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说出你指证她的理由吧。”狱无城开口,意味着一场殊死搏斗开始。
我不知紫玉到底在什么地方抓住了把柄,也不相信这几****费尽心力的请来中天里的师尊无凤,仅仅只是为得那三分面子。
紫玉一副怒气逼人的样子看了我一眼道:“在论起此事之前我想先问魔蓝亲卫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那日是你结束伴着殿下的时日,狱后娘娘也答应过要重赏于你,只是不知道为何你要选一根枝木,并且让天涯小姐去折摘。”
从狱皇受意我来的一开始,他就选择不再信任魔蓝,不相信他那双过去之眼。
狱皇看着身边的少年道:“魔蓝不可隐瞒,如实照说。”
没人看见那宽大的衣帽之下魔蓝是何表情:“没有理由,娘娘在树下问我想要什么,看了一眼就说出来了而已。”
这样的话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但是他是魔蓝,一不贪恋权力,二不赏识金钱,简单的仿佛要做得事情就是活着。但试想一下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要了一大堆奢侈之物,这样的转变才让人觉得奇怪。
所以这样看似一句并没有说服力的话,在魔蓝口中不可否置。
紫玉算是应了,不过又追问道:“那为何要由天涯小姐折取,让人心生误会。”
魔蓝回答得如流水利落:“因为没人理她,也没人理我。”
敢情这是惺惺相惜了。
紫玉一时也没问出个一二,但她仍道:“虽然魔蓝亲卫如此说明,但这其实就是这个嫌犯排演好的一切。你说是魔蓝让你代折铁面树枝条,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向大家解释,你的目的是引来夜诛逼她出手,将事情扩大之后再索定我家大哥,让他自己跳进圈套里。”
我低低一笑然后正色道:“第一,我一直在与大家解释,只是当时大家本就心存偏见,一再打断我。”
“那是因为你扯得太远,分明是想引人误会。”
“这只是你自己认定的理由,还有那一天在场的人多了去了,我又怎么知道夜诛小姐一定会对我动手,又怎么知道铁面树会被夜珠小姐一鞭点燃。”
紫玉开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你太了解t,娇惯任性的夜诛,知道她对选择宫卫时你让她颜面尽失一直存恨在心,如此她便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而所谓的被夜诛一鞭抽着的大火,也是你事先做好了手脚的,其实此次去中天里我便试过,夜诛的鞭子上虽有灼人肤肉的药火,但纵是对着那铁面树抽上十几鞭也着不了火,众人此刻的态度开始转变。
紫玉接着道:“想不到吧,其实师父的长修殿上就有一棵铁面树,此树是宫中奇珍,自然没有人敢抽上一鞭拿来试看。”
紫玉仿佛等待着我局促不安的样子,但让她失望了。
我只随便道了一句:“未必宫里的铁面树就与那长修殿里的一样,况且那时场上人众多哪里就认定是我所做。”
这时土圭看着我气极败坏的道:“你是在怀疑无凤师尊假证。”
“我有任何怀疑的权力不是吗?就像你们怀疑我这个根本没有能力办到此事的人一样,我也得保护自己。”
土圭一时语塞,这时狱无城道:“即然如此,那便取了夜诛的鞭子去宫里的每一棵铁面树试上一试。”
众人不禁惊讶,但某些人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之后狱无城道了一句:“去去传灰火大人,以备火势。”
于是几个侍卫领命而去。
“好那就让我们来说之后来事情,就像你所说当时在场人众多,为何你却选了我家大哥去为你送东西,那是因为你知道,早在千年之前我大哥曾迷恋过西蒙楚,并且为此付出过惨痛的代价,如果将一切都推至他身上这将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理由。”
在场人都一时觉得便是如此。就连狱无城的眼中也有了稍稍的怀疑,只是土作这个人一直都没有言语,就像此事怎样他不是太在意。
我突然站起来,这时周围的人都骚动了一下,以为我是要做什么谋反之事。
我朝着狱皇一身傲骨道:“先恕小人不敬,这堂上跪的是有罪之身,若是随便质疑一个人,就定论为有罪之身未免草率从事,紫玉小姐问我为何选中土作,我想这样的问题就我永远答不出肯定的答案,这就像是一个人被一群毫不了解的狱兽围攻,情急之下不知选哪个作为突破口一般。还有我从来不知土家大公子与西蒙楚的任何往事。”
