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了,“这位姑娘,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晴儿听到着仟弱无力的声音,向着四周扫视了一遍,从几名壮汉的身后闪现出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头发盘成了一朵花的样子,上面别了一根非常漂亮的玉簪。亭亭玉立的身材配上美艳绝伦的样貌,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的模样。
晴儿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一下子停了下来,问道“你是他什么人?”似乎不相信这位女儿会与大胡子有任何的瓜葛。
“他是我的丈夫!”女子轻声细语地说道。两人极大的反差不仅惊诧到了晴儿,连陆琪心中都有些不信。
大胡子看到女子的出现,身体慢慢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仍然不停地向下留着。“一菲,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参与我的事情吗?”
似乎没有听到大胡子的话,女子说起了他们的故事,“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算长,可雨翔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我本是一个苦命的女子,从小就是个孤儿,一个坏透了的大叔从小收留了我,可是却把我当成了他的小马驹,备受摧残的我,在一个夜晚,逃离了那个永生难忘的房屋,自此流浪街头,那时我才十四岁,后来偶然遇到了一位老鸨,她好心地给我吃,给我穿,还教会了我吹拉弹唱,为了报答她,我走上了卖唱的道路,可是遇人不淑,碰到一个人面兽心的员外老爷非要逼迫我委身于他,执拗不过的我最终成了他的第九任小妾,可是他对我极尽羞辱之能事,雨翔就是他们家砍柴的工人,实在看不惯员外的种种做法,于是就带着我逃了出来,我俩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了解的他虽然是穷苦出身,但是拥有一身武艺,为人正直不屈,比很多看似谦和的人要实在的多。”一菲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事情,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点点泪花。继续说道,“自从离开了员外家,我俩就浪迹天涯,幸好遇到了一家镖局大哥,他敬仰我雨翔的为人,极力挽留我们为他效力,我们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同意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每次都是从各地倒卖儿童,进宫送给宰相大人!我们无奈只能答应,虽然这些儿童实属可怜,但是我们却无能为力。”
还没等一菲说完,晴儿已经打断了她,“你说什么?这些儿童是要送给当朝宰相?”
一菲点了点头,仍然掩饰不了心中的悲泣,“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想到路途中偶遇大侠,还请大侠做些通融。”说着,噗通一下跪倒在晴儿的面前。
陆琪看着发呆的晴儿,想起之前晴儿提到的宰相父亲,说道“晴儿,我看他俩着实可怜,咱们就放过他们吧。”
晴儿则呆呆地点着头,似乎并没有听陆琪的话语,陆琪松开了雨翔,拍打拉一下身上的尘土,推了推晴儿,向着一菲问道,“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以后就不要干了,毕竟生存的方式有很多,要想心安,就不能挣昧良心的钱。”
晴儿这时缓过神来,问道“你说的当朝宰相可是姓申?”
雨翔此刻也已起身,向着陆琪微微拱手,“谢谢小兄弟高抬贵手!”然后向旁边人说了声,“上马。”旁边的几十人又跳上马等候拆迁。
一菲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望恩人此次能放过我们,我们答应将这批孩子送到宰相府就回去辞别,不再进行此等交易。”
晴儿听到一菲仍要送孩子入府,心中五味杂陈,她想的是,这件事情和父亲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他要这么多孩子做什么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父亲,如果没有父亲的首肯,别人是不可能如此浩浩荡荡地给他送货!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一菲,说道“这一趟我陪你一起去吧,这条道我也熟。”说着转向了陆琪,“宇颜,你和我一起吧,处理完这件事情,我再陪你去找那个女人。”
陆琪看着晴儿,处于她的位置考虑,自己的父亲如果有什么害人之心,自己也会万分难受,想要尽快落实,他说道,“晴儿,没关系,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晴儿感恩般地拉了一下陆琪的胳膊,似无意地向着马走起,回过头向一菲说道,“你们在前面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
陆琪有些疑问,按说这回家的路晴儿最熟悉不过,怎么会让他们先走,晴儿看着思索的陆琪,说道“如果真是我家,进入必然被发现,我们要偷偷溜进去看看,咱们先去买件衣服乔装打扮一番。”晴儿翻身上马,带着陆琪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裁缝铺,狭小的裁缝铺只能容纳几人立足,可是墙上挂的各色绸缎应有尽有,美不胜收。
晴儿向着店伙计一打招呼,陆琪就随着晴儿就转到了里间,进来之后陆琪才发现原来这房间别有洞天,里面的大厅内宽敞无比,再也没有刚才的拘束感。
一位老先生迈着八字步,拄着一根舌头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原来是申千金驾到,有失远迎啊!”
晴儿没有将老人当作外人,赶紧来扶老人,“裘爷爷,每次你都这么客气,我这次来没有别的事情,想拿两件黑色长袍以及两件夜行衣来穿。”
老人看了一眼陆琪,显然已经意识到晴儿又盘算着什么事情,也没有多问,呼唤外面的活计,“小钱,你来一下。”话音刚落,门口的伙计已经出现在门口,速度之快出乎了陆琪的预料。
“你去把去年收藏的那两套夜行衣找出来,让他们拿走。”
伙计答应了一声就离去了,不多时,拿着四件崭新的黑色衣服走了过来。
晴儿看着这上好的布料,说了一声“谢谢。”就和陆琪进里屋换衣服去了。
出来之后,两人对视了一下,斗篷一般的黑色服装把两人遮盖的严严实实。
晴儿嘿嘿一下,拉了一把陆琪宽大的衣服,陆琪看到晴儿俊俏的表情,也愉快地笑了起来。
晴儿转头向着裘老谢道,“谢谢裘爷爷,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行告退了。”说着将一锭银子塞到了裘爷爷手中,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陆琪拉着晴儿柔软的小手,想到了失明的珍妮,“也不知道珍妮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要赶快去看看她!”
陆琪不知道到底是欠下了什么债,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还,就如无头苍蝇一般跟着晴儿瞎闯,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两人骑着马穿街走巷,很快来到了一处红瓦绿墙的庭院,陆琪看到门口蹲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狮子,狮子的气势很盛,高高在上的样子,怡然自得,尤其右侧公狮子的眼睛被点成了黑色,除了颜色看上去不像真的,其它从哪个角度观赏都和真的一模一样。“晴儿,这是你们家吗,连门口的狮子都这么气派。”
晴儿露出一副鄙夷的样子,“你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你那儿金銮殿不比这里气派十倍,全天下都是你的,怎么会羡慕起我家这么一只破烂的狮子。”
陆琪被她说的无话可说,要知道自己可是当今天子,别说是这假狮子,就是龙,他想要的话,很多人也会趋之若鹜、想方设法送到眼前。陆琪笑了笑,说道,“我的大小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晴儿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在陆琪耳边说了几句,两人转眼就消失在了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