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如既往的坚强,无所畏惧。
真好,他所喜欢的人没有变化。
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变化。
也不知道跟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那个男的有没有照顾好她。
而她幸不幸福。
应该是很幸福的,因为那个男的是她所选择的。
许是想起了什么过往,眸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很快的,又恢复过来,眼眸危险一眯。
眸底隐隐有冷光闪过,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刚好我现在没事,来帮你忙吧。”
话音落下,在漠茶还没反应过来瞬间。
捡起掉落的刷子,动作熟练的蘸了点油漆在那上面。
站上椅子,从左往右一遍遍轻柔的刷过。
漠茶仰头看着站在椅子上那抹高大的身影。
唇角微勾,眸底隐隐闪烁着泪光。
时隔多年,或许他变得花心了。
但是那颗乐于助人的心却没有变化。
他的出现无疑是给自己最好的帮助。
毕竟靠自己一个人油漆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现在多了一个人,工作效率也有所提高。
这样,茶馆重新开张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这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敛去眸底的泪光,眸光落在一旁的桌椅上。
既然他在干油漆的工作,自己就把桌椅摆放好吧。
想到这里,全身的动力瞬间爆发出来。
立刻转身把门口的那些桌椅办搬到指定的位置。
每放下一张桌子,都要精准的对比两桌之间的距离。
确保整体感觉给来这里饮茶的客人感到整洁的感觉。
唯有干净整洁的环境才能吸引客人。
这是漠茶对自己的要求。
佘蒙眼角余光注意到了漠茶极为认真的模样,勾唇一笑。
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漠茶将最后一张桌椅摆放整齐。
而佘蒙则完成最后一笔的时候。
太阳已经临近下山的时候了。
两人身上的衣物皆因为不曾间断的工作而汗湿。
此刻漠茶和佘蒙倚靠在其中一张桌子前不停喘息着。
而一旁的垃圾桶里静静躺着几瓶矿泉水的水瓶。
里面没有丝毫水渍,都被喝光。
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摊开手掌,互相击掌。
佘蒙蓦地想起她刚刚跟自己说过的话。
眸底闪过一抹暗沉。
“茶茶,你现在是暂时住在乔乔家对吗。”
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有点发颤,置于身体两侧的大手不自觉的攥紧成拳。
自从捅破那张友情的薄膜后,两人的友情也就走到了尽头。
如今,得知漠茶住在那个人家里。
在考虑要不要去见那个人。
见到了该说些什么。
她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很冷。
而且,她和他之间还有话题可聊吗。
总觉得,见面了,两人会陷入尴尬中。
在国外这些年,他想她想得都快疯了。
而她,有没有时不时想起自己。
会不会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到她会把自己忘记的可能性。
心脏就像被人攥紧般,窒息,难受。
快喘不过气了。
直到现在,他才肯定一件事。
无论自己在外,每天与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每天与不同的女人缠绵。
甚至口头上说着我爱你,心口却说着与之相反的话语。
他都骗不了自己。
他一直深深思念着那个人。
即便每次都说自己很讨厌她,想忘记她。
说到底,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爱上一个人,再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
漠茶闻言,淡淡颔首,眸底闪过一抹疑惑。
不明白他忽然间怎么了。
感觉得出,现在的他心情很压抑。
那蹙起的眉头没有松开的迹象。
而且眼角余光落在他攥紧的拳头上。
攥紧拳头有时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会做出的一种行为。
为了更好的将内心的情绪发泄出来。
他想发泄什么情绪。
这件事她不得而知。
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佘蒙眸底闪过一抹坚定。
终究按耐不住想要见她的那颗心。
想要看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
即便有可能被无视,他也不在乎。
决定了,今晚跟漠茶去那个人家里。
“我今晚能跟你一起去卢乔家里吗。”
说罢,便再度握住漠茶的手。
眸底闪烁着一抹祈求的光芒。
漠茶见状,无奈轻叹一口气。
这么多年,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包含祈求的光芒。
因为太过真诚,令他不忍心拒绝。
拿出口袋里的电话,拨打了卢乔的电话。
跟电话那端的她说,今晚有客人要来家里吃饭,叫她米饭做多点的话。
说完之后,便挂断电话,看向身旁的佘蒙。
见他朝自己敞开怀抱准备抱住自己的那刻。
眼眸危险一眯,灵巧的躲避开,让他扑了个空。
在茶馆小打小闹一段时间后,漠茶和佘蒙走出茶馆。
看着那没有玻璃门的门槛,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下。
佘蒙见她一副心痛的模样,勾唇一笑。
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她放心的一笑,薄唇轻启。
“放心吧,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相信那些人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话音落下,丝毫不给漠茶反应的时间,朝马路上走去。
漠茶见他带自己走的方向是错的,蹙眉。
这条路是通往卢乔父母那栋别墅的道路。
而卢乔住的地方是在这条路的反方向。
蓦地,停下脚步,指着这条路的反方向。
“乔乔的家应该是走这条路。”
不知怎么的,不怎么希望他见到乔乔的父母。
要是他知道乔乔为了那个男人而搬出去住的话,指不定会有多愤怒。
结果会如何,她难以预测。
只希望这件事越晚知道,对他和对乔乔都能够减少伤害。
因为她从以前就感觉得出,佘蒙对卢乔的感觉不像哥哥对待妹妹那般。
反倒像对待心爱之人般,细心呵护。
佘蒙不解蹙眉,卢乔的家不是在这边吗。
而且她指的位置,他记得好像是郊区的位置。
心底隐隐浮现一个答案,心跳漏了几拍。
瞳孔一紧,有点不敢相信那个答案。
接下来,漠茶在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钻进车内后,告诉司机地址。
得知地址后的司机立刻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佘蒙看着远处那座山,幽深瞳孔忽明忽暗。
不一会儿,出租车便来到了山脚下。
将车费交给司机后,便带领佘蒙走上山顶。
这条山路对于旅游多年的佘蒙来说不值得一提。
不时俯瞰山下,眼下,尽是越发渺小的景物。
远远望去,那些高楼大厦落进自己的视线中。
空气格外的清新,隐隐能够闻到树叶的味道。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伫立在山顶的一栋三层平楼。
看着面前这栋老旧的民宅,周围到处都是树木,环境格外的优雅。
漠茶走在前面,朝身后的佘蒙挑眉,示意她跟上来。
佘蒙艰难的迈开步伐,脚步就跟灌了铅那般沉重。
眸底难以掩饰的痛楚,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房间。
待漠茶将钥匙插进门后,推开门便看见正在摆盘的卢乔。
卢乔听见开门的声音惊喜抬头,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却在看见她身后的那抹身影时愣住,眸底闪过一抹沉痛。
下一秒,沉痛转瞬即逝,唇角再度绽放出一抹笑颜。
放好碗筷后,上前来到漠茶的面前,眼角余光若有似无的偷偷瞟向她身后的男人。
“想必你身后这位就是今晚来这里做客的朋友了吧,快进来坐吧,饭也做好了。”
话音落下,就牵起漠茶的手来到餐桌前,将她按在椅子上。
抬眸,看向门口处的男人。
唇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秒,莞尔一笑。
佘蒙一时被那唇角的笑意迷住,不自主的迈开步伐,走向餐桌。
看着面前的四菜一汤,每一道看起来都很有食欲,只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而且这间屋子看起来不像刚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还有她不是跟伯伯父伯母住一起的吗,怎么搬出来了。
僵硬的坐了下来,看着面前这碗温度适中,盛满米饭的瓷碗。
不待漠茶她们先动筷子,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米饭的香味溢满口腔。
夹起一点青菜吃了进去,咸度适中,火候也可以。
这些东西吃起来不像第一次下厨,很有经验。
待吃完晚饭后,漠茶率先把碗筷收了进去。
独留卢乔和佘蒙在客厅。
卢乔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对面是佘蒙他那犀利,深沉如海的注视。
如坐针毡,不时移动着,两只手攥紧衣服下摆。
垂首,不敢正视他的脸。
怕自己看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飞奔出去。
“时隔五年的初次见面,没想到要说些什么吗,老朋友。”
老朋友三个字说的极尽讽刺,凄凉。
而正是这三个字勾起了卢乔遥远的记忆。
眼眶微微泛红,心跳漏了几拍,咬了咬唇。
两只小手更为用力的攥紧衣摆,似要将衣摆撕碎。
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颤抖着唇瓣,朱唇轻启。
“好久不见,佘大哥。”
佘蒙闻言,听着那颤抖的嗓音,垂首不敢看自己的小女人。
眼眸危险一眯,等待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一个能够让他不发怒的解释。
他以为在自己进门那刻,她会像以往那样叫自己的名字。
可是,直到刚刚,她才终于舍得开口,叫自己一声佘大哥。
尽管是他主动开口,打破这僵局的。
这点可以不计较,但是这老旧民宅她必须给自己一个解释。
放着豪华别墅不住,跑来住这荒郊野岭的干什么。
半晌,坐在沙发上那抹身影迟迟没有给他答复。
下一秒,一直按压着怒火的佘蒙也忍不住了。
额头青筋暴跳如雷,蓦地,起身,走向门外。
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甩上。
而被这一声响惊到的漠茶走出来一看。
竟发现,客厅空无一人,而卧室的门紧闭着。
客厅中还弥漫着一种压抑,哀伤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