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精神不是很好,也吃不下什么东西,陌东璃整个人消瘦不少,她经常一个人在窗边坐着,一坐便是一整天,失神地拿着块玉佩看着一院白雪,脸上平静不悲亦不喜,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几次,翊苍墨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逡巡在院外,终是握了握拳,静静地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瞥见房间内的琴,陌东璃又想起离歌了,男子撒手离去,女子终日抚琴忧伤至死,他们之间和黎国如此相像。他走了,而她也是否会像故事中的女子一般,忧伤而终?她抚着琴身,眼中无限愁思,时隔几年,她又一次奏了离歌。以前她不能真正理解曲中的哀思,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凄美惹人同情。如今奏起,却是痛到了心坎里,让人直想落泪,自己竟成了同样的可怜之人吗?她已经能渐渐理解女子失去爱人的痛,她或许就是故事里那个女子吧……
不思离愁,恰逢离愁。
“东璃。”晴栀轻唤,语气有那一刻的犹豫,“东冥从夷城回来了,望一叙。”
“有何可叙。”陌东璃抚着手上的玉佩,语气轻飘飘的就像空中正飘下的雪,“徒天悲伤不去也罢。”
晴栀不再说话,她早与东冥说过,东璃不会见他,可他那么执着,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这几日她瘦下不少,王爷的死对她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心上的创伤不是一日可以抚平的,看她这没生气的样子只能干心疼。
陌东璃很佩服东冥,她已经明确了态度不想见他,可他却置若罔闻,态度坚决得不似常人,一阵软磨硬泡,她还是挑了个日子出了王府。
“有事便说吧。”陌东璃轻呷一口茶,从声音可听出这人精神不好。
东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
“请姑娘接管余下一干死士!”东冥眼中是不移的坚定。
“我要是拒绝呢。”陌东璃轻轻道,眼皮都不抬一下。
“主子生前嘱咐,要保护姑娘。”
陌东璃喝茶的动作一顿,入口的清茶几乎要涩出眼泪来。
“我本是将死之人。”她低眸拨了拨漂浮的茶叶“护不护又有何区别?”
“主子说让我等替他保护姑娘!”东冥声音中透着坚决。
翊苍茕那个混蛋……
“看着你们难免想起些往事。”陌东璃起了身,“你走吧。”
“我们死士为主子卖命,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我们誓死效忠主子,对主子说一不二。”东冥有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若姑娘不答应,我等只能以死谢罪。”
陌东璃停下脚步,眼微眯起,随即笑道:“你威胁我?”
“不敢。”
“我可没钱养你们。”
“我等不要姑娘钱财。”
“正好快开春了,我院子里缺个浇花的。”陌东璃叹气,“是你死要跟着,到时可别怪我待遇不好。”
“谢主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