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漠茶拖着破碎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从裴氏别墅门口走了出来,宽敞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就连平时经常会从这里路过的清洁工和出租车今晚也不见了踪影。远远望去,她的背影是那样的消瘦,娇小身躯止不住的发抖,抖得宛若一片落叶般,好似轻轻一推,就能跌倒那般无力。她的步伐好似灌了铅那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发丝凌乱,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撕扯得不堪入目,雪白肌肤暴露在外,手腕处清晰可见被捆绑的痕迹,暴露在外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乍一看,煞是触目惊心,好似被人啃咬过那般。绝美小脸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带着泪痕干涸的痕迹,黑色的一条泪痕沿着两边的眼角滑延伸而下,卷翘睫毛还带着泪珠,白皙玉足上还丢了一支鞋,光着脚在粗糙的马路上行走着。久而久之,一个个清晰可见的血脚印在马路上形成,不断延伸着。
下一秒,不知道是不是绊到了石头之类的障碍物,漠茶那娇小身躯猝不及防的往****去,不过眨眼瞬间,她那消瘦的身躯便跌倒在地面上。跌倒的那瞬间,一行清泪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而下,再一次泪湿那哭得通红的眼眶和脸颊,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而下,泪水沿着她的侧脸弧度而下,泪湿身上的布料。只见她缓缓垂下眼睑,贝齿咬紧下唇,隐隐可以看到唇瓣上那显眼的殷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两只小手暗暗攥紧成拳,白皙手背上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似在极力隐忍着怒意。
良久,漠茶缓缓挣扎起身,抬手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拭去,缓缓睁开眼眸,清澈冷冽的眼眸波澜不惊,眸光冷泪如冰,眸底迷离且空洞,毫无焦距,绝美小脸蒙上了一层寒霜,周身散发着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漠茶再度迈开步伐,往这条路的某一个地方走去,没有回头,也不再回头,远远看去,她那消瘦的背影隐隐透着绝望,绝情的气息。
就在漠茶迈开步伐那刻,裴尧无声的站在自家别墅中的卧室,高大挺拔的身躯静静伫立在落地窗前,看到漠茶跌倒,棱角分明且冷峻的俊脸面无表情,骨节分明且毫无瑕疵的修长手指轻轻贴在玻璃上,感受掌心的冰凉。幽深眼眸紧锁漠茶那抹消瘦的背影,眸底波澜不惊,眸色深沉如墨,眸光闪烁不定,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看着她那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缓缓移开时间。
半晌,缓缓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粗粒指腹点开画面后,便立刻弹出通信录,长指随意的在那上面点开一个好吗,放在耳边,等待电话接通的那刻,没几秒的时间,电话便接通了,薄唇轻启。
“四十九天后,计划提前进行。”
在裴尧那低沉且暗哑的嗓音落下瞬间,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放在桌上,眼角余光注意到柔软床榻上凌乱不堪的样子,空气中隐隐掺杂着男女气息混合的味道,令人遐想连篇。幽深眼眸危险一眯,眸色深沉了几分,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不过转瞬即逝,再度恢复如常,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缓缓转身,走进浴室内,重重的将浴室门阖上,来到镜子前,幽深眼眸紧锁镜子中的自己,看着那被开水烫伤的地方,眼眸微眯,眸光一凛,暗暗咬紧牙根,大掌攥紧成拳,手背上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下一秒,蓦地重拳击向镜子,不过瞬间,镜子便四分五裂,镜子中的自己也被四分五裂,再也难以拼凑起来,好似那颗被破碎的心脏般,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漠茶总算拖着孱弱的身体来到了自己的别墅,刚刚打开厅门,一副温热的柔软躯体蓦地扑到自己的怀中,蓦地怔楞在门口。鼻息间尽是熟悉至极的气息,僵硬的缓缓垂首,发现那人是卢乔,清澈冷冽的眼眸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蹙一下眉头都没有,眸光依旧维持着迷离,涣散的样子,颤抖着唇瓣缓缓说道。
“乔乔,我累了,先去房里休息了。”
嘶哑至极的嗓音从漠茶的口中吐出,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瞬间,就准备绕过卢乔的身体走回房间,却不想就在自己迈开步伐那瞬,自己的手腕被人攥住,动弹不得,柳眉蹙起,暗暗咬紧牙根,朱唇轻紧抿成一条线,不断压抑着那即将脱口而出的闷哼声。
卢乔闻言,不由得蹙起眉头,听着她那好似在砂石上磨过的声音,心口狠狠抽痛着。深深凝视她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眸光缓缓下移,在看到她身上的情况后,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眸底闪过一丝痛楚,暗暗咬紧牙根,两只小手攥紧成拳,尖锐之家深陷皮肉之中,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可这点痛却远不及她看到满身伤痕的漠茶来得震撼,心痛。
看茶茶这个样子,不用想都知道又是裴尧那个变态干的。
依稀记得上回她从裴尧那回来时,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身上的伤痕也不多。
可这回,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得不像样子,那暴露在外的肌肤清晰可见触目惊心的红痕。
而那些红痕附近竟然还有齿印,那明显就是啃咬过后的痕迹。
她没有想到裴尧那个变态竟然对漠茶下这么重的手。
那些伤痕还是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那些残破得布料下还有多少伤痕就不得而知了。
