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志开着他辆那时速可达280公里的SUV蚁爬到卫氏。塞车这种城市病,不管大事小事、有事没事,说塞就真塞。迟那么多,估计卫家仁那家伙脸黑得要赶超包拯包大人。
在十八楼的长廊与从会客室匆匆出来的高立打了个照面。
叶承志纳闷,这大早哪冒出来的奇怪女人?卫家仁身边的女人要么衣着时尚优雅,要么性感华丽,无一不光鲜靓丽,就算职员的日常着装要求也高,断不会有人敢衣着随便出入办公地方。
“什么女人,脸色也忒难看了。”叶承志暗暗嘀咕不觉多看了几眼。
出了气压低迷、压抑的会客室,高立长吁一口气,精神一放松,胃翻腾得几乎失控,慌乱捂着嘴找洗手间,差点撞到迎面而来的男人,还用奇怪的眼光盯着她。
关你贵事!高立眼一瞪腹诽,找不到洗手间只好就近直冲步梯间。泪水都冒出来了,却是干呕着半点也吐不出来。腿上的伤口开始感觉越来越痛,高立双脚无力,干脆一屁股坐在楼梯,准备休息一下再走。
叶承志被瞪一眼,好奇心大发尾随着她走向步梯间,步梯间的门上半截装的是透明的钢化玻璃,正好可以透过玻璃看到步梯间里的情况。只见那女人正在抹眼泪,未了还一屁股坐在楼梯地面,把头埋在两腿间,像埋头痛哭的样子。
叶承志觉得女人耳脖后约寸几长淡红的疤痕很是眼熟,这两天看了不下十次。好家伙!下手真够快,一声不吭直接把人给整哭了,还叫他查,查P啊查。
当下气得他直哼哼的门也不敲直接闯入卫家仁的办公室,反手拍****也不说话,把长腿往茶几一搁,自顾自上网刷微博朋友圈。
“叶大状!基本的礼仪懂吧?门也不敲,进来还跟我摆谱。搞清楚,我才是你老板!”卫家仁从文件堆中抬起头,用笔使劲敲大班桌。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
“去你的老板!你小子只顾自己独乐乐,有好戏也不叫上我,还装模作样叫我查,看人瞎忙乎特别爽是吧。废话少说,刚怎么整人的你老老实实、从头至尾、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两人光屁股包尿布就认识到现在,哪里用得着客气。
叶承志说着继续在微博吐槽:刚刚路上的车祸,害我错过特别的精彩。我气!微博上各路人马也都在吐槽刚刚的车祸导致的塞车,发图发文,大骂各种部门。
“交什么待,有什么好交待的。你别扯些有的没的试图掩盖你迟到的事实。还有没有职业操守?把我的顾问费吐出来,你个无良律师!”卫家仁一早已到公司,根本不知道距公司不远处刚刚发生了车祸。
“塞车嘛,来的路上刚好有车祸,我现在能到算快的了。”
又是车祸又是塞车这种烂借口!
“呶!呶!你看!这有图有真相。真有车祸、是真塞。”叶承志知道卫家仁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干脆把手上的苹果6S递给卫家仁,“看到了吧,咱是专业人士,讲证据的。”
“这女人感觉有点脸熟。”
叶承志认真一看,虽然换了套衣服,但这张清冷的脸他还是认得的,于是更气:“去你的脸熟?!还装!这女的刚从你这边的会客室出去!你装、你接着装!”
“刚从我会客室出去?呵呵,叶大状,你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一个女人比你还跑得快到这里。”
“她跑得比我快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藏着掖着才奇怪!怎么?怕我跟你抢啊?有宝啊?”
有宝?卫家仁想到之前被人当****般厌恶着,无名火“噌”的上来,笔一扔:“叶大状,我严正声明:第一,我不认识她,具体长什么样都没看清,OK?!第二,她跟我什么没关系也没有,我有必要藏着掖着?第三,这种女人我不、感、兴、趣,好吗?你不用抢,随便拿去好了,我无所谓,OK?!”
“无所谓?无所谓你叫我查P啊查!不使唤我你会死?无所谓?!你无所谓我上了,你不要后悔!”叶承志半真半假,微博上传了不少那女人在刚刚那场车祸现场施救的相片,看上去冷冷的,心倒挺热乎,不惊艳但长得标致耐看。
“你小子一大早脑袋灌浆糊了?被门夹了?我叫你查什么了?你哥我今天很不爽!我警告你不要惹我!”
