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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运所设的一个下三烂陷阱(1)

天色过午,无色天。山谷间一条黄土路,杂沓的人声震动着山谷,如鼓。

秃头横刀立马,挟住一名少女大笑,“老三,大哥知道你光顾着杀人,没抢着姑娘。这么着,今天哪位弟兄得着了好看的,你也莫争。喏,轿子里那个,大哥不要了,给你!”

老三驱马停在一乘帷轿跟前,“大哥,这轿子里万一是那老小子的娘,七老八十的一脸褶子,莫非我也得请回去供着吗?”

嗓门儿大,气力足,话音一落,哄笑即起。四处都是人,个个拎钢刀、骑马,从一身短打。

旁边另有一人接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土匪啊?你但管揭开帘子来瞧瞧!偏有这许多闲工夫唆!”

秃头勒住身前少女,“老二说的是!老三快去,也让弟兄们见识见识这轿子里是个什么货色!”

在众山贼的瞩目中,老三砍断绑轿的抬杆,下马挑轿帘。半空里钢刀骤然转锋,朝前一抖,“站住,干什么的?!”叮当叮当,狭长山路尽头,缓步而来一辆骡车。赶车的本在吊着头打瞌睡,猛一下惊醒,扭头结巴,“客、客官”江楚寒应声掀开车帷,阴着脸朝外扫一眼:前方山路上满目狼藉,地下十多具伴当服色的死尸,几个丫头在贼人的马背上哭嚷翻天,持刀者在轿旁吆喝:“什么人!给我滚下来!”

赶车的哆哆嗦嗦,“客官,这些人可凶得紧,你不要”话未讲完,客官已经去了。于是话尾短暂地拉长,如同一条影子。

江楚寒瘦而结实,宽肩膀,身形却是有些驼着的。刀插在右腰间,长不过三尺有奇,身弯,刃细。

秃头策马近前,“小子,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你干什么?”不妨胸前少女一挣,跃下马背,一路趔趄着狂奔而去,“救命!公子救命!”

秃头大怒,马上下马追出。诸人并不帮手,单在坐骑上笑吟吟坐观。眼见奔到近前,少女跌倒,匍匐着去够江楚寒的靴尖,“公子救命!”惊骇的眼里也递出了手臂在向外够,凭谁也要拉一把的。偏生拉住的公子不动,是块磐石,连眼眸都是——缺少流质,硬的。

秃头即时拎刀赶到,先不管江楚寒,手扯住少女向后一拽,“小娘皮,给爷放老实点!”孰料对方仍不就范,当场反咬。剧痛之下,发狠地将其上衣扯烂,刀插心口。顷刻间鲜血喷溅,湿了人一身。

太阳严酷,血腥味、土腥味。七月,尽皆白热。江楚寒立在当地,一回神,待要追赶奔逃而去的骡车,肩头横上了一口染血钢刀。

秃头恶声,“臭小子,你可知搅了咱们黄风寨的场子?”江楚寒眯着眼,烦而疲累,“还望诸位爷们儿见谅,在下无意妨碍大家发财,过路而已。”

秃头重哼一声:“过路?你晓得这是什么路?这他娘的是——黄、泉、路!”先是铿的金属微响,马刀斩落,砍中的声音,但却不见对方倒下,仍想砍,刀找不到了。数步开外落地,柄上仍有只断手握着。似懂非懂之际,剧痛来袭,“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满山人马,鸦雀无声。唯独老三叫了声大哥,刀一抡,横往江楚寒劈去。无奈腿没收住,径直朝前狠狠一跌。往起爬时,看到泼了遍野的血,腰部以下的一块躯体——自己的——犹然两步之外挺立,半推半就地晃了晃,轰隆倒下。

老三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嗥叫,仅剩的上半截滚来滚去。老二在不远处略一迟疑,挥手,“弟兄们,撤!”

众人眼色一交,集体退后,所抢人财一样不落,拨转马头绝尘而去。有个女孩儿自昏厥中醒来,哭着唤什么姑娘姑娘。哭声渐远,没多大一会儿,回音也散尽了。

老三业已昏死过去,秃头连声咒骂老二,跌坐在血地,又爬起,“饶命,求爷爷,饶命”两眼偷窥敌人脚步,看着双青缎薄底靴一步一步停在跟前。于是从地下抓过刀,向上送出。

刀未染血,后背提前一凉,被结果了。面对着不曾掀幕的帷轿,江楚寒俯视着山贼一撅,朝前栽倒。另一束响动传入耳中,手摸上刀柄,举目平视。对面的轿子几下,帘栊徐徐开启,一只手探出来,手上一枚青金石小戒指,指甲吃过拶子般的红。帷幕往里的轿厢全是黑的,像个漫长的洞穴,人走出来,一分分地亮在光里,带着一种震撼的、豁然开朗的恐惧。

