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由小农变小富,并未给郭小可带来太多的欢喜,尤其吃饭时看到那对你帮我挟菜,我帮你剔鱼刺的亲密男女,更是咽不下去。
饭碗一搁,挎起小板凳:“饱了,我到院子乘凉。”
傍晚的农家院凉风习习,吹走闷热却吹不走情伤,看到刘玉佳挽着子书哥哥的手出来,郭小可连忙垂头并抹去脸上泪痕。
“记得小时候他小小瘦瘦,就那么一点点大,转眼就要结婚了,老头,你说咱送啥礼好?”
郭小可脸色刷地一下惨白。
他们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她再也没机会了。
“回头问问小可和小斌的意见,咱们现在是有点钱的人家,子书也算咱家半个侄儿,太薄的礼可拿不出手,……”
后面再说什么,郭小可已经听不到,像掉了魂的木偶机械化来到后面,悄悄走了出去。
等覃观涛等人在自家承包山林找到她时,人已变成一个醉鬼,地上摆着一个空了的酒坛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听那晃荡的水声,至少没了一半。
“咦,他咋知道咱家女儿红的埋藏位置,哎呀,我的酒。”
郭父心痛不到行,从女儿呱呱落地那天老父亲手埋下,今年已经是第十八年了。
“……,九九女儿红,埋藏了十八个冬,九九女儿红,酿造了一个甜蜜的梦……”
“没了,什么都没了,喝,喝光它们,我要统统喝光,一坛也不剩!”
郭母脸色也变了,看女儿的眼眸中多了责备:“你咋把这也告诉他,真是的。”
万一人家发起狠来把十坛女儿红都喝光,他们是拦好还是不拦好!
告诉?还真不知道谁告诉谁呢,老枣树底下埋女儿红一事,覃观涛压根就不晓得,但是他晓得某人喝醉酒的疯样,他很不爽:“陆军,敲晕他带回去。”
郭爷爷酿酒技术也就一般般,埋藏十八年的白酒哪怕放到市面也值不了几个钱,郭母瞧女儿那黑口脸黑的样子,到底于心不忍:
“小可,莫乱发脾气,两坛酒没什么,等人醒来好好开导开导,其实嘛,被甩也不是算大件事,闭闭眼就熬过了。”
听了她的话,覃观涛的脸色更阴沉了,一言不发直接扭头走人。
没什么大不了?
事情大条了!他覃大少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命陆军将人扔到床上,然后从厕所拎出一桶水迎头迎脸泼下去。
“郭小可,给老子醒过来。”
水花透过竹席沿着床缝滴落地面,郭小可翻了个身发出出细细的鼻鼾,胸腔起伏有致。
“咳!”陆军在一旁咳个不停,他差点没笑翻,社会上的覃大少一直高高在上,部队中的狼牙六分队长虽然有时候也很狼狈,但从来没这么挫过。
说真的,郭小可酒品也不算太差,除了唱唱歌就是埋头大睡,总比又哭又闹乱发酒疯要来得好。
显然有人绝不是这么想,陆军不用需回头已经确定,大老板的脸不会比包青天白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