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蛋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季婕的电话，正犹豫着要不要接？
林韵儿在旁边瞥见了，主动提醒道：“是你女朋友季婕的电话吧，你接吧。”
什么时候季婕成了我的女朋友？王石蛋眼神询问林韵儿，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说声对不起，然后出了雅间。
雅间里。
林韵儿假装埋怨道：“妈，你以为王石没女朋友，还证能量，其实他的女朋友，就是他的班主任季婕，季婕可是米国读了硕士回来的，家里的也是非富即贵，成天逮着他回学校复习，明年参加高考，就是你说的，要取得证能量，他们最后才能结婚，这件事太可乐了。”
杜灵芝半信半疑地看了林韵儿一眼，“你就编吧。”
“王石以前是一中的学霸，而且他爷爷是饱学之士，绝对大师级的人物，王石幼承庭学，所以他的书画，雕刻，医术……样样精绝，而且那脑子也特别厉害，首富之子汪聪聪知道吧，跟他一见如故，称兄道弟，还花1.2个亿买了他家从明朝传下来的一对四棱狮子头，所以你刚才说人家，我都替你害臊，你就读了个大专，爸也是三流大学毕业的，以前还不都是农村的，还跟人家说证能量。”
“这么好，你怎么没下手？”杜灵芝撇了撇嘴，脸上依然不相信，心里却有些泛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种感觉。
这时候林韵儿的手机来了微信，她打开一看，王石蛋说，他正陪谷校长，季婕和她妈妈吃饭，跟她们的饭局抽不开身，改天再给阿姨接风。
刚才妈妈羞辱了王石蛋，他不会真的跟季婕假戏真做吧，不行，我得去看看，林韵儿对她妈解释道，“王石的女朋友和丈母娘来了，还有一中教育集团的谷校长，一中集团两所初中，两所高中都是用鱼龙仙药的肉蛋蔬菜，所以我得过去打个招呼，敬杯酒。”
林韵儿把王石蛋吹得跟朵花似的，反而激发了杜灵芝的好奇心，“我作为在水一方的老总，也得过去招呼一下，一中今年考得这样好，说不准有朋友的孩子要读书，还得求到谷校长那儿去。”
林韵儿点了点头，然后跟王石蛋又发微信：“我和我妈过来，你准备着。”
另一个雅间。
王石蛋已经懵了，怎么也没想到，季婕不但跟她妈妈来了，而且谷校长还是她爸爸。
谷校长这段时间都住了鱼龙观，接受王石蛋的针灸推拿结合汤药治疗，早期肺癌已经基本痊愈，今晚是一家人感激他，专门宴请他。
而且季婕的妈妈娴静内敛，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偶尔嗔怪几句，有些不怒自威，王石蛋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没想起来，在那儿见过她。
林韵儿跟她妈妈杜灵芝敲来到雅间，正要敲门进去，杜灵芝拉住了林韵儿，示意她先在门口偷听。
雅间里。
季婕坐在王石蛋的身边，距离很近，对他娇嗔道：“王石，这可是你说的，要给我养一百只小尾寒羊，冬天我要吃牛羊肉饺子，你面擀得好，到我家里，给我们一家爸做。”
“季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养出具有独特口感的鱼龙寒羊，你听说过日岛的黑毛和牛吗，因为神户的温泉山谷长着药草，和牛吃了药草，肉质细嫩，肌肉和脂肪分布均匀，就像美丽的霜雪一样，我想养出那样的牛羊。”王石蛋已经竖起耳朵，留意门口的动静，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林韵儿跟她妈来了，却不进来，估计在偷听，于是故做亲昵一阵神侃。
谷校长声音传了出来，“王石，你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你知道华夏最好最贵的羊是什么？”
“谷校长，我不知道。”
“西陕省的横山羊，当地坡大沟深，绿色无污染，横山羊为觅食活动范围大，肌肉强健，而且该地区的山坡遍地生长着一种叫‘百里香’的地椒野草，山羊吃后天然地去除了肉的膻味，所以横山羊肉质鲜嫩，香而不膻，风味独特，被誉为‘肉中之人参’，我几年前出差吃过，一千二三百元一头，每头还不到五十公斤，一斤羊肉相当于两三百元。”谷校长边说边吞口水。
“谷校长，你就不想明年一中出个全省状元，尽撺掇他去放牛养羊，妈，你也不说说爸。”季婕娇嗔道，哪有半点老师的样子，都是父母跟前的乖乖女。
