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晓思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上一刻还温柔娴静的美人儿立即沉下俏脸,淡淡的唤了声:“春花。”
“在。”话音未落,便闪出一名身着劲装的年轻女子。
“找人跟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如实汇报给我。”
“是。”女子干净利落的一抱拳,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仿佛刚才她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而上官倾城如有所思的望着文晓思离开的方向,面纱下的嘴角随之弯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另一边,文晓思跟大美女告辞后没再闲逛,急忙找个下人问清所住的小院儿怎么走,匆匆地赶了回去。自己出来这么长时间,想必影儿那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可当她推开房门,却并如期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文晓思纳之际,腰身突然被人从后抱住,紧接着,一股沐浴后特有的香味萦绕上她的鼻间。
“影儿,别闹了。”反应过来的文晓思毫不客气的拍掉环在她腰间的‘狼爪’,顺势转过身,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最近越来越喜欢恶作剧的‘超龄儿童’。
不过,待她看到影儿后,所有训斥的话均卡在嗓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个字!
只见刚沐浴完的影儿在身上罩了一件性感妖娆的红色纱衣,那单薄的布料足以让人把他一览无余……光滑的皮肤,紧致的线条,再往下……文晓思觉得全身的血液顷刻间都直冲到头顶,似乎连呼吸都忘在了脑后。
影儿伸出葱白的手指在文晓思跟前晃了晃,颇为担心的问:“哥哥,你、没事吧?”
“呃——”察觉鼻下隐隐有温热液体流出的文晓思下意识摸了一把,然后彻底无语了。想她两世为人,竟会对着一古人流鼻血?!
这回她可真是丢了老祖宗的脸啊有木有!
文晓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边仰着头捂着鼻子边故作一本正经的苛责道:“影儿,你怎么穿的这么少?万一染上风寒该如何是好?”
“哥哥,影儿不好看吗?”面前之人明明有着一副摄人心魂的媚骨,脸上的表情却宛若纯真无垢的孩童,还睁着一双极其无辜的大眼睛,不时的眨呀眨呀的。
看得文晓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最后迫于无奈,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好看。”没办法,谁叫她对影儿抵抗力为负数。
“真的?”听到文晓思的回答,兴高采烈的影儿作势就要往前者的身上扑。
“影儿,你重伤未愈,赶快把衣服穿上,小心别着凉。”文晓思三步并作两步抓起搭在床脚的衣服,胡乱塞到影儿怀里,之后逃命似的跑出了房间。也正因如此,她才没注意到某个‘超龄儿童’嘴角噙着的戏谑的笑容。
屋外冰冷的空气令文晓思稍微清醒了一些,鼻血好像也停了下来。但回想起刚才香艳的场景,她不由得暗自咋舌:乖乖,影儿那厮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的反常。倘若再呆下去,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来个辣手催幼苗……
是不是因为中毒才使影儿的行为越发古怪?
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文晓思下定决心,明日一早就去找上官景,请他妹妹为影儿看病。妹妹?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过刚刚见过的美人儿,文晓思的直觉告诉她,那美人儿就是上官景口中的神医弟子。
忆起影儿还留在屋内,文晓思停下往回走的脚步。如若影儿再‘病发’,她一个把持不住将人ooxx了……思及此,她不由得起身朝庄外走去……
待文晓思离开,影儿拢了拢敞开的衣襟,冷冷的丢出一个字:“谁?”此时,房内之人那张引人犯罪的精致脸庞上哪儿还有先前的半点纯真?一股强烈的威压自他周身蔓延开来,再配上那件惹人眼球的红色纱衣,真是说不出的邪魅。
“属下莫名,参见教主。”假如文晓思在此,定会忍不住惊呼出声。因为,这叫‘莫名’的男子正是她在宜家镇酒楼遇见的黑衣男!
“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教中有何情况?”
“回教主,黄护法不知被何人袭击,身受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而教中的大小事务现在暂由陈护法接管。”
“还有什么?”
“这个——”冷墨犹豫片刻,战战兢兢的说:“还有就是不知何人打着本教的旗号在江湖中为非作歹,现在已经有不少门派要联名,想将我教一网打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边说边悄悄抬头留意自家主子的表情。
可饶是跟在主子身侧多年的冷墨,仍无法从前者那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窥探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半响,某位恢复往昔风采的教主才凉凉的开口:“冷墨,你是何时发现我的?”
