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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紫宸殿前,诸臣列队,鱼贯而入。天边是漠漠的层云,到傍晚时分,都堆叠在那飞挑的檐角,像是大海上奔腾澎湃的、转瞬即逝的浮沫。中秋节王师凯旋,喜上加喜的大事,众人都猜测皇家要有什么大动静,出入宫门时,总带了十二万分的谨慎和好奇。

高仲甫带来了三百亲兵,罗列殿下。近日以来,总有人同他说,太上皇要放弃他了,一个失去幼子的中年人突然反扑,竟让他措手不及。但神策军依然是禁军的中坚,高仲甫也从不相信一个畏葸了二十年的皇帝,做了太上皇反而还能硬起腰杆,他自认为他了解段臻到骨子里了。

倒是淮阳王和陈留王,这两个小的,十分地棘手。何况淮阳王还娶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媳妇——

为什么在他被褫夺龙武三军的时候,淮阳王反而还重掌监国之权?

那个殷画,首鼠两端,甚为可恶!

怀着这样一些不足与外人道的掂量,高仲甫一步一步地踏上了台阶。淮阳王夫妇特地从殿中迎了出来,殷画一脸明媚笑容,特上前来搭话道:“高公公可到了,今日有大食、回鹘多国的使节,带来好些稀奇玩意儿呢!”

高仲甫轻轻一笑,转头跟高方进吩咐了几句,后者便小跑着离开了。高仲甫迈过门槛时,清楚地感觉到殿上屏息了一瞬,俄而又恢复了笑语欢歌。太上皇段臻坐在丹陛之上,十二折的波涛龙纹云母屏风在他身后迤逦展开,愈加映衬出他那并不十分迫人的威严。高仲甫抬着头和他对视了一瞬,便低下了头去。

他看了他四十年了,他知道他的场面功夫有多厉害。有些时候,高仲甫还要怀疑,这些场面功夫,他是从自己身上学过去的。

“为何陈留王不在?”他转头问段云瑾。

段云瑾噎了一下,又求助地望向殷画。高仲甫在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的笑容却更和蔼了:“老奴是久不与世事了,这会子有些不明白。这守关平叛的功劳,难道能少了五殿下?”

“高公公。”一个爽朗的声音恭恭敬敬地响起,高仲甫转过头,看见一张四方脸,眼神如炬,姿态顺服,“末将潼关防御使邓质,见过高中尉。”

很少有人同高仲甫以军衔相称的,高仲甫怔忡了一下,感到微妙的不适。他笑起来,“原来是邓将军,这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笑了一会儿,他才又道:“只是监军的陈留王在何处呢?”

“高公公说笑了,”邓质的应对却比段云瑾自然许多,“潼关大捷,那都是太上皇和淮阳王布局得力,应援及时,末将不过忝列其末,聊充走马而已。”

——太上皇和淮阳王。

高仲甫突然站住了。

此刻,陛前献礼的是来自泥婆罗的使臣,他的身侧是一本光焰璀璨的红珊瑚树,足有一人半高,许多臣僚围在近旁仰着脖子观看,各个都喜气洋洋。段臻身子微微前倾,似乎在认真地倾听使臣滔滔不绝的赞词,并没有注意到高仲甫这边来。倒是淮阳王妃又轻轻地开了口:“高公公自然要坐上首,是不是?”

高仲甫微微眯了眼睛盯住殷画,后者却也十分坦然,眼角风情万种地挑起,眼神沉定下来,带着几分狠意。高仲甫想,不可能的,同样的伎俩,不可能使两遍——

他的目光移向邓质身后,看向满堂歌舞之中的宾客百僚,他们形态各异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时而跟随乐声晃动自己的身躯,而宽大的袍袖底下,隐约似闪着寒光……

高仲甫闭了闭眼。

他一定是看错了!

这里都不过是些文人胥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阿耶。”高方进不知何时竟回来了,低低的声音将高仲甫救了出来,“人我都带来了。”

与此同时,也有人在殷画身后小声通报了一句什么,殷画的脸色刹那就变了:

“高公公,您这是何意?!”

“高方进带兵入右门,在紫宸门外列阵。”刘垂文弓着身子在窗前,压低声音禀报道,“他的军权被太上皇撤了,手底下约莫不过千人,但右门之外,右神策都已待命。”

段云琅刚刚洗了一个漫长又舒适的澡,此刻正惬意地斜躺在榻上,脑袋枕着殷染的大腿,长发垂落在床榻之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殷染衣带上的刺绣纹路——那是一枝清淡的嫩黄梅花。殷染正拿一把象牙梳子轻轻给他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也听见了刘垂文的话,但她很安静。

“让他带着右神策吧。”段云琅的话音慵懒极了,总好像下一句他就能睡着,“蒋彪已去了左神策?”

