻悻然地离去。围观的诸人见状,都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给这位尊贵的小侯爷离开。不然这会儿恼羞成怒的谭侯爷,难免将怒火加诸在自己身上,他可是皇亲国戚,到时候他们普通百姓可是无法承受他的怒焰。
诸人眼看着谭裴之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咋舌。要说这位谭小侯爷长得也是俊美无匹,且出身高贵,并且也有真才实学。只是却不好相与,只因为他太过自负,自恃过高。因此他哪怕是四公子其中一员,却仍然独来独往。
恰恰相反的是,人家另外三公子却是好朋友,经常结伴在一起出游用餐。因此这就更加显示出那位谭小侯爷的冷淡和不近人情,尤其是他那张常年板着的棺材脸,更加令人望而止步。所以说他的朋友,也是少之又少。
终于谭裴之身影再也看不清楚,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兴奋起来。
天香拿到自己喜爱的花灯,立刻展颜一笑。花灯映衬着美人的娇艳,凸显出佳人娇媚的风姿。这一副美人对灯淡笑的画面,诸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妄言打破。围观的人非但没有散去,反而都驻足盯着天香看个不停。
流年和流萤因为小姐打败了讨人厌的谭裴之,在兴奋的同时,又看到小姐得到了喜爱的花灯,更加喜不自禁。“小姐,我看那个谭小侯爷妄为男子,纠缠您不放!不过是小姐手下败将,还耿耿于怀,一直逮着机会针对小姐,如今小姐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看他日后还敢自恃过高!”
“就是阿!小姐,您可真厉害啊!你没看刚刚那谭小侯爷输了的样子,真的是憋闷又无处发作的样子,奴婢真的是太兴奋了!对了小姐,您那四句话,到底是什么谜底啊?”两人兴奋的同时,也很好奇那个谜底。
天香闻言脸色一红,干咳一声,躲闪着说:“那个谜底啊,这样吧,等回去了我再告诉你们。”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一行三个人兴奋地继续逛街去了。
“对了小姐,您明明赢了,为什么花钱买花灯呢?”流萤一脸的纳闷,又问:“还有,您明明第一眼看上的是这盏花灯,可为什么又买了其余两盏花灯呢?”
流年闻言赞同地说:“小姐一下子买了三盏灯的确破费,只不过小姐之所以给那个小贩银子,主要是人家毕竟是小本生意,禁不住小姐这样的才子佳人折腾。小姐此番举动,只不过是为了让谭小侯爷没有退路,找不到理由为难人家小贩。”
天香满意地说:“流年说得对。不过我之所以买了三盏灯,一盏给我自己,另外两盏自然是给你们两个啦!你们一直尽心服侍我,难得今天是端阳节,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的节日礼物吧!”
“小姐!”两人感动的红了眼眶。
“奴婢多谢小姐馈赠!”
“小姐,我就知道,你对我们最好了!”
天香摆摆手说:“好啦,知道我对你们好就成。”语毕,带着两个人朝着酒楼走去。逛了一个上午,她早就乏了。这会儿是又饿又渴又累,找个地方解决了肚子,天香决定下午再继续逛游一圈。
客来香乃京都最大的一家酒楼,在闹市区中心地段。天香难得出来逛悠,自然想要来这里尝尝美食。
流萤来到酒楼前,指了指兴奋地说:“小姐您瞧,就是这里呢!”
天香抬眸看去,酒楼门匾上三个字苍劲有力,且流露着一股子傲世的韵味。看来这书写之人,必定是有一份傲骨,也是书法大家。这客来香能够拿到那名书法大家的笔墨,可见这酒楼里的装修必然更加独到豪华。
三人刚刚走到楼下,一名小二立刻迎了上来,热情地说:“客官好,是用膳吗?”
天香微微的颔首,流萤先一步上前,朝着小二说:“我们只用膳,麻烦小二哥给找个雅间,我们家小姐用膳的时候不喜打搅,喜清静。”
“好嘞——”那个小二也是个有眼色的,一目了然这三个人衣着打扮不俗,定然是大户人家主仆。当即殷勤地引着三个人上了二楼,打开一处雅间说:“客官请上座,这里有膳食的名称,供点膳专用。”
“嗯。”天香落座后,轻轻地应了一声。而后打开了点膳单子,就递给了流年。流年看了一眼后,点了几个平素天香最爱吃的菜肴,就让小二下去准备膳食。流萤则执起了团扇,给天香缓缓地扇着风。
流萤一边扇着风,一边笑着说:“小姐,今儿个咱们很幸运呢!往常听闻这客来香酒楼用膳要排着队,想要雅间必须要提前预定。想不到今儿个咱们一来不但有座位,还得了一个雅间,想必是上天眷顾小姐您呢!”
天香闻言倒是诧异了,往常这客来香的位子就很难预订得到。更何况今天这样隆重的节日,现如今真的坐在了雅间里,有点儿幸运和惊讶。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似乎有争吵声响了起来。
“怎么这样子?明明我们比她们早来了半个多时辰,她们反而有了雅间用膳,我们却一直排着队,还没有雅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高声喊道。
天香微微的蹙眉,看向流年说:“流年,你出看一看,到底什么事,这般吵闹?”
“是,小姐!”流年当即起身走了出去。
流年出了雅间,在外面驻足听了好一会儿,方才回来禀报道:“小姐,奴婢听明白了。似乎是有别的客官在咱们之前来了,人家排队等候半个多时辰,却没有雅间。但是我们一进来,就能够坐进雅间用膳,他们不服气就吵闹了起来。”
天香再次蹙眉,这不是一个好征兆,不太对劲。她记得清楚,从没有来过这家客来香酒楼用过膳,那么店小二和掌柜的,必然不会知道她的身份。更不会提前预知,给她留一个雅间。那么如今这种情况下,必然有她所不知道的内幕。
“嗯,我知道了。”天香吩咐道:“你再出去,将那个小二给叫来。”
“哎!奴婢这就去!”流年即刻出去,将小二给唤了来。
不多一会儿,那个小二跟着流年进来了。一眼看到天香,他立刻满脸堆笑的上前,恭敬地施了一礼说:“小姐,您叫小的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小的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办到!”
天香习惯性的垂眸,啜饮一口茶水。入口才发现这发现这茶不是一般中上等的茶叶,竟然是上等极品的茗茶!“那好,你倒是跟我解释一下,本小姐晚来却有雅间。而在本小姐之前等候那么久的人,却反而没有雅间?酒楼作为京都最大的酒楼,应该不会做言而无信的事情吧?”
天香语气淡漠,却透漏着令人不敢质疑的威严。那个小二听得一阵头皮发麻,心惊胆战。好半天,才强挤出一抹微笑,谄媚得说:“小姐此番话太过匪夷所思,恕小的才疏学浅,不大明白,小姐,小的斗胆请您明示!”
“哼!好一个才疏学浅!”天香板着脸,冷冷地盯着那个小二,直看得他忐忑不安,忽然直接发问:“那你到时说说看,谁吩咐你给本小姐预留了这雅间?又是谁让你专程等候在酒楼外面?再有,何人教你识得本小姐主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