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依旧在不死心的响着,频率也由一开始的几分钟按一次再到几秒按一次,可以从门铃声中感觉到门外的人的急切之心。
裴尧不断按着门铃,望着紧闭的房门,幽深眸底闪过一丝急切,皱起眉头,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一股不安的感觉好似乌云般萦绕在心头挥之不散。就在刚刚,他明明听到了脚步的声音,由远至近,可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给他开门,他可以很肯定,漠茶肯定在别墅里,此刻正站在门后面。想到这里,幽深眼眸一黯。,寡情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深邃的五官线条温柔至极,薄唇轻启。
“茶茶,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现在回来了,你快给我开门好吗。”
话音落下,将脸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不想,门后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安静至极。明明门后面站着他心爱的漠茶,可是他却觉得在自言自语那般,无人回应。
茶茶一定是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可是什么不给他开门。
在他离开的这半个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对自己如此陌生,冷淡。
裴尧想到这里,幽深眸底尽是难以掩饰的着急,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慌,性感喉珠不安的上下滚动着,不断吞咽着唾沫,手心泛起一阵阵手汗,湿湿的,大掌不断在自己身上的布料擦干后,蓦地高声喊道。
“茶茶,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要踹门了。”
屋内的漠茶听着裴尧那信誓旦旦的话,清澈眸底波澜不惊,柳眉微挑,淡漠小脸面无表情,依旧不为所动,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裴尧见还是没有人回应自己,眼眸微眯,眸底闪过一丝危险,坚毅下巴紧绷着,锋利无比,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大掌暗暗攥紧成拳,手背上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极力隐忍着那股怒意。
漠茶,既然你不给我开门的话,那就别怪我动粗的了。
裴尧想到这里,后退几步,缓缓侧身,缓缓抬起腿,暗暗积蓄着力量,暗暗咬紧牙根,用力一踹。倏地,紧闭的房门被踹倒,缓缓朝屋内倒下。
而屋内的漠茶察觉到房门朝自己倒下,眼眸微眯,泰然自若的后退几步,远离了危险的区域。缓慢抬起头,清澈冷冽的眼眸与站在门外的裴尧相互对视着,眸光冷冽如冰,淡漠小脸面无表情,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裴尧看着那逐渐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漠茶,直觉呼吸一窒,心口一阵激荡,全身的血液好似停止了流动那般,幽深眼眸难以控制的紧缩,紧盯她那张冷漠至极的绝美小脸,心跳如雷击鼓,几欲震破他的耳膜。渐渐的,眼眶渐渐泛红,好似要落下那般,一股暖流在看到那张漠茶那瞬涌上心头,填补了半个月以来的寒冷和缺口。
在法国待了半个月每天都是跟洛澄在一起。
在她面前一直伪装出一副跟她在一起很幸福的样子。
鼻息间一直都是那刺鼻的香水气息,每天每夜还要搂着她入睡。
天知道,每次亲吻那张烈焰红唇时,他不止一次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却不想让她察觉出异样,只能一直压抑着。
他的唇,只想亲吻漠茶,而大手只想抚摸漠茶的身体。
可是,不得不做出违背心愿的事情,做出背叛她的事。
好在远在T市的漠茶应该不知道自己在欧洲与洛澄干的那些事情。
要是那些事被她知道了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裴尧想到这里,幽深眸底的湿润再也控制不住,心口一直堆积着的思念如潮水般朝他涌来,涌上眼眶,而对漠茶的思念之情化作泪水,沿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而下,蔓延至他的唇角,泪湿那张有着深邃五官的脸部线条。而他在察觉到脸上的湿润后,微怔,抬手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拭去,抿了抿干涸的唇瓣,哽咽出声。
“茶茶,这半个月,你过得好吗。”
漠茶听着那裴尧那包涵痛苦的低沉嗓音,内心没有丝毫起伏,不再像之前那样,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惊涛骇浪,方寸大乱。清澈眸底波澜不惊,眸光冷冽如冰,朱唇一直紧抿着,淡漠的小脸面罩寒霜,不言不笑。
过得好吗……是吗。
多么一句令她感到好笑却又心痛的话。
看着裴尧那张包涵痛楚的俊脸,她竟然会觉得惺惺作态,虚伪至极。
现在的他竟然还有脸问自己过得好不好?
