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的故事虽然讲完了,但还是没找出适合埋葬黑岩田的墓穴,看起来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嘴里还碎碎念个不停。此时,我忽然想起了星爷的《大话西游》里那个特别唠叨的唐僧,仿佛他正在我面前唱歌。
司徒天的体力估计也快消耗光了,之前山上的山梯又窄又陡,正常人爬上去都很吃力,更别说司徒天这个死胖子驮着黑岩田的尸体爬了,他现在早已经累成狗,身上的衣服估计都能拧出水来。
司徒天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有点不耐烦地喊道:“流川,你还要找多久?能快点不?”
流川连头都没回,大声骂道:“催什么催?你要是觉得辛苦,换逸仙君驮着尸体,你们不知道替死者找墓穴很重要,尤其是黑岩田这种死因离奇的家伙,如果随便找一处下葬,会引发尸变,到时候我们都会染上尸毒!”
我见这势头有点不对,立马开始调节气氛,主动转移话题,让流川讲故事给司徒天听。
天正元年,夏至四庚,蝉鸣蛙鼓,桔梗花漫山遍野,晚霞艳丽多彩,却闷热难忍。一年之中最炎热气闷的时节,悄然而至。毗邻海边的小镇上,阳光更为毒辣,却也抵挡不住当地孩童下海。海水碧蓝如天空,一望无际,夜里泛起鱼鳞般银色的光,煞是好看。微凉的海风轻轻吹拂,浪花拍打礁石,发出欢畅的声音,宛如一家人在嬉戏,好不热闹。
镇上白昼的空气中热量充足,人昏昏欲睡,总也打不起精神。偶尔闻得小巷里传来孩童的啼哭声,便知是被母亲训斥私自下海之事,大抵是天气炎热,人心容易烦躁,惩罚的方式也粗暴了起来。但比起寒冬,这样的天气,却是盗贼行动的好时机。
木村信吾一早便闻得昨夜镇上几户人家被盗窃,匆忙赶去,却见衙门外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好不容易挤进去,大堂内几名百姓正在申述,并乞求官府早日捉到盗贼,否则难以安抚人心。
坐在大堂正中央的知县大人神色困顿,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听闻身旁的师爷提醒,方佯装郑重地点点头,旋即呼唤捕头,下令近日要将盗贼捉拿归案。
木村信吾闻声出列,双手作了个揖,垂首称是。
退堂之后,木村信吾领着两个跟班,来到被盗之人的家中,查看盗贼留下的纰漏。踏破了几户人家的门槛,已有一些眉目,每户的墙上都有血迹,只写了“大智”二字,似乎是一个名字。
他沉吟片刻,问道:“有谁认识大智?”
在场无一人回答,他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发觉一个富商脸上流露出不安之色,眼神也躲躲闪闪,腿不觉地打颤,很是慌张的样子,便朝他走去。良久,那人依旧反复道:“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认识。”信吾自知得不到答案,于是只好作罢,着眼于当下的差事。
五更,万籁无声。木村信吾与两个跟班藏身于富商宅邸附近,他轻功了得,独自攀上屋顶,匍匐于隐蔽之处,不动声色地等待盗贼的降临。
两柱香的时辰过去,跟班在稻草中等得昏昏欲睡,被信吾一个石子弹去,顿时清醒不少。少时,从一个巷子里出来一黑衣男子,低着头,身材瘦小,走路无声无息。忽然,他施展轻功飞上了富商宅邸的屋顶,又将身一跃,已然入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