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从山上隆隆滚下来的时候,没有人想去尝尝它的威力,滚石面前没有什么自然的力量能阻挡它,碎石被碾得飞溅,草木被轧成浆渣。
所有的护卫都被骇住了,像失去操作者的木偶,只能无助的张大嘴,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敌袭!敌袭!快躲开!”一声暴喝把这些被骇失了魂的家伙喝醒了。
但对于根本没有经历过危机的家伙们来说,这并没有什么用,只会凭着本能死命的跳出滚石的路径。
安图在第一时间,就把老师扑倒一边。幸好,老爹有被害妄想症,安图心下大为庆幸。
老魔法师第一时间大喝了两个字:“起!钢!”
只见路径上的泥土好像流水般从地上涌起,到半人高时已经泛起了金属的光泽,有了这一层阻挡,巨大的滚石在撞击到钢化土墙上发出嗙的巨响,然后毫不出奇的把土墙压弯,高高弹跳起来从众人的头上跳过去了。
只有一个倒霉蛋,被碾的脑浆迸裂,肚肠和泥。
还没来得及庆幸,随后而来的就是一阵箭雨,护卫长要喊:“都到马车后面去。。。”
一支箭就从他口里进,脖子后面出来,带着些没切断的脊髓,护卫长张了张口,像离开水的鱼那样,扑到地上去了。
当然这些细节是谁也没看到的,如果有谁看到了,那么他现在已经变成刺猬了。
护卫们终于有了些反应,都扑到了马车的另一面,幸好马车够大。
对于老魔法师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危险,在看到箭雨第一支箭的时候,他就已经支起了魔法盾,顺手也给安图套了个。
而安图则是给护卫们上了个勇气,不然这些个刚上战场的家伙们,刚才就会溃败了。
箭在魔法盾外撞击得兵帮作响,但它们根本无法突破这薄薄的一层屏障。
“嗜血石肤,”安图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然后用它划破了手指,给护卫们再上了个增益法术。
中级魔法师就是这样,施法需要媒介。
而高级魔法师,施法时对于媒介的依赖性就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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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岭坳上,“杀!”
粗狂男子一马当先,首先带头冲锋,山林里四处呼应,绿林盗,自上涌下,马贼们怪笑着,狂乱的挥舞着带着锈迹的弯刀,从山上飞奔下来。
护卫们终于是派上用场了,难怪,套上了好几圈增益状态,就是一头猪,它也要变成猪八戒了。
这,就是宫廷法师和军团法师的特长之处,合格的军团法师不仅要能协同组阵发动大规模天象式或地势式对军魔法,更要能为大军团提供强大的法术增益。后者是军团法师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工作。
而作为宫廷法师,不仅要精研军团法术,更多的是要研发法术。
这,是大部分魔法学院都无法做到的。
潮水般涌下的绿林盗好像海水撞上了礁石,等待他们的并非以往的顺风仗。
被套上了嗜血石肤,勇气,强壮身躯,钢筋铁骨和潜能爆发的护卫们,刚开始还有点怵,可是一交上手才发现,对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强。
比如刚有个护卫抬手就把一个从上冲下来的绿林盗又送了回去,不过下来的是一个人,上去的是两瓣人。
这些初上战场的家伙们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不仅没有不适,似乎还有些兴奋,越战越勇。
安图和老魔法师则是对一些冲破拦截网的家伙们予以点杀,对于这些连战士都不是,根本没有一丝斗气的盗贼们,只需要最初级的投石术就能干掉。
粗狂男子站在山腰上对两个弟兄们喊道:“老二,老三,跟我把那两个法师杀掉,我们的人手损失太大了!!”(这粗狂男子别看长得跟个劣质产品似得,这心思却是不粗,从他带头冲锋,到末了他还站在山腰上就看得出,这是个无耻卑劣的家伙。)
说完,就身形慢慢淡去,和两个同伴,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安图和老魔法师也有了顾虑,这盗贼头目正是要让他们束手束脚。
坳顶,绸衣青年男子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长相平凡,让人看见也难以记住。
“我们不用上吗?”
“不用,让他们先打会,”绸衣男子嘴角含笑的轻声念道。
那人影也不回答,径自身形隐去,好像从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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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酣战中的一个护卫,突然脖子喷出血,普通一声向后摔倒,头盔散落。
“在那里!”安图轻呼一声,手里的尘和着汗水向那个方向甩去。
脖子一凉,无声无息之间,魔法盾竟然被突破了!
幸好千钧一发之际,老魔法师把安图和自己放逐到了虚空中。
安图的脖子上一道细细的血丝环绕着,老魔法师再慢一瞬,安图的脑袋就要落地。
老魔法师的法袍后腰上也是两个大洞。
“这真是麻烦了!”这时盗贼头目的身影才在安图身后出现,狞笑着说道。
这还不是后怕的时候,还有两个!没有出现!
这是三个会斗气的盗贼!
师徒俩对视了一眼,各自趁着放逐术还有十息的效果时间,默默的给自己身上套了五重结界。
盗贼头目像一匹狼,只是看着他们给自己身上套盾,也不做声,像狮子看着自己的猎物。
“我们的财物,如果你要,尽可以拿去!”安图突然开口说。
“安图!”安图抬手示意老师相信自己。
“干掉你们我自然可以拿去!”盗贼头目开口笑着说。
“但是现在你们已经损失超过得到了吧?”安图顿了顿又说:“我们应该没有携带能够让你们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的宝物!”
“不错!小子,你倒是个聪明人,”盗贼头目身体一僵,马上又恢复了放松的样子。
“侯爷要你们死!”盗贼头目狞笑着说到,一边像狮子看待猎物般打量着两师徒。
这会护卫们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而盗贼们也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柄匕首,连破五层结界,安图的胸膛都感觉到了刀锋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