少顷,身子微低,施礼,“锦瑟见过公子。”满地均是鲜血,除了死亡别无他物。就在这样一条路上,锦瑟孑然立在彼端,眨眨眼,泪落下,粉被划伤,留下了两道湿润而沉寂的颜色。江楚寒双目刺痛,手离开刀柄,一言不发地旋过身,走掉。走出好一程,把头微微地侧过些,并不后望,“你跟着我做什么?”身后无回应,唯有一声声呼吸,缠绵不断地牵一下、扯一下。下山已是黄昏,山脚下,突兀地支出个凉茶棚。江楚寒坐下要了碗茶,白瓷海碗豁着边,一闻就是陈茶,温熏熏。卖茶老汉扇打着土黄夏布短衫,“那位小娘子,可是跟爷一起的?看这小娘子的穿戴,倒比我们村儿刘大财主家都要气派几分,这么个富贵人家的姑娘,怎么荒山野地里的一个人走哇?!姑娘!姑娘!来!过来!过来吃碗绿豆汤吧!大热天的,清火消暑!”

锦瑟迟疑地走进来,坐到邻桌,几口吞尽了汤水,退下戒指放在碗边。一旁的江楚寒收回余光,火镰袋里摸出铜钱,桌子上一撂。老汉在后面长送一声,“爷台慢走。姑娘,你这也走啦!”收碗时,方才发觉桌上的亮。深蓝色的青金石戒指在土黄色的手心里,光灿灿,如一粒从天上落进土里的种子。

过了一个小村庄,逐渐繁华起来。进了镇子,江楚寒直往尚来居而去。从客栈的二楼下来时,手上多出了一个赤铜色的缎子包袱,鼓鼓囊囊的,门口叫住马车,“问菊院。”

锦瑟独立马车之后,问菊院?风推着车的蓝布帷子深深地瘪进去,走远了。再远些,蓝色便也模糊起来,化进了淡白的天光里。

墨蓝擦黑,晚饭时节,各处均已上了灯。问菊院门口的大茶壶满面堆笑,“这位爷贵姓?”“张。”

“张爷可有相熟的姑娘没有?”江楚寒摇头。

于是便被一路引入里间茶厅。白玉茶壶翠玉蛊,石榴红门帘高高挑起,姑娘们款步摆出。有人在旁报花名:玉仙、娇凤、如意、双环、文芳是嘞,小那姑娘屋。

屋子不大,倒也精致华丽。正中一张红木腿儿石面圆桌,酒馔齐全。姑娘小那自去打发粗使娘姨,挨桌而坐,“洗澡水已经叫人催去了,一会子就好。张爷您先吃杯茶歇歇,略用些东西,小那伺候您一段《莺莺操琴》。”取了琵琶,一口吴侬软语地唱: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碧莲香,有那莺莺小姐唤红娘。说红娘啊,闷坐兰房嫌寂寞,何不消愁解闷进园坊不过十五六岁,咿咿呀呀半吟半唱。江楚寒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不言语地吃菜。虽然离得近,最近几年办事都不在这一带,问菊院里一个脸熟的姑娘都没看见,妈妈也换了,院子倒还是那个样——他清楚每一处登样的院子,他经常嫖。一边的小那嗓音顿挫,手一乱,吐吐舌尖。江楚寒不着力而趣致地看她,眼神直接越过夜烛,落在了午后的一副泪颜:锦瑟见过公子。

真奇怪,他“见过”锦瑟,不知在何时何地,但他确实见过。不止见过,当轿帘一打开,当他的眼皮把她关进瞳仁里那一刹那,比一刹那还快,十步外那珠泪双挂的平面图像轰然分解,变成一个个角度的残片。他看见她弯的笑眼,俯视下去顶心的发,掉了胭脂的嘴唇吐出团冷呵气,身体半侧着靠住一棵树沉思是得长年累月地捧在手中才能看囫囵的锦瑟。几千幅图像放烟火似的同时炸开,震动他一下,即刻散去,事后不管再怎么回想,也无法重建。以至于他已开始怀疑其真实性,是否真在血腥满布的路途上,会有如斯安然一声:“锦瑟见过公子。”

小那的琵琶稳稳地走,颤音抛出,快断的裉节又续下去:推动绿纱窗,香几摆中央,炉内焚了香,瑶琴脱了囊,莺莺坐下按宫商。先抚一支《湘妃怨》,后弹一曲《凤求凰》,《思归引》弹出倍儿凄凉江楚寒眸内的笑意渐浓,皆为讥嘲。问菊院?反正,他是故意说与锦瑟听的:他宿娼,还有更坏的。不过,她是永远无法知道了。筷子一撂,曲子亦便停了。

