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正不知如何应对,病房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边踹开,莫铭闯进来高声咋呼:“老大,你……”
覃观涛眼神扫过,举手制止。
莫铭拍拍胸口,好险没把话说完,房里竟然有外人。
“你出去。”覃观涛指向郭母。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妈去做?还是你又想吃什么?妈去买!”
“叫你出去就出去,啰嗦些什么。”
乍由男变女,覃观涛脾气有点暴燥,说话的语气很不好,偏生郭小可是个孝女,她重重把碗搁下:“有你这样对妈妈的么?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耍什么少爷脾气,给我道歉。”
“凭什么?”覃观涛眼神告诉她,那是你妈,不是我妈,她对我而言,是陌生人。
身为四洲集团太子爷,他不觉得这么说话有何不妥,况且车祸一事,或多或少也跟那村子有关。
若不是周铭当时在电话里头说,李家村就土地承包开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他又怎么会因为太过惊讶忘了看路面。
“就凭你现在是郭小可,代表着我。”郭小可同样用眼神回敬。
“就不!”
郭小可真想一掌拍碎那张挑衅的嘴脸,“不道歉是吧?行,我替你道歉。”
她双膝跪地,啪啪地甩自个耳光。
“伯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是个混蛋,我不是人,我不懂孝道,要不是我撞到你女儿,你也不需要受这个气。”
覃观涛脸色倏地铁青,脸上火辣辣地赤痛,说话的声音就像地狱魔使:“马上给我站起来。”
郭小可抬头,让他清楚看到两颊的红印,她刚才可是一点也没收劲,不过一点也不疼。
“凭什么?”她的笑容异常可恨,“我说的可有错?”
“你没错,错的是我。”覃观涛就差没把银牙咬碎:“对不起。”
“不够。”郭小可仍旧跪在地上,莫铭想起她那天砸车时的警察理论,不由摸摸鼻子,老大惨了。
覃观涛知道她想要他说什么,可是那两个字,他真说不出口,示意莫铭上前把人拉起。
“嫌我脸上不够红,就过来!”
莫铭无奈收回手,老大一定不愿看到自个自残,即使动手非他本意。
覃观涛气闷胸口,却不得不屈服:“妈,对不起,先前说话语气不太好,在这向你道歉。”
“没事,没事,你也就是担心高考,怎么样,请到假没?那边老师怎么说?真要参加不了高考,或者考不上公办,咱们读民办,看上哪所学校,学费不够妈找人借钱。”
郭母显然误会真相,覃观涛却陷入沉默,当年没能参加高考,是他心中的遗憾。
郭小可红眶一热,站起来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左手攥紧,高考她一定要他参加,绝不能花那些冤枉钱!
自家老大读高中时有多天才莫铭是知晓,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人重拿课本复习不就是个小儿科,他大咧咧道:“安啦,老大……哦不,小可的记忆力可是顶呱呱,高考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纵不是一本也会是二本。”
女儿那糟糕透顶的记忆力,做为母亲,郭母可是领教过,不过说话的是外人,她也不好意思当面揭丑。
“妈,你先到外面等等,我有些事要跟他谈。”覃观涛示意莫铭:“你也出去。”
替守好门口,不许人进来也甭让郭母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