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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鬼雪鹛

夜已半深,李五喂章长弋吃完了药。服侍他暂且睡下。过了一会儿,李五见章长弋已经熟睡,怕他身子骨弱,又因夜里风凉便给他掖了掖被角,又把自己的被子也给他盖上,一个人便也伏在桌子上睡了。

章长弋睡得正憨,隐约听见有人叫他。“公子,公子!”章长弋睁开眼睛只见天色幽黑,自己床边却站着个姑娘。那姑娘妆容倒还精致,模样也算出挑。只是脸色惨白,头发蓬乱。穿了一身米色全素的紧身时兴旗袍。旗袍腹部以下全是殷红的血迹。章长弋一惊,顿时起身吓得紧倚着床角。

“姑娘是什么人?我和姑娘素不相识,怎么半夜的却在我床边?”

那女子微微曲膝,道了句万福。又从旗袍的左襟里,扯出了一条细娟的绣帕,哭哭啼啼的道。

“公子,此时这并不是你的家中,这只是梦中而。小女子虽与公子素不相识,却只因死的凄惨,有情难解,有冤无处诉。心结至此,无法得已轮回。而公子是个通阴阳的人,便特来求公子替小女子了愿,让奴家可以轮回转世。”

章长弋听了不觉一惊,自己竟然是在梦中。而面前这个女子亦是个女鬼。他沉睡这半年倒也是见个不少鬼怪。可却都是红毛绿齿,突眼拔舌,好不吓人。而今日见的女鬼,虽也浑身血迹,可却温柔婉转,好不凄惨销魂。章长弋便问她。

“不知姑娘有何冤屈?亦或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在下若是能办到,一定替姑娘完成遗愿。”

那女子听了,收起擦泪的绣帕。又是曲膝道了一句万福,便缓缓讲来。

“奴家名叫雪鹛,是满春楼的窑姐。虽不是头牌,可也常有些熟络的老客捧场,日子倒也过的自在。一年前满春楼来了个客人,说是个镇长的儿子。出过国,还喝过洋墨水儿的。模样也秀气,出手还阔绰,隔三差五的便来找我。一开始我也不曾看上他,只是觉得他手里的银钱多。当窑姐的,没几个是干净身子,谁不想攀个金财主,离了那个牢笼。”

雪鹛说着又不知觉的哭了起来。“后来他总是来看我,千金博我一笑。我也当他是良人,便决定赎身嫁他为妻。可是他的家里不容我,他父母嫌我身份卑微,也不顾我腹中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并连夜把我赶出家门。他倒也有些情意,宁愿为我忤逆父母与我私奔。当时我们手里都没有银钱,我边偷着向满春楼里的瑾姐姐借了些银子。我们决定逃去杭州,可就在路过龙游县时却遭遇了土匪。”

“然后呢?”章长弋问雪鹛。只见雪鹛突然哭的泣不成声,连话也说不利落。

“那些土匪抢了我们的银两,还要,还要侮辱我。那,那个狠心的男人。他就睁眼看着那些土匪将我侮辱,然后对那些土匪低眉奉承。后来他看到我下体满是血迹,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便不顾我的死活,丢下我,自己逃命去了。”

章长弋听罢雪鹛的故事,心里也不禁阵阵酸楚。都道是****无情,戏子无义。可古往今来,痴情的**大有人在。

秦淮卞玉京,柳如是。原来合着世间最是无情地便是嫖客。便如吴梅春作的那首《西江月.春思》

一般。

“娇眼斜回帐底,****紧贴灯前。匆匆归去五更天,小胆怯谁瞧见?臂枕余香犹腻。口脂微印方鲜,云踪雨剂故依然,掉下一床花片。”不过花海嬉戏,谁可赋予真情?

思绪回到眼前,章长弋叹息着问雪鹛。“不知姑娘的遗愿是歼灭山贼,还是要让那薄情的负心汉有个交代。”

雪鹛思量半晌,怯怯生生的回道。“歼灭山贼已是无意,世间因果轮回,善恶报应,恶人终有恶报!”又沉了一口气仿佛笃定了什么。

“我只想问问他,可曾得鸳鸯锁,为何偏偏对我如此无情。?”

