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常看到柳依然还是没有缓过神来,便接着说:“前端时间,柳叶接到您的电话,发现向兰已经疯了,还是我派车送他们去的精神病院。刚才我在楼下,楼下卖报纸的人都知道您夫人生病的消息,不可能柳叔反而不知道的呀。”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倪常大感诧异。
柳依然全身冰凉,眼睛显得更加无神,才知道眼前的这个身穿淡灰色的衬衫及长裤的不凡男子正在问他,思索一下便说道:“他说的肯定是柳叶的生母,我的第一位妻子发疯的事情。这位小兄弟,能不能把我带到柳叶住得地方?我现在要去救她回来。”他用了惊心动魄的“救”字,倪常不禁暗暗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也疯了?
不过,他能现身,不正好是顾成刚对这件事的希望吗?
当下,虽然心有很多问号,但也不多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倪常、小蜜、柳叔、小宝便依次下楼,站在倪常的两座的豪华跑车前,小蜜对着老公公连连点头,意思是他说的真对,现在他们有四个人果然就是坐不下了。
倪常打电话调车的时候,老公公跑上来和柳叔攀谈了起来,看的出来柳叔心情非常的不好,问话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老太爷却也不在意。人老了,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加上自己的孩子孙子都住在城里,难得一个月才回来一趟,现在遇到个熟悉的人,而且是现在很倒霉的人,当然是想显摆显摆的。
老公公说道孩子要买奥拓车和倪常车的不好的时候,柳叔回头看了一眼停在那的奔驰车,不禁责备道:“这辆车估计要好几百万呢,你不要乱说,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此时,另一辆车已经由司机开了过来,倪常吩咐他把两座的奔驰车开回公司,叫大家上车,自己钻进驾驶室,一踩油门,轰地一声便奔驰而去。
老爷爷正好给一个路人卖了张报纸,找了钱回来,咦,站在前面的四个人呢?还有那车去哪了?哎呀,不好!
他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最前面,一颗黄黄的牙齿果然摇摇欲坠后准确地掉到了他的手上,看来柳书记说的没有错:果然是掉大牙了。
路上,大家均不做声,小蜜把手放在下腹,想到里面沉睡着的是大哥哥的孩子,心里欢喜的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微笑地看向倪常,倪常专心开着车,完全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大约二十多分钟,车子便抵达了精神病院。
虽说倪常是这里的董事,但来这里的时间却是很少,所以门卫坚持不让他进去,非要他报病人医生的名字。
不一会,顾成刚匆匆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汗淋漓,连连道歉,丝毫没有注意到倪常周围还有一男一女一孩。
柳依然猛地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怒道:“是你这狗屁顾医生,把我老婆抓到精神病院了?你是不是发神经了?我看你才疯了!我呸!”
“啊,这位是……”柳依然看是董事带来的朋友,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生气,连忙问倪常。他在精神病院呆了四年,再变态的人都见过,这种发发脾气的又算得了什么?
“他就是向兰的后夫柳先生,这位是向兰和前夫生的儿子小宝。这位,是我的秘书小蜜。”倪常稳住大家,立即简单介绍起来:“不管什么误会,我们现在去看看向阿姨。”
众人穿过一条宽敞的大道,两边的栏杆很高,特别是过桥的时候,看的出来这住在里面的人有种插翅难飞的感觉,否则随随便便就把神经病放出来了,那社会不久乱了个套?
路上,顾成刚介绍向兰的病情,不是被柳依然冷言冷语地打断,惹的顾成刚终于也是毛了,大声说:“你不要这么嚣张,你把老婆打成了疯子,要负刑事责任的!不知道柳叶怎么摊上你这样一个爸!”
这句话说得有点重了,眼见就要打起来,倪常简直觉得荒谬极了,这两个老头加起来都超过了130岁了,但做的事说得话和13岁无异!正想劝解的时候,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惊喜地说:“常,您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一位身穿护士洁白服装,头戴护士帽,巧笑嫣然,柔软地靠在背后的白色栏杆上、亭亭玉立在那的不正是柳叶!
