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京野府的千金也莫名地失踪。京野老爷常年经商,人脉广阔,很快就找回了她的女儿。但京野老爷总觉得有些蹊跷,又害怕女儿再次无故失踪,于是将女儿派到很远的地方去学经商,在她身边安排了很多武艺高强的男子。
加藤由树听闻这则消息后,立刻前往京野府邸。
一进京野府,他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脱臼了,眼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京野老爷客气的招待他,让他落座,指着京野小姐介绍道:“加藤公子,这是我的小女,这段日子她回来。”
前半句如同五雷轰顶,他震惊至极,完全没在听后面的话。此时,那个由老妪变身而成京野小姐的女子正向他行礼,他却如同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话想说又说不出。一杯茶只喝了半杯,他就匆匆告辞,赶回之前小巷里的那间小木屋。他知道老妪会再来,便快速地登上屋顶,静观其变。
傍晚时分,他所处的位置是赏黄昏的最佳处,忽然想起他曾允诺日后一定要带友里百合子去山顶赏一回日出或夕阳,而今,独自一人看远边的火烧云,心里满是失落。
天边一抹玫丽色的彩霞就快消失殆尽,果真,老妪鬼鬼祟祟地来了。她嘴里念念有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加藤由树趁此时机,迅速地溜进小木屋,站在老妪身后,徒手勒住老妪的颈部,又拿地上的麻绳绑住她的双手,直到她再动弹不得,他才腾出手来,跑到友里百合子的身旁解绳索。
友里百合子一见到他,心中的委屈一涌而上,抱着他泪流满面。加藤由树见她灰头土脸,发丝凌乱,衣裳满是破洞的模样,心似被刀刮伤般疼痛不已。他轻轻地擦拭她的泪水,干燥的脸有些生疼,她走到老妪的身旁,将失踪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老妪是一个买胭脂****的摊主,她说只要是涂抹了她的胭脂粉,脸蛋就能如婴儿般白皙嫩滑。年轻的姑娘听了,双眸立刻星光四射,纷纷争着要买十盒。友里百合子刚好买完饭团,经过美貌的姑娘们身旁,从她们的探讨中听到****的奇效,于是她也挤进去挑选。可惜,已经全部售完。
友里百合子不甘心地问:“老婆婆,您还有胭脂粉卖吗?”
“有啊,但是在我家中呢,你要的话跟我走吧,也不远,那个巷子里拐过去就是。”
“好啊,那我跟您去一趟吧。”
友里百合子被困在小木屋后,发觉屋内还有另一个被骗来的姑娘气息奄奄的躺在草席上,她害怕得连忙后退,独自缩在角落。那姑娘听到动静,用力地开启嘴唇,声音极弱:“你别怕,千万别用她的胭脂粉,否则就会像我一样。只要你不亲自抹上,面皮就不会脱落。”
她此生第一次见到那样的面容,血肉模糊不清,脸面涨红。她不知道姑娘是如何活下来的,见姑娘身着华丽的和服,问道:“敢问,姑娘是谁的千金?”
姑娘突然抽泣起来,喃喃地说:“我的父亲是京野老爷。”
友里百合子说完这些话,泪流不止,指着一旁的尸体,恨不得将老妪粉身碎骨。
老妪瞪着她,诡异的笑:“你们知道我为何要你们的面皮?你们这些人类就是贪婪,有了美貌还想要幸福的生活。”
加藤由树将剩余的胭脂****找来,打开后直洒在老妪的面部,老妪挣扎了一会,脸上开始慢慢地冒白沫。他遮住友里百合子的双眼,慢慢地退出小木屋。
京野府上的人闻讯前往小木屋,仆人见了老妪的脸像被疯狗啃噬过似的,模糊得直令人呕吐。为了避免晦气,匆忙地将自家小姐抬回了府。
子时,加藤由树横抱友里百合子回到自己的卧室,派最信任的仆人为百合子准备热水。待百合子洗漱一番,他再次横抱她上马车,并且亲自当车夫。
百合子不知深夜他为何要出门,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呢?”
加藤由树回头冲她笑笑,手臂伸过她的头部,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枚轻轻的吻:“我们去看日出吧。”
凉风习习,远处害羞的太阳刚冒出一点点,天空像是被镀上一层五彩的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太阳就升上高空,而在加藤由树怀中取暖的友里百合子,她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愿时光停止在这一刻。
这一刻,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