颠鸾倒凤,曲终人散,小那推推累丝金凤簪,一个劲儿地朝张爷身上腻。江楚寒挡开她坐起身,赤脚下床,过去开了对街的大窗,迎着风发愣,而后当真愣住。

疑心是看错,眼发僵地一直看:是在那儿,确是在那儿——鬼魅般嘈杂的人群外,锦瑟蜷在一个死角里。

背后触上一只潮热的手,小那挨近,“爷,你在看什么?”杂音随风流转,江楚寒一动不动,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欲望洪流,发自内心地向外溢,漫过黑暗淹向锦瑟。他决绝地闭起眼,借用眼帘之坝,拦挡住这一可怕的欲望。

白日的长街清冷多了,热气未及上泛。问菊院对楼的赌坊中荡出两个闲人,遍身酒气地彼此拉扶着,一同行去墙根方便。一个尿过冒个酒嗝,嘿呦!同伙责怨,“大清早你诈哪门子尸!”顺望过去,却也发出一声怪叫。二人会意对笑,臂挽臂,蹭上前。

迷瞪当中,锦瑟唔了半声作答。一夜,全厮混着躲在暗里:前半夜人多,唯恐被人发现;人少后,街衢又变得死静一片,偶尔能听见一两声婴孩野猫似的哭声,得她抱住了手臂仰首望去:对面楼上的灯光已熄,如盹着的眼。实在是累倦交加得不行,也便埋低头小盹片刻。依稀是醒的,却又梦回家中的厅堂,他在堂前将腰刀解掉,笑笑地往自己手内交送;爹爹、哥哥并坐上首,再三再四地命她收下;贴身丫鬟们也不学好,个个在背后咯咯笑。羞得她是面热耳滚,好半晌,指尖才朝前送出半寸。正值此际,拼有翎眼纹样的屋顶陡然坍塌,所有人一冷子全不见了,半空跳出一个马贼,把她惊得手一抽,醒了。膝抱当中抬头张目。

无赖正在开场白,“我说小姑娘,你可是被院子赶出来的?怎么一个人坐在——哟嗬!这小脸!你新来的吧?爷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锦瑟一下清醒过来,骇得拔身而起。镯子摩擦上青墙砖,嚓嚓响。无赖随之直腰,“小姑娘,你叫什么啊?”锦瑟横身夺路而逃,却叫另一个无赖守株待兔,又拧手又抱腰,没几下就给摁倒在地。坐在地下欲朝后挣,脚踝又一紧——头一个上步捉进手内,争抢中,连鞋带袜,单手全给生扯下来。轰的一下,锦瑟脸直红到颈根,抠墙的指甲齐齐蹩断。头一偏,闪眼间见着他:手中拎着昨天的包袱,闲闲地步出院子,伙计紧随其后,张爷要车?他点点头,自得地朝她望上一望。伙计嘴巴一咧,呵呵,吃醉了酒胡闹呢!

他面子上淡淡的,应一声。一见他,锦瑟的委屈全上来了,林林总总的伤人的力量,压顶而至地把她揿倒,眼泪刷地倾泻而下。斜对面的江楚寒干看着,不言不动。也不是不想,每时每刻他都想,伸出手臂抢她出来,紧紧地抱进胸膛里抚慰。但他没动用手与胸膛,只拎出肚子里那副早磨得透硬透硬的心肠来用,一脸无谓地作壁上观。他太藐视这直落窠臼的诡计了,拜托,英、雄、救、美?还敢再俗点吗?大敞开锦瑟的命运之门,专等着他去往里跳。不!不可以打扰她的命途,从而也杜绝了她打扰他的。绝望的锦瑟在前方望他,一个命运所设的下三烂陷阱,他不跳。

江楚寒右手一擦刀柄,平淡交代,“不必叫车了。”不加理会伙计的嘶唤,拧身走开。

锦瑟望着他,恍惚中,像是在闺阁做针黹。针法有个古怪的名字,叫“错到底”。越往下错手越涩,举不动,更涩的地方是眼睛,有根线在里头绷着,铮地一断:他自她眼中移开了目光,几步,远走。扯断的视线返抽回眸子,抽蒙了人。喉咙一松,哭喊出声。

街口有个馄饨摊子,坐着一位麻脸食客,兴高采烈,“叫了叫了,我还以为这小姑娘是个哑巴呢!”小贩浇下一勺热汤,“青天白日的,怎么也没个人出来管管?”

濒死一刹,蓦然出窍。锦瑟但觉一股蛮力已触到了胸前的包金面扣,在松纽环,却又消解。人一下轻了,浮起在梦魇的表面上,耳里有水沫子嗡嗡地响,“小子!有种别跑!等爷回去叫人拾掇你!”

