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星奕构勒繁琐的隐身衣站在火渡口,熊熊烈火深不见底,不断的有亡灵被执事者押入渡口,惨烈的嚎叫似要将整个九泉炼狱崩塌
我飞身跃入,顿时一股腥恶入口,一层狱里的拔舌狱,二层里的剪刀狱,三层的铁树狱,四层的蒸笼狱,五层的铜在柱狱,六层的刀山狱,七层的冰山狱,八层的油锅狱,九层的火海狱,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不停的上演,前世的罪孽今生在这里被数倍的叠加。
我站在地狱的最后一层仰望,这所有的审判都是对的么?
拂开周身的一簇簇火焰,走向一个幽黑的火眼,自那火眼之中无数铁棒撞钟的声音传来.
我落在巨大的铜钟脚下,一挥手斩落了悬浮在空中的千万根铁柱,一时间这片地方安静地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
这里就是我今生了解的心愿,一瞬间无数的触动令我指颤,即魔神血之力仿佛不受我控制一般,在体内升腾翻涌。
最终我放下一切,执起魔神之力冲向那神钟。
很久之后我穿着一身华贵的隐身衣站在奈何桥边,星奕远远的看着我表示所有人搞定,我执笔将书卷上的审判划下,然后扔进了奈何桥中。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那晚我没跟任何人道别,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碳山。
我望着空空荡荡地村子,心中失落,很多事情就算解决的再圆满也不可能回到原点,奴父不在了,阿九,代罗他们也不再了。
炉枫找到我时,我正躺在一团荒凉的草中大睡,她说,火熠死了,我有些意外。
她说火熠被星奕一掌打死,我还是有些意外。
直到她说灰火是星奕用一根手指炼制出来,我似乎明白。
火熠杀死了灰火,所以星奕杀死了火熠。
一月后神华追上了门来,不对,或者说夙风更为真实。
“就算伤心,这一个月也已足够了吧。”他还是那样自恋。
“大约再伤心下去,怕是以后也没有了时间。”
私闯狱中禁地,篡改轮回,三界的审判早已作好了准备吧。
“我们回去成亲吧!”
我们回去成亲吧,像是从幻觉中冒出的一句话,我愣了一下,又对神华打趣道:“难不成临死前还得配合好你工作。”
“我们成亲吧,回到我的地方成亲。”
难道是错觉,我竟然认为神华说得十分认真。
“好啊,那我跟你回去,总不能白收了你的聘礼。”此生唯有此心愿,哪怕不是真的,我也想与你做一场梦。
穿越重重的云彩,飞过万里碧空,当世上最耀眼的光芒出现,那便是整个三界最令人神往的地方,天界。
我坐在神华的飞雪剑上,看着他一头墨色的头发,渐渐变成银灰色飞扬在空中。
神华的宫殿华美而宽阔,却有止不住的冷清。
“神华,你的神脉,,”
“以后叫我夙风。”
“哦,夙风。”我念得很慢,对,他是上神,他是夙风。
当时我正站在一棵梨花树下,突然一只雪白的大鸟展翅飞起,素白的梨花落满了我红色的头发,夙风就那样站在一旁看着我,似笑非笑。
“这是天穹鸟,它叫梨花,是墨莲从外边捡来的。”神华的声音低低浅浅。
墨莲他的徒儿,死于诛仙台的地狱之人,与我有一脉血缘的那个婴儿。
“他与你都是潜妖寂灭时残留的一丝血脉,不过他生于灰月,而你生于血月,所有的命运都不是偶然,像你一样他出世之时就被打散魂魄,是我在泽地发现才将他带回了天界,所以这些年他过的比你安生。”
我看了一眼用奇怪眼神看着我的梨花:“所以它是不是认错人了。”
神华突然手中幻化出一叠厚厚的折纸,他插在梨花羽毛间道:“等离浅将他养得差不多了,我就接他回来,好了这些东西你去发给各路仙官。”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那折纸:“什么东西,不会是”
“是,婚礼请柬。”
好吧,我已经接受好了舆论压顶而来。夙风回到宫殿里喝着荼,我在院子里转了还没有一圈,这时有人上门:“上神,小仙可否进去。”
夙风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嗯。”
我停下了步子站在一泉池水边望向门口,白胡子,显然那白胡子也首先发现了我,于是他提快两步走了过来。
他差异的看着我道:“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我淡淡地回应着:“你是月老仙人”
他精神一震:“上神都告诉你了。”
我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一团红线,他这才醒悟道:“正是在下,不过你还真敢来这里,而且还跟上神成婚。”
我玩笑道:“难道上神红线的另一端另有其人,这可就是你之个月老的责任了。”
“没错,那个人虽然真的是你,但天狱两界怎能生缘,所以这是孽缘,不可留。”
什么,真的是我。
见我愣住,月老突然悄悄地扒到我耳边道:“所以即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只要你去亲手把你俩的缘结线剪断,这一切就都解开了。”
我反问道:“为什么,不是让他去剪。”
月老一声叹气:“谁都知道金鳞公主缠着他不放,他不喜欢公主,自然不会让她有机可乘。”
我道:“我也不会让公主有机可乘。”
月老呆了片刻,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最近三界之内没有什么大消息么?”
