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梦梦根本没有偷人,是张兰说了谎。”这明明是真相,为什么张路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难道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婆婆傻了,连松开张路的手都不知道,喃喃地说:“她没偷人呀,那房子、车子都没了。”
房子、车子都没了,什么意思?我看向张路,张路把头扭到另一边回避我的目光。
婆婆呆傻喃喃自语,当我的眼睛对上她的,她就是受到刺激瞬间满血复活,跑到我前面双手摇着我的肩膀大吼着:“你为什么没偷人,为什么?”
天底下会有婆婆盼儿媳妇出轨的吗?肯定没有,既然没有,那么事有反常必为妖。“张路,你不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下吗?”
张路揽着他妈哄着她回屋,他像被人抽走所有气力,无精打采地说:“一会儿说吧。”
张路和婆婆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满肚子疑问的我。
一直保护沉默不作声的王琳突然开口说:“张兰来的时候讲了很多夫妻间离婚时财产的划分,重点强调了被抓住过错方要付出的财产。”
所以婆婆才变得那么失常,绝对不可能。
不对,这是第二次了,每次当我有意要谈关于张兰的事,婆婆就会有会行为,第一次她发怒,第二次她疯。张兰就那么动不得,还是说张兰手里有谁的把柄,所以张兰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想到这里我蹭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婆婆房门前,也没敲门推门就进去了。
张路和婆婆小声说着话,见到我之后更是愣神,想收回表情却来不及了。
婆婆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疯颤,她和张路脸上只有浓浓解不开的愁容和无法对他人道明的委曲。
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我很是吃惊,认识婆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她受过委曲。张路更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想让他受委曲,他不让你受委曲就不错了。
“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机会我给了,要不要就是他们的事了。
婆婆摇头不说。
张路沉默,拳头握紧松开几次之后,似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这事跟我大哥有关……”
“张路!”婆婆冲着他直摇头,眼泪直在眼圈里含着。
“妈,梦梦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妻子。这么多年他对咱家对大哥家怎么样您最清楚。”张路见婆婆有所松动再接再厉地说:“再说这事也只梦梦能管得了。”最后下了一剂猛药。
“儿子,你跟梦梦说吧,妈是没那个脸说。”说完,婆婆背过去擦眼泪。
果然,事情是因为跟张衡有关,所以婆婆和张路才会变得如此失常。
张路组织下了语言,慢慢娓娓道来。
张兰是堂姐没错,但却是很远房的堂姐,细论起来都快出五服了。本应叫表姐但因张兰家离张路家住得近,所以也就没改口,一直叫堂姐。
正因为这样,所以两家关系很好。张兰经常到张路家玩,这一来二去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张衡和张兰两个人就看对上眼了。
两家老人也乐见其成,也就没插手管,寻思着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到了年纪两个人直接办婚礼就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兰长得越来越出挑,在他们村里可算得上第一美女。
姑娘长得漂亮自然就招年青小伙爱慕,张衡就不干了。他说什么也要提前跟张兰结婚。
那时张兰学习很好,就想着先学习再谈结婚的事,就这样两个人谈崩了。
两家人一看,两个小孩谈崩了也都没说什么,那就各自发展吧,反两个人也没订婚什么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就在张兰要去参加高考前夜,张衡灌了两斤白酒摸到张兰家,把张兰给强/奸了。
张衡想得好,只要他把张兰睡了,那张兰只能注定嫁给他。可他哪里想到,张兰和她父亲都是硬脾气的人,说什么都不嫁。
为表示决心,张兰甚至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流掉了。
可张衡不干呀,人他都睡了,怎么能不嫁给他呢。
就这样,两家人一直僵着。关系也由原来的亲密变得每次见面不是不说话,就是张兰父亲骂人。
刚开始的时候,张衡还顾及张兰的感受也就忍受着了,可时间一长,张衡的脾气哪里受得了,直接就把张兰的父亲给打残了,为此张路家还陪了不了钱。
说到这里张路停顿了下,才说:“我哥打张兰父亲这事儿,你也知道,当时你还帮了不少的帮。”
是的没错,我和张路刚认识那年,张路接到家里电话说是他哥打人了需要要钱,那时张路刚到S市工作没多久,哪里有什么钱,还是我拿出了自己打工的钱才帮忙度过去。
张路接着说:“赔偿了钱,我哥也死了想娶张兰的心,可张兰家不干呀,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直到你把张兰弄进服装厂这才算完事。”
“张兰这次来是提出了什么要求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跟张跟都结婚三年了,从来没见张兰来过。
“她说……”张路犹豫了,婆婆哭哭得更厉害了。
“家人,就应该有事说事,开诚布公得把事放在明处说出来,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而不是背地里算计。”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我真得是实在看不惯他们的样子。
张路还在犹豫,婆婆只知道哭。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跟我玩套路,我起身就走,打开房门,王琳尴尬冲我笑。
看都没看王琳,直接越过她。
我听见背后传来婆婆焦急的声音,“张跑,梦梦她什么意思,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呀!”
我拿出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我出来的时候,原本坐在床上抽烟的张路猛得站了起来,掐掉烟灰,跑了出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我婆婆。
婆婆见到我踌躇着,一幅我有话说,但我不想说,你快来问我的样子。张路也满怀期待得看着我。
我心里只有沉沉得无力感,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端着。
“妈,家里没钱了。我连结婚时收的份子钱都拿出来给大家盖房子用了。关于厂子,的确是需要一大批资金周转,但决不会动用张路的钱,因为根本就不够用。至于张兰,在家里她算是张路的亲戚,可是在厂子里,她只是员工。最后一点,妈厂子我是不会卖掉的,不是我不卖而是我没有权力卖,厂子是我外公的。”我一口气把我今晚想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婆婆脸色煞白看着我,张路的脸也沉到地底了。
婆婆紧紧抓着张路的手说:“这可怎么办呀,这可如何是好呀!”
“梦梦,你真得不能再帮忙想想办法吗?”张路抱着希望问我。
我冷笑看着张路,你们要人帮忙却非得让人家主动来问,行自家人嘛可以有。但是你们连事情都还跟我藏着掖着,让我怎么帮。
张路看懂了我的眼神里表达的意思,他对婆婆摇了摇头。
赤橙黄绿青蓝紫,婆婆的脸色不间断变化着,最后弯下了腰,再也没有任何精气神,眼睛空洞看向远方,说:“当年张兰最先看中的人是张路而非张衡,只是张路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根本不知。而张衡从小就喜欢张兰,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张兰的好感,所以他才干了那件糊涂事。张兰这次来,是来向我索要一百万,她说如果不给或者少一分钱,她就会去法院那儿靠张衡,让张衡坐牢。”
噗通,婆婆说完直接给我跪下了,哭着说:“梦梦救救你大哥张衡吧!”
婆婆这一跪,让我没有了说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