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睡不着,便想到了恶作剧,要怪就怪阮尘西自己惹到她了,却不负责任地先睡了!
这怎么能行呢!
寂寞长夜难熬,孤身独醒无聊!
她的痛,这个死男人怎么会懂!
余晴坏笑地取下钢笔帽,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一下,里面有墨水。
面前的男人闭眼安睡着,白天时,菱角分明的冷峻,在夜色下,毫无防备的稚嫩,村得他意外地乖巧安静,长长的睫毛垂暮,呼吸一深一浅,此时的阮尘西少了几分霸道和冷酷,多了几分亲和温柔。
可是……
嘿嘿嘿,阮尘西,你明天早上照镜子,会发现不一样的自己,熊猫眼,小胡子,猫猫胡须,你会爱上多变的自己!
待她马上就要下笔,成功恶作剧的时候。
阮尘西一下睁开了眼,眼里火熊熊燃烧,他捏着她的手腕,狠狠发力,他心里很是愤怒,恨不得要将眼前的这个女人捏碎!
他之前就很怀疑余晴来阮家的目的,就算她没有做出什么事,也让他很是警惕,他对她的好,也只是让她松懈下来的手段,他不信余晴没有目的!
然而,在几个夜晚过后,她还是没沉住气,对他出手了!
他心里既生气又失落,他似乎不能承受这个结果,这件事真的让他太失望了!
“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耐着性子,隐忍着自己的脾气,他现在就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质问她为什么要害他一样!
宽大的手掌,如同利爪一般,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越是在意,用得越是用力。
余晴被吓住了,她本来只想做个恶作剧,被发现后,还被威胁了,怎么会这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痛!”
她扭曲着一张脸,双手都被他钳住,牢牢地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哪儿也躲不了。
“你还不说实话!”阮尘西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愤恨地盯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女人,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跟她装!
那天的一闪而过的恨意,他是不会看错的,他确定这个女人有秘密,是针对自己的,也说不定!
失望!真是太失望了!
“啪!”
阮尘西用力一握,余晴就吃痛,拿在手上,用来恶作剧的钢笔也没握住,掉在了地上。
余晴想要甩开他的手,去捡钢笔,毕竟这是自己拿来恶作剧的,也不知道阮尘西抽什么风,居然不肯放过她,难道是因为他讨厌恶作剧?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想让他看到,说不定这男人抽风会更加厉害。
然而,便一步捡起来的,是阮尘西,他本以为是用来刺杀他的匕首,去发现是自己办公用的钢笔,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女人不是半夜来刺杀他的吗?怎么会是自己的钢笔!
“我的钢笔?你拿来干什么!”
余晴的另一只手还握在他的手里,他一发狠,她就吃痛受不了,真的是太痛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用来恶作剧的!你别生气了,我的手真的很被你捏得痛!”
阮尘西将钢笔放下,听到她的话,眯着眼,危险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将她拉上床,压在自己的身上,问道:“恶作剧?你半夜不睡就是来跟我玩的?”
余晴皱着眉,愤怒道:“是谁在睡觉之前,说了些令人误会的话,害我失眠!”
令人误会的话?
阮尘西回忆自己之前说了什么,他想到了,勾起嘴角,伏在她的耳边,轻言道:“莫非你现在就等不及了?”
靠!谁等不及了!每次都把人压在身下的是谁!
一脸欲求不满的人是谁!
余晴深呼吸,她都要骂人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臭男人!
“你个变态,让我下去!”
“你不是失眠了?”
“我现在睡得着了!”
要不是再不睡!她就晚节不保了!
阮尘西向后躲去,余晴张牙舞爪地反攻过来,趁着房间昏暗,她没有看到他脸上安心的表情。
他安心了,因为她手上拿着的不是匕首,不是用来攻击他的利器,幸好是恶作剧,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余晴做些什么。
“半夜偷袭主人的是谁,还想恶作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个小气的男人!”
“咔,咔,咔。”
他们的口舌之争默契地停下了,余晴也没有计较阮尘西是不是坐在自己的身上,姿势暧昧不暧昧,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往门口方向望去。
“咔,咔,咔。”
又是这样的声音,断断续续,在安静的屋子中,很是明显。
阮尘西眉头紧皱,有人在撬自己房间的门锁?