“有那自然有,除了别人不知道的你这位出世的魔神,那就是上神夙风的婚礼,这哪一个不是比天还大。”
“没有了。”难道我闯禁地,篡改宗卷,这事还没报上来,不可能呀,都一个多月,早该传得沸沸扬扬了。
月老怪异的看着我道:“总之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比这两个更大了。”
我点点头又道:“你找上神还有事,他在里边喝茶。”
“我对你没有话可说,你走吧,天涯,你进来。”夙风上神的声音从殿内平静的传出。
月老尴尬了一会道:“我去采些梨花送到酒星老君那里烧些酒喝。”说罢他漫不经心地采摘起来。
我知趣的没说什么进了大殿,神华,哦,不夙风正翻箱倒柜,一堆大大小小的奇怪玩意被扔了一地。
他突然转身手时捧着一顶闪闪地金冠,盖在了我头上,我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脖子。
夙风从我头上拿下摇摇头道:“金冠太俗。”然后扔到一边。
我从地上捡起一个青色的小玉瓶,观察了一翻,夙风看了一眼,仿佛想起了什么,不一会他从别屋出来,手上捧着一顶青玉做的发圈:“就是它了,明天的婚宴上就带它。”
我接过青玉发圈看着,从心底里喜欢,一顶圆圆地圈子,微刻着染金的繁花,华贵而不张扬,朴素却不通俗,地质圆润光华。
这时夙风手中忽现一把梳子,他轻轻走到我身后,一下一下梳起了我的头发。
我看向旁侧的水银镜,忽然有些迷恋,夙风一下一下将我的头发梳成了水清色,与那青玉圈看起来有几分相似。
未了,他将梳子插在我头上走开道:“有人来了,自己看着对付,我先走了。”
说罢瞬间没了影子。
“夙风,你出来,我要见你。”金鳞的声音传来,我站在门外,又看见本在采花的月老一下子没了影子。
“夙风不在。”走出了殿门。
金鳞见到我的样子先是一惊,然后一副横眉冷指的样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就是那个地狱里的疯女人。”
“是我。”我回答地云淡风轻。
“你一个地狱里的人凭什么站在我天界。”
“公主不是也去过狱里么?”
金鳞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抬了抬嘴角:“我去地狱奉的是天帝旨意,名正言顺。”
我懒洋洋地站到一边:“我要是有个能下旨的爹,也会即名正又言顺。”
“你……”金鳞一句话堵在了嘴边。
这时她旁边的一个容貌清丽的小仙婢道:“公主何必生气,地狱里的人总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这样会失了您尊贵的身份,不如,不如……”
那小仙婢在金鳞耳边传了秘语一副颇为得意的神色,金鳞顿时眉飞色舞,她斜着眼角看了我一眼对身边的小仙婢道:“云彩,我们走。”
我在身后浅浅道:“不送。”
金鳞前脚刚走,便听门外,一阵阵仙官扣门的声音响起。
“上神,好久未见,小仙道光,可否进去一叙。”
我没回应。
“上神,我是天河的紫山仙人,此次前来带了天香露水,不知可否与上神一见。”
我没回应,这时月老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心头骤上一计对月老道:“让他把东西送进来,分你一半。”
月老两眼一光,又顾及地看了我一眼。
我表示漠不关心,自己随意。
终于月老不经诱惑对门外道:“上神说了,看你有心东西收下,想见新娘子还是等到明天吧!”
外边噤默了一阵子,一时奋勇相告的神仙们,便又小声搓议。
“走了走了,这礼即然使不出作用,不如明日再用。”
“对对,我可不要像紫山那样,被上神敛了财,却没办成事。”
“你们,哼。”紫山怒气发了半截,便有一个小金箱从空中飞了过来。
月老即刻接住,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我面前。
门外出了声的不甘心的告辞,没出声的便夹着尾巴灰溜计走了。
“天香露水为何物。”即然是来巴结上神想来定是个好宝贝。
月老神色得意的打开箱子取出一个小玉瓶,我一见便觉眼熟,对,今日夙风翻东西时见过几个。
“天香露水,是天界每日的第一滴水露收集起的,有天界最纯粹的灵气,气味芬芳,凡人食之可成仙,仙人食之可成神,神若食之可增万年修为,这一瓶收起就得个几千年,紫山向来小气平日里连个一滴不施舍,这一瓶也得够他脚心疼个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