“其实王石上不上大学也无所谓，他的医术这么厉害，一周多时间，就把我的早期肺癌治好了，还有催眠术也厉害，今年一中高中甩钟山中学几条街远，全是因为王石对学生考前心理催眠辅导，季市长，一中准备重金聘请王石担任学校的保健医生，你看怎么样？”谷校长笑眯眯请示道。
季市长，门口偷听的杜灵芝脑子轰然炸响，这是清川市上任不到一年的女市长，还是正职，高明扬的大伯还是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只是资历老而已。
王石是季市长的乘龙快婿，杜灵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刚才她还讥讽王石，想不到人家医术神奇，把老丈人的早期肺癌都治好了，这种关系，她巴结都还来不及。
“咳咳，老谷，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季市长咳咳两声道，语气温婉，“不过我建议，你们一中教育集团可以让王石入股，占两成股份，让他担任校董，他会将道家文化在学子中代代相传……”
杜灵芝听到这儿，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酸劲儿更大了，为毛好女婿都是人家的，自己女儿的未婚夫就是个花花大少？
“妈，你还要进去吗？”林韵儿微笑着问，心里已经把王石蛋恨得牙痒痒，这么会讨季婕爸妈的好，怎么不来讨好我爸妈呢，看我晚上不收拾他？
杜灵芝摇了摇头，仿似一下苍老了十岁，拉住林韵儿，语气弱弱地道：“韵儿，跟妈回去，妈给你说点事，高家的婚事不能退，否则我们家会破产——”
“妈，你别着急。”林韵儿也知道事情不对，跟着杜灵芝回到她的房间，关上门道，“妈，你给我说说，怎么又扯到破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爸本来就是学建筑设计的，分到石泉县建委，以前业余帮工程队做设计包点活赚了点钱，后来下海创办了树高公司，运气好，赶上了房地产热，在石泉县开发了好几个房产项目都大获成功，去北上广深考察学习，又买了几套房子做投资，没想到赚了大钱，脑袋一热，就跑到清川市来发展，但我们家在清川市没过硬的关系，拿不到地。”杜灵芝似乎为刚才她对王石苛刻的事辩解，“于是你爸就认识了高市长的堂弟高学文，接触一段时间后，发现他性格比较软，野心不大，便让他入股树高集团，谁知道，他家不是他做主，而是他老婆……”
“这些我知道，这跟我家破产有什么关系？”林韵儿小脸满满都是疑惑。
“我们本来在欧洲旅游，被高明扬带去看一座年久失修的古堡葡萄园，当时感觉价格不高，才三千多万欧元，只要装修重建一下，再聘请酿酒师跟种植工人，种植好的葡萄品种，以后可以在欧洲安个家——毕竟做地产的，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杜灵芝道，“结果签了合同，转了款，才发现掉进坑里了！”
“什么坑？”林韵儿心里一紧问。
“欧洲各国都有文物古迹保护会，每年要对古堡的拥有者征收一笔古建维修保护费用，每年要交几百万欧元，前任拥有者欠了十多年的费用……”
“而且古堡改动维修要经过他们批准，其实是不能做任何改动，更不要说装什么水电空调等现代化设施，就连维修材料也只能用旧的，我们现在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古建维修保护费，有些古堡的拥有者，还暗地纵火烧古堡，任其毁损坍塌，欧洲有的小古堡，十欧元转让也没人接，不能通电的乡村破房子拿来干什么？”杜灵芝此刻一脸后悔死了的表情，其实要不是她说弄个古堡葡萄园，自己酿红酒，林韵儿她爸兴趣也不是很大……
“真踏马坑爹，高明扬一定知道这些事，挖坑让我们跳！”林韵儿一眼就看穿了骗局，愤愤不平骂道。
“当时高明扬一脸无辜地说他也不懂，只是觉得这么大的古堡连同八百亩葡萄园，价格还可以，那葡萄园也有问题，虽然靠近八大名庄奥松酒庄，但奥松在山上，土壤是石灰石和粘土，跟我们山下砂土的土壤不同，气候也不同，生产的葡萄更不能比。”杜灵芝唉声叹气道，“其实我这次回来是筹钱的，你爸都被抓到警局去了，明知是个无底洞，还得往里面填钱，太坑爹了。”
“妈，在水一方生意比较火，可以先交一部分钱，先把爸保释出来。”
“我们除了欧洲那个无底洞，市里还有两个在建项目，也需要资金周转，否则资金链会断裂。”杜灵芝下了决心，做了选择，“既然在水一方生意这么好，实在不行，就把树高集团的股份卖给高家，高明扬说了，只要跟你结婚，不会让我们吃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