她明知茶茶跟裴尧去肯定会有危险,可无能的自己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
要是她那时候能够追上去,或许还能将她从那个恶魔身边带回来。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啊。
卢乔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自责,眸底闪烁着点点泪花,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漠茶,一行清泪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浸湿她身上的衣服,低声啜泣着。
漠茶眸光落在怀中抱紧自己的卢乔,清澈冷冽的眸底闪过一丝动容,感受着掌心下的温热的温度,一股暖流随即通过掌心涌上心头,心口温暖一片,咽喉酸涩不已,眸底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很想反手抱紧她,却在尝试的时候,发现手臂僵硬,做不到回应好友的安慰。
良久,漠茶缓缓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尽是卢乔的气息和和若有似无的麝香味。闻到这种味道,清楚冷冽的眼眸泪光转瞬即逝,瞳孔一阵紧缩,眸底尽是难以掩饰的惊恐苍白如纸的绝美小脸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冷汗沿着紧贴后背的衣服再次被汗湿,就连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胸口起伏不停。
卢乔感觉到怀中的漠茶在瑟瑟发抖,隐隐感觉到一股寒意透过她的身体渗透到自己全身的四肢百骸,令她不由得全身一阵轻颤。缓缓抬头,却在看到漠茶那煞白的脸色时愣住,她的神情和状况好似见了鬼那般,冷汗直冒,呼吸急促。她不明白好好的,茶茶这是怎么了。
“茶茶,你怎么了。”
漠茶闻言,置若罔闻,清澈冷冽的眸底尽是惊恐,好似陷入回忆那般难以自拔,冷汗不断沿着她的侧脸弧度滑落而下,脸色煞白煞白的,耳畔隐隐约约听到卢乔着急的轻唤声,可是,自己却听不清,喉咙就像被人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卢乔见状,清澈眸底尽是难以掩饰的着急,急得频频蹙眉,贝齿轻咬下唇,看了眼漠茶,眸底闪过一丝坚决,暗暗咬紧牙根,攥紧成拳,手背上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下一秒,缓缓推开她的身体,扬手朝她的脸扇去,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门口响起,回荡在别墅内。
漠茶蓦地被卢乔打偏头,半边脸颊清晰可见那红色的五指印,瞳孔一阵紧缩,迷离,涣散的意识也因为卢乔这一巴掌而渐渐回神。淡漠的绝美小脸面无表情,清澈冷冽的眸底恢复如常,好似一滩死水般,波澜不惊,眸光冷冽如冰,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缓缓迈开步伐,与卢乔擦肩而过,脚步落在木质阶梯上,每迈出一步,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没多久,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小手轻轻转动着门把,下一秒,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迈开步伐,缓缓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重重将门阖上,门阖上那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卢乔担忧的昂首,看着漠茶那凄凉的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由得柳眉蹙起,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心脏狠狠抽痛着,疼痛感通过心口蔓延至全身的四肢百骸,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深知此刻的茶茶身心是疲惫的,神经紧绷着的,需要一个人静静,她不便走进她的房间打扰她,也不便去询问她这十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生怕刺激到她,所幸,任由她去了。
卧室内,漠茶在幽暗的房间内摸索着,小手在墙壁上寻找灯的开关,蓦地,按到了某个开关,耳畔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眼前一片明亮。她那清澈冷冽的眸光扫视着房间,看着与裴尧的卧室似曾相识的摆设,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心脏再度被人狠狠攥紧,窒息,痛苦的感觉是那样的明显。缓缓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一直萦绕着的画面挥去。半晌,缓缓睁开眼眸,清澈冷冽的眼眸波澜不惊,眸底毫无异样,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迈开步伐朝柔软床榻走去,来到床边后,缓缓张开双臂,缓缓垂下眼睑,向后仰去,下一秒,只觉与柔软的床榻做着最亲密的接触,放空一切,安心享受短暂的安全感。
长达十几个小时身心的肆虐,令漠茶整个人处于奔溃边缘。
脑神经时时刻刻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生怕松懈下来便是绝望的开始。
裴尧没有强迫她,只是有点粗鲁和急切,整个过程似在证明自己是他的所有物般。
不断的索取,在自己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专属红痕,再也难以抹去。
最后的最后,她朦胧中在自己的耳畔听到了一句话。
他说,漠茶,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份已经沦为我买来的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伴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落下瞬间,她便感到脚下地面彻底消失。
而自己坠入了万丈深渊,想要求救已是徒劳无功。
绝望感不断充斥着自己的内心,带来一种从未体验的心寒。
而这一切都是拜裴尧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