“是,殿下。邓将军也按您吩咐的做了,高仲甫大约怀疑一切都是淮阳王和太上皇串通好的,险些同淮阳王妃吵起来。”

段云琅嗤笑一声,“他还真以为太上皇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刘垂文犹疑了片刻,“殿下,太上皇……他莫非真不知道……”

“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段云琅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话音也变得坚硬,“他不必知道。我就是要让他尝尝被人当作棋子任意摆布的滋味。”

刘垂文走后,段云琅便望着床顶上的金博山,许久没有动弹一下。直到殷染轻轻推了推他,悄声道:“腿都麻了。”

段云琅的脸色变了一变,终究是乖乖坐起了身,又没忍住嘲讽的语气:“我还希望我的腿能有这样感觉呢。”

殷染转过头来。潮湿的空气,朦胧的烛火,寂静之中,偶尔能听见秋夜的虫鸣,她的眸光微亮闪烁,就如窗外将落未落的秋星——百草庭是御花园中极为偏僻的一处,紫宸殿那边的动静是全然听不见的。

“你累么?”她轻声问,“从潼关回来,你可歇过不曾?”

段云琅动了动唇,似乎是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换上另一句,“歇过的。”

她将被褥拉上来,覆住他的腿脚,又将瓷枕放妥,然后倾身吹熄了烛火。一时间他的眼前全是黑暗,直到他听见她淡淡的声音:“睡一会儿。”

他也知道自己的话骗不了她。本来么,若是当真好好休憩过,怎么会满身带血地来见她。但他确乎是先去了刘嗣贞的私宅,将一切都布置好了才匆匆赶来的,为此,他连伤口崩裂都没来得及重新包扎。

现在他身上清爽干净,纱带全都换了一过,女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柔软的身躯浅浅地偎依过来。他觉得很满足了,不论外头在发生着什么。

“又是中秋。”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手指卷起她的一缕发丝儿,在指间绕成了缠绵的圈,“又是百草庭。”

她笑了。

其实距离那一年中秋在此重逢,也不过是五年。

可是时光在这黑暗的百草庭中短暂交错,她恍惚间觉得那个少年仿佛还在窗下,她当年拔足便跑,只觉得他傲慢、冷漠、不可理喻,而如今已明白他其实任性、孤独、心怀悲哀。在秘书省里不曾看明白的事,却在她入宫之后,渐渐地懂得了。

他的臂弯温暖而有力,男人的气息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他在这里,他为她回来了。

她闭上眼睛,这一回,她睡得很香,再没有任何的噩梦侵扰。

而他却在半个时辰之后坐起了身。

“殿下。”刘垂文在帘外躬身道,“高仲甫和淮阳王都已入瓮。”

黑暗之中,他的主上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关闭长安九门,一只麻雀也不能让它——飞出去。”

“高小公公带了一千神策军,都到紫宸门外了。”

听了这一句简洁的禀报,殷画神色骤变:“高公公,您这是何意?!”

高仲甫微微笑道:“老奴还想问王妃一句,王妃是何意?”

殷画下意识望向御座高处的太上皇,这个动作落在高仲甫眼里,却成了淮阳王和太上皇相互勾结的铁证。他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同样的伎俩使两次,不嫌腻味么!”

殷画眼皮一跳,便想拉着高仲甫到偏僻处说话。高仲甫袖子一抖,不怒反笑:“王妃这是在支使老奴?”

殷画终于醒悟到高仲甫的火气是冲自己发的了。饶是她心头急怒,却也不得不静着心思索:她今日确是在大宴上做了手脚无疑,但那是针对陈留王及其党羽的,哪晓得陈留王一直不来,她也就一直没有发难——再说,她做得如此隐蔽,常人即便看见了也会当是太上皇的意思,怎么高仲甫一来就找上了她呢?

“高公公说哪里话来,太上皇都要称您一声阿公,那我们可就更加是您的小辈了。”段云瑾却忽然插进话来,面上浮着一丝淡淡的笑,“公公不如先上座?”

殷画看了丈夫一眼。

她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计划,但他此刻却是在帮她。

高仲甫道:“二殿下,老奴问您一句话。”

段云瑾笑着欠了欠身:“高公公请问。”

高仲甫眯着眼睛凝视着他,不疾不徐地道:“小皇帝驾崩的那一日,太上皇连发两道谕旨,一道是换了龙武、神武、神威三军副使,一道是下令由二殿下您监国,代摄天子之职——老奴就想问您一句,太上皇为何,要发两道谕旨呢?”

