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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祖坟冒青烟

隔窗远望,右手边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是浩瀚的大海,海水蔚蓝,泛着粼粼波光。海面SH鸥竞相自由翱翔,就在这时一只海鸥突然附身,几秒后嘴里就叼起一只海鱼,可是还没等它吞进肚子里,就引得同伴追着争抢。

这是一片富有生机又美丽的地方。

岸边是一大片金黄的沙滩,上面礁石椰子树散落,远远的可以看到几处七彩的遮阳伞,人们在蓝天碧海旁奔跑,点缀出一片自然和谐的美景。

如果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这片海岸呈一个弧形,弧形的两头分别有个小角朝大海凸起,就像一个月牙一样,所以这里被称为月牙湾。

月牙湾是一个美丽的海湾,月牙湾也是一个美丽的小渔村。

渔村包裹了整个月牙湾,使得它成为星月镇最大的一个小渔村,不过同时它还是一个人口最少,最为贫穷的渔村。

渔村原来是有几百户人口的大村,他们以打渔为生,家家有船。只是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捕鱼业的衰败,陆续的有人开始搬到外面,直到现在只剩下上百户人家,这些人里面以捕鱼为生的只有几人,年轻力壮的大多去了隔壁村镇或者外地打工去了。

这就是周海出生的地方,也就是他的老家。

刚一下车,一股热浪带着熟悉的海腥味迎面吹来,辞别了开车送他的赵叔,周海提着东西很快就热出了一身汗。南省的四月份温度最高已经快要接近三十度,这让刚从空调车出来的他颇为不习惯。

“咦?这不是阿海吗?”

踩着平滑的石头路,刚走到村头,就听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寻声望去,越过半人高的石头院墙,看到院子里一个黑黑胖胖的正在晒着鱼干的中年妇女。

“胖婶,是我,我来了。”

“呀!真的是阿海,阿海回来了~大家都出来啊,阿海回来了!”

本来就不大的小渔村,随着胖婶自带扩音喇叭的嘹亮的一嗓子,瞬间完成了安静向热闹的转变。

“阿海回来了,”

“阿海~”

“......”

再次体会到久违的热情,周海内心激动不已,自上次来渔村只过了几个月,可是经历了实习的事情,受到多次的白眼与冷漠,像是过了一年,现在他才真正懂得这一份热情是多么的可贵。

这就是乡下和城市的最大区别,人与人之间心的距离。

因为渔村人少,整个村子就像一个大家庭。虽然爷爷去世后,周海在这里已经没了任何有血脉关系的人,但是他受到的欢迎程度依然不减。

人群缓步进入渔村,周海一一给这些熟悉的面孔打着招呼,随后将手里老妈准备的礼物挨家挨户的送过去。等忙完这些回到爷爷家的老宅子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因为月牙湾的环境因素,渔村整体面向西面的大海,周海爷爷家位于渔村最南边。四间简陋的大房加上一个三百平的院子显得很是空旷。房子现在没人居住,不过里外还是很干净,看出来村里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来不及休息,周海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下湿透的衣服就马不停蹄的往渔村东边走去。

......

“爷爷,阿海来看您了。”

摆放好贡品,点上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周海看着眼前的土包鼻子有些发酸。

这里是月牙湾的一处坟地,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雨,现在的坟墓却零星的只有几十个。这里只埋葬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

周海的爷爷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练了一辈子武却从来没和善良的渔民动过手,打了一辈子鱼,当了一辈子渔民,心系月牙湾这片土地,一直不愿意和周海的父母搬到内陆,直到因为一次意外闭上眼睛葬在这里。不过周海却坚信热爱这片土地的爷爷一直没有离去。

有句话叫做隔代亲,周海和他爷爷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离开月牙湾之后,周海每年放假基本上都会来渔村里陪着爷爷,直到爷爷去世才来的少了,不过从那以后周海又多了一个习惯,每次来渔村都会来这里和爷爷聊会天。

“爷爷啊!老爸现在忙了,每次回家都见不到人影,连您教他的武术估计都忘了......”

“爷爷啊!现在家里不像以前那样穷了,不用起早贪黑的干活了,老妈在家其实挺无聊的,经常念叨着想来月牙湾来看您,只是从您走了后月牙湾已经没有了亲人,大伙又这么忙,她来这里连个理由都找不到......”

“爷爷啊!您孙子我给您丢人了,您在我小的时候就教育我,做事要有恒心,不能半途而废,可是我这次实习没结束就偷跑回来了,还打了一架,这事没有告诉爸妈,我算不算一个失败者?您要是在的话会不会生气啊?可是那里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爷爷啊!您的坟冒烟了......”

......

“爷......咦?哎呀妈呀!不好,着火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周海,直到感觉到被火烤的皮肤发烫的时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串起老高的火苗,他慌忙丢下手里的纸钱,慌乱的扑了上去。

海边的空气一向是比较潮湿的,这让周海庆幸不已,不像北方,动不动一个火星就能着起一场大火。

刚才着火的只是一些干草树叶,火源可能来自于周海烧纸的时候飞出来的火星,坟墓上面的杂草烧完之后,就慢慢熄了。

周海看着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杂草的坟头有些发愣,无意间竟然完成了他来之前周保国的叮嘱,只是不知道他爸知道他用这种方法处理杂草是个什么表情。

别看火就着了一会,周海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不是累的,是吓的。这里可汇集了月牙湾好几代逝去的村里有威望的人,真要是让家家户户祖坟上冒青烟,就算帮忙处理了坟头上的杂草,估计也没人会轻饶他。

“咦?这是什么?”

周海心有余悸的坐在坟头边上,没有了杂草的遮挡,一抹绿色的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在黑色灰烬里很是显眼。

好奇伸手捡起来放到眼前,发现竟然是一个绿色的石头。石头鹌鹑蛋大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通体嫩绿,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这不会是一块玉石吧?”

一个念头突兀的在周海脑海涌现,刚一出来就再也挥散不去,拿着石头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暗示,周海越看越觉得手里的石头不一般。

玉石他没怎么接触,可是不代表没听过,这两年一块水种好的翡翠可是被炒到了天价,手里的这个石头不说其他的,就凭它的卖相,估计值不少钱的,这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空荡荡的墓地,满脸黑灰的周海因为心中的想法兴奋不已,独自一人咧着嘴站在原地傻笑。

他没注意刚才因为扑打火苗手被树枝划伤流出的血液,不少都沾到了手里的石头上,这一会的工夫,那些沾在石头上的血液诡异的全部被石头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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