余晴则是脸色一白,抓住面前男人的衣服,躲在他的怀里,小声道:“你们家闹鬼?”
阮尘西嘴角一抽,回头看这个已经坐起来,惶恐不安地小女人,“你是不是傻?明显是有人在撬锁?”
余晴问道:“撬锁?他不知道我们没睡,在说话吗?怎么还敢来撬锁?”
“二层楼的建筑是特殊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我们之前有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那人在外面是听不到我们的动静的。”
“阮尘西,看不出来啊,原来家里人有对你图谋不轨的,你的那群女仆团还整天把你当菩萨供着。”余晴缩在他的怀里,可说的话却透着嘲笑,之前就觉得这个阮家里有跟她一样,有图谋不轨的人,今天还真的让她碰到了!
猜测得到证实,她只想仰天长笑,阮尘西你也有今天!
阮尘西黑着脸,捏着她的脸,恶狠狠地道:“你不是我的保镖吗?你不仅嘲笑主人,现在还不快点去抓门口撬锁的那个人?”
余晴躲闪道:“不、不行,我害怕,我拍黑,加上你家太大了,脚步声还有回音,我害怕,我明儿天亮去帮你抓撬锁的!”
怕黑?胆子小?
怕黑你还敢半夜不睡觉,跑来恶作剧!谁信啊!
阮尘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你不是怕黑鬼吧?”
余晴掀起被子,将自己埋进被窝之中。
还真怕鬼?
阮尘西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世界上没有鬼,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怕鬼,你给我滚下地毯睡去!”
余晴拿着被子,挪了位置,然后继续不理他。
她缩在被窝中,一脸悲伤,她当然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可她做了亏心事!
她来他的身边,是为了杀他的,她心里就是有鬼,怎么会不怕呢!
他这个养尊处优,不知道什么事绝望的男人,怎么会知道她心里的害怕和恐惧,就连站在他的身边,心里也是很纠结,她无时无刻都活在恐惧之中。
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她早就没有退路了!
“咔,咔,咔。”
撬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声音对余晴来说,就如同鬼敲门的声音一般,她抱紧了身子,躲在杯子里,她的未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阮尘西坐在一旁,看着瑟瑟发抖的某人,想不到她居然真的怕鬼,还怕成这样。
他想到了余晴之前的经历,理解了她现在的行为,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她也有恐惧的东西。
“行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别当我是死人,一个人躲在旁边发抖行不行?”
他又不是死人,空气!她宁愿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也不愿意依靠他,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余晴感受到有人抱住了她,即使隔了一层杯子,那人的温度,也传送到了她身上,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松懈下来,她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真的是好温暖。
外面撬锁的那人断断续续了几次,多半是发现自己撬不开,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就离开了。
阮尘西倚在靠背上,有些不屑地笑了笑,二楼的锁,是专门为他设计的,采用的是古代的十字扣,是一种非常难解的传统古代技艺,一个小小毛贼,怎么可能会撬开他房门的锁。
他看了一下时间,撬锁的时间,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看来这人有非常好的意识,察觉到自己不行,便立刻收手撤离了。
他能确定这撬锁之人是自己阮家府邸的佣人,但具体是谁,他也不明白,毕竟,他连自己家里有哪些佣人都不知道。
“喂,保镖,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了,你必须要给我完美地解决……喂,喂!”
阮尘西摇了摇护在自己身边的一团丸子,余晴没有任何的动静,不会被闷死了吧?
他赶紧掀开杯子,发现余晴弓着身体,已经呼呼大睡起来,杯子被撤走了,还很乖的身手找了找,最后没找到,但她摸到了阮尘西。
她很自觉地挪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衣服,安心地睡了起来。
她这是拿他当烤炉了?
阮尘西那张脸臭得不行,是谁半夜不睡,起来恶作剧,把他弄醒之后,很不负责任地自己跑去呼呼大睡,现在还敢无视他,睡他的床,拿他当烤炉!
行,算你厉害!
阮尘西打横抱起余晴,将她直接丢在了地毯上。
余晴屁股着地,一下子就清醒了:“哎哟喂!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