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窗紧闭着,只有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整个房间显得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感。
紧闭的木门突然被推开,只见一绿装宫女跌跌撞撞地进来,她面露痛苦之色,如凌迟一般的痛袭卷全身各处,让她嘴唇泛白,额上的发被冷汗浸透,汗水伴着沉重的喘息声顺着脸颊滑下自下巴低落,湿了胸前的衣衫。她来到床边,翻找着什么。
该死!药呢?药去哪了!她发疯一般在床上翻找,剧烈的疼痛让她实现渐渐地模糊,她怕自己一旦昏厥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可恶!自己还未出宫去,绝不能死在这里!
躲在角落的白瓷瓶让她重新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她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抓起瓷瓶,迅速打开将一粒药丸服下。
她喘息着,瘫坐在床边,头倚着床沿,双手无力地垂于地上,紧皱的眉渐渐展开。过了许久,她轻闭的眼睁开,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看看自己的床,乱得真像杂货堆。
她艰难地站起,身体还是隐隐的痛,现在整个人比病人还虚弱,将瓷瓶放于桌上,洗了一把脸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她耐心地整理着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床,做完这些后她坐于桌前兀自灌下一口水,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顽荒醉,呵!陌衍靖还真以为自己会回去求他给解药吗?做梦!
陌东璃捏着茶杯的指头泛白,眼中一丝冷意闪过。
“东璃姐?”一只头从门外探进来。
“冬悦?你怎么来了?”陌东璃望去,见到冬悦那张熟悉的脸依然挂着笑,想想自己也好久没见冬悦了。
她被分到皇上身边住处自是搬了,这就让她和冬悦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冬悦是个送药宫女,整天在宫里跑来跑去的,而她成天待在翊苍冥身边,这么久更是连个影也没见到。
“我看门开着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在这!”冬悦像只小鸟找到母亲一样跑到她身边坐下,“呀!东璃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陌东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从指尖传来的是一阵冰凉。
“没事。”陌东璃报以安心一笑,“就是自己有些累,有些晕。”
“东璃姐,不舒服就去看看太医,别把身体累垮了。”
看着冬悦关心的眼神陌东璃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自己随口胡掐个理由她还真信了,还露出这么关切的眼神。
“我知道了,不会的。”她温柔一笑,这有点真的好像悠璃,多么清澈的一双眼啊……
“东璃姐,我被调到御膳房当差了,以后再也不要看那几个宫女的脸了。”冬悦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吗?那恭喜你了。在御膳房当差也没送药宫女那么累,至少不要整天跑腿,挺好的。”
“哪有东璃姐那么好,对了!”冬悦想起了什么,眼睛瞬间亮起,“东璃姐前几日出宫了,快给我说说,外面有什么变化,待在宫里都快发霉了。”
“其实也没怎么变,只是……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东璃姐这是什么?从宫外带回来的吗?”说着,冬悦拿起了她放在桌上的瓷瓶。
她心一紧,要伸手去夺却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哇!好香啊!是香料吗?”自瓶内散发出的一股奇特地幽香不知怎的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是药。”
“药?东璃姐你病了吗?”
“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病,一时半会是治不好的……”再过几年,她就该变凉了。
她曾经试探性地打听过雾灵草,每个人都说不知道,刘太医也不多透露什么,只说一些无味道的话。
目送冬悦离开后她回到桌前坐下,手里握着瓷瓶,药已经不多了,介时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