长喘两口,强展双眸:泪与光的眩晕中,天顶剪着个黑影子,背后密布有尖细的光针。

两个醉汉被人一手一个齐摔出两三丈远,酒摔醒了,胆摔没了。外强中干地叫几句阵,跛脚走开。馄饨小贩、麻脸食客面面相觑,这带刀的公子哥儿怎么又回来了,什么路子?够横的!

墙壁前,静立的是江楚寒,胸腔里头五味杂陈,俯看着锦瑟狼狈万分地坐直、抽咽着系衣理容。随即脏乎乎地仰望他一眼,哗一下,放声大哭。问菊院二楼开了扇窗,“哪来的小浪货,大清早不安分?跟你男人回家挺尸去,跑到姑奶奶窗底下号什么丧!”赌坊的伙计两手撑住红漆门板,拧过头。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带笑指点。

江楚寒但觉尴尬透顶,只好蹲身,低沉着嗓音唤她的名,“锦——瑟——”锦瑟抽噎了两声抬头,颊上遮满了一挂挂泪,是新嫁娘蒙着的珍珠头面,整个人都化在那丁零当啷的帘幕后头,湿淋淋、气咻咻,只待他来揭盖头。窄街寂静起来,馄饨摊上,麻脸食客付账走人。走之前惴惴地向后一瞥:带刀男人带着女人,排出铜板,条凳落座。小贩唯唯诺诺,端上两碗馄饨。锦瑟一阵风卷残云,手心向外将嘴一掩,打嗝。羞窘地眨眨眼,低垂下又抬起,瞪住了旁边。

“你叫什么?”嗓子全哑了,赌着气的,连句公子贵姓都没有。

江楚寒本在偷瞄锦瑟,经她一看,猛然调转目光,“江——”犹豫一瞬,“江楚寒。”

“嗯?”

“江楚寒。”侧首的锦瑟没出声,将一根手指点进桌上的茶杯里,蘸湿,摁在桌面上一笔一画。随写随干昙花一现,然而一字不错:江——楚——寒。直盯着字迹干去后,男人点点头,自嘲一笑,“县衙离此不远,我送你去报官。”锦瑟摇头。

“不报官,你想去哪儿?”

半日,无回音。

江楚寒止不住自己狂暴的心跳,他不傻:一个千金小姐低三下四地一路跟着,还能为了什么?如战场厮杀至最惨烈时的军鼓,他的心隆隆隆地响成一片,敲到最后,狂喜或悲哀已难分清。干笑一声,抬出一口轻薄腔调,“哦,我明白了,难怪您死跟着我不放呢,敢情是瞧上我了,想招我回去给你做小女婿?”

锦瑟抿紧嘴,眼眶倏地红了。“我说,我要不从,您不会也有样学样,给我摁墙根底下去吧?”恣意取笑之下,锦瑟忽地一抬眼,直戳住他看。江楚寒架不住,目光一迎便移开,“小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确实不缺女人。你要不用我送,我还有事,先走了,别再跟着我。我站起来了,你小心别跌过去。”

站起来了,失重的条凳,空把锦瑟留在一端,头也不回地逃走掉。锦瑟带走了他不可告人的真名,而他,由无法带走的她身上,得到这一出短短的折子戏,以供藏在袖筒内携行。走,继续走,无视背后幻听似的虚浮脚步声——当然虚浮,才看她,满脚血泡。他晓得那是种什么滋味,刺心疼,每步都像踏在刀上。她是疯了,如影随形,命运一样死死跟随。他是疯了,胸腔之中战鼓狂擂,每痛一下,就有一个守卫死去,身后一步步,夯桩似的撞着他的心门,快抵不住了。一攻进来,将是血洗屠城。

嗵的一声闷响,他没忍住,拧头回看:锦瑟从地下摇晃着爬起,红着眼搓掉了手上的土,硬憋着不哭,也不言语,一步一步,踩在刀上,向他走来。残酷的烈日下,江楚寒旋过全身,站着,等。等她走至近前,俯身贴面,“别跟着我。”

锦瑟嗓音蒙沙,眼目蒙有水之纱,“不用你管。”他一怔,噌一下怒火冲天起,两道纹褶从鼻侧直拖到嘴角。径直左臂一抬,扣住了擦肩经过的马车。“上车。不是我走哪儿你跟哪儿吗?上车。”

车轮咕噜噜,顺着石板路上的车辙碾过,碾了千年,犹有青苔背着光在生长。

一过午,太阳倒没了,阴着天却照样热。酒楼飞檐翘角,匾上三个绛红色大字:鸿宾楼。酒楼的厨房中乒乒乓乓,大师傅们煎炒烹炸,汗滴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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