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二人并未在静室的外间小厅停留,而是直接来到里间的卧室。
这间卧室不大,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塌以外,只有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以及墙角摆设一张普通角桌,却连普通女子必备的梳妆台都没有,显得极为简谱。
幕云霜盘膝坐在塌上,空林则是坐在角桌旁,房内唯一的一张方椅上,借着他这一侧窗口的阳光,刚好可以完全瞧清她的正脸。
此时她身着一件双襟圆领,偶尔缀上几簇粉红小花的素净女装,不施半点脂粉的俏脸上,挂着似若期盼、又似失落的复杂神色,但是仍然显得风姿卓越,楚楚动人。
一张绝美的脸上,肌肤晶莹通透,仿似白壁无瑕般冰肌玉骨,香肩似若刀削,线条优美却又带给人仿似柔若无骨的美感,任何增减一丝一毫,都会感觉仿佛破坏了上天赐予的这一切,堪称鬼斧神工的花容月貌。
她就如此淡淡的凝视着他,使他哪怕见过多次,仍难掩片刻的失神。
心中不由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自惭,如此丽人是否该是自己所能亲近的?幸好这种想法,甫一生起便被他迅速抛弃,只因到了今时今日,若是突然放弃只会令眼前之人更瞧不起。
想起等会便要与这位绝色丽人,相偎相伴,成其好事,心底终于有些炽热起来。
不过若是一过来就直奔主题,又显得自己委实肤浅了些,正想没话找话,却听对方已经淡淡说道:
“你迟到了……”
短短四个字,险些令空林尴尬的答不上话来,幸好今次迟来原因不在自己,忙撞天叫屈道:
“云霜,我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险死还生的刺杀,还被衙门拿了去问话,若非事发地正在大街上,当时有太多人见证,今日我都可能便要失约了呢!”
幕云霜也不知为何,一听便不由心中关切,面露忧色追问道:
“到底如何,还不赶紧道来?”
见她语露关心之意,空林不由得意一笑。
方才将前番经历的街头遇刺之事,简明扼要的向她说明,当然这小子免不了在心上人面前,大肆添油加醋一通,将自己当时面临的危险,描述的惊心动魄。
又将自己如何临危不惧,如何巧谋善断的迭出奇招,方才化险为夷,甚至一举反击建功,一剑削下蟊贼的头颅的过程,讲述的英明神武。
明明只是发生在短短电光火石一瞬间的事,在他嘴里讲来却好似,三英战吕布一般的荡气回肠,英雄壮烈。
就差指着自己鼻子对佳人说,你看你挑选的人有多么优秀,你的眼光是多么好……
惹的眼前佳人,终忍不住‘卟哧’笑出声来,没好气的笑道:
“你不去干说书先生,简直屈才了!”
见她笑的开心,空林哪会在意给她取笑,只顾诞着脸道:
“只要云霜高兴,不要说做个说书先生,给他打下手也成啊!嘿嘿……”
旋又听他奇道:“你所修练的不是武林奇功《长生诀》,怎的还会害怕那个淬毒匕首?”
空林被她问的险些答不上来,谁让他刚才将过程形容的那般惊心动魄,千均一发,几乎下一刻就要丧命似的,佳人虽然怀疑他夸大,不过有所担心还是正常的。
闻言只能强辨道:“那不是,当时满脑子想的全是云霜,一时忘了还有这回事吗……”
幕云霜立时气结,心知这小子纯是满嘴胡诌,遂不再理会,转而问道:
“好吧,暂且放过你这鬼话连篇的臭小子,现在告诉我,为何刚才会闯到我师伯的静室中?”
在空林刚想出言解释时,她不想再听些胡言乱语,忙抢先截断道:
“莫要再拿刚才的理由搪塞我,留着拿去糊弄你的小丫头去吧!”
空林不由的目瞪口呆,心道你又如何知道我要如此说的,可是这次却是实话啊,这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能满脸苦笑道:
“嘿,我若说昨夜当真为你神思不瞩,而记错了路,不知云霜信也不信?”
扔给他一个‘就知你小子会如此说’的眼神,娇笑的反问道:
“你说呢?”
他虽然非常享受,与佳人如此近距离的言谈无忌,不过还是恨不能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大骂自己一通,谁让自己这么胡扯连篇的。
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就差指天发誓道:
“可是我说的全是真的啊,云霜你要信我啊,冤枉啊!”
说着眼角还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只不过落在他那不时偷瞄几眼的鬼祟表情上,只会引人发噱。
幕云霜终忍不住,再给这小子的模样逗笑,且是乐不可支,笑的花枝乱颤。
引得对面小子的目光更是紧锁不动,深恨少生了一双眼,只觉两只眼睛根本就不够用,来不及欣赏她那无双美态。
幕云霜只能一边笑着横了他几眼,一边勉强止住大半笑意道:
“那好吧,就算你是说真的,为何偏偏闯到师伯那里!”
空林的双眼仍是紧盯在她的俏脸上,仿似梦游天外答道:
“还不是你俩的静室外面如此相像,昨夜我又只有模糊的印象,哪有不走错的道理!”
旋又忍不住心头浮现那张,只比眼前这张脸稍逊半筹的皎洁面容,疑惑问道:
“刚才那人当真是你师伯,不是你师姐,怎的瞧着如此年轻?还是在这庵堂里,着一身道袍呢?”
