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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卷十七(2)

安庆戴生,少薄行,无检幅。一日,自他醉归,途中遇故表兄季生。醉后昏眊,亦忘其死。问:“向在何所?”季曰:“仆已异物,君忘之耶?”戴始恍然,而醉亦不惧,问:“冥间何作?”答云:“近在转轮王殿下司录。”戴曰:“人世祸福当知之。”季曰:“吾职也,乌得不知!但过繁,非甚关切,不能尽记耳。三日前,偶阅册,尚睹君名。”戴急问其何词。季曰:“不敢欺,尊名在黑暗狱中。”戴大惧,酒亦醒,苦求拯拔。季曰:“此非所能效力,惟善可以已之。然君恶籍盈指,非大善不可复挽。穷秀才有何大力?即日行一善。非年余不能相准。今已晚矣。但从此砥行,则地狱中或有出时。”戴闻之泣下,伏地哀恳,及仰首而季已杳矣,悒悒而归;由此洗心改行,不敢差跌。先是,戴私其邻妇,邻人闻知而不肯发,思掩执之。而戴自改行,永与妇绝;邻人伺之不得,以为恨。一日,遇于田间,阳与语,绐窥眢井,因而堕之。井深数丈,计必死。而戴中夜苏,坐井中大号,殊无知者。邻人恐其复生,过宿,往听之;闻其声,急投石。戴移避洞中,不敢复作声。邻人知其不死,属斤土填井,几满之。洞中冥黑,真与地狱无少异者。况空洞无所得食,计无生理。匍匐渐入,则三步外皆水;无所复之,还坐故处。初觉腹馁,久竟忘之。因思重泉下无善可行,惟长宣佛号而已。既见磷火浮游,荧荧满洞,因而祝之:“闻青磷悉为冤鬼。我虽暂生,固亦难返,如可共话,亦慰寂寞。”但见诸磷渐浮水来;磷中皆有一人,高约人身之半。诘所自来,答云:“此古煤井。主人攻煤,震动古墓。被龙飞相公决地海之水,溺死四十三人。我等皆其鬼也。”问:“相公何人?”曰:“不知也。但相公文学士,今为城隍幕客。彼亦怜我无辜,三五日辄一施水粥。但我辈冷水浸骨,超拔无日。君倘再履人世,祈捞残骨葬一义冢,则惠及泉下者多矣。”戴曰:“如有万分一,此即何难!但深在重泉,安望重睹天日乎!”因教诸鬼使念佛,捻玦作珠,记其藏数。不知时之昏晓,倦则眠,醒则坐而已。忽见深处有笼灯,众喜曰:“龙飞相公施食矣!”邀戴同往。戴虑水阻,众强扶曳以行,飘若履空。曲折半里许,至一处,众释令自行。步益上,如升数仞之阶。阶尽,睹房廊,堂上烧明烛一枝,大如臂。戴久不见火光,喜极,趋上。上坐一叟,儒服儒巾。戴辍步不敢前。叟已睹之,讶问:“生人何来?”戴上,伏地自陈。

叟曰:“我耳孙也。”因令起,赐之坐。自言:“戴潜,字龙飞。曩因不肖孙堂,连结匪类,近墓作井,使老夫不安于夜室,故以海水没之。今其后续如何矣?”盖戴近宗凡五支,堂居长。初,邑中大姓赂堂,攻煤于其祖茔之侧。

诸弟畏其强,莫敢争。无何,地水暴至,采煤人尽死井中。诸死者家群兴大讼,堂及大姓皆以此贫,堂子孙至无立锥。戴乃堂弟裔也,曾闻先人传其事,因告翁。翁曰:“此等不肖,其后乌得昌!汝既来此,当毋废读!”因饷以酒馔,遂置卷案头,皆成、弘制艺,迫使研读。又命题课文,如师授徒。堂上烛常明,不剪亦不灭。倦时辄眠,莫辨晨夕。翁时出,则以一僮给役。历时觉有数年之久,然幸无苦。但无别书可读,惟制艺百首,首四千余遍矣。翁一日谓曰:“子孽报已满,合还人世。余冢邻煤洞,阴风刺骨;得志后,迁我于东原。”戴敬诺,翁乃唤集群鬼,仍送到旧坐处。群鬼罗拜再嘱。戴亦不知何计可出。先是,家中失戴,搜访既穷;母告官,系累多人。并少踪绪。

积三四年,官离任,缉察亦弛。戴妻不安于室,遣嫁去。会里中人复治旧井,入洞见戴,抚之未死,大骇,报诸其家。舁归经日,始言其端末。处戴入井,邻人殴杀其妇,为妇翁所讼;驳审年余。仅存皮骨而归。闻戴复生,大惧,亡去。宗人议究治之,戴不许,且谓:“曩时实所自取,此冥中之谴,于彼何与焉?”邻人察其意无他,始逡巡而归。井水既涸,戴买人入洞拾骨,俾各为具,市棺设地,葬丛冢焉。又稽宗谱,名潜,字龙飞,先设品物祭诸其冢。学使闻其异,又赏其文,是科以优等入闱,遂捷于乡。既归,营兆东原,迁龙飞,厚葬之;春秋上墓,岁岁不衰。

异史氏曰:“余乡有攻煤井者,洞没于水,十余人沉溺其中。竭水求尸,两月余始得涸,而十余人并无死者。盖水大至时,共泅高处,得不溺。缒而上之,见风始绝,一昼夜乃渐苏。始知人在地下,如蛇鸟之蛰,急切未能死也。然未有至数年者,苟非至善,三年地狱中,乌得有生人哉!”

