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身下被水浸湿的裙子,顿时有些尴尬,这时候有一个人向着她走过来,她微微一笑,以为人家要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那人却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样的从自己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顿时涂安可看着那个人的眼眸不由的瞪大,然后才发现自己进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过来,依然歌舞升平的样子。
涂安可皱了皱眉,漫无目的的在酒会里面走来走去,没有一会儿就看见了好多人围在舞池边,好奇的涂安可便走了过去,而当她越接近舞池心里面就越发的抗拒,耳边隐隐的有一个人在对自己说“你不要过去。”,但是看着人群里面,涂安可又很想过去,然而还没有等她决定好要不要过去的时候人群忽然散开。
穿着水蓝色的及地礼服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清纯与妩媚相融合在一起的美,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背对着自己,但那背影却该死的熟悉,涂安可正皱着眉头想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在舞池相拥的男女却转过身来,男人单手搂着女人,两人言笑兮兮的看着自己,涂安可惊觉那不就是那天她给季冬白去皇朝送文件的时候所看见的那一幕吗?
涂安可看着那两人一直冲自己笑,林子然还把头倚靠在季冬白的胸口处,那样子就像是在朝自己炫耀一样的,涂安可眼神惊恐的看着一脸含笑的季冬白,想问问他是在干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疼痛,根本发不出声音。
然而那个拥着林子然的季冬白却悠悠的开口了。
“安可,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当初只是对你有好感而已,而你现在给我的好感已经没有了,我们离婚吧。”
刹那间,涂安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耳朵一直回响着季冬白刚才说的话,看了一眼那男俊女俏的组合,顿时心如刀绞,瞬间画面又转换了,她看见了季冬白和林尚远在打架,她想开口让他们不要再打了,依然还是发不出声音,着急之下她便跑过去拉他们,结果季冬白忽然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她一样,伸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她不可置信的单手捂着脸颊看着季冬白,而季冬白则冷笑了一声,一动不动的停下来看着自己,林尚远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等涂安可想起林尚远想要看看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面。
她看见季冬白嫌弃的看了自己一样,然后冷冷的说他要去公司了,看着季冬白离开的背影涂安可急忙站起来想要去拉他,但是季冬白却眨眼之间消失了。
“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
季冬白正在窗台边和曲铭西打电话,结果就听见床上传来涂安可嘶哑不安的声音。
“先这样,有事情再说。”
季冬白匆匆的对着电话那边的曲铭西说了一声便挂掉电话大步走到病床边。
“醒醒,安可你醒醒。”
季冬白看着涂安可紧皱着眉头满脸大汉的样子不难猜出她做噩梦了。
“不…不要…”
涂安可根本听不见季冬白的声音,满脸的不安,不断的呢喃着。
“醒醒,乖,没事了。”
涂安可的样子看得季冬白直心疼,连忙把她抱起来,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面柔声哄着。
梦中,涂安可看着季冬白消失的地方,一个人愣愣呆着,忽然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脚上还缠着纱布,像个傻瓜一样的坐在医院走廊的公共椅子上,忽然不知道怎么的她就笑了,真的是笑了,她跑到那个傻瓜的面前,似哭似笑的看着她,哭着问。
“他都没有说过爱你你干嘛要像个傻瓜一样的在这里等他,他要信你你也不会在这里。”
涂安可冲她哭着喊着,忽然只觉得嗓子一阵阵的疼痛,顿时就被疼醒了。
季冬白正抬手用拇指给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就看见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季冬白看着她迷茫的眼神,终于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安可你终于醒了。”
季冬白激动地抱紧涂安可,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又吻,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涂安可闻言,恍惚的扭过看了一样季冬白,继而缓缓的闭上眼眸。
“我渴了。”
涂安可的声音很是沙哑,说出这句话涂安可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季冬白正高兴,涂安可说什么是什么,连忙小心翼翼的拿起多余的枕头给涂安可垫在身后,
“好,我马上给你去拿水。”
脸上是很久未见的温柔,季冬白转身从茶几的温水瓶里面给涂安可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还小心翼翼的给她吹了吹,直到他觉得没有那样烫了才递到涂安可的唇边。
涂安可见状,眼眸微闪,抬手从想接过决定手里的杯子,但是却被季冬白给避开了,涂安可抬眼看了季冬白一样,沉默着不说话,手也放了下来,就着季冬白的手喝了几口水。
“还喝吗?”