“前阵子属下四人途经宜家镇,花堂主发现同教主在一起的男子形迹可疑,遂派手下跟踪,但回报的竟说那人在一处小巷内没了踪迹。觉得事有蹊跷的花堂主便吩咐属下于暗中详加查探,可没想到,教主您、您——”说道这儿,冷墨不再做声。
“惊叹我竟像痴儿一般跟在他身边?”影儿,也就是所谓的‘教主’莞尔一笑,替冷墨把未讲完的话补充完整。但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实在让人听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闻言,冷墨俯下去的头更低了,大有遁地而逃之势。
“我在****的途中遇到埋伏,不慎中了毒。尽管我随即分辨出那乃西域近乎失传的奇毒‘七日失魂散’,可无奈腹部受伤的我根本无法及时运功将毒素逼出。幸亏被人所救,但一觉醒来却只有孩童心性,直至最近才记起一些过往的零星片段。”影儿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经历,虽然他向来我行我素,但却从不推卸属于自己的责任。
当然,实际情况与他所述仍有些差异。例如,他早已恢复了五成功力,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某个被他逗弄得鼻血横流的小女人……
“敢问教主,可知是何人对您不利,下此毒手?”在众人眼中近乎无敌的教主竟被打至重伤,也难怪冷墨会这般紧张。
“很遗憾,目前我体内的余毒未清,还未能想起遇刺前后的事。除了你,其余四大堂主此时身在何处?”
“花堂主吩咐属下前来接应教主,他和另外两位堂主马不停蹄的赶总坛,处理后续事宜。”
“你把我这边的情况飞鸽传书给花落离,切忌让他不要告诉第三者,之后替我去办两件事。”
“可是教主您独自留在倾城山庄——”冷墨担忧的望向自家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无碍,我现在不过是个‘痴儿’,有你在身边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属下遵命。”领了任务,冷墨便无声无息的闪了出去。
那边,原想去将军府探望便宜老哥的文晓思被苏城繁华的街道所吸引,一头扎进热闹的市集。都说购物是女人的本能,而放任自己本能的某女很快就收获了一堆‘战果’。
女扮男装的文晓思十分豪爽的将买来的东西赠给街边的乞丐,然后看似漫不经心的拐入一条相对比较偏僻的暗巷。
“虽然本公子知道自己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以下省略三千字)……可是几位跟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该略有表示吗?”真是的,这些人可真不是一般的有毅力,跟她逛了几条大街也不觉着无聊?
随着文晓思的话音落下,几道浑身透着凌厉煞气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看得某人忍不住狂翻白眼,心说:怎么古代刺客都穿黑衣,就不能来点儿有新意的吗?
“不知几位一路尾随在下,所谓何事?”尽管文晓思嘴上问的和气,但右手已经悄悄摸向别在后腰的折扇,同时目测出最佳的逃跑路线。
“跟我们走,或者现在就去死,二选一。”而大出文晓思预料之外的是,这批黑衣人竟来了个先礼后兵,给她转寰的余地?!
可惜,从不喜欢按正常套路出牌的文晓思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对方的提议,邪邪一笑:“倘若在下要是两个都不选呢?”
听罢,黑衣人便齐齐的向她冲来。而文晓思在说话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刻没等他们过来,就已飞身逃跑至远处。
不过,这儿毕竟不是轩辕皇宫,文晓思对地形的掌握显然没有对方熟悉。没过多久,就要被那批黑衣人追了上来。
看样子,是免不了一战啊!
攥紧手中的折扇,文晓思把心一横,暗道:疼一些总比被抓任人鱼肉要强的多,遂在城外的野竹林驻足。
可停下来她却发现原本追在身后的黑衣人竟没有跟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临时变了主意?正当某女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名黑衣人终于落入她的视线。
只见那黑衣人缓缓的抬起右手,文晓思以为对方要放暗器,‘啪’地甩开折扇,准备还击,可那黑衣人的手却轻轻落在他自己的脸颊上,一把扯下面巾。借着稀疏的月光看去,露出一张令文晓思倍感熟悉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