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您好,X通快递,您的快递到了,请签收。”
门打开后,一个肥胖的女人满脸不耐烦的一把夺过包裹:“不是我说,你们这也太慢了,一周前就发货了,今天才到!你们是用牛车送货么?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投诉你了。”
“真是不好意思,女士。由于大暴雪,公路阻塞,所以会多延误了几天,给您造成的不便请您谅解。”李鑫急忙赔笑道。
女人翻了个白眼把名字草草地签上便“哐当”关上了门,李鑫无奈只能暗自骂了几句“死肥婆,装NMB装。”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送货清单又加快了脚步去往这个小区下一家客户。
对于李鑫来说,之所以选择快递员这个行业是因为快递员赚得是要比一般企业的员工要多的,因为每件快件都是有提成的,现在网购大军又日渐庞大,前景还是不错的。李鑫正是看准了这点选择了这个职业,只是开个小电动车风里来雨里去,赚得都是辛苦钱,不过年轻人嘛,不吃点苦怎么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等小爷攒够了钱,买辆好车送快件,没准碰到个白富美对我一见钟情,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李鑫今年二十二岁,据说生下来的时候曾有算命先生说他是金命,但是五行少金,于是他便有了这个大路货的名字。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重名的现象极为严重,于是乎根据块头大小、年纪大小作为区分的“大李鑫”、“小李鑫”以及根据性别区分的“男李鑫”也就成为他生命中比其他人多出来的一些符号。现在毕业了倒好了,单位没有重名的,让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小李”而不是之前怪异的“小李鑫”。
说起来,现如今本科毕业的孩子很少有愿意干这样辛苦的工作的,宁可少赚些钱也要找一份看起来体面些的工作。按他老板的话就是,李鑫有种同龄人没有的踏实肯干的毅力和成熟稳重的气质。这跟他的成长环境也不无关联,从小他的父亲和母亲就很少在李鑫身边,父母好像从事的都是某种高端的科研工作。因为工作的关系,在李鑫三岁的时候,父母去了西部的一个研究机构担任某个项目的核心研发人员,两夫妻便将李鑫送到了寄宿学校。所以李鑫从小就习惯了独立生活,自己照顾自己是除去学校功课之外的必修课。提到功课,一直以来都是李鑫头疼的问题,并不是他不用功,相反李鑫学习一直是很努力刻苦的,他的班主任及各科老师也承认这点,也许是天份使然,无论他怎么努力,成绩也一直吊在班级的中游,所谓的高不成低不就,李鑫也很疑惑,有基因那么优秀的父母,怎么自己却是个榆木脑袋。而且还有一样,困扰了他许多年,或许也是影响他成绩的因素之一:李鑫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劲,总被一场奇怪的却又无比真实的噩梦在半夜惊醒。
梦中,他被坚固的镣铐固定在一张床上,周围是各种精密的医学仪器和一群穿着防护措施严密的制服的人,他们望向李鑫的眸光冰冷且没有一丝波动,李鑫张了张嘴想说话但都是徒劳,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这时梦境如电影镜头拉远般映出他现在的全景——他的头盖骨被整块打开,大脑暴露在一个由机械爪和密密麻麻的电极针管组成的仪器下,每当到这个场景,李鑫的头部都会传来一阵剧痛,让李鑫无数次骤然从睡梦中醒来。然而头痛欲裂的症状在他醒来后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李鑫在去医院检查无果后,试过各种各样的安神补脑的偏方,然而于事无补,索性就咬咬牙忍了。
平淡如水的生活一直延续到李鑫十八岁生日那天,每年这个日子都会打电话给他的母亲一直到半夜十二点都没有消息,打过去也只有对方已关机的提示,让李鑫心里一阵不舒服。然而天生豁达的他很快又安慰自己,谁让自己有这么一双不靠谱的科学怪人的父母呢,因该是有什么重大的科学项目脱不开身吧。
然而不幸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第二天李鑫去银行用他父母给他的银行卡取钱的时候,惊愕的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询问银行工作人员后,银行工作人员说原因可能有很多,有银行的行为,也有司法行为,但是他这边看不到,需要到开卡行去查询。李鑫心里顿时浮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难道昨天母亲不是因为太忙而没能打电话而是?这时他焦急地掏出手机拨出母亲的号码,提示依然是关机。
怎么办?他在这个城市里无亲无故,只能把希望寄托给公安机关了,然而在公安局的工作人员几番电话后,听闻的噩耗让他茫然失措的呆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