颜粲官仅九品,并未列席,丹陛之下,程秉国与其他宰相坐在一处,总觉不太自在。时或有同僚问他:“陈留王究竟如何了?”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这时候,有人在后头悄悄扯他的衣角。他回头,却见刘嗣贞团着袖子站在梁柱背后的暗影里,低声道:“程相国,请随老奴从后头出去。”

“什么?”程秉国心头惊跳,“这——这大礼还没开始,还有中秋大宴——”

“请程相国不要碍了五殿下的事。”刘嗣贞的声音平板无波,目光里反射着殿中的重重灯火,亮得有些诡异。

程秉国看了一眼身周喝得兴高采烈的宰相们,眼神渐沉。他躬身走了出来,刘嗣贞正要带他去后头的侧门,却听殿中央一声“叮”的巨响——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便见到两柄出鞘的长剑在空中击出的火花,一瞬间爆裂!

隔着银亮的长剑,邓质朝与他相格的人扬了扬眉,道:“高小公公,末将此剑,可是饮过人血的。”

高方进整张脸青白不定,两手抓着剑柄,就像抓着一个烫手山芋,双腿都在发抖。他刚才分明看见……他刚才分明看见这人挥剑要——要砍他阿耶的脑袋!这可——这可怎么得了,他挡了这一剑后,才发觉不好——

那泥婆罗的使臣早不知去了哪里,饮宴未开,歌舞未起,只有无数人整齐地跪坐在自己的案前,朝拜天子——而此刻,他们全都望了过来。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俩,太上皇,许贤妃,淮阳王,淮阳王妃,西边、南边的番邦贡使,五品以上所有官员命妇,守关平叛有功的所有将领……

灯火是昏昏的黄色,四壁是滚金的大红,手底的剑却是灼目的银白,像是能把高方进的脑袋都劈裂了。

他突然一把扔了长剑,一掀衣摆就朝正北方的御座跪了下去,脑袋直直往冷硬的青石地上砸:“上皇,启禀上皇!潼关防御使邓质图谋不轨,带兵上殿,其罪当诛啊上皇!”

高仲甫突然直直上前,一脚踢翻了他!高方进既惊且痛,整个身子在地上蜷缩起来,又愕然见高仲甫绕过那株火红的珊瑚树大步走上了丹陛,可才走了三个台阶便停住——

御座上,已没有了人影!

一张漆金的红木长案,上摆着九道精致的御膳,红锦地衣上展开镇玉的龙须席,那便是太上皇的御座。

空空的御座,像一个冷冷的嘲讽。

连许贤妃也不在了。

这一刻,高仲甫心中想的却是,原来阿臻,并不似他以为的那般蠢的。

即算他蠢,败过了一次,总还是知道在第二次上,吸取一些教训的。

他转过身,珊瑚树的这一边,只有淮阳王夫妇赶了过来。高仲甫的目光却越过淮阳王,直接望向了那个年轻而自作聪明的王妃:“你觉得没了我,二殿下也能赢,是不是?”

殷画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突然大声道:“邓质和二殿下没关系!”

“但他是太上皇的人。”高仲甫一字一顿,紧盯着殷画刹那惨白的脸色,“潼关、洛阳,天下险要,怎么可能握在旁人的手里?”

殷画往后跌退一步,跌入了段云瑾的怀里。段云瑾正欲将她拉到身后,那株巨大的珊瑚树却突然朝这边轰然倒下!但见那耀目的红光漫天里飞旋,段云瑾连忙顺势将殷画往外边一推,自己却被那珊瑚树带倒,俯身压趴在底下!

殷画骇得面无人色,伸手便要去拉他,却被好几个突然出现的宦官拽住。“你们是谁?!”她拼了命地挣扎,这几个宦官的脸在她的眼里都重叠在了一起,天顶上的平棋和藻井像是骤然砸了下来,将这混乱殿堂上的光影声形全都扭曲成一片鬼魅世界——

而她的丈夫就在这鬼魅世界之中,他的身子几乎全被压在珊瑚树下,此刻正将右手撑在身后,吃力地朝外爬动。然而鲜血却从他的袍服底下渗了出来,就像那红珊瑚流出的泪水——珊瑚树嶙峋不平,或许生有尖刺也未可知——他紧闭了眼痛呻了一声,便要使蛮力将腿拔出——

高仲甫从袖中抽出了一根丝绳。

那是用来提着玉酒壶的丝绳,不长,但很粗,还装饰着灿亮的金箔,十分结实。

“不!不要!”殷画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泪珠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六神无主地大喊——“我没有要对付您,高公公!都是我的错,不要——”

高仲甫则对她的哭喊充耳不闻,一腿跨过了地上男人的身躯,便径自从背后将那丝绳缠上了段云瑾的脖颈,然后猛力往后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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