“什么鸳鸯锁?还有,那负心人姓甚名谁?又是哪个镇的公子?”章长弋正欲多问,却觉得身子一下一下沉了下去。猛一睁眼,发现雪鹛已经不见了,床边正是李五在给他擦汗。

李五见章长弋忽然醒来,想着怕是自己打扰了他的清梦,便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我看少爷囫囵的说着梦话,又出了许多冷汗,便给少爷擦擦汗,吵醒少爷了。”

章长弋倒不怪她,只是刚才的梦是那么真实,雪鹛的啼哭仿佛一直还萦绕在他耳边。至此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章长弋便让丫鬟雨秀去请引三海。不出一刻,引三海便和二姨太一齐来了。

二姨太先是问章长弋胃口怎样,身子可曾好些。又问引三海住的可还习惯。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二姨太便称,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天儿。便带着丫鬟出了屋去。章长弋便把昨夜梦中的情景全部告诉了引三海。

引三海仔仔细细地听了。便回道。“少爷休要担心,只是个冤魂来向少爷诉冤罢了。不过贫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少爷八字纯阴,不是个长寿的人。这倒也是个好契机,少爷可帮梦中的冤魂还愿,渡他们轮回转世。以积十方阴德,小则可消灾解病,大则可益寿延年。”

章长弋听了引三海的话,倒有些欣慰。他是久病的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昨夜他见那雪鹛也是可怜。能渡她轮回也算是一桩善事。可是那雪鹛不曾对他说出那负心人是哪镇的人口,也不知姓甚名谁。衢州这么大个地方,这么多个乡镇。可该如何去找寻。

引三海却如同知他心事一般。“那雪鹛不是说她来自满春楼么,和那负心人私奔时,还有个瑾姐姐送过她银两。我们便去满春楼找到那瑾姐姐问个究竟便可。”

这边章长弋和引三海聊的倒还投机。那边许管家便跑来通报。说是二奶奶家的吴表少爷来看爷儿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烫绒黑色洋装的男子拎着大包小裹的礼品便进了屋。“我的个乖乖,章老弟你可总算是醒了。”说话的人叫吴亦,是二姨太的亲侄子,章长弋的表哥。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也算是衢州数一数二的富商。吴亦倒是长了个好模样,本人却糙的很。不通文墨,对算盘珠子倒是极为精通,从不做些亏本儿的买卖。吴老太爷死后,如今也算是吴氏古董行的当家人了。

章长弋和吴亦极为要好,是从小尿尿和泥玩儿的交情。如今大病刚刚初愈,见吴亦大包小样的来看自己。心里千百个高兴。忙拉他坐下,让李五给沏了茶。又向他引荐了引三海,把引三海夸呼的神乎其神,绍地引三海的脸一阵儿红一阵白。说的倒真如神仙下凡的一般。吴亦又问了章长弋。“身体可还好些,你病的这大半年,我母亲整日惦记你。”章长弋便说自己是八字纯阴之人,要渡鬼轮回转世才能延寿。又提到了昨晚的梦境。吴亦顿时一拍大腿。

“逛窑子可得带上老子,衢州的这片窑子我门儿清。”

……

晌午刚过,章长弋和吴亦便换了便装,去了满香楼。吴亦还不忘介绍。

“章老弟,逛窑子这事儿你可不如我。咱衢州共有二百六十三家窑子,其中富丽苑和香满堂的窑姐最漂亮,都是江南的。那身段儿那模样,真是带劲。宜春晏和牡丹阁的厨子可是一流。这边儿喝着小酒吃着小饭,那边儿有姑娘给唱着小曲儿,咦,甭提多享受了。”说着还不忘闭起眼睛,深深畅想一番,仿佛自己身处牡丹阁一样,正有小曲儿姑娘招呼着呢。

“那满香楼呢?”章长弋问。

“这个满香楼是去年新开的窑子,听说还不错。不过我倒还没去过,今儿正好借老弟儿的光。”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满春楼的门口,老鸨子不愧是阅人无数,只随意的瞥了章,吴两人一眼,就看出都是不差钱的主。一把拉住章长弋的胳膊就往楼里拽。这边又有几个窑姐纷纷围住了吴亦,也拥着,扯着的进了楼。

