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直到那些打得手酸了之后,那个为首的男人才开口让他们退下,自己则一脸得意的走到王思宇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抱着双腿把自己团成一团的王思宇。
“喂,新来的你还神气不?”
男人说着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伸手扯了扯裤腿蹲下去,抬手强硬的捏住王思宇的下巴,被着其他人对着王思宇挑了挑眉,然后快速的在王思宇交叉的双手里面塞了一个小纸条。
王思宇本来被男人抬起下巴的时候还一脸不服气的看着男人的,直到手里面多了一张纸条的刹那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涂伊给他的一个机会。
心里原本像篝火一样的气焰在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得到了一丝丝缓解,接着王思宇突起不意的双手报腹部,躺在地上打起滚来的,吓得男人一把松开手,一脸嫌弃的站在一旁看着王思宇的表演。
另外几个人见着王思宇这痛苦的表情,心里有些发虚起来,连着刚才站在桌上给他们挡摄像头的男人也紧张的一把丢到枕头,从椅子上跳下来。
“黑哥,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高个子男人问着刚才的头目。
他们在监狱里面的人都是犯过事的,就算进了局子蹲了号子,他们也习惯性把外面的那一套弄进来,说白了,监狱里面就算一个小型的社会,所以他们这样在房间里面打打闹闹的,一般只要不太过分,监狱员也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果有人受伤了,这就不是小事了,搞不好还要多呆几年。
男人闻言淡淡的笑了一下。
“没事,估计是平日里太享福了,所以挨了一顿打,有些。
“哎哟,疼死了,杀人了啊!”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地上的王思宇却忽然冲着门外大喊起来。
“你小子想死是吧?”
王思宇大喊大叫的,分明就是想要把监狱员给招来,所以人员里面的一个男人见状连忙上前又踢了王思宇一脚,结果就在这时候门口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
“你们几个是想要造反啊?”
闻声赶来的二三个监狱员见着地上一边滚一边喊“救命”的王思宇,还有脚还放在王思宇身上的那人,顿时眉毛一竖,拿着警棍对着铁门敲了几声。
“警察快救我,他们几个是想要打死我呀。”王思宇见着,门口穿着警服的警察就像是见到曙光一样的,皱着一张血污的脸,伸手朝门口爬去。
随着王思宇的移动,地上很快的就染出了一条血迹,那几个狱警见着着情况,脸色更是越发难看,其中一个连忙打开铁门把王思宇给戴上手铐拖出来。
“你们几个先在这里好生反省一下,等着处置。”
话落,其中一个狱警黑着脸把铁门给锁上,然后架着王思宇往外面走去。
监狱的医务室里面,王思宇躺在床上一直哼哼,那两个狱警听久了就有些心烦,于是便走到王思宇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反正王思宇的手和床拷在一起的,而且又是在监狱里面,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担心。
王思宇抬着那只自由的手盖在脸上,一边哼哼一边通过指缝偷偷的看着那两个狱警和一旁配药的医生,见他们不注意便把椅子藏在手里面的纸条给塞进嘴里,快速的嚼了两下。
“来,我先给你清创。”
没过一会儿,那个医生拿着一个清创包和一瓶碘伏走到王思宇的床边,对着他喊了一声,示意王思宇把脸上的手给放下去。
然而等医生刚刚把王思宇脸上的伤口给清理完正要脱开他的囚服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的时候王思宇突然满脸冷汗的大叫起来。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一声见着王思宇疼成这样,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伸手打开王思宇捂着肚子的手,拉开他的额衣服一看,原本白净的肚皮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样疼吗?”
