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依旧是那么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稻草腐烂的霉味。几声痛苦的呻吟时不时传入耳中,牢内已换了几批人,可总有几人是老前辈,一直没有得到释放,这也就得以解释有囚犯会问:“她这么又进来了?”
这狱中少有女人,且那些囚犯也只是被关着整日无所事事,除了留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别无消遣,且她长得也是入眼,也难免人家多瞧上两眼,记住她也是情理之中。
沉重的间相互碰撞着,在这阴暗的牢狱中传得异常遥远,引得牢中囚犯纷纷侧目。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故地重游,不免在心中感慨一番。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而这次何人来救她。
“姑娘,又进来了。”
陌东璃侧目,见声音的源头,是隔壁的一男子,此人一身囚衣已经发黑,发了插了根黄稻草,遍满血污的脸上,已辩不清原来的样子,只露一双清明的眸子在外。
“你一直没出去?”陌东璃在木栏旁找了个地径直坐下,和这人一言一语聊了起来,倒不是她真认识他,是他认识她,认识她的只原来那批囚犯了。
“出去?”那人笑了笑,“我这辈子都甭想出去了。”
“怎么?”陌东璃挑眉。
“我得罪个狗官。”他脸上不屑,“他怎会放我出去?但他也没理由治我的罪,就这样关着咯。”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他又问。
“我?瑜国细作。”她语气中中无任何情绪掺杂,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豪不相干的事情。
“你甭跟我开玩笑了。”他笑道,“那你给瑜国送了什么情报?”
“没有。”她直至现在还没见到所谓证据长什么样呢。
“那你算什么细作?”
“我怎么知道。”陌东璃耸肩,“只要上边想,你什么罪没有。”
“也对。”那人点点头,伸了个懒腰,“那些权贵仗着自己有权,岂是咱们这些人能比的。”
陌东璃不答,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人可说话,他说起来滔滔不绝。
“我关了多久,我都懒得去数了,也不知外头变成了个什么样。”
“外头?”陌东璃看了看牢房顶部,“鸡飞狗跳的,就快改朝换代了。”
“鸡飞狗跳的好”他笑得幸灾乐祸,“这次又有谁来救你?”
“能来救我的,已经死了。”陌东璃轻轻道,一道暗光自眸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