身在T市的她,半个月内饱受思念的煎熬,而远在国外的他,却在与前任亲热。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
要不是每天都在自欺欺人,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她对裴尧的思念都在随着一天又一天的度过中加深。
而裴尧对自己思念程度,她一无所知。
她很想将自己内心的思念告诉他,可是,这些都是在知道一切之前打算的。
知道一切后的她,改变主意了。
她的思念,她的痛苦,她不屑告诉裴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裴尧依旧等不到任何的回答,看着,漠茶那张冷若冰霜的绝美小脸,幽深微微紧缩,眸底尽是痛楚,心口隐隐抽痛着,疼痛感透过心口,蔓延至身体的四肢百骸,疼得他有种心脏被人攥紧的感觉,一股寒意由脚底席卷而上,令他不由得全身一阵发颤。
为什么漠茶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陌生,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般。
明明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眼神都没有那么陌生,氛围也没有这么尴尬。
她对自己说的话,一直都没有理会,将自己漠视到底。
难道她是在因为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开而生怨气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以解释给她听,毕竟这件事真的是他的疏忽,她生自己的气也是应该的。
可是解释归解释,他并没有全盘托出的打算,毕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裴尧想到这里,幽深眼眸一黯,眸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异样,深深凝视漠茶那张淡漠的绝美小脸,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半晌,舔了舔唇瓣,薄唇轻启。
“茶茶,你可知我在国外半个月有多么——”
“你和洛澄和好了,是吗。”
裴尧还没说完的话,蓦地被漠茶打断,听着她那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话语,幽深瞳孔一阵难以抑制的紧缩,血液直冲大脑,大脑一片空白,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心脏蓦地停止跳动,好似置身冰窟中那般,寒风袭开,冰冷刺骨。
漠茶知道自己和洛澄的事了,是吗。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早上与洛澄在酒店门前拥吻的视频被她看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的。
他和她只上过那一次电视机而已,而且那些视频已经被他销毁了,她是不可能看到的。
漠茶波澜不惊的美眸深深凝视裴尧那张苍白的俊脸,柔美唇角极尽艰难的缓缓勾起,露出一抹苦涩自己的浅浅弧度,眸底哀伤一片,淡漠小脸苍白不已。胸口正在承受那再度被唤醒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疼得她快窒息了,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口,两只小手暗暗攥紧成拳,尖锐指甲深陷皮肉之中,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颤抖着唇瓣,可是,那种疼痛远不及心脏撕裂的痛,缓缓开口道。
“电视机,我看到了。”
漠茶那淡漠,波澜不惊的话语好似晴天霹雳那般,重重砸在裴尧的头顶,顿时心脏一阵急速的跳动,心跳频率已经严重超出他的负荷范围内,全身好似被定住那般动弹不得。幽深瞳孔紧盯漠茶那张淡漠的小脸,眸底尽是难以置信,屏住了呼吸。半晌,缓缓垂下眼睑,心跳如雷击鼓,再也难以平静,心口闷痛闷痛的,半晌缓缓睁开眼,幽深眸底溢满痛楚,颤抖着唇瓣,说道。
“茶茶,你听我跟你解释。”
漠茶闻言,睨了眼裴尧那布满痛苦的俊脸,一颗心冷到极致,清澈眸底波澜不惊,好似一滩死水般,就算是投掷石头进去,也不会引起丝毫起伏。微微颔首,动作极尽缓慢的转身,朝客厅走去,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裴尧的视线中。
裴尧看着漠茶那消瘦的背影,面色沉重,幽深眸底溢满痛楚,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大掌暗暗攥紧成拳。心口狠狠抽痛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的四肢百骸,只觉每呼吸一次都能够带动一次心痛。
漠茶的身材跟自己离开前瘦了好多,已经不再是可以用消瘦两字形容的了。
那略显宽大的上衣穿在她身上是那样的宽大。
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的孱弱,没有丝毫生气。
她这半个月一定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很想吼她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
可是却在即将吼出口那瞬间,才知道,他没有资格那样子做。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怎么能够冲她大声斥责。
现在的他,就连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都成为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自己的道歉。
不行,再这样子耽误下去,他所剩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的。
而且,她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摆明了,是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这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裴尧想到这里,眼眸微眯,眸光一凛,随即,迈开步伐跟了上去,跟着漠茶来到了客厅,刚踏进去,便发现蹲坐在地上的卢乔,微怔,随即,移开视线,落在漠茶身上。
卢乔在看到裴尧出现的那刻,眼眸微眯,眸光骤然变得锋利无比,两道愤怒的眸光从清澈眸底迸射而出,射在他那张有着深邃五官的脸部线条上,暗暗咬紧牙根,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两手暗暗攥紧成拳,白皙小手上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极力隐忍着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
裴尧幽深眼眸微眯,眼角余光注意到卢乔那炙热的眸光,幽深眸底波澜不惊,眸底溢满柔情,眸光一直落在漠茶那消瘦的背影上,不自觉的,寡情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漠茶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不一会儿,裴尧和洛澄的酒店门口激情拥吻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中,她不断换着台,而每一个电视频道都在播放这一则新闻,全天候滚动播出着。
裴尧看着那画面,幽深瞳孔骤然一阵紧缩,眸底尽是难以置信,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脸上尽数褪去,全身好似被定住般动弹不得。心里惊涛骇浪,那些想要开口解释的话就这样卡在喉中,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明明都下令连译封锁这件事了,甚至不惜花重金购买记者们手中的视频。
而且,他可以很肯定的是,那些记者们手中不再有这件事的视频记录和录音资料。
可以说一切都是万无一失,可是,如果真的是万无一失的话。
那现在电视中播放的这则视频记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视频中那套衣服跟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一切的一切都跟真的一样,不像是伪造的。
完了,这下就算是他身上长了一千张口也难以辩解了。
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