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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安长安

堂邑侯府偏方内,刘嫖看到了毁三观的一幕。一个一丝不挂的小女孩剥光了一个侍女的衣服,并在侍女身上摸来摸去,并对着侍女的胸部用力捏了几把;然后又往自己身上摸去,满脸的疑惑。侍女羞得满脸通红,却不敢能有丝毫反抗,只能苦苦哀求,犹如面对强壮的大汉一般。也许在侍女心中,这小女孩比大汉更让其恐惧。

“阿娇,你在干什么?”刘嫖极怒攻心,大喝道。小小年纪,就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那她长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母亲。”刘嫖娇笑道。“母亲,荣哥哥说,我的身体与薇儿姐姐的身体有不同。我正在看看我们有什么不同?”就像是一个发现了一个新玩具,丝毫没察觉母亲为什么这么生气?

“什么,是刘荣教你剥侍女的衣服的?”刘嫖大怒。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令宫人为陈阿娇穿好衣服,勒令此事不得外传,遍离府直奔东宫而去。然而进了汉宫,刘嫖便冷静下来:

此事说大不大,两个懵懂的孩子而已,无伤大雅。就是闹大了,也不过是刘荣为长不尊。况且刘荣教唆阿娇这个,是不是他本身喜欢阿娇?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反而可以原谅。刘荣毕竟是太子,是刘嫖心中,陈阿娇的绝配。而且数次崭露头角,已经证明他的能力,地位也日益巩固。反倒是弟弟梁王,有太子在前面挡着,登基为帝的希望渺茫。而太子,如果有自己的帮助,借着她“窦太主”的赫赫威名,日后继承皇位十拿九稳。当然,条件是让陈阿娇与太子成婚,日后让阿娇成为皇后。到时候,她长公主刘嫖,是现任皇帝的姐姐、窦太后之女,又是下任皇后的母亲,皇帝的岳母。至于说母亲一心希望弟弟梁王能成为储君,继承皇位。但这对自己这个长公主有什么好处?她还是长公主;可是如果是自己的女婿成为皇帝,她即是长公主,还是皇帝的岳母;女儿是皇后,对皇帝有双重的影响力。那她在这大汉之中,岂不是呼风唤雨。

刘嫖也不怀疑太子刘荣会拒绝自己的好意,她窦太主的超然地位,在皇帝与窦太后之间左右逢源,那是连诸侯王都眼红的。虽然刘荣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但得罪的人更多,其中就有大汉最强盛的家族,窦太后所在的窦家和大汉最强的诸侯梁王。太子想要顺利继承皇位,还真要她这个长公主从中斡旋。毕竟,皇帝的儿子有好多个,但是皇帝的母亲就这么一位,皇帝能因为一个儿子而忤逆唯一的母亲吗?何况这个儿子还不是他喜欢的那个。

“转道,椒兰殿。”刘嫖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便退回车撵之内。嘴角泛出一丝得意。为自己看清时务,及时改弦更张而得意。

至于那些侍女,虽然疑惑长公主为什么突然会去椒兰殿,却不敢多言。整个汉宫都知道,椒兰殿的栗妃娘娘与东宫窦太后是相看两相厌,就差没有当面撕逼了。而作为窦太后的女儿,自然要为母亲站台助威了。却没想到今天却是要双方破冰的节奏,不知道事后要不要大肆宣扬一番。

对于窦窦太主刘嫖的拜访,刘荣并不知道。他此时正在长安的大街上乱串。也错过了让其后悔一生的事。自从母子案之后,刘启对于刘荣愈发的宽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而刘荣的行为也愈发的大胆出格,居然干脆跑出汉宫,走上长安街道。

长安呵,加上咸阳,历经秦汉隋唐四朝的千年古都,奠定中华千年大一统的文化古都,当世人口最多最繁华的城市。刘荣信步走在长安的青石板街道,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周围的青石砖瓦、峨冠博带,畅想着千年韵味。数个宫人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不知道这个太子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只是随着离皇宫越来越远,为什么周围的气味这么难闻?

只见得街道上人来人往,牛马羊骆驼,只要是有的,皆熙熙攘攘漫步在街上。骑马的,走商的,挑柴火的,应有尽有。忽然腹部一紧,数陀新鲜出肚的马粪变“啪啪”的落在青石板上,耀武扬威的散发着真真热气。也有那小孩于街道边脱裤蹲下。放眼望去,整个街道真真是牛粪、羊粪、狗粪,粪粪铺道;膻气、臭气、汗气,气气扑鼻;将一国之都的气派毁的一干二净,也将刘荣无尽的幻想撕成碎片。不知是久居习惯的缘故,倒是来往的商贾使节,一副淡然的样子。就连身边的宫人表现也比刘荣好得多。只是皱着眉头,踮起脚尖,小心的避让两步,算是完事。

原来整个长安城,除了主干道上,因为来往世界,进出的官员,经常有人打扫之外,其他的地方则各种污浊之物横流,青石板,木墙上,各种污渍痕迹,臭不可闻。享受惯了明亮洁静大堂的刘荣,差点没脸肠子都吐出来。两边街道上,也有各种买卖,各种商品随意摆放在货摊上,叫卖声此起彼伏,颇有地摊党的架势。让刘荣有种梦回故里的感觉。

“公子,这外面实在是太脏太臭,要不您还是会去吧?奴婢们回去陪您玩笑耍乐。”有那眼尖的寺人看到刘荣拧成川子的眉头,不由上前两步谄笑道。见多了微服私访记,刘荣只肯让这些人以公子相称。

“这里官府不管吗?”刘荣却是指着地上的污渍说道。

寺人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身后一个轻蔑讥讽的声音传来:“圣人道肉食者鄙,诚不欺我。这又是一个‘何不食肉糜’。”

“大胆。”跟着的几个寺人当即跳出来大叫道:“你这贱民,你可知道,”

刘荣转过身,是一长瘦男子。只见他头上斜插着一根木簪,脸颊塌陷、蜡黄,一件破旧的粗布麻衣,裹着纤细的身躯。配上那及膝的长袖,很有电视里面无常鬼的感觉。倒是那一双眼睛,有轻蔑,也有渴望。刘荣忙阻止宫人,抱拳道:“这位兄台,还请指教。”

“这个人吃五谷杂粮,那个不拉屎撒尿?你让官府怎么管?难道能让所有人都禁止如厕吗?”

“无论是人还是牲畜,只能在规定的地方如厕,让人定时清理,运出长安城,长安城自然就干净了。”刘荣淡淡道。

“怎么可能?”那男子不屑的嗤声笑道。果然是何不食肉糜的富贵公子,居然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直到长安城里有多少人吗?有多少牲畜?官府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只是他这一声嗤笑,却是惹得刘荣身边的一干寺人大怒,就要上前拳脚相加。刘荣赶忙拦住。开玩笑,这人这么瘦弱,一不小心就呜呼哀哉,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得好。

“这位兄台,凡事还是不要过早的妄下断言得好。要知道事要人做,只有做了才知道可不可能。”说完,刘荣佛袖而去。几个寺人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只有做了才知道,”男子喃喃的念了一句。恍然间,发现刘荣已经远去,忙高声道:“这位公子,在下主父偃,可否与公子一叙?”

“主父偃、”刘荣心中一惊,顿住了脚步。转身惊疑的看相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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