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叶放起来轮休,我带着无尽无绪的思虑进入了已经出现异常几天了的睡眠中。
我是个心里装着事情就睡不着的人,没心没肺的的样子多半都是白天,社交恐惧和轻微的精神敏感。会让我在睡眠之前进行非常复杂的思维解密和模型构建。
人的脑子会有一个相对亢奋的时间。在经历了大量的思维整合后,我的大脑会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吧,质量还不咋地,
在半梦半醒的睡眠过程里。我的颈部肌肉和肩胛肌肉都没有得到有效的放松,所以第二天起来后整个人都是腰酸背痛脑子昏沉,走路头重脚轻。眼睛酸涩不堪。
逻辑不清晰,说话也没条理。
这就是俗称的垃圾睡眠,没有完全保证我的睡眠质量和效果,以至于白天昏昏沉沉的进入了自我保护。
白天的黄金时间被这样的浪费,人体调整到了晚上时,差不多将失去的精力补了回来,加上我容易多想事情,会再度亢奋。
由此。形成恶性循环。
但是现在,就算是我脑子想着宇宙大爆炸或者是多维度空间的各种理论。我的睡眠质量会好的出奇。
基本上前一秒还在想事儿。后一秒说是要睡了,然后就彻底没了意识。
很神奇不是?
叶放曾经跟我说过,我们的睡眠时长最多四个小时,正常的基础时间只需要三个小时。
按照人脑的工作规律和使用效率来说,正常人的睡眠,在理论上需要一个达到四小时的深度睡眠,肌肉完全放松。如果能进入这个状态,那睡眠时间将会大大的缩短。
可是人脑复杂,并不能完全在精神方面上指挥大脑皮层的细胞遵循统一的指挥。休眠或者兴奋。
就像是闹哄哄的幼儿园。哪有什么指令可寻,只能等待一个大体趋势的疲倦,才能进入睡眠的初始阶段。
而现在。我最多只需要四个小时。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的精神力,已经可以高效率的控制大脑皮层的神经元。能让我在瞬间进入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中的梦境,是不会被人类自己记住的,我们能记住的少量梦境,都是在浅睡眠中得到的,深度梦境接近人的潜意识。如果我们能探知那里的世界。
那我想,我们应该也就看破了生命的本质。可那都是虚幻不是么。
当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凌晨三点过。
这是经历了两个人的睡眠时间的总和后的结果,这有些可笑。
因为我和叶放必须等待天亮的时间。
平日里有着电力系统的辅助,我们早就失去了对于昼夜的敏感度。甚至在我们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了昼夜的明确分别,只要你开心,你想什么时候工作都可以。
昼夜的用处在现代的人类眼里只是记录时间的代号,早就失去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我和叶放回到车里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下午的六点。北方的天黑的比较早。六点过的时候天色微微的发暗。还没有影响到视野。
索性叶放停放车辆的地方,并没有太多丧尸,加上还是城市的边缘。我俩合力把半径三百米的地方都清理了一遍,连个稍微强悍的一点的存在都没有遇到。
倒是叶放和耳朵听到了两百米处的一个居民楼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傻乎乎的说上去打招呼。
我都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到哪里,他们的事情,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以给他们食物,但我无法带走他们,他们终究会死在这场浩劫中。
清理这种活必须干的仔细。这涉及到我和叶放晚上能不能安稳的睡觉。
大概是七点半的时候,我们再一次回到了车内。
老规矩,我负责找点可燃物,叶放负责生火做饭。
不过今天我们也是算是在波折中收获颇丰,叶放只是点了火就坐在了一旁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看着感觉特别的好笑。
你说叶放这么个人,强悍的离谱,精神世界又复杂的离谱,好像是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存在。
一身的食物资源和水资源,让我过上了不至于饿肚子的日子。