季冬白问。
涂安可摇了摇头,季冬白才把水杯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
“你饿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季冬白温柔的替涂安可把脸颊上垂落的发丝给别到耳后,但是涂安可却微微扭头给避开了,季冬白眼眸微微暗了暗,嘴角依然扬着。
“你睡了好几天了,我让张婶给你煮点容易消化的粥送过来怎么样?”
“我们离婚吧。”
涂安可垂着眼眸,双手绞在一起,沉声道。
捡鸡蛋饼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眉头微皱。
“我知道我那天说话没经过思考有些难听,我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给你道歉好吗,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季冬白伸手轻柔的碰了碰涂安可嘴角还有些泛青的地方,温声道。
涂安可抿了抿唇,扭头避开季冬白的触碰,再一次清冷道。
“我们离婚吧,我是认真的。”
那天晚上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涂安可想了很多,连着这几天的事情下来,她终于明白,其实那些季冬白对她的好不过是看在季冬白的心情好而已,如若她做了让他不满意的事情,季冬白给她的一切温柔和体贴都将不复存在。
爱不是让人受伤,她这几天已经受够了,她不会贱到把自己的心捧到季冬白的面前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踩碎,她这一次是真的累了,她不想每一次季冬白什么都不多,然后她就一个劲给他找理由,给他开脱,自欺欺人。
涂安可坚决的态度让季冬白眼里的柔情渐渐的散去,努力的用冰冷来遮住眼底的慌乱,缓缓的站直身子,冷声道。
“你这几天生病我知道你情绪有些不好,这句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我让张婶过来照顾你。”
看着涂安可像一个木头一样的没有一丝丝依恋的样子,季冬白无端的有些怕了,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和她待在一个空间,按涂安可的脾气,一点她决定的事情他如果不答应的话,她会一直重复着,这一次季冬白不知道怎么的想当一回逃兵。
说完,季冬白转身把茶几上铺着的文件随意的往沙发上的公文包里面一放,和涂安可说了一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就先离开了。
季冬白离开的时候的狼狈在涂安可的眼里却变成了以往每一次她和季冬白发生矛盾和争吵的时候一样,每一次季冬白很理智的让她一个人呆着,所谓的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然而却不知道她恨急了季冬白的这个做法。
闭了闭眼,明明是自己决定要离婚了的,但是涂安可还是没骨气的把脸埋在枕头里面哭了起来。
季冬白出来,怕没有看着涂安可给跑了,于是便给张婶打了个电话,让她带着天天一起过来照顾涂安可,私心里面喜欢涂安可看见那个爱卖乖的小家伙能够把心里的怨气给放一放。
张婶挂了电话,按着季冬白说的,在家里面煮好粥,然后带着天天坐上季家的车子过来了,季冬白在涂安可病房门口的公共椅子上看见被张婶牵着的不明所以的小家伙,淡淡的笑了笑,上前一把抱住他。
“叔叔。”
天天虽然还小,但是很敏感,可以轻易的看出季冬白不高兴,小胖手抚上季冬白的脸颊,嘟着嘴巴有些忧愁的喊了一声。
“嗯,叔叔现在有事情要去做,姨姨的心情不好天天可不可以帮叔叔好好照顾姨姨?”
季冬白把头埋在小家伙的小肩膀上蹭了蹭,有些请求的意味。
天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涂安可了,听季冬白这样说很是高兴的就应下了。
“好,天天会好好的照顾姨姨的。”
小家伙的声音脆脆的,回答得很是响亮。
季冬白摸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弯腰把他放下来,沉声对着张婶说。
“她就麻烦你了,我晚点儿过来。”
“好的先生。”
张婶知道这一次季冬白和涂安可的矛盾很大,也不敢怠慢,好生的应下了。
得到了保证,季冬白终于放心的拿起公文包走了。
看着季冬白走了张婶低头牵起天天,走到病房门口正想要敲门,天天却当先一步把门给推开了。