珊瑚

安生大成,重庆人。父孝廉,早卒。弟二成,幼。生娶陈氏,小字珊瑚,性娴淑。而生母沈,悍谬不仁,遇之虐。珊瑚无怨色,每早旦靓妆往朝。值生疾,母谓其诲淫,诟责之。珊瑚退,毁妆以进。母益怒,投颡自挝。生素孝,鞭妇。母少解,自此益憎妇。妇虽奉事惟谨,终不与交一语。生知母怒,亦寄宿他所,示与妇绝。久之,母终不快,触物类而骂之,意皆在珊瑚。生曰:“娶妻以奉姑嫜,今若此,何以妻为?”遂出珊瑚,使老妪送诸其家,方出里门,珊瑚泣曰:“为女子不能作妇,归何以见双亲?不如死!”袖中出剪刀刺喉,急救之,血溢沾襟。扶归生族婶家。婶王氏,寡居无偶,遂止焉。

妪妇,生嘱隐其情,而心窃恐母知。过数日,探知珊瑚创渐平,登王氏门,使勿留珊瑚。王召之入;不入,但盛气逐珊瑚。无何,王率珊瑚出,见生,便问:“珊瑚何罪?”生责其不能事母。珊瑚脉脉不作一言,惟俛首呜泣,泪皆赤,素衫尽染。生惨恻,不能尽词而退。又数日,母已闻之,怒诣王,恶言诮让。王傲不相下,反数其恶,且言:“妇已出,尚屑安家何人?我自留陈氏女,非留安氏妇也。何烦强与他家事!”母怒甚而穷于词,又见其意气洶洶,惭沮大哭而返。珊瑚意不自安,思他适。先是,生有母姨于媪,即沈姊也,年六十余,子死,止一幼孙及寡媳。义尝善视珊瑚。遂辞王往投媪。

媪诘得故,极道妹子昏暴,即欲送之还。珊瑚力言其不可。兼嘱勿言。于是与于媪居,类姑妇焉。珊瑚有两兄,闻而怜之,欲移之归而嫁之。珊瑚执不肯。惟从于媪纺绩以自度。生自出妇,母多方为子谋婚。而悍声流播,远近无与为偶;积三四年,二成渐长,遂先为毕姻。二成妻臧姑,骄悍戾沓,尤倍于母,母或怒以色,则臧姑怒以声。二成又懦,不敢为左右袒。于是母威顿减,莫敢撄,反望色笑而承迎之,犹不能得臧姑欢。臧姑役母若婢,生不敢言,惟身代母操作,涤器汛扫之事皆与焉。母子恒于无人处相对饮泣。无何,母以郁积病,委顿在床,便溺转侧皆须生。生昼夜不得寐,两目尽赤;呼弟代役,甫入门,臧姑辄唤去之。生于是奔告于媪,冀媪临存。入门泣且诉;诉未毕,珊瑚自帏中出。生大惭,禁声欲出。珊瑚以两手叉门。生窘极,自肘下冲出而归,亦未敢以告母。无何,于媪至,母止之。由此媪家无日不以人来,来辄以甘旨饷媪。媪寄语寡媳:“此处不饿,后无复尔。”而家中馈遗卒无少间。媪不肯少尝食,缄留以进病者。母病亦渐瘥,媪幼孙又以母命将佳饵来问疾。沈叹曰:“贤哉妇乎!姊何修者!”媪曰:“妹以去妇何如人?”

曰:“嘻!诚不至夫臧氏之甚也。然乌如甥妇贤!”媪曰:“妇在,汝不知劳;汝怒,妇不知怨。恶乎弗如?”沈乃泣下,且告之悔。曰:“珊瑚嫁也未者?”