“得、得、得,我自作多情。哥,你行!你刚把人给整哭了转头就烟消云散,你还不爽?你狠、你了不起!”
卫家仁真是气苦:“什么叫做我整哭?这花痴不过是来卖企划的,那么一间小公司没点自知之明,被我淘汰也很正常吧,哭屁啊,就是哭也与我完全没关系,OK?!!”
专心刷微博的叶承志一怔,“你说她是来卖企划的——花痴?你说她犯花痴?刚刚她在这里多长时间?”
“二分钟、三分钟?谁知道!不要再跟我提那猴子屁股脸。我瞧她那满头大汗脸红耳赤的,不是犯花痴难道是爬上十八楼弄的?有病!”卫家仁实在没好气。
“你肯定人家见你二分钟、三分钟就能面红耳赤、大汗淋漓?”叶承志笑得有点邪。
“叶大状,这里不是庭上,我也不是案犯,拜托有什么麻烦说得清楚明白点!”叶承志东拉西扯磨磨唧唧的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是吧?你之前说那女人看你像看到一坨****,现在又说人家花痴你,你没事吧?还是说——你根本没把人家认出来?给你人生第一次小费的女人啊!你不认得?啧啧啧,你瞧瞧你这眼力界,难怪和张秀妍这种女人滚到一块。”叶承志大乐,卫家仁也有走眼的时候。
话说这张秀妍是主管经贸张副市长的独生女,和卫家仁滚过一次后,又把卫家老太哄得开心,干脆连公务员也不做,跑到卫氏入职公关部,以拍卫某人身边的苍蝇蝴蝶为己任,卫家仁费事理她,随她怎么折腾。张副市长及卫家老太乐见其成也由她去,张秀妍于是以此自持,俨然以卫某人未来太太自居,叶承志看在眼内时时拿她来讽刺卫家仁。
卫家仁无论如何也没能将前几天闪着寒光的脸和刚刚谄媚、花痴的脸连系起来,好一会才开口:“人呢?”
“刚看见在步梯间哭,现在不知还在不在。你不是真没认出来吧?”叶承志难以相信。
卫家仁急忙往步梯间跑去,哪里还有人呢!
那女人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刚才想都不想就将人踢出局,企划书、名片等等资料自然扔垃圾桶。拔腿往会客室跑,触目一派干净清洁,清洁大妈真是有够尽职尽责的。
“无缘见面不相识啊!”叶承志幸灾乐祸拍他的肩,把苹果6S再次伸到他的眼皮底下,用手指一张张把微博截图、相片从他眼前翻过,乱发、衣衫斑驳不整,拿急救箱挡住脸、行色勿勿的可不就是她!
“我都认不出来,你怎会认得?”卫家仁满腹疑虑,把电话扔到桌上,抱手在胸。
叶承志把从“喝”酒吧拿到的视频给他,“那女人耳脖后有道浅浅的疤痕,很好认。”
卫家仁掂着手中的U盘:“我叫你查到的就这些?没其它?”
“当然!”叶承志使劲翻杂志,“我为什么要帮你查些有的没的?贵公司支付的法律顾问费用可不包括帮你调查女人在内。”
卫家仁按内线:“卢秘书,麻烦进来一下。”
“卢秘书,刚刚来的是哪家广告公司?查查他们派来的是什么人。”
淘汰了的公司还需要查什么?派来的是什么人又有什么重要?有必要查吗?卢意莎没动,心里疑惑颇多,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叶承志站起来合上卢意莎的速记本:“卢秘书,卫总他今天大姨夫来了,不用管他。”
把卢秘书打发后,叶承志掸掸卫家仁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不屑兼唯恐天下不乱:“卫总,你不要告诉我你饮食习惯改变了,什么时候你对女人身体外的事感兴趣了?还是说……”
“OK,一星期够吗?我从新加坡回来后给我。”
不能怪叶承志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第一次,卫家仁第一次要他追查女人,上次他说要查,他只当卫大少吃瘪后面子下不去,而且他也好奇令卫大少吃瘪的女人长什么样,所以才找个理由到“喝”酒吧弄来这一段视频,现在看来,卫大少不像是不甘吃瘪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