她也许是干了什么重活,汗水从脸上漫延而下,流淌在她戛然而止的衣领开口,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加上闯入视线的浑圆丘壑,让顾成刚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小蜜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倪常。
倪常温柔一笑:“叶子,我把柳叔带来了,希望对你母亲的病情有好处。”
柳叶仿佛此时才看到父亲一样,圆润的臀部一扭,走到自己父亲的面前,涌现甜蜜的笑说:“爸,你来了。阿姨在这住得挺好!”这别人不知道,但是柳依然却真真切切地看到柳叶最后这一句话是说的咬牙切齿!一丝狠毒从牙缝中透露了出来。
柳依然仿佛看见了魔鬼一样,退了几步,刚才对顾医生的嚣张立即消退了下来,哀求的表情却看着倪常说:“我想看看向兰。”不管怎么样,他觉得这句话对倪常说有效的多。
柳叶却胸一挺,插入了他们的谈话,冷漠地说:“不行!阿姨刚刚打了镇静针,还在睡呢,你现在不能见她。”
顾医生心里闪过一丝诧异,照道理说向兰的病症不重,也没有狂躁及伤害他人的倾向,不应该给病人打针才对。如果这个情况被明天来视察的大老板知道就真的不得了,毕竟这柳叶是自己的助手啊,他隐忍着,维护柳叶说:“对,向兰身体不好,柳叶给她打了针,各位还是先到大堂休息,等她醒了之后再看吧。”
“柳叶给她打了针?”众人异口同声地大声问道,这句话有问题啊!
柳叶却是知道倪常问这句话的意思,柔声解释:“我为了更好的照顾阿姨,请求院长让我来做顾医生的助手。”
“哦。”倪常和小蜜心里明白过来,不料身边柳依然却是身体颤颤发抖,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倪常的衣服,含泪说:“我现在要去看向兰,她睡着了,也没有关系。求求您带我去好不好?”
倪常见他话中有话,眼中隐含着极大的痛苦,并且这句话没有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柳叶说,反而哀求自己带他去,想到他并不知道柳叶偷偷把妻子带到了精神病院一事,他心里一动,便有了主意,转头对顾医生说:“他们夫妻那么久没有见面,这种要求也是很正常的,这样吧,我们就一道去看看阿姨吧。”他的话掷地有声,语气坚决,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柳叶这下也不好再做坚持,反正自己给向兰打了加倍的镇静剂,量她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路上,柳依然找小蜜说些什么,倪常看见小蜜拿出了一支笔,脸上不时露出诧异的神情,看了看柳叶。
柳叶原本见到自己的父亲和讨厌的小蜜说话,已经很不耐烦,现在看到小蜜竟然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更是火冒三丈,但碍于倪常在面前,这股气还是隐忍下去,总会让她狠狠地偿还的。
众人各怀心事,终于来到了向兰住的小房间。
这小房间,只有五六平方米左右,放了一张看不出角床和一张看不出角的凳子,一个满脸抓伤、鲜血淋漓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妈妈!”小宝突然看到妈妈骇人的样子,虽然大叫了一声,却没有勇气辨认,迟疑着脚步,问爸爸:“那,真是妈妈吗?为什么脸上有番茄酱啊?”
顾成刚心里一惊,转头用眼神问柳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叶解释道:“今天阿姨发狂自己把自己抓成这个样子,我推断她一定是反复出现了言语性幻听,只好给她打了镇静剂。”
原来是这样!
偏偏柳依然见到妻子的惨状,面无表情,慢慢地走到倪常面前,递给他一个什么东西纸团,倪常打开,上面赫然在目的是:“你让柳叶走开,我要给你讲故事。”估计就是刚才他找做秘书的小蜜要了纸笔,偷偷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