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床在不停的震动,沐子歌突然惊醒,模糊不清的问道,“地震了?”
“姑娘可是醒了?”车夫听到动静,停下马车问沐子歌,听到她应了一声后才说道,“殿下有要事已连夜启程,临走时将姑娘抱上马车,让属下将您送到边城。殿下还说,让您安心等候,不出三日殿下便会归来。”沐子歌心中明白这所谓的要事是军事,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百里安的不辞而别令她有些不舒服。
可是不舒服也不能和美食过不去啊。于是沐子歌此刻正坐在马车上一手挑起车帘,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欣赏这边城的风景。
边城位处东朝北方边境,在两国开战之前,作为两国来往的必经之地的边城很是繁华,尤其是城中的夜市,因为沿街叫卖货物的人太多,导致了形成的街道长得看不到尽头。每到夜晚,夜市与相邻的花街的灯光就足以照亮整个边城。
自开战以来,边城虽不如以前热闹,但是百姓的生活依旧安详和乐,没有沐子歌想象中的那般荒凉冷清,看到这样的景象,沐子歌心里突然觉得可以原谅百里安不辞而别。战机稍纵即逝,怎么可以为了等她醒来而延误战事呢?
沐子歌不知道的是,东朝京都的相府中,一位容貌精致的女子和她一样在想着百里安,女子三千青丝只简单的梳成堕马髻,一身蓝色留仙裙更将女子衬得典雅高贵。
“小姐,该出发了。”墨竹见纳兰珠仍旧对着镜子发呆,只好再次唤道,“小姐,小姐,该出发了。”
“走吧。”纳兰珠回过神来,由墨竹服侍着起身,又等墨竹替她整理了衣服上的皱褶,才缓缓走出房间。
“小姐,您不必太过忧心,殿下武艺高强,又善行军作战,定会凯旋而归的。”墨竹见纳兰珠愁眉不展,不禁安慰道。
“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不安,”纳兰珠没说的是,在百里安离京之时,她就觉得会失去这个人。
“小姐是太紧张了,京里谁不知道,这场战事过后,便是您和殿下的大婚呢?”墨竹笑着说道。
“放肆,主子的事岂是你随意议论的!自个儿掌嘴!”纳兰易回府远远看见纳兰珠不开心,便走过来想安慰一二,却听到墨竹在议论纳兰珠的婚事。
“哥,墨竹待会还要随我进宫的。”纳兰珠只一句话便让纳兰易只得改口,
“那就回来再罚!”纳兰易也正要去给夫人请安,便和纳兰珠一同前去,“此事,不可再议论。”
只要皇上还未下旨,纳兰珠便还是清白的黄花闺女,如果此时就传出流言,不论结果如何,于纳兰珠的名声都不好。严重的还会被误会是为了攀附皇家而散播流言,是要被降罪的,纳兰易一想到嫡妹有可能被墨竹害了,不由怒火更盛,“这次,我亲自监督!”
“不许太重,墨竹也是为了我好。”纳兰珠也想到了后果,但她和墨竹自幼一起长大,终究是不忍心。
纳兰易不说话,大步走进夫人屋里,纳兰珠看着他的背影,拍拍墨竹扶颤抖着扶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而沐子歌心中原谅了的百里安,此刻正在河边稍作休息,预备继续赶路。
百里安看着手中的玉坠,突然回想起沐子歌离开房间后,清泉山人和他在屋内的谈话,
“殿下,此玉乃是本门信物,见此玉如见掌门。”清泉山人将一块玉坠交给百里安,眼中透着慎重,“日后只要出示,我清泉山定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何?”手中的玉坠温润圆滑,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晶莹剔透,拿起细看之下还会发现,玉中竟有碧绿的液体在流动,百里安明白清泉山人将如此重要之物交给他定是有事相托。
“子歌虽聪慧懂事,但年纪尚小,怕是要有劳殿下多多费神了。”清泉山人话音未落,百里安就已经明白了清泉山人话外之意——沐子歌要同他们一起下山!
“殿下,老夫年迈,且受故人之托为小羽解毒,无法随军为殿下治疗。”清泉山人无视百里安眼里的不赞同,亦不等百里安发表意见,继续说道,“子歌自幼天赋过人,又勤奋好学,现其虽年幼,却也是杏林好手。这点,殿下亦是知道的。”
“军中不仅危险重重,且异常艰苦。子歌年幼,怕是……”百里安这是答应了可以保证沐子歌的安全。
“此事殿下无需担忧,老夫相信子歌。”得到百里安的保证,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子歌是晚辈恩人,保护她乃晚辈义务,不知山人还有何事交代晚辈?”百里安总觉得清泉山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没说。
“殿下只需记住今日的保证既可。无论发生何事,都需护得子歌周全。至于此玉,”清泉山人看着百里安,眼中既有慈爱,却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不甘,“不是酬劳,只是长辈赠予晚辈的见面礼罢了。”
“晚辈定会护得子歌周全!”见清泉山人端起茶杯,知道山人这是在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百里安虽不明白山人为何会有不甘和突然逐客,他还是行了谢礼便离开了。
沐子歌,不论你的身上有何秘密,本殿都会护你一世长安,哪怕,本殿已不在人世!
“走!”百里安翻身上马,眼中的坚定让独孤夜等人不解,但是确丝毫不影响他们服从随百里安的命令!
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朝京都中,两封急报一暗一明,先后被送入宫中,传到明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