见他屡次提及那美艳的师伯,幕云霜心头不由微酸,旋即眼中又露出一丝狡诘笑意,故作恍然娇嗔道:
“咦!原来你又看上我那师伯,尚以为是我师姐,故意闯进去的……哼!”
空林哪敢背上这个黑锅,否则葡萄没吃着说不定还惹来一身骚,却是忘了追问道袍的事,忙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双手连摆否认道:
“天大冤枉啊!在她面前我老实的比兔子还乖,而且总有种如芒的危险感觉,哪敢心生歪念……”
幕云霜蓦然心中一动,问道:
“哦!原是不敢,非是不想……”
在他理曲词穷无言以对的求饶目光下,才又问道:“那是如何一种危险感觉?”
空林陷入回忆,喃喃道:“好像自己落在一处阴冷的地窖,暗处却有毒蛇盯着自己的感觉!”
只见她沉思片刻才道:
“其实师伯的功力早已经臻达先天,时刻自如运转,再加上驻颜有术,所以外表瞧来才这般年轻,其实她若有心可以瞧着更年青,只不过她不愿如此罢了。
实际上大多数功力高绝的女人,均能做到驻颜有术,以后莫要如此大惊小怪。
只是从你的反应看,居然能感受到师伯的功力的深浅,且是在她有意敛息控制的情况下,证明《长生诀》果然不同凡想,确有非同凡响之外!”
听她赞扬自己的‘长生诀’,空林不由大敢得意,打蛇随棍上道:
“哈哈,那云霜,‘长生诀’如此神奇,还需实际检验为主,那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何时开始呢?”
听他直言其事,她的心下不由暗恼,刚才之所心能放肆大笑,便是想有意要开解自己,缓解深心的紧张与不安,只想让那事自然而然的发生,哪想这小子如此急不可耐!
遂一想此子毕竟只是少年人,心性哪能如己所想那般沉稳,能等到现在才来提出,已算是颇有耐性了。
只能脸上微红,声间轻若蚁蚊般道:“时间由你定,这段时间其实都可以……”
后面的几乎难以耳闻,空林哪怕运足耳力,也难听清几个字,遂再忍不住心中火热。
凑到塌前,厚着脸皮笑道:“那为夫就不客气啦!”
正要动手时,却见她突然一手阻住他正要作怪的大手,面红耳赤的问道:“你昨天说的口诀,我有些记不清了,你再念一遍我听听,免的出了岔子!”
听她如此紧张的解释拖延,空林哪怕经验再不丰富,也知她是脸皮薄,需要时间放开心怀。
忙强压心头火热,先脱下软靴与她并排盘坐于塌上,一边肩挨着肩、腿挨着腿,逗得两人心都绮念横生时,一边缓缓的将口诀念出,此次他特意念的极慢,将字与字间拖的极长。
好让他们之间的绮丽,可以有足够时间慢慢发酵,也好让美人芳心不再那般彷徨无措。
这也是连日来与杜、凤二女相处得来的经验,女子哪怕再是千肯万肯,总是更愿意让男子主动,哄着笑着一切自然可以水到渠成。
其间分寸他已有些心得,不然也不能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却见她刚开始故意轻掩秀鼻,好似怪他不请自来的脱鞋上塌,使的空中都有股酸臭味,实则是当然半点皆无。
其后才一直红着脸颊,紧闭双目聆听他的声音。
具体有几个字听入耳中,空林就半点都不知晓,不过见此胆子倒是更大了。
只见他先用臂膀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见她只是眼皮微动,却是恍若不觉一动不动。
心中得意不己,更是得寸进尺的伸出右手,在她满是披散的秀发末梢,轻轻触碰,随后一点点的逆势上搠,渐渐来到了她的香肩,见她仍是一动不动。
于是不再迟疑,悄悄在她整个肩背游移,此时她终忍不住如触电般轻颤了一下,复又归寂不动。
于是这一方天地中,除了他缓缓念颂口诀的声音,仿佛连呼吸声都容不下了。
见她如此默许,空林哪还不明白,这是她故作不知,准许自己可以胡作非为了。
自是更加大胆,不过动作也更小心了,而是开始按照口诀所述的手法,循序渐进的在她身上施展开。
也不知念颂口诀的声音是何时停下的,房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与若有若无的婉转娇吟,此时塌上二人早已不复先前一副衣冠楚楚的正襟危坐模样。
而是双双横陈塌上,且已衣衫半解,春光大半外泄的动人情景。
幕云霜虽然有些神思恍忽,却仍是不肯睁开秀眸瞧上一眼,直如那紧闭双眼钻入沙堆的鸵鸟,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仍是衣裳完好。
直到最终的亵衣亵裤纷纷离体而去,才仿似失去失去最后的凭借般,本能的想要抓住什么似,双手乱挥。
很快一具年青灼热的身体凑上前来,成为她的最终依靠,立时紧紧挽住。
随着空林叮嘱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仿似知道了最后时刻的来临,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当她依照口诀运转心诀时,股间一阵从未有过的灼热,霎时强烈的充塞脑海,不由失神的长吟一声。
随即由下方涌入寒热两道螺旋真气,与自己气海的寒玉诀汇合,又在全身上下不停运转。
二人不知当某人失神长吟同时,不远处响起一声轻轻叹息,复又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