医生带着手套微微用力按铃一下王思宇的肚子,结果王思宇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我看他可能是被打伤内脏了,你们还是向上面说一声,尽快把他送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真的伤到内脏就麻烦了。”
医生依着多年的经验,淡然的对那两个狱警说,仿佛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屡见不鲜了。
“嘿,这小子也是有本事,才进来多久就被打成这样。”
那两个警员不禁嗤笑出声,摇着头调笑道。
“小王你现在这里守着,我去上面说一声。”
说着,其中的一个狱警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诊断书,拔腿往外面走去。
由于雨下得太大,又错过了上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的车辆和人就很少。
此时一辆A市监狱挂牌的警车呼啸着从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街道上而过。
王思宇手掩着腹部,头靠在靠椅上,有气无力的一声接着一声的轻哼着,那两个护在他左右的狱警听着王思宇的声音,很是想笑,但是还是的极力的憋住。
毕竟王思宇被送过来的时候听见公安局那边的人说王思宇审讯时嚣张的模样,在和现在着一副霜打的茄子一般的王思宇他们都忍不住。
很快,警车就把王思宇给送到了A市第一人名医院,到医院的时候以为提前通知了,所以他们一到就马上有人带着他们,把王思宇给弄去检查室。
经过过一系列的检查下来之后,王思宇被宣布只是有些内伤,需要住院治疗几天,几个狱警和上面的领导说了之后很快就批准了,给王思宇弄了一个单人间病房住院治疗。
上一次得到江晨的提醒之后,季冬白明显感受到了顾来那边的松懈,但是季冬白并不以为意,反而加大了人手,对华盛顿进行了地毯式的收索。
顾家,由于下雨,又加上是周末,所以顾来便待在家里。
让佣人泡了壶茶水之后,顾来就拿着一份最新的报纸,坐在客厅悠闲的看了起来,直到涂伊第五次环着双手一脸愁思的往一旁的落地窗走去,顾来终是按耐不住开口。
“我感觉你一大早上起来就有些心神不宁,你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窗前的涂伊一愣,继而,收敛心神,依然看着窗外被雨水打弯的树叶低声道。
“没什么,就在想那么大的雨,北凉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那个孽障你担心她干嘛。”
顾来原本因为这么惬意的周末而轻松的心情顿时被涂伊口中的顾北凉给打乱,立马拉下脸,不高兴道。
闻言,涂伊眉头微微一皱,拉了拉滑下来的披肩,走到顾来的身边,屈膝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打量了顾来良久之后,涂伊有些踌躇的启唇。
“老顾,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北凉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你抱着她那高兴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又因为她出生的同时你成功拿下了西北那边的一个大项目,所以你给她取名北凉,原意是把北凉当古代时候的北凉公主一样的宠爱的。”
涂伊的声音柔柔的,时不时的还以为曾经的有些事情感到好笑,很容易的就把顾来的回忆也带到了那些日子。
“是啊,可惜这孩子终究是辜负了我的期望。”
顾来的想着那时候躺在自己怀里面小小的粉嫩的那个娃娃,心里越发有感触,想着当时他一直期望一个女儿很久了,所以在顾北凉出生的时候还带来了招标成功的喜讯,顾来当时是真的高兴极了。
“北凉有些事情是做得冲动了。”
涂伊附和的点了点头。
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有些事情我知道我说你一定会不高兴,但是为了北凉为了顾家我还是得说。”
“什么话?”
顾来问。
“前天那个姓王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想是在监狱里面想通了吧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了,那个北凉完完全全就是被他给拉下水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无耻道这种地步,竟然…竟然对北凉用强。
说着,涂伊的眼泪就不由得流了下来,像是一个心疼女儿的普通母亲一样的,满脸的心疼与痛恨。
“虽然北凉有错,但是在我看来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不然无端端的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在涂伊的心里,她是一直不相信顾北凉是那个做出那只残忍的事情的事情的人。
妻子的哭诉让顾来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做错了就是错了,终究只能怪我们没有看好她。”顾来的语气有气无力。
养不教,父之过。
顾北凉的今天他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见顾来这样子,涂伊一下子哭出声来,一把扑到在顾来的怀里。
“你说我们就这么一双儿女,你舍得么?她小时候天天围在你身后一声声叫你爸爸的样子你都忘记了吗?”
“好了,你别这样子,都多大的人了。”
顾来无奈的额抬手拍了拍怀里的妻子的脊背。
涂伊说的他一直都记得,但是他的良心和季家那边都不许他不这么做。
“你真的要把北凉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