答云:“不知,然访之。”又数日,病良已,媪欲别。沈泣云:“恐姊去我仍死耳!”媪乃与生谋,析二成居。二成告臧姑,臧姑不乐,语侵兄,兼及媪;生愿以良田悉归二成,臧姑乃喜。立析产书已,媪始去。明日,以车来迎沈。

沈至其家,先求见甥妇,亟道妇德。媪曰:“小女子百善,何遂无一疵?余固能容之。子即有妇如吾妇,恐亦不能享也!”沈曰:“呜呼冤哉!谓我木石鹿豕耶?具有口鼻,岂有触香臭而不知者?”媪曰:“被出如珊瑚,不知念子作何语?”曰:“骂之耳!”媪曰:“诚反躬无可骂,亦恶乎而骂之?”曰:“瑕疵人所时有,惟其不能贤,是以知其骂也。”媪曰:“当怨者不怨,则德焉者可知;当去者不去,则抚焉者可知。向之所馈遗而奉事者,固非予妇也,而妇也。”沈惊曰:“何如?”曰:“珊瑚寄此久矣。向之所供,皆渠夜绩之所贻也。”沈闻,泣数行下,曰:“我何以见吾妇矣!”媪乃呼珊瑚。珊瑚含涕而出,伏地下。母惭痛自挝,媪力劝始止,遂为姑媳如初。十余日偕归。家中薄田数亩,不足自给,惟恃生以笔耕,妇以针耨。二成称饶足,然兄不之求,弟亦不之顾也。臧姑以嫂之出也鄙之;嫂亦恶其悍,置不齿。兄弟隔院居,臧姑时有凌虐,一家尽掩其耳。臧姑无所用虐,虐夫及婢。婢一日自尽死。婢父讼臧姑,二成代妇质理,大受扑责。仍坐拘臧贴。生上下为之营脱,卒不免。臧姑械十指,肉尽脱。官贪暴,索望良奢。二成质刚贷资,如数内入,始得释。而债家责负日亟,不得已。悉以良田鬻于村中任翁。翁以田半属大成所让,要生署券。生往,翁忽自言:“我安孝廉也,任某何入,敢市吾业!”

又顾生曰:“冥间感汝夫妇孝,故使我暂归一面。”生出涕曰:“父有灵,急救吾弟!”曰:“逆子悍妇,不足惜也!归家速办金,赎吾血产。”生曰:“母子仅自存活,安得多金?”曰:“紫薇树下有藏金,可以取用。”欲再问之,翁已不语;少时而醒,茫不自知。生归告母,亦未深信。臧姑已率数人往发窖,坎地四五尺。止见砖石,并无所谓金者。失意而去。生闻其掘藏,戒母及妻勿往视。后知其无所获,母窃往窥之,见砖石杂土中,遂返。珊瑚继至,则见土内悉白镪;呼生往验之,果然,生以先人所遗。不忍私,召二成均分之。

数适得揭取之二。各囊之而归。二成与臧姑共验之,启囊则瓦砾满中,大骇,疑二成为兄所愚。使二成往窥兄。兄方陈金几上,与母相庆。因实告兄,生亦骇,而心甚怜之,举金而并赐之。二成乃喜,往酬债讫,甚德兄。臧姑曰:

“即此,益知兄诈。若非自愧于心,谁肯以瓜分者复让人乎?”二成疑信半之,次日,债主遣仆来,言所偿皆伪金,将执以首官。夫妻皆失色。臧姑曰:

“如何哉?我固谓兄贤不至于此,是将以杀汝也。”二成惧,往哀债主。主怒不释,二成乃券田于主,听其自售,始得原金而归;细视之,见断金二铤,仅裹真金一韭叶许,中尽铜耳。臧姑因与二成谋,留其断者,余仍反诸兄以觇之,且教之言曰:“屡承让德,实所不忍。薄留二铤,以见推施之义。所存物产,尚与兄等。余无庸多田也,业已弃之,赎否在兄。”生不知其意,固让之。二成辞甚决,生乃受。称之少五两余,命珊瑚质奁妆以满其数,携付债主。主疑似旧金,以剪刀断验之,纹色俱足,无少差谬;遂收金,与生易券。二成还金后,意其必有参差;既闻旧业已赎,大奇之。臧姑疑发掘时,兄先隐其真金,忿诣兄所,责数诟詈。生乃悟反金之故。珊瑚逆而笑曰:

“产固在耳,何怒为!”使生出券付之。二成一夜梦父责之曰:“汝不孝不弟,冥限已迫,寸土皆非己有,占赖将以奚为!”醒告臧姑,欲以田归兄。臧姑嗤其愚。是时,二成有两男,长七岁,次三岁。无何,长男病痘死。臧姑始惧,使二成退券于兄。言之再三,生不受。未几,次男又死,臧姑益惧,自以券置嫂所。春将尽,田芜秽不耕,生不得已,种治之。臧姑自此改行,定省如孝子,敬嫂亦至。未半年而母病卒。臧姑哭之恸,至勺水不入口,向人曰:“姑早死,使我不得事,是天不许我自赎也。”产十胎,皆不育,遂以兄子为子。夫妻皆寿终。生有三子,举两进士,人以为孝友之报云。

异史氏曰:“不遭跋扈之恶,不知靖献之忠;家与国有同情哉!逆妇化而母死,盖一堂孝顺。无德以堪之也。臧姑自克,谓天不许其自赎,非悟道者何能为此言乎!然应迫死,而以寿终,天固已恕之矣。生于忧患,有以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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