只是现在这个强悍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看我眼神竟然带着期待和少许的疑惑。
谁说有些人就是完美无缺的,谁说有些人就是无所畏惧的,只是我知道,我这个堂哥,馋了。
其实这样不怪他,他从小的伙食就一直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二大爷常年不在家,他老妈天天麻将桌上奋战,小叶放基本都是吃学校的食堂,当时快餐和外卖根本就是少的可怜。
假期期间的叶放只学会了煮面煮粉凑合的过,实在是馋了就出去吃。
进了部队,那就更没办法了,虽说部队的伙食标准很好,但是再好的大锅饭也没有自家的小炒好吃。
他又是个冷淡的性子,没有兵油子那种隔山差五就要往外面跑的心。
而且进特战旅的时间也比较的早,压根没机会出来,只能在特定的高级军队伙食中度日。
在我接触的影视作品中,特战旅前期会整死新兵,长途奔袭长距离障碍翻越敌后作战训练等等,那都是跟着战略食物分不开的时候。
战略食物是什么?那还不好理解?压缩饼干。能量棒。这种快速方便的食品。
食之无味,还干的要命。
这要是我这种有些挑嘴的人,大概第三天就闹着不玩了。
后来的事情其实想想也就释然了,叶放长期执行特殊任务,有上顿没下顿,虽说不缺钱,山珍海味也会吃不少。
但我能打包票,他还是馋家常的小炒。
这从他的空间里塞满了各种快速食品就能看的出来。
我倒是手脚麻利的开始折腾东西。
没有电的日子真的不方便。拿着米煮饭我都心累。
还好我在黔州老家学会了木桶蒸饭的原理,架锅烧水上桶。这是煮饭的土法子。
只是煮饭的时间会长很多,不像是压力锅十分钟就能搞定。
叶放可能真的是很久没有好好的吃这种家常菜了。他看着我刚给桶里的米加水,他倒是机灵的跑去开始生另一堆的火。
这是让我炒菜的节奏,我看着叶放生完火又默默的坐回原地抱着膝盖发呆的样子我心里都快笑抽了。
我这堂哥太有意思了。
叶放的速食品中并没有新鲜的蔬菜,但是和粉状速食冲水的土豆泥的存在。
我也就将就把它当蔬菜看了。
拌好了土豆泥,切了一大袋的火腿肠。这不伦不类的主料也就有了。
说真的,看着土豆泥在锅里一坨的样子我还真的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新式菜品我还真没尝试过。
不过现在这种日子没得挑了。倒了油,我也就将就的炒菜了。
热量会加速分子的运动,我还小心眼的用了异能把炒菜的香味给锁住了。
我可不想吃东西的时候有幸存者上来眼巴巴的看着,不是我小气,而是根本不够分,我吃东西别人看着我,我会有强烈的负罪感。
当然了,这也是怕麻烦,这是什么世道?乱世!指不定就会为了口吃的大打出手,倒不是怕动手,而是我不想面对同类,以兵戈相对。
我和叶放都是从小在黔州长大的,吃东西比较吃味。辣椒花椒什么的那是拿来开胃的好东西。
这不有人说过么?黔州那是个拿辣椒当菜的地方。
叶放这一次在超市中得到的东西,还真不少。
调味料除了盐巴是必需品外,其他的东西在饥饿的年代,都显得鸡肋了。
叶放也是不客气,那些粉状或者没坏的干货调料,他倒是一股脑的拿来了。
我见着有也就不客气,炒得差不多了一大把烧烤辣椒面就倒了进去。
土豆在我们那叫洋芋。洋芋嘛。当然是要用辣椒面来下的。
东西都是熟食,处理起来非常的快,现在条件有限,我们也没有什么盛出来吃的讲究了,两个人拿着军用的水杯就等着米饭那边赶快熟了。
吃了几天速食品。我的嘴里也是淡的出鸟。
刚开始心里还嘲笑叶放馋了,等食物的香味一上来,我自己就在暗骂自己没出息。
我也馋了。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两个人眼巴巴的盯着那桶米饭。
下面的铁锅里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米饭特有的香气勾的我口水泛滥。
等饭熟了,我俩也算是没有什么形象了。管他烫不烫,吃到嘴里再说。
忙着吃的我看着叶放倒是没有什么失态。手上动作也是一是一二是二,不像我都噎着几次了。
只是你要是看他动作的频率就不会觉得他有多优雅了,那手上的速度,简直就是开了四倍速的快进。吃的比我都多。
风卷残云后。我俩都是揉着肚子收拾东西。
也怪我,根本不知道煮饭的分量,大概是煮了四个人的饭量,但好久没吃上精细食物的我俩,也不管多不多,反正没有浪费就是了。
活动活动,我和叶放也在酒店的时候就上车休息了。
倒不是累,而是天色全黑,没有电力,这城市一片漆黑。只有星空浩瀚。
叶放十二点过起来换的班。我三点过也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