紫玉道:“知与不知你心中最是清楚,那****知道,我必会起了疑心,于是派俾女以私信引我出去,并以我抢信为由,让你家的随侍在决斗场拖我一战,为的就是我不能进入魔宫将你们的事情揭穿。”
我表示佩服道:“没想到紫玉小姐将一切连成一条如此的妙计,只是我从未送人书信,这样的安插显得言之过虚,便是我能做得这一切,又哪来的本事进得了那结结界重重的魔宫,难不成你说我与魔蓝勾结,可是连你都亲眼看着,土作公子与魔蓝一起进了魔宫再无出现,我无论如何都是个派不上用场的人。”
这时紫玉却笑子笑得有些鬼异:“其实之前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成为这件事情是你做的证据,你策划的很完美,而真正的证据就在你身上。”
此时所有人都有一种疑云满布的表情。
我按着心底的冲动,想着紫玉不可能知道我异于常人的体质。
没想接下来紫玉的话还是让我吃惊了:“不要再妄想骗人了,其实那日破了结界的人间之血就是你。”紫玉的话如一记惊雷,让人乌雷压顶。
我笑着道:“紫玉小姐真是让人长见识,难道凡尘里的人都能跑到地狱之中生活。”
紫玉不以为意地道:“欲盖弥彰,虽然不知道为何你能活在地狱之中,但我敢肯定那个拥有人间之血的人就你。”紫玉的眼睛里尽是我无法逃脱的冷意。
这时无凤走了出来打量了我一翻:“你可敢跟我进一个地方,以证自己清白。”
场上似乎只有紫玉一个人明白无凤要做什么,而这样的话明明只放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去。
我朝无凤点下头算是应了。
随后无凤朝众人道:“紫玉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我曾看过天涯小姐的血样,虽是黑色,但仿佛是中了某种毒素所致才发生变异,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你洗血,这其中会有刮骨之痛。若是你为地狱之人,洗血之后修练乌会有加倍之速,就当是为今日道歉,若你真拥有人间之血,一切也是你咎由自取。”
这是一件致命的无可选择的事情,到底还会不会出现变数,我一直坚信自己是个命硬的人,难道要暴露无遗之后悲惨的死去,难道这就是水涯涧里那位为我安排的最终宿命。
“大家稍等片刻,很快就会有答案。”神华说完手轻轻一挥,一道萤蓝色的光从头顶照了下来,那道光快速地形成了一结界,将我俩包在其中隔绝了外界的一世视线,我再看无凤时,他双眼之间已蒙上一束黑色的带子。他的声音淡雅而有力:“将全身衣物都脱掉,不可留有丝缕。”
无凤看起来是个严肃,且守礼之人,所以当他说出这样的话后,我没怎么犹疑就照着做了。
我想起偷入中天被无凤一掌打至魔岭深渊的时候,那时灵魂深处就已感知到这个推了我一把的刽子手。只是当时不曾想到这种厌恶来自己前世。
我做好一切静坐在无凤面前,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觉得莫名的心痛,他到底是谁曾在我的生命里扮演过什么角色。
无凤的双手抬起,掌间慢慢溢出一股蒸腾着的热气,我看着他刚毅中带着柔韧的脸,怒力地想回想起前世的味道,但却只是一片迷茫的空白。
“要六神无欲,不可神思乱想,不然会伤你筋脉,祸你性命。”
我不顾神华的话突然地问道:“你曾经有没有狠狠地伤过一个至信于你的人。”
无凤脸上一疆,内力回返,一股失控的乌蒙之力吹开了他的领口,扬起了他一头棕色的头发。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无凤脖间的一根金丝坠着一个东西,那仿佛就是个天大的秘密,芙蓉玉。
那一块玉里又葳了什么秘密,蠢蠢的欲望在心里滋长。
当下我立即收了心神配合无凤的一切指令,只有在他最入神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将那芙蓉玉一击而中。
结界里再没有半点气流,无凤十根尖尖地手指压在我背上连自己都不知名的穴位之上,先是一种湿润的气体舒服地在我血脉中流荡着,之后越来越快,仿佛有人在我血液里搏命奔跑,再后来开始像一团奔跑的火焰,果然是刮骨之痛。
我压抑着心口处的每一口呼吸,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无凤正调整我们的方向。
他此刻的气息正维持在一个临界点,这是一个出手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