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门铃响过,门很快被打开了,“真是的,怎么出去也不打声招呼?”妈妈嗔怒地唠叨着,“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对不起,妈妈。”夏子俏皮地做了个鬼脸,“下次一定不会了。”
春树君的气息还在脑海中应悔不绝。还有点木木的羞涩感的夏子在玄关换过拖鞋,这时候才募得注意到今天来家里的客人似乎很多。穿过不算长的走廊,客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大概有六七人之多。出于好奇心,夏子下意识地朝客厅里打量一番。
“女儿,出来见过客人们。”夏天朝躲在柜子后头的女孩摆摆手。一下子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打招呼,自我介绍什么的,女孩的小脸一时红彤彤的,“各位叔叔阿姨伯伯们好,我叫夏子,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来也怪,只是惯常的礼仪用语客厅里的气氛却骤然沉浸在一种沉默,严肃的氛围中,夏子不由忐忑起来,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这就是那个女孩。”一个男人有些苍老的声音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是的,老师。”夏天毕恭毕敬地回答老者。“哦!都张这么大了。”老者微笑捋捋自己斑白的胡须,似乎感慨岁月匆匆一般。
“女儿,过来见过爸爸的老师,欧阳伯伯。”
“欧阳伯伯好!”夏子乖巧地向一脸慈祥的老者鞠躬问好。
“好。好。”老者笑答,‘来,好孩子坐在伯伯身边。’
“老师让这孩子过早地接触这些不太好吧..”夏天神色有些紧张。
“今时不同往日了。”老者眼中升起一团浑浊的烟雾,“那个日子已经不远了。”
“老师。”是一个女人惊奇地声音,“可是,魔王明明昨天已经被抓了啊。”
“是啊。”老者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一切能这样结束真是太好了,但愿我的猜测是多余的。”眼神再次陷入无限的迷雾中。
“大家抓紧时间布置吧,一会摄影师就来现场录制。”另一个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经人提醒,人们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紧罗密捕地忙碌起来。布置图纸的布置图纸,设定路线的设定路线,准备材料的准备材料,夏子看得满脑子浆糊。再定睛一看那铺在桌上的图纸,简直吓了一跳!——那是一副人类大脑皮层的平面图!
少时片刻门铃再次响起,一直在厨房忙碌的老妈打开门,将来人迎进屋来。黑压压进来十几个扛着摄影器材的人,简单布置摄影场景之后,窗帘被全部拉上,一瞬间房间里仿佛陷入了无限的黑夜。这时候一盏不起眼的蓝光小灯亮起来,再加上适才布置那些叫不上名字的材料,座位的摆放,乃至人们的衣服和表情整个场面陷入一场极其诡异的氛围之中。
摄影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内容也简单得奇葩,只是一些非常平常的词语,断句,断断续续地在老者口中表达,连贯成了一个清晰的意识动作或者一个隐蔽的心理暗示。时间仿佛流逝得很快,一脸肃穆的老者摆出一个完结的手势,领头的摄影师扯掉耳朵里的棉花球,喊了一嗓子,灯光瞬间暗下去。少时片刻,窗帘哗啦一声被扯开来,适才的氛围消失得荡然无存。
老者和一行的众人执意不肯留在家里吃晚饭,夏子妈妈也不再挽留。一下子来了二十来人,少顷又一股脑地走了,只留下这间在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空屋子,和屋子里的一家三口。“爸爸。”夏子睁着一双好奇地大眼睛,“刚才那是在做什么?”这一问让老爸的眼睛睁得比女儿还大,“你怎么还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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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建筑也出奇地幸运没有受到那场战争的波及,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苦恼的事!不必重建,甚至连修葺都不用,就步入了原来的高三冲刺敢死般的生活正规!周一一早夏子迷迷糊糊地背着书包,穿过每每路过的马路,战后城市重建已经在紧罗密捕地进行中。“喂!夏子!”安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昨天看电视没有?这次的地震真的很严重呢,听说咱们这里还是震心。”
“地震?”夏子心头一惊,“怎么是地震呢?明明是战.。。”那个“争”字还没有完全脱口,昨天在家里进行诡异活动的一幕骤然浮现在夏子的脑海里,不知怎么她觉得两件事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这种毫无根据的理由大概说出来也没人相信的吧!索性,‘地震’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有人再陷入异能怪物的恐慌之中。
人类对于灵异事件的谣言和制造传播谣言的能力,大概创造过吉尼斯纪录的吧!
“怎么不说话?”安琪关切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安琪看来一向话多的好友今天似乎有点不正常。“没,没什么。稍稍有点担心考试的事而已。”夏子用流利的谎言解释。“刚刚才天下太平,夏子你实在太多虑了。”安琪安慰好友道。
“春树同学?春树君!”又走了一程两个年级和个头都相仿的女孩子同时注意到这个背影,几乎异口同声。背影闻声停下来,朝着身后张望一眼,似乎是看见了马路对面拼命挥手的两人,稍微等在那里。
“春树君好早!”“春树同学早!”这一次又是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眼觉得气氛骤然变得怪异别扭。“早。”春树淡淡地向一大早就精神焕发的两人打过招呼,一路三人并肩向学校的方向走去,再没别的对话。
“安琪,能借用一下你的历史课堂笔记吗?”说话的时候,春树的脸惯常朝向一边脸颊绯红。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春树同学刚才真的没有称呼安琪为‘安琪同学’而是‘安琪’,“可以。”不知怎么安琪的脸也绯红起来。
而完全被搁置在一边的第三人,除了震惊之余心头还翻上一股说不上的酸涩味道。我这是怎么了?夏子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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