“两位爷儿,是要找指定的姑娘啊,还是我给你安排。我瞧两位爷儿不是熟脸儿,那我就给您安排几个好的,包咱爷们儿满意。”说话的是顺姐,满春楼的老鸨子。约么四十多岁,脸上画的倒挺时髦,一身浓重的脂粉味儿,呛的人鼻子直发酸。身材略微丰满些,倒还有些半老徐娘的韵味儿。后来吴亦评价她,眼神里透着精明,声音里隐着油滑,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不,不,别着急呀!”吴亦忙忙打断了顺姐。“我们有指定的姑娘,小爷儿我是个粗人,可偏偏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墨水。这中国几千个汉字里边儿呀!小爷我最喜欢一个瑾字。别管多少钱,你们春满楼名字里带瑾字的姑娘我都要了。”说着不忘从西服内衬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

顺姐想着还真是来了个大户,可得伺候好了,一次宰的再多都不如回头客儿来的实惠。“得嘞。”顺姐连忙应承着。一把拽过银票掖进袖子里,脸上的粉也都乐的挤进了褶子里。“瑾玉,瑾红,香瑾,秋瑾,宝瑾。快出来,招呼客人了。”

不一会儿,从楼上纷纷下来了五个姑娘,真是燕瘦环肥,各种姿色都有。一个个玲珑剔透,优雅的身段裹在五颜六色的旗袍里,倒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吴亦是商场上的君子,花丛里的小人。直接就近拉过来两个窑姐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另几个姑娘见状也纷纷围住了章长弋,这个敬酒,那个喂菜,真如同伺候皇帝一般。章长弋先是推脱了一阵,见推脱不得。便连忙问身旁的女子。“你们可知道一个叫雪鹛的姑娘么?”

几个女子听了雪鹛的名字仿佛并不陌生。坐在吴亦右边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说道。“雪鹛以前可是我们满春楼有名的姑娘,听说被个富家少爷赎身了,有多少姐妹艳羡呢!”又有个女人接着说。“我见过那男的,长得倒真是油头粉面的,一出手就是大把大把的银票,雪鹛可真是掉进福窝儿里了。”

章长弋听了紧接着又问。“那你们知道那男的是哪的人吗?叫什么?”几个姑娘听了都纷纷摇头,坐在吴亦右边的那个姑娘又说。“雪鹛以前虽算不上是头牌姑娘,可倒也比我们高一个级别。跟我们这些人都不是熟络,哪会跟我们说那些,要说点什么心事恐怕也只会跟卢妃姑娘说罢。”

吴亦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那个,那个什么卢妃姑娘又是谁?”几个姑娘都互相对视一笑,纷纷看着吴亦。“卢妃姑娘你都不认识,卢妃瑾呐,可是我们满春楼的头牌,最红的姑娘了。”

章长弋和吴亦思踱了一下,想着雪鹛口中说的瑾姐姐怕应就是这个卢妃姑娘了吧。便挥手让几个窑姐都出去了,又让那个穿蓝旗袍叫瑾红的窑姐顺便把顺姐叫进来。不一会儿,顺姐便进了屋。章长弋请顺姐坐下,吴亦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我们要见卢妃姑娘。”顺姐看了一眼银票,却收起了刚才谄媚的笑模样。一脸神气的说。“要见卢妃姑娘,这点银子可不够。我说两位爷儿,我们楼里别的姑娘也都是挺好的。保证能伺候你满意,爷们还是找别的姑娘儿吧。”

吴亦听了,顿时生起了急脾气。从怀里一股脑掏出了一打儿银票。足足有一万两。顺姐看了,站起了身儿。掸了掸旗袍上的灰。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又坐下了。只说了两个字“不够。”吴亦也不示弱,又解下了手腕上一块英国制的手表,说道“这表可足足值八万块大洋。”

顺姐也是识货的,慢慢的拿起手表。在自己的手腕儿上比了一下。倒还挺合适。便扬起头喊到“卢妃姑娘接客,两位爷儿楼上请。”

……

卢妃姑娘究竟是否知道详情?

负心男子又是何许人